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奕瑄哼着小调,从车库里牵出单车,准备到菜市场买菜。
才骑到大门口,武伯就突然从一旁冒出来,吓得苏奕瑄差点跌下来。
“我好惨呀…”武伯虚弱地拄着拐杖,神情委靡、脸色泛青地走进来。
“原来是你!吓我一跳!”苏奕瑄稳住子身,拍拍
。“没事干么装成这副样子呀?发生了什么事?”
“都是你害我的!”武伯怨怼地控诉她。“因为你偷喝我的壮
葯,结果害我喝的剂量短少,差一点死在
上…”
“嘻嘻嘻…”苏奕瑄不客气地大声嘲笑他。“谁叫你那么老了还想逞强。”
“唉!我好惨呀…”武伯见苏奕瑄这个罪魁祸首不但不表达她的歉意,还
笑他,知道跟她废话那么多也没用,不如进屋去休息休息。
于是他慢
地朝屋子走去。
苏奕瑄再度将脚跨上踏板,准备骑走,屋内传来刘靖文的喊叫声。“苏奕瑄,你在哪里呀?我肚子饿了,要吃饭。”
“我在外面啦!”
刘靖文很快地跑出来。“你要去哪里呀?!”
“买菜呀!”
“我也要去!”她最喜欢上传统菜市场了,那里好好玩!可惜这几年武伯体力不太好,爸爸都直接叫小贩将菜送到家,使她没机会再到菜市场玩。
“不行!你乖乖地待在家里,否则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爸爸
代?”
“不要啦!让我去让我去,我保证我会乖,绝对不吵你。”刘靖文抓着她的手左右摇晃,装可怜地撒娇。
“真的吗?你保证不会向我讨东西?也会很乖不
跑?”看着刘靖文稚气的小脸,苏奕瑄开始动摇了。
“真的!”刘靖文忙不迭地点头。
“好吧!上来吧!”苏奕瑄将单车立起,下车协助刘靖文上车。
“坐好喽!”刘靖文紧抱住苏奕瑄的
,苏奕瑄缓缓地踩动单车,往市场出发。
一来到菜市场,刘靖文奋兴得像只小猴子,不断地发出欢呼声。
“奕瑄,你看那边有人在卖故事书和铅笔耶!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刘靖文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一个堆满故事书和彩
文具的小摊子给拉走了。
“你不是保证过,绝对不会要东要西的吗?”苏奕瑄站在鱼摊前,不停地以长长的指甲戳过一条又一条的鱼
,而老板则是臭着一张脸,阴沉地瞪着她。
“是这样没错啦…”刘靖文懊恼着自己之前为何要做出那种承诺呢?“不然我们看就好,不要买。”
“我才不要,这里这么热又这么挤,我要赶紧买完,赶紧回去吹冷气。”挑了好半天,苏奕瑄将三条五十,又肥又大的吴郭鱼丢给老板。“包起来。”
老板气得快吐血了!吴郭鱼?如果她只要买便宜的吴郭鱼,干么一直戳他的石斑和鲈鱼呀?瞧瞧他宝贵的鱼,都被她戳得坑坑疤疤的。
买好了鱼,苏奕瑄拉着刘靖文转战水果摊,但刘靖文的眼睛还是一直盯着书摊。
“奕瑄,我们真的不能去看看吗?”刘靖文嘟着嘴,眼巴巴地看着一大群年纪和她相仿的小朋友,由妈妈牵着,尽兴地翻捡成堆的书。
她也很渴望,能由妈妈牵着她的手,带她到书摊上,让她挑她喜欢的书喔!
而且妈妈还会…
“小文,只要这些就够了吗?”温柔地笑着。
“嗯,妈妈。”她心满意足地捧着喜欢的书。
“你想吃什么菜?跟妈妈一起去买,妈妈做给你吃。”仍是温柔地笑着。
“我想吃麦当劳。”
“好啊,我们中午就吃麦当劳。”亲昵地摸摸她的头。“跟妈妈牵着手,才不会走丢喔!”
“妈妈,要是小文被坏人抱走了,你会很伤心吗?”天真无
地问道。
“当然会呀!小文是妈妈的心头
,妈妈最爱小文了,绝对不能失去小文,否则妈妈会活不下去的…”
以上只是她的假想图,因为她从来没跟妈妈相处过,所以也不知道实真的妈妈会不会如她所想象的,既温柔又疼她呢?
