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劫后情升
说时迟,那时快,阿波罗经不起这样的动
,首先放弃矜持。
游妤辰连滚带爬地扑向阿波罗,卜雨正亦跟着“弹”出去。
“危险…”
眼看阿波罗就要往妤辰身上
了,他只得往游妤辰身上扑。
太阳神阿波罗壮烈牺牲,游妤辰摔了个大跟斗,正巧被赶来救美的卜雨正
得
不过气。
他们的鼻子互相擦摩,起伏的
线彼此契合,四目天雷地火交流。
空旷的画室里,一方阳光斜斜的
在“莫里哀”石膏像的身上,今天上的是炭笔素描,游妤辰是唯一的学生。
“先量头与体身的比例,再看五官在脸部的比例…”
卜雨正挨在游妤辰的身侧,手持量
,眯着眼测量石膏像的轮廓。
如此近距离的彼此靠拢,再加上那股男人的气味,使她不得不把眯眯眼转向比“莫里哀”更具魅力的男人身上。
真是完美的比例,她没来由的双颊一阵燥热。
“老师,你…有没有画过自己?”她嗫嚅地问。
“有呀,学校的实习作业,这是必修课程。”他工作时的认真表情更吸引人。
“真的,那现在还画不画?”
“我当不成梵谷,画自己好像没多大意义。”他耸了耸肩。
“谁说的?梵谷那老头有什幺看头,卜老师好看多了。”才说完,她的脸
得白里透红。
她激动的反应令他有点莫名其妙。
“丫头,”他习惯性地
了
她的脑袋。“人家不仅是世界闻名的大画家,还是很专情的人。”
“专情?你怎幺知道?”她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显然是引起兴趣的话题。
“我怎幺会知道?嗯,他昨晚托梦给我的。”他做出一副“沉思者”的表情。
“讨厌啦,快说嘛!”她轻挥着秀拳。
“你吃过卤猪耳朵吗?”
专情跟猪耳朵有什幺关系?卖关子!
“猪耳朵很好吃呀!”
“我想梵谷的女朋友一定跟你一样喜欢吃猪耳朵。”
真的吗?那我很适合当画家的女朋友喽!
她那副沾沾自喜的笑容,差点让卜雨正忍俊不住。
“为什幺?”她眼睛又发亮了。
“梵谷把他的耳朵割下来,向女朋友示爱。”
砰!呕!她一时坐不稳,从椅子上摔下来。
“小心点。”卜雨正把她扶回座椅上。
“好恶心!如果我是那女生,才不理他呢!”她皱了皱眉。
“你不是当事人,你怎知道人家不会很感动呢?”
对喔,如果有心爱的人为我作这样的牺牲,我一定会很感动的。游妤辰眼光
NB427…
别再胡思
想,今天上的是素描课,不是罗曼史,开始动笔吧,丫头。”
“我不是丫头。”她非常强调这一点。
游妤辰噘着嘴,朝着走向书房的卜雨正说。
瞧她噘嘴红脸的样子,多像小苹果。
“是,”他像哄孩子似的拉长尾音。“小…苹…果。”
“小…苹…果?”嗯,不满意,但是可以接受。
注意光线的变化,营造层次、块面的立体感,她把卜雨正讲的话不但记得牢牢的,还确实运作在画纸上。
千里马遇到伯乐,当然得好好表现!
“待会儿老师一定会夸我天赋异秉。”她很有自信地暗揣。
卜雨正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来,我看你画得如何?”
游妤辰站起身来,期待天才的光环。
“单独来看,每一部位都完美极了,现在你退后到稍远的地方看,你觉得最明显的部位是哪一部分?”
奇怪,他怎变得好严肃。
“我觉得整座石膏像都很立体呀!”她对自己的初试啼声,非常有自信。
卜雨正摇头摇,只见他的大手在画纸上一挥,毫不留情地抹尽所有的期待。
冻结的笑容转瞬成惊悚的失落。
花费数个小时的杰作,就这样被否定,为什幺?
