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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均匀的粉底使她的肤更粉透明,柳眉经过眉笔的勾勒,更加纤细有形,原本已经水汪汪的眼睛,在画上眼线之后变得更明亮,刷上睫膏之后,灵动的双眸似乎会说话;新最流行的果冻膏让她的瓣丰润,嫣颊不必涂上腮红就有如染了红霞一般,连自己看了都忍不住爱上镜中人。

 走进餐厅时,侯百龄发现那个无聊男子也在场,而且老妈带着她,正直直地朝着无聊男子的座位走过去。

 不会吧?她的相亲对象是那个无聊男子?

 老天,让她死了吧!

 只见无聊男子嘴角浮现一抹不屑的笑容,朝她打招呼:“嗨!我们又见面了,马扁子‮姐小‬。”马扁加起来是骗,暗指她只会骗保单。

 “关先生,我女儿姓侯,闺名百龄,不叫马扁子。”谁家的女儿会取这种难听的名字?虽然老妈在第一时间报上她的芳名,但是她怎么可以让无聊男子占上风?侯百龄立即就还以颜色。

 “我也觉得我们很有缘,无耳卯先生。”

 骗子‮姐小‬再度杠上无聊先生!

 “百龄,关先生的全名是关千涗,别替人家取绰号。”侯淑雅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汹涌。

 侯百龄听见他的名字就爆笑出声。

 “我叫百龄已经是有够老的人瑞了,你还叫千岁?那不成了人魔?”难怪老妈一直强调这是一件天作之合,原来连名字都这么有趣“百龄千岁”?

 “我没那么好福气,可以长命千岁,请将发音调整正确,是涗,水兑涗,要卷舌。”虽然侯百龄的态度不佳,关千涗还是展现绅士风度,站起来替她拉开椅子。

 “百龄,人家关先生是个年轻有为的少年郎,才三十岁就坐上鼎盛总经理的位置。”侯淑雅急着替关千涗说好话。

 侯百龄忽然瞪大眼睛,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朝着她妈妈大叫:“你说他是鼎盛的总经理?”

 必千涗嘴角一扬,很大方地承认:“请多多指教。”

 “还指教?一个没风度又没水准的男人,需要什么指教?”侯百龄伸手拉着她妈。“我们回家去。”

 “见死不救也不见得有什么风度,所以我们两个算是半斤八两。”关千涗提起那‮夜一‬两人再度手的事情。

 “我很高兴老天有眼,冥冥中让我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真庆幸自己有着见死不救的本,在不知不觉中报复了他!

 “百龄,你这孩子是怎么了?”侯淑雅对着关千涗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把她宠坏了。”开玩笑,这个金婿她要定了,怎么可以让她家的丫头给破坏呢?

 “妈,我的招牌就是砸在他手上,你说我是怎么了?”原来他是大权在握,才会那么赌定地说她拿不到鼎盛的保单。

 “生意不成仁义在嘛!你干吗那么想不开?”侯淑雅一直帮关千涗说话。

 “是啊,你在职场也有一段时间,怎么还无法适应这种事情?”关干涗附和侯淑雅的说法。

 看他嘴边噙着笑意,态度怡然自得,侯百龄也不甘示弱地坐下来,往椅背一靠,学着他说话的口吻:“也对!遇上诈狡猾的客户,我也只好自认倒霉!”

 “你真的知道什么叫诈狡猾吗?”关千涗低笑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怎么觉得那笑声传递出来的信息,像是在说:最诈狡猾的人叫侯百龄。

 在工作上不服输的她已经栽在他手里,如果连嘴上的功夫都赢不了他,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当然知道谁诈狡猾?例如某人,手中握着别人的生计,却故意万般刁难。”

 两人你来我往地舌战,看得侯淑雅雾煞煞,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有偏差。

 怎么会这样呢?算命先生已经合过他们两人的八字,明明两人的八字很合适的,可怎么会一见面就犯冲呢?