瞄了一旁跟老板讨价还价的苏奕瑄,刘靖文失望地想着,若是她妈妈是苏奕瑄的话,那她的生活绝对不会如她所期盼的美好,铁定会如地狱一般痛苦…
“妈妈,我想吃麦当劳。”撒娇道。
“不行!那个那么贵又吃不
,回家我煮杂烩面给你吃。”
“妈妈,要是小文被坏人抱走了,你会很伤心吗?”
“伤心?笑话!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伤心呢?少了你不但开支能节省不少,而且我跟你爸爸还能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两人生活,快乐得不得了呢!要抱走就快呀!”仿佛她真的已经被抱走了般,苏奕瑄开心地大笑…
刘靖文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虽然以上也只是她的想象图,但苏奕瑄的无情令她忍不住伤心,她这么可爱,苏奕瑄怎么舍得让她被抱走呢?
虽然肯定苏奕瑄一定会这么回答,但刘靖文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奕瑄,如果我被坏人抱走的话,你会怎么样?会不会很伤心呀?”满心期盼苏奕瑄能说出一个在意她的答案,而不是恰如她所想的那般狠心绝情。
“我会去把你抱回来…”故意嫌荔枝不够甜,她试吃过一个又一个,还
了一个给刘靖文。
这样一路吃下来她就
了,等一下就不必买荔枝了。
“是吗?”刘靖文笑得合不拢嘴。好里加在,苏奕瑄不是她想的那么恶劣,叫她松了一口气。
“然后跟你爸要钱!天底下只有我能赚大钱,那个歹徒凭什么跟我抢啊?如果要绑架你,也只有我能做。”
什么嘛!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啊!虽然她没有直接遗弃她,可是也够狠了,居然利用她来敲诈!刘靖文原本高兴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唉哟,太太,你女儿在跟你撒娇啦,还真是可爱。”卖水果的欧巴桑是热情的南部人,她一点都不在乎苏奕瑄吃了她多少荔枝,还觉得刘靖文十分可爱。
“是吗?我生的当然咩!”苏奕瑄将错就错,
刘靖文细软的头发。“乖女儿,叫婆婆好。”
刘靖文也开心地配合。“婆婆好。”
“好乖,几岁啦?”卖水果的欧巴桑笑嘻嘻地问。
“六岁。”刘靖文伸出手比了个六,高兴地转头看向苏奕瑄,才发现她竟然利用她的掩护,拿了一
香蕉在吃。
哼!亏她还很感动呢!
哼哼哼!藉著有人在场,她要乘机
苏奕瑄就范。
没办法呀,她认识的人当中,条件符合演她妈妈的就只有苏奕瑄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看苏奕瑄特别有感觉耶!一反凶悍,苏奕瑄今天对她特别好耶!刚刚还拿荔枝给她吃。
所以她要趁着这个好不容易的机会,体会一下有妈妈是什么感觉。
没妈的孩子像
草,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已经当了六年的草,她决定从现在开始变成宝。
“‘妈妈’,我们等一下去吃麦当劳好不好?”刘靖文甜甜笑着,故做可爱地扯扯苏奕瑄的下摆。
“这…”苏奕瑄瞄了瞄一旁瞪大眼睛看的欧巴桑,和一脸期待的刘靖文,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好吧!”
这个小表今天是吃错葯了吗?平常怕她怕得要死,今天却一反常态地
着她,还对她们的母女戏十分投入…嘿嘿!耙情她是在想念她妈妈吗?
嗯,十分有可能!毕竟这么小的孩子长期不见母亲,当然会渴望母爱喽!
既然她这么信任她,她当然也不能让她失望。
苏奕瑄的眼神突然充满慈祥光辉,她面带微笑地望着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刘靖文,
边的笑痕不自觉地加大。
敝了,她今天怎么觉得这小表很顺眼咧?
武伯好不容易走到了屋内,他重重地将自己抛向沙发,然后在
碰到沙发背的那一刻痛得跳起来。
唉哟喂呀…他全身的骨头都快散光了,尤其是
,好疼呀!
哼!说来说去都是苏奕瑄害的!此仇不报的话他就不叫武伯!
