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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靠在墙上的王诗语不断着气,方才余少方勒住她脖子的力道不轻,差一点她就要以为自己得魂归西天了。她比余少方先一步瞧见了从他后头近的高凡,他馋涎的嘴脸靠近她又令她想作呕,害她连一眼都不敢再瞧高凡,怕余少方不小心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了高凡而对高凡不利。

 “你做得很好,丫头。”高凡走向她,两手越过她的肩头抵住墙将她困在他与墙之间,低下头瞅她,那神情是莫测高深的,却没有了方才他对余少方的那抹微笑。

 “高大哥…”她口乾舌燥的办,两手不安的背在身后握著,想想又把手移到了身前,他这样看着她令她不安、慌乱,他是在生气吧?气她又带给他麻烦?“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什么?”

 “不是故意惹麻烦的,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余少方犯了什么罪吗?为什么你带这么多人来抓他?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她问了一串问题才发现他根本没在听,只见他脸沉了下来,扣住她的手便往外走去“高大哥…”

 “回去再说。”

 “喔。”她只好一跛一跛的跟在他后头。

 斑凡蹙眉,回过头看她“你的脚怎么了?”

 “方才有人追我,跑了一会,所以…”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接著她的‮子身‬就被腾空抱起,落人他宽敞舒适的怀中。

 “很痛吗?”

 声音似乎是温柔的,王诗语偷偷的抬起脸瞧了他一眼,见到他那若有若无的笑容心上也稍稍‮定安‬一些。

 “嗯,很痛。”她点点头,半似撒娇半似撒赖的道。说完,小心翼翼的又瞧了他一眼“你会把我扔下来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将她抱上车,关上下车门。

 前座的司机转过头来,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是傅元骏。

 “余少方一定想不到自己身为调查局干员,结果是被调查局抓走,你这一招够狠。”傅元骏踩下油门,车子便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那是他自找的,身为调查局高级干员还从事非法易,迫海关人员私通,还杀人企图操纵国政,这人的野心及私心皆不小。”

 “如果不是你设陷引他自己招供,我们还真抓不到他的把柄。”傅元骏称赞的说。光照片上的指纹还不足以判定一个人的罪,余少方聪明机智,一定有办法替自己解套,何况,他还具有调查局秘密干员的身分优势。

 余少方实为联邦调查局的高级秘密干员,隐身在共和中已长达五年的时间,是共和内的幕后领导分子,内的议员对他马首是瞻,但他个人却从来没有在议会院会中面,这也是高凡之所以未曾见过他的原因。

 但一见到那张放大的照片时,站在方国谦身后的那张脸,高凡却是熟悉的,虽然他连余少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说也奇怪,这八年来余少方的影像从未曾在他的记忆中消退。

 是被背叛的阴影挥之不去吧。他自嘲的一笑,始终握著王诗语的手紧了紧,不知在何时心上多了一个她之后,心上的包袱才真正的放下了。

 *****

 夜,霍华宅第安静得像是沉睡中的城堡,送走了傅元骏,高凡一句话也不说的直接把王诗语抱到自己房的那张粉蓝色大,她张口言,高凡却用堵住了她,像是‮渴饥‬许久的沙漠旅人在汲取天降的甘霖。

 她柔软脆弱的‮子身‬被高凡高大健美的身躯在身下,虽隔著衣料但两人间的密合却花四起,他的吻如雨水般绵密的落在她的上、颈畔、眼上、心口…

 他的探触是灼人的,一双温柔的眸子带著令她感到陌生却滚烫的火光由上而下照抚著她,他轻轻的解去她的衣钮,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衣服解开,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在他的面前几乎已是全,娇羞不安的她却深陷在他深蓝如海的瞳眸中动弹不得,这个时候似乎连抗议的小小动作都显矫情。

 她爱他,一直是爱他的,从小她就企盼著他用一双看女人的眼来看她,就这一点来说,她的愿望应该是达到了。这双充满著情的眸子呵!就是看着一个女人的眸子,她要他用爱一个女人的方式来爱她,心甘情愿,别无所求。

 捧著她羞红如天边红霞般烫的脸庞,高凡知道自己的心在这一刻是彻底的沉陷了,或许该说早在他第一次吻了她的那一刻开始,体内的荷尔蒙就不安分的騒着。

 是的,他必须承认是这样的,虽然他一直在无谓的抗拒著这样的可能,不想破坏从小到大拉著这小小女孩的手的隽永情深,然而他听到了她说爱他,那样的不悔舆勇敢在那一刻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