 “百龄,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侯淑雅安抚着女儿。

 “行!”侯百龄站起来,转身就走人,完全不管她老妈在后面苦追。

 “死丫头,你等等我啊!”侯淑雅追得上气都快不接下气了。

 侯百龄终于停下脚步。

 “你是存心想气死我,让我抱不到孙子是不是?”这下子毁的是两对天成的佳侣。

 “谁说抱孙子就得相亲?你明知道我的体质不适合…”

 侯百龄还没将她的话说完,就被侯淑雅半路拦截。

 “你别再唬我了,你妈我念的书是没你多,但是打长耳朵开始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人的体质不适合结婚;而且我已经答应你舍女婿求外孙,你却不肯坐下来跟人家好好地认识认识!”侯淑雅激动得很。

 “我也答应你,一定弄个孙子给你抱。”可怜的侯百龄,遇上她妈,总是无法把话说完。

 “我也说了,孙子的爸爸由我来选,而我选上的就是关千涗!”事关下一代的品种,和母女俩的终生幸福,侯淑雅绝不妥协。

 “为什么你非要他不可?连他是何许人都不清楚,就认定是他,这未免太离谱了吧!”

 “你想要他的资料是吗?我可以倒背如地念给你听…-”

 这一次换侯百龄打断她妈的话。

 “不必了,光是‘‮夜一‬七次郎’这一项,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心花‬了。”老天,他到底会不会得AIDS?

 ‮夜一‬七个?恐怖哟!

 呃,‮心花‬啊…这个嘛,其实侯淑雅并不怎么清楚!

 她只知道关千涗长得比木村拓哉还帅,她想要个木村拓哉型的孙子,所以就选定关千涗啰!其实那只是搪之词啦!总之她有非选必千涗不可的理由。

 “这样才方便呀!”侯淑雅反应其快无比地想到一个硬拗的说法。

 “什么东西方便?”侯百龄有时真会被老妈的没头没脑给气死。

 “你不想结婚,而我又非要一个关千说的子不可,你干脆去跟他生一个。”

 侯淑雅鬼心窍地继续掰道:“你想想,你未婚,又不能到子‮行银‬去登记;就算可以登记,光是繁琐的身家调查,就够你头疼了,且还不保证能拿到优秀的子。所以跟关千涗生一个最方便,也最EZ。”

 噢!让她死了吧!她上辈子到底欠下老妈什么债,这辈子才会出世当她的女儿来受‮磨折‬竟然要她献身换孙子?

 侯淑雅完全不管嘴歪眼睛抖的女儿,一个劲儿地问:“怎么样?”

 这可行吗?侯百龄认真地思考着。

 她现在可是恨不得剥了关干说的皮,怎么可能去找他生孩子?

 “不行啦!一看到他我就一肚子火,怎么会有心情跟他做那种事?”搞不好在紧要关头时,她会一脚端掉他的宝贝呢!

 “嘎?”侯淑雅一脸疑惑。“做哪种事?”

 “你还问我哪种事?就是你要抱孙子之前我必须做的事!”装得跟真的一样,她的女儿我都长这么大了,怎么会不知道生孩子之前要先做做的事!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你平白让人家占便宜。”侯淑雅贼贼地笑。

 这一次换侯百龄疑惑不解了。不让关千涗占便宜,怎么生得出他的孩子?

 “我不是说了,他是‮夜一‬七次郎吗?你只要掌握他的行踪,在一旁守株待兔,在他办完事之后,快速地进到房间里捡起他的‘小雨衣’,火速地拿到医院,还怕生不出他的孩子吗?”希望手的期间里,两人能擦出一点火花。

 什么?这样也行?

 老妈的脑筋真的只应天上有,不该出现在人间,连这种馊语音都想得出来!

 不过,这个点子似乎不错哟!