对了!他可以趁苏奕瑄不在的时候,打电话向先生密报呀!就算不为他自己,也要为姐小着想呀!姐小还这么小,他实在不忍尊贵的姐小试凄。
况且宠爱姐小的先生要是知道姐小被苏奕瑄欺负的话,他一定会很心疼的,因为他惟一的亲人,就只剩姐小了。
所以他有必要拯救姐小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可是最忠心的管家武怕呀!忍耐苏奕瑄这么多天不代表他怕死,他只是在等待适当的时机,现在时机成
了,他当然不能不告诉先生。
武伯义气凛然地点点头,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拿起话筒,拨了一组号码。
电话一关关地转来转去,等到刘霆犷的私人秘书将电话交给他的时候,武伯已经在这一头睡着了。
“哈砮?”久候不见回应的刘霆犷纳闷着,电话会不会已经断掉了?可是又没有听到嘟嘟声,而且他隐约听到细细的打呼声。“我是刘霆犷,哪位?”
喂了好久那一端都没有回应,刘霆犷正想把电话挂断,客厅墙上的咕咕钟却响了,传来一阵小
啾啾叫的独特声音。
一听到这个独一无二的声音,刘霆犷马上确定对方是谁了。“武伯,醒醒。”
好梦正甜的武伯听见主人
人的嗓音,马上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他抹抹嘴角的口水。“先生,我是武伯。”平常他只要一入睡,就算飞弹发
在他
上都不能叫醒他,只有他忠心耿耿侍奉的先生有如此大的魅力,只需轻唤一声,他武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什么事吗?”刘霆犷用左肩夹住话筒,双手不受影响地在文件上批示。
“喔,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告诉先生,有关苏奕瑄的事。”
“她?是不是小文怎么了?”刘霆犷神色一变,脸上布满焦虑之情。
“不是啦!我是想告诉先生,苏奕瑄欺负姐小和我的事。”
“欺负?应该不可能吧!”刘霆犷无法将他近
来观察到的温柔有礼、富有爱心、耐心的苏奕瑄,和“欺负”这两个字联想在一起。“你不要
说。”
“先生!我才没有
说!”武伯气得脸红脖子
。他冒死前来密报,不成功他可又会被苏奕瑄欺负耶!而先生却宁愿相信她而不相信他?什么嘛!
“先生,她第一天来上班就因为我说她矮,将我K了一顿,后来姐小也说她矮,她也将姐小K了一顿。”武伯说到气愤处,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因为这个理由,什么事也不做,全部推给我跟姐小。我做是没有关系,反正我武伯本来就是下人命,可是姐小金枝玉叶,我怎么忍心让她一直被欺负?”
“武伯,你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刘霆犷本来还不太相信,但是武伯平时痴呆归痴呆,当他很认真地跟你讲一件事时,他是清醒而且认真的,所以刘霆犷不相信也不行。
“当然是真的,先生。”
刘霆犷气得握紧拳头。苏奕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人前人后一个样,还欺负他最宝贝的小文!刘霆犷握紧拳头,而后不脑控制地将拳头砸在硬坚的办公桌上。
“武伯,她呢?叫她来听!”刘霆犷忍不住朝武伯怒吼。“她不在,带姐小去菜市场了。”
“她一回来就叫她滚!”
“先生,她不会理我的,她知道我有痴呆,会当我是在开玩笑。”
“好,那我今天回去再跟她算总帐。”刘霆犷忿忿地挂断电话,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狰狞。
可,十二点多了,刘霆犷却还没回家。
本来苏奕瑄想门锁一锁去睡了,可是又放心不下,只好不停地在客厅里踱步。
电铃在深夜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来了。”
门外武伯和一个陌生男人分别扶住刘霆犷的两侧,刘霆犷浑身脏
不堪,衣服上甚至带有斑斑血迹。
“他怎么了?”苏奕瑄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先生应酬时被灌太多酒,结果出车祸了。”武伯和另外那名男子合力将刘霆犷扶上二楼。
“他没事吧?有没有送医呀?”苏奕瑄担忧地打量刘霆犷全身,深怕看见他身上出现血
不止的大伤口。
“先生没事,只是脸上有一点擦伤,而且他不让我们送他到医院,一直吵着要回来。”其中刘霆犷曾颠簸一下,差点让武伯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苏奕瑄虽然心急,但她没有不自量力地上前帮忙,凭她这
小树枝是不可能代替千斤顶,撑起千斤重的大车的。
好不容易到了刘霆犷的房间,武伯将他往
上一放,对她
代道:“先生就麻烦你照顾了,我还要赶到车祸现场去处理理赔事宜。”
“我会的。”此刻她才有机会看到他的脸,他的俊脸多了几处擦伤,真令人心疼。
要是好好的一张脸就此毁了,该怎么办才好?