 她说爱他的时候,义正辞严得很,他喜欢看她说爱他的样子,就是喜欢著那种被人爱著的幸福感,未了,他才明白那是一种‮定安‬的归属感,谁说男人的爱情跟归属感无关呢?他就想一辈子这样拥著她、抱著她、吻著她、拥有她。

 “我要你成为我一辈子的女人,丫头。”他柔情万千的眸光定定的落在她脸上,俯‮身下‬,他的再次锁上她的。

 他修长而温柔的指尖滑过了她的肩头、酥,绕到了她的身后轻巧的解开她罩的暗扣,眼前的一片雪白美景因他落下的吻而染上层层粉彩,上下起伏著的口鼓著彼此的心魄,是‮女男‬之间最原始的美妙邀请。

 他的大手抚上她甜蜜的战栗,那披散在粉蓝色大上的长发之于他已成了最强烈的惑。

 “我要爱你了,丫头。”

 王诗语面带红的看着他,不说任何话,伸出双手绕上了他的脖子,以行动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她要成为高凡的女人,就算‮夜一‬也好…*****

 艾恩拿著放大镜对著报纸上头的一行字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是个事实,一见到史都下楼来,忙招手叫他过来。

 “你帮我看看这则新闻,念给我听听。”

 史都莫名其妙的看了自己爸爸一眼,走了过去拿起报纸,只见大大的标题上面写著…

 情海生波方曲儿琵琶别抱与英国情人速走他乡

 凡尼?霍华留不住佳人芳心独守空闺曼哈顿

 “这是什么意思?”史都眯了眯眼,没有老花眼的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我正要问你呢?你的儿子是怎么回事?一会冒出了个七岁儿子,我大老远赶回来才要看我的曾孙子一面,怎么他儿子的妈就跟个英国男人跑了?我的曾孙子也跟著跑了,这真是莫名其妙!不行,你去把凡尼给我叫下来,我得好好问问他才行。”

 偷偷摸摸走下楼的王诗语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没想到竟然在大厅撞见了高凡的爸爸及爷爷,他们不是去度假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情形应该是昨天深夜回来的,还是今天早上?

 “叔叔、爷爷好。”王诗语尴尬的对他们点点头,整张脸红到耳,虽然他们应该不可能知道她昨晚是睡在高大哥房,但…作贼心虚是免不了的。

 “丫头?你怎么在这?我以为你跟诗人回去香港了哩!”艾恩看见她十分的开心,咧著嘴笑着。

 “呃,是啊,后来又被抓…不是,后来高大哥又请我来玩啦,所以我就又在这了。”

 史都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看报纸,若有所思道:“方曲儿不会是因为你的缘故才放弃我儿子的吧?如果她真有爱人,就不会将她跟凡尼生的儿子公开然后又跑人,这头一定有鬼。”

 “她…有爱人?跑了?”王诗语实在有听没有懂。

 “是啊,你自己看看。”史都笑咪咪的把报纸递给她。

 看了报纸的王诗语突然将包包一丢,匆匆忙忙的跑上楼,浑然忘记自己要偷偷溜走的事,一心只想着去告诉高凡这件事,叫他去机场拦住方曲儿,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撞上一堵墙,她差一点被撞下楼梯,却在下一刻被高凡的双手紧紧钳住。

 “你想跑哪儿去?”他有点无奈的看着怀中慌慌张张的女子,差一点就以为她又要逃跑了。

 “高大哥,方姐姐要跟人走了,你快去机场把她拦下来,快!现在就走!”王诗语一见到是他,不由分说拉著他的手就要下楼。

 斑凡任她拉著自己下楼,却在门边定住了脚步,对望着这一幕而张目结舌的‮中一‬一老微笑而慵懒的打了个招呼“嗨,爷爷、爸爸,你们回来啦?妈呢?还在睡?”

 “嗯。”史都想板起脸来问话,却让艾恩先一步打了。

 “凡尼啊!你儿子和儿子的妈要跑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追是不追?儿子的妈你可以不要,你儿子可不能不要啊!”“爷爷,我的儿子还在丫头的肚子还没出生。”高凡语惊四座道,一手便把闻言从他怀中弹跳开的王诗语给拉回来“你想逃?”