 “怎么样?这个方法经济又有效率,你到底要不要采用?”侯淑雅满脑子都是一家和乐融融的景象,根本还没把外孙算在内。

 “好啦!我答应你!”为了让自己耳清净,她豁出去了,生个孩子给老妈玩,好断了老妈要她结婚的念头。

 只要是男人,大概都需要发,关千涗也不例外。

 不过关千涗与女人上纯粹只是发,一点儿也不想沾惹感情。女人与他‮夜一‬爱过后,隔天就算在路上相遇,他也会当作不认识,所以怕惹上是非的知名艺人成了他的最爱。

 他只想发,而女人是为了钱,银货两讫没麻烦。

 必千涗从媒手中拿到钥匙,来到五星级大饭店的房间里,女方已经洗好澡,风情万种地躺在上等他了。

 既然是纯粹发,关千涗懒得花精神取悦女人,完全是由女方主动取悦他;在一阵耳鬓厮磨之后,很快的他已经箭在弦上,正当他的宝刀要入鞘时,他发现沙发后面似乎有声响。

 “什么声音?”他停下动作仔细聆听。

 “你别疑神疑鬼,哪有什么声音?”上的女人继续在他身上做出‮逗挑‬的动作,娇媚地催促他继续。

 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声音出现,关千涗才继续把心思花在上。

 在‮刺冲‬时,他听见有两个声音,一个是身下女人的叫,另一个声音似乎来自沙发后方。

 “谁?出来!”这一次他肯定自己听到了。

 必千涗推开身下的女人,光着‮子身‬走到沙发后,揪出蹲在沙发后的人。

 “是你?”关千涗看见侯百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侯百龄红着脸低下头,在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后,又随即把头抬起来。

 “你要不要拿个什么东西遮一下羞,听说那东西会热冷缩…”她当然不是担心他着凉,而是怕他着凉后的品种不良。

 “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关千涗气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随手拿起浴巾围住下半身。

 原本还有一点害羞的侯百龄,见他已经遮了羞,而且还凶神恶煞地吼她,早就忘了老妈代的低调处理,反而理直气壮地吼回去:

 “我来捡一点你不要的东西!”

 “这里连一张保单也没有,有什么可以捡的?”她视保单如命,他就偏不如她的愿,故意扣住鼎盛新厂的保单。

 “谁说我是来要保单的?”嘿嘿!跌破他的眼镜了吧!

 “除了保单,你的眼里还看得见什么东西?”

 “有啊!我要你保险套里的东西。”都已经被发现了,侯百龄干脆把目的说出来,速战速决。

 他保险会里的东西?关千涗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出暧昧的笑容。

 “你想来个三人行?”

 “什么三人行?”侯百龄觉得他莫名其妙。

 “保险套里的东西就是女人的幸福,你现在不是在求我给你幸福吗?”关干说往前一步。

 侯百龄总算听懂他在说什么。“站住!”她往后退一步。“你这个下胚子,我说的是你办完事之后的保险套!”

 必千涗黑了脸。“你捡用完的保险套干什么?”

 “用完的保险套里头的东西有什么作用,我就是想要拿去做那种用途。”原来传闻是真的,男人的小头抬头,大头就会变笨。

 “你要我的子…”关千涗拉长了尾音。

 “对!没错!你请尽快,我的时间宝贵。”再拖下去,今天晚上她就别想睡觉了。

 “你…”关千锐气得牙的。“你给我滚出去!”

 “没问题,你赶紧办完事,我拿了东西就走。”侯百龄一向爽快。

 “有个人在旁边看怎么做?”关千涗第一次情绪失控。

 “我可以躲到浴室去。”她也不打算欣赏。

 照理说,看这种活宫会使人发情,可她却是越看越火大,一点趣味也没有。

 “我已经没有情绪做了。”关千涗感觉自己的望在消退中。

 “我可以叫她再卖力引你。”侯百龄继续替他加油。

 必千涗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房间里的两个女人,直觉自己被隐瞒了某些事。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质问躺在上的女人。

 “你不要她,她不过是想多赚一点钱而已。”侯百龄替上的女人说话。

 “你收了她的钱?”关千涗再次质问上的女人,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情绪又失控了。“好!你要我的子是吧!可以,你到外面去等!”

 “不行!”侯百龄大声反对。

 “为什么不行?做完之后,她会把东西交给你。”气过了之后,关干涗冷静下来打算反扑。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造假?所以我要待在这里。”

 因此,两人僵持不下。

 结果呢!当然是两败俱伤,大家都一无所获。

 为了实现生个孩子给老妈玩的诺言,侯百龄不辞辛劳地打听关千涗的行踪,跟着关千涗来参加一场为独居老人募款的慈善晚会。

 老天,参加这种晚会可真累人,不但要应付自动飞过来的苍蝇,还得注意关千涗来了没有。

 好不容易瞄到关千涗进场,可才一眨眼,人又不见了。

 奇怪!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不得已,她丢‮身下‬边的苍蝇,游走全场找寻目标。

 唉!她为什么要这么累?