“这里有一些钱,你明天上菜场去,买只乌骨
炖补,替先生进进补。”武伯在她手心
进一千元。
“我知道。”
“记得买乌骨
,比较营养,剩下的钱给你当小费。”
小费!苏奕瑄眼睛一亮,喜孜孜地收下钱。“我会将他照顾好的,你不必担心。”
武伯走后,苏奕瑄凑近刘霆犷,将他身上的西装
下来。
她又到他房间相连的浴室里扭了一条
巾,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及汗
的体身。
刘霆犷睁开眼,
蒙地注视着周遭环境。“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的头好痛?”
“你出车祸了。”苏奕瑄在他衣橱里找出睡衣,替他套上上衣,
子则丢给他。“既然你已经醒了,剩下的就自己来吧。”她好困喔,她从没这么晚还醒着过。
“不要走。”他低哑的声音
惑着她,他的手有力地攫住她的。
“别闹了,我很困,想睡了,而你伤痕累累,也需要好好休息。”她转过身来面对他。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犹醉着的他孩子气地恳求。
她蹙眉。他这么“纯真可爱”的眼神,使得她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唉,好吧好吧,看来不赶紧把他哄睡,她是没办法休息了。
“你先去洗澡,我去关大门,刚刚武伯走得匆忙,不知道有没有把门关好。”她替他放好热水,吩咐完后便要走出房门。
刘霆犷见她要走,起身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停住,无奈地叹气。“你乖,先去洗澡。”他喝醉的时候还真像个小孩。
“不要走…”他呢喃着,将她拉至墙边,让她的背抵着墙,然后覆上去。
“我没有要走,我只是去关个门。”她想推开他,但他的脸已经俯下来了。
刘霆犷上半身向前倾去。他闭起眼,预期中的温暖馨香却莫名其妙地变成冷硬的墙。
苏奕瑄抬头看着他夸张爆笑的动作,一把心头火狂暴地燃烧起来。
“哼,你不用藉酒装疯,知道我不太高还故意不把我垫高!既然你那么喜欢吻墙,就慢慢吻个够吧!”语毕便用尽全力推开他。
他听到她的话缓缓睁开眼,果然映入眼帘的并非她红
的樱桃小嘴,而是他房里漆成深蓝的墙。
她呢?她跑到哪里去了?他着急地低头寻找,看见她气呼呼地抬头仰望他,杏目圆睁,眼底
出熊熊的怒火。
“你为什么生气?”他的意识混沌不明,她刚刚说的话他没听进去半句。
“你不要装傻了,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哼,想藉机污辱她、嘲笑她,事后还故作无辜地撇清,门儿都没有。
“不要走,陪我。”他用力将她揽入怀中,抱得好紧,紧得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向我道歉。”她硬从牙
里挤出话来。
怎么搞的?他的怀抱好温暖,他身上的味道好吸引人。她虽然快被勒死了,但却不想推开他。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头埋在她的颈边,喃喃地说着。
“好,我原谅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她略微挣扎一下,她已经受不了了。“现在先去洗澡,洗完澡我再陪你。”
“好。”他放开她,不稳地颠了下。“可是我想先吻你一下。”
“好吧!”她尽量地配合,还自动跳坐上五斗柜。
刘霆犷走近她,修长的食指勾起她的下颚,他
和着烟草和酒
的温热气息
吐在她脸上。她意
情
地闭上眼,满心
快地准备
接一个惊逃诏地、
绵悱恻的热吻。
早上他玩笑似的吻,感觉还清楚地印在她的
上,她发现她不排斥他吻她的感觉,反而觉得奋兴极了。被一个帅哥亲吻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机会耶,那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矛盾心情正是她此刻的最佳写照。
他深情款款地注视她,看得她都快醉了,柔情
意万万千,她幻想着自己是白雪公主,而他则是吻醒她的王子…
他
蒙的眼似有魔力,她被他看得意
情
,晕眩地闭上眼。
他的
愈靠愈近,就在他即将
下的时候,胃部传来一阵翻搅…
“呕…”他忍住恶心感,捂住嘴后直奔浴室。
苏奕瑄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奔向浴室,全身气得都快冒火了。
呕?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发出这种看不起人的怪声音!他竟然吐了!这就是他对她的感觉吗?想吐?