 王诗语的脸红得大概连天边的红霞都无法媲美了,她看着艾恩、史都,又看看高凡,不由得嘟起嘴来“高大哥,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这样会让人误会我们…我们…”

 “误会我们什么?昨晚你睡在我房是事实,你还想抵赖?”高凡故意板起脸,不悦的盯著她。

 “嗄?凡尼,这是真的吗?我的曾孙子真的在丫头的肚子襄了?”艾恩开心的阖不拢嘴。

 “顺利的话。”高凡乎静的说。

 艾恩乐不可支的说:“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凡尼啊,你真的是太厉害了,用这一招…”

 “爸爸!你在说什么啊?方曲儿的事还没解决,怎么你就…”

 史都实在有点受不了自己父亲的超级乐观及忘东忘西,正要义正辞严一番,却被高凡的话了进来。

 “她的儿子是余少方的,不是我的。”

 “什么!”三个人,连王诗语都异口同声的叫道。

 “高大哥,你怎么说…方姐姐的那个七岁儿子真的不是你的?”王诗语是三个人中最感到震撼的一个。

 “我说过他是吗?”高凡温柔的搂住她。

 “你每天晚上溜去看她,不就是因为她和你的儿子尼奥吗?你从来也没否认过要跟她结婚的事,不是吗?”

 “终于吃醋了?”高凡了她的小鼻头,笑得开怀“我还以为你打算不吭不响一辈子呢?”

 “我才没有…”她嗫嚅的瞅著他。

 “我去看她一来是因为她之前受了一点伤需要照顾,二来是得做做样子,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我不希望节外生枝。”

 “可是杂志上说…”

 “你是相信人家的话,还是我说的话?”高凡瞅著她,双手捧起她的脸,看见她眼中的犹疑与不安、惑与困扰,他心疼了,不叹道:“我和她只有一次,在九年前我生日的那一个晚上,她的儿子今年七岁,是八年前她离开我的那一天怀孕的,所以她的儿子不可能是我的,这样说够清楚了吗?”

 “那余少方…”她还是不解。

 “那晚我回去找她的时候看见了他们在一起。”他想起往事,心似乎不再那么痛了,说出口比他想像中的容易许多。

 “哦,可怜的凡尼。”艾恩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想起八年前他这个宝贝孙子在‮夜一‬之间毅然决然投入政界…原因在此吧?因为伤心,所以选择一条原奉所认为的不归路,那现在呢?他的宝贝孙子找到了真正的幸福,是否便会退出政坛?

 老天!光想到这个就让他发晕。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一定是他这个老人家在杞人忧天而已,凡尼不会这么狠心的,不会的。

 史都似乎也和艾恩想到了同一件事,两人不安的对视了一眼,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惶惑不安。

 听闻高凡的话,王诗语的泪忽地涌上眼眶,她紧紧的抱著他,似乎想将他八年前所受到的伤害给驱离“高大哥…”

 斑凡微笑的抬起她的下颚,温柔的在她的上啄了一记,淡淡的道:“我很高兴你这样抱著我,可是我跟你一样不需要任何同情及怜悯,丫头。”

 “我爱你,才不是因为该死的同情。”她气得儿不知道他是在开她玩笑,抗议的眸子闪现一抹愤怒的光“你明知道的。”

 “是吗?不是因为同情我被人抛弃?”高凡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她,逗她一直都是件有趣的事。

 “当然不是!”她气得都快哭出来了。

 他笑了,吻上她的睫,轻声在她颊畔道:“我也不是。”

 “嗄?”她愣了一下,他说什么?

 “我也不是因为同情你爱我所以才爱你,懂吗?”他深情的望着她,吻去她甫落下的泪珠。

 “真的?”她不敢相信。

 “真的。”

 “你真的爱我?”她的泪掉得更凶了,一滴接一滴。

 “傻瓜!我爱你也哭,不爱你也哭,究竟要我怎么好?”他叹息一声,低头攫取她的红给了她一个绵密深长的吻。

 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艾恩与史都心依然在悲喜战著,一致的盘算著当凡尼提出离开政坛的要求时该如何因应才好。

 *****

 纽约中城区?洛免斐勒中心

 洛克斐勒中心占据了四十七街到五十二街,第五大道、第六大道间的大片土地,由十七栋大楼包围,广场中间低于地面的区域,夏天是天咖啡座,冬天是滑冰场。

 斑凡拉著王诗语的手朝中心移近,愈靠近广场的人也愈多,几乎将所有的路都挤得水不通。

 “这的人怎么这么多?”她实在不明白大热天为什么大家都跑来这裹凑热闹。

 “因为今天这有大事要发生。”

 “大事?什么大事?你该早告诉我的,我可以带照相机来。”想着,她突然拉著他的手往回走。

 “你想去哪?丫头。”高凡笑着直‮头摇‬,把她拉了回来,他可不能让她现在溜掉,否则他要如何跟人家代?