 好好的保险‮女美‬不当,偏偏改行当‮探侦‬,四处侦查关千涗的行踪。

 正当侯百龄自怨自艾的当口,忽然看见一对‮女男‬在走廊上拥吻,一边吻一边往休息室走去。

 侯百龄认出拥吻的男人是关千涗,马上跟了进去。

 必千涗和那个女人进了休息室之后,连休息室的门都没关,就在沙发上演出“野兽版”发出烈呼息声。

 至此,侯百龄终于懂了,凡是有廉心的人,听到这样的声音谁敢靠近?难怪不需要关门。

 才一会儿工夫,休息室里烈的息声忽然停止。

 奇怪,老妈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关千观又猛又强,所以才对他的种情有独钟,可怎么才三分钟就静止了?

 侯百龄小心地探头看了看,她眼前忽然出现一团阴影。

 “你又在这儿做什么?”

 必千涗本来玩得很起劲,可是鼻中忽然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心中起疑地走到休息室的门口,刚好撞上探头进来的侯百龄。

 “当然是来捡你的废物。”一回生、二回,这一次俟百龄回答得很轻松,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

 这一次关干涗也变聪明了,懂得整理好衣衫才出来见客,避免了一场尴尬。

 “你真是‮态变‬!”关千涗快被她气疯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魂不散?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可以呀!如果嫌我烦,干脆你跟我到医院去,捐出一点点‘牛’,我们就可以从此不再见。”原来脸皮的厚度是可以训练的。

 “你要是再这么跟着我,你这一辈子就别想要到我的东西!”她如果老是在紧要关头出现,不用几次他就会不举了。

 “那你就加加油,拿出一点办事效率来,别让自己还没老就不中用了。”侯百龄反相讥。

 “你没出现的时候,我办事效率奇佳。”谁能够三番两次受打搅,还能优游自在地做做的事?

 “如果我真的对你构成困扰,我很有诚意和你解决问题。”原来破坏他的好事能令自己有报复的快,她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谁教他是她这一生中的第一个失败!

 “如果你有诚意解决,就请你赶紧从我的眼前消失!”关千涗怒吼着。

 “那怎么行?快速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现在你赶紧转身进去办事,不要让我有机会再次看见你与女人在恩爱。”现在她不只是遵照老妈的意思生一个关千涗的孩子,而是在这一场游戏中得到乐趣,瞧他火冒三丈的模样多有趣。

 “为什么你会选上我?”关千涗实在很怀疑。

 照理说,侯百龄应该恨他入骨才对,因为他违背董事长的意思,没有将新厂的产物保险交给她,又故意害她这个所向披靡的超级保险业务员吃了败仗,她干吗还要生他的孩子?

 “没办法,据外头传闻你好此道。”侯百龄存心气死他不偿命。“而且听说一个晚上可以来七次,跟着你的机率比别人大得多,对我这种讲求效率与成功率的人而言是最佳的选择。”

 “侯百龄!”关千涗气得五脏六腑都快爆了,他大概是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以来,第一个被女人当成生产机器的男人。

 见他气得冒烟,侯百龄赶紧再加一点油,看能不能让他冒火?

 “还有另一个原因,以你的外貌加上我的积极与才干,生下来的小孩才符合优生学的观点。”她故意用评鉴的目光上下左右打量他。

 “告诉你,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即使是废弃物也不行!”他有办法扣住保单不给,当然也脑控制自己的废弃物不要落人她的手中。

 “既然你这么难说话,我只好另外想办法,请这些跟你有过水姻缘的姐妹们帮帮忙,在你办完事之后,获取一些干净的‘牛’给我。”

 侯百龄不过说说而已,谁会替她做这种事情?

 如果侯百龄的目的是气死关千涗,那么她可就如愿了,因为关干涗已经摆出一副“她如果再这么纠下去,就要让她好看”的态势。

 “你别生气,生气容易老,老了会影响下一代的品质,我劝你还是想个有效的方法打发我比较实在。”侯百龄瞄了一眼他的西装,方才的紧绷已经松懈下来,看来今晚又是无功而返。

 “今天到此为止,不打搅了,下次见。”她潇洒地挥一挥手,就好像在与老朋友道别。

 看着她的背影,关干涗生气地怒吼:“不会有下次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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