她有那么丑吗?丑到近看便会让他反胃的地步?什么嘛!他以为他有多帅吗?癞蛤蟆一只!
是他自己叫她留下来的,又不是她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的,他干么不留情面地羞辱她?
苏奕瑄难过地掉下眼泪,忿恨地瞪了浴室一眼,飞快地冲出他的房间。
刘霆犷虚弱地走出浴室,呕吐过后他觉得好多了,也清醒了些。
环顾室内却见不着她的人影,他倏地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苏奕瑄一动也不动地趴在
上,任凭敲门声一声大过一声,她依然不动如山。
敲到后来门外的人忍不住了,开始大吼大叫。“奕瑄,开门,让我进去。”
她闭上眼,试图入睡,心里更是打定主意绝对不帮他开门。
“奕瑄,奕瑄…”他脸贴在门板上,喃喃地恳求着,活像夫
吵架,被老婆赶去睡客厅的可怜丈夫。
“不要吵我!”苏奕瑄大吼。“吵死人了。”
“开门…”他用力地转动门把,而后又像个孩子般地恳求。“我要进去。”
苏奕瑄忍无可忍地跳起来。“·#—%&*,你不被扁一顿不会高兴是不是?”气死她了,吵得她这个名副其实的淑女也忍不住地飙出脏话,太不应该了。
“开门…”
她一把转开门把,对准他的俊脸破口大骂。“#—%&*,半夜吵什么吵?见鬼啦?”
“你开门了,太好了。”他一把搂住她,带着她往房里走去,一扬长腿,门瞬间关上。
“你又想干么?快放开我。”她奋力地推挤他的
腔,见他不动,又用力地掐了他硬梆梆的手臂一把。
这点小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
,他连皱眉都没有,直接将他的
上她的。
他竭尽所能地
她,轻轻地啃啮她,弄得苏奕瑄情生意动,不知如何是好。
她跟他根本算不上
稔,他却在短短的一天之内亲吻她两次,这…进展不会太快了吗?
她还来不及深思,他便将他全身的重量
向她,使她只能毫无选择地倒向
铺。
他重,她娇小,
软,于是乎…
“武伯,爸爸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耶,你看他一直扭来扭去的,他是不是很痛呀?”门被偷偷打开一条
,一老一少两颗头颅挤在小小的
隙中,窥偷屋内的一举一动。
他们的方向面对着
的侧面,此时
垫下陷,刘霆犷趴卧在上,脸深深地埋在枕头上,健硕的体身不断地动扭着。
武伯本来已经走了,但是发现忘了东西了,于是又踅回来拿,恰巧碰到被剧烈敲门声吵醒的刘靖文,两人便兴起一探究竟的念头。
“对喔,先生怎么一直
动呢?他的表情看起来好痛苦,他一定是生病了。”武伯绘声绘影,描述得煞有其事,好不
真。
刘靖文白了他一眼。“武伯,你确定你看得到爸爸的表情?他趴着耶!”
“啊,对喔!”武伯仔细一瞧,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你很久没吃葯了。”她摇摇她的小脑袋。
“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有痴呆症嘛!”武伯傻笑着。
“借口。”刘靖文的注意力又转回房内。“不行,我要进去救爸爸。”爸爸不正常的
动频率又加剧了。
“且慢!”武伯及时拉住她冲动的子身。“先生没事。”武伯的脸霎时红得像番茄一样。
他一直以为自己老眼昏花,青光眼加上白内障,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视力好得不得了,简直可媲美猫。
因为他居然可以在先生的身下,看到一块布料,一块苏奕瑄睡衣花
的布料!
这证明什么?证明了苏奕瑄也在,而且是在先生的身下,只不过她人小,又被庞然大物般的先生
住,所以才看不到她。
一男一女独处一室,还是这么暧昧的动作…哎呀,不要说了,他武伯脸皮薄,可是会脸红呢。
所以不能让刘靖文闯进去,坏了她老爸的好事。武伯本着成人之美的善心,拖走了刘靖文。
“你不要拉着我,我要进去救爸爸呀!”刘靖文死赖着不走。
“先生没事,而且他明天要是知道了你很乖,没有闯进去打搅他的话,他会好好嘉奖你一番。”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好吧,那我去睡觉了。”刘靖文高兴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且还会受到爸爸的称赞,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细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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