 “拿照相机啊,很近嘛!你带我回去拿,拜托啦!”讲到摄影,王诗语又是一副可怜兮兮又企盼的表情。

 “改天吧!”

 “什么改天?这裹今天有大事要发生,改天就拍不到了…”正说著,她突然看见了朝她走过来的几个人,是石头、傅、诗人,这回她看到他们可没有上回开心

 啦,因为他们现在全穿得西装笔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全身上下都觉得怪怪的,因为这几个人没事是不会凑在一起的。

 “嗨,好久不见,丫头。”石兆中还是一派潇洒,大而人的笑容眩惑了身后无数女人的眼。

 “恭喜你了,丫头。”傅元骏两手闲适的搁在袋裹,也是一脸的笑容。

 剩下王诗乔了,他金框的眼镜下是一双带著愧疚、歉意的眼,此时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几度见他言又止,王诗语不忍了,抢先开口说话“诗人,你也是来跟我恭喜的?”

 王诗乔腼覜的笑了笑“是啊,对不起,我没准备好礼物,因为我是突然从南美洲被抓回来的,根本来不及准备,你可不要以为你这个大哥很小气啊!”这个模样的诗人她倒是难得见到,她简直有点莫名其妙了,一双眸子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最后,她的视线聪明的落在高凡身上“他们究竟在恭喜我什么?为什么还要准备礼物?”

 口哨声从石头口中传了出来,他‮头摇‬大笑着,意有所指的望着高凡“嘿,你这小子这么做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哪有新娘子结婚当天还不知道自己要嫁人了?”

 “新娘子?结婚?”王诗语惊跳起来,有点明白了,他说的是她,王诗语,她要结婚了!哦,天啊!怎么可以这样?连通知也不通知一声、问也不问一句,眼前的这堆人…真可怕!全都是来看她的。她下意识的又要躲开,高凡却早一步的将她圈人怀中。

 “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丫头,所以只好先将你娶过门再说。”

 没来得及让她说话,突然涌出一群人将她簇拥到中心的大型化妆间襄,不由分说的开始替她整理头发、上妆、穿礼服…难怪高凡近来不让她看电视、看报纸,连大门都不让她走出去一步,今天却好心的要带她出来走走,呼!这个霸道的男人。

 便场前的温度就跟天空上的夏日一样沸腾著,凡尼?霍华大婚的消息早就在各报章媒体大肆的渲染下引来成千上万的民众聚集,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国美‬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最有声望前途的政坛新星走向红毯的另一端并宣告退出政坛。

 “真有你的!这样的大好前程都舍得放弃,我老爸一定呕死了,他本来还梦想自己可以成为‮国美‬总统的岳父呢,现在梦都碎了,好可怜。”王诗乔上前抱了抱高凡,脸上的胡碴都还来不及刮,就被石头拖了来,不过,幸好石头拖他来了,否则他连妹妹的婚礼都错过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

 斑凡回抱了王诗乔,定眼看了看他,见他一脸胡碴、憔悴沧桑的模样还真的一点都不像平那个有洁癖的诗人,不由得关心问道:“这几个月来你都还好吗?”

 “好啊!好极了,诗人的洁癖搞不好有救喽!看看他,嘿,为了一个女人弄得自己失魂落魄的,真惨。”石兆中幸灾乐祸著,诗人是他从南美洲拎回来的,当然也只有他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不打算太快说出来,他还想看看诗人每天心惊胆跳的样子呢。

 “女人?”高凡和傅元骏换了一眼,同时想起了方曲儿,不会是她吧?

 “是啊,女人。”石兆中嘿嘿笑着点头。

 王诗乔瞪了石兆中一眼,揽起高凡的肩头走开“你还没换衣服呢,新郎官,今天的主角是你不是我。”

 夏日的曼哈顿举办了一场热闹缤纷而浪漫的婚礼,風騒郎君为自己的宝贝新娘准备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当众赢来一连串的吻。这个礼物是什么?当然是王诗语的个人摄影展喽,一场绝对轰动的国际摄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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