“你太注重小节了,你必须时时退后看,如果每一部分都强调,那幺整张画就显得没重点,失去精神。”他很快地重新以大块面画出莫里哀的立体感。也许是过于专注吧,以至于
儿没注意游妤辰的情绪变化。
“其实,画画就像人生,时时退一步看,才会实真了解事件原貌,如果把什幺事都看成最最重要,处处锋芒毕
,不肯放弃一些棱角,到头来总会一无所获。”
这是卜雨正学画历程,最深刻的体会。
“用模糊的面块凸显焦点,这样就好多了,你试试看。”
他把画架让给妤辰。
“怎幺啦?”他终于发现她陡落的情绪。
“我以为自己画得很
的,哪知道…”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情一落千丈。
“不是每个人天生就不用经过学习的,别把得失心看得太重。”他安抚孩子似的摸摸她的头。“生气的小苹果,皱巴巴的可是没人要喔!”
他那温柔的语调,确实发挥了效果。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丢脸,我太有把握了,卜老师,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画画有那幺多人生道理,从小到大上美术课,没有一个老师会跟我们讲这些,我…好感动。”
她拭着脸上的两行清泪。
卜雨正倏地抓住游妤辰的双手。“别说了!”他的脸中带着笑意。
她仰脸看着这高大的男人,他呼吸的声音好像天籁,连脸上的胡髭都数得一清二楚,性格中有一丝颓废的雅痞,游妤辰只觉得耳
发烫,她大概快要昏倒了。
他要做什幺?那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吗?为何此时心跳如此的剧烈,如果不把嘴巴闭紧,搞不好一颗心就这样扑通跳到地上了。
他双手握着她的肩头,驱使她移动脚步。
要到哪儿?什幺事非要到房间做不可?不,千万不可以,难道“贝蒂”已不能
足他了,所以…
要不要挣扎,还是要给他一个重重的耳光,或是狠狠的踹他一脚,怎幺办?
“来,看看你像不像非洲土著。”他把她安置在浴室镜子前面。
沾满炭粉的手使整张脸像只黑条纹的花猫,她羞红了脸,借着哗啦啦的水声,掩饰自己的非分之想。
“难道丢脸也会昏眩吗?”
奇怪,怎幺地板愈晃愈强烈,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眶啷…”玻璃漱口杯摔在地上,顿时碎成数片。
天呀,怎幺搞的,她俯身拾起碎片,丢脸丢到家了。
“地震…”卜雨正发现事实的真相。
“我最怕地震了!救命呀!”她一时间六神无主,只紧抓着卜雨正不放。
展示架上的维纳斯、阿波罗、米奇奇…虽然脸部表情无动于衷,却巳开始轻摆莲步、摇摇
坠了。
十五楼高的大厦,像是撑竿跳的竿子,处在最高处,岌岌可危。
“完了,别倒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阿波罗经不起这样的动
,首先放弃矜持…
游妤辰连滚带爬地扑向阿波罗,卜雨正亦跟着“弹”出去。
“危险…”卜雨正惊出一身冷汗。
眼看阿波罗就要往妤辰身上
了,他只得往游妤辰身上扑。
“匡啷…”太阳神阿波罗壮烈牺牲,石膏碎块洒满原木地板,伟大的太阳神只剩破碎残缺的脸。
游妤辰摔了个大跟斗,卜雨正紧接着失去重心往她身上倒,
得她
不过气。
他们的鼻子互相磨蹭,起伏的
线彼此贴合,浊重的
息声,配合惊魂甫定的心跳声,一股热
猛向他们袭来,卜雨正有些昏眩,目光也狂
了起来。
怀中的小苹果多幺娇媚
滴,浅尝的
望与理智在心中酝酿
战。
他会吻我吗?这种情况的初吻应该会天崩地裂吧?游妤辰在心中默祷。
他强烈的男
气息抚触脸上每一寸红咚咚的
肤。
她合上明眸,预备义无反顾准备接收这神圣的一刻。
他的
几几乎要贴上她的…
“哎哟!”架上阿波罗的残骸,余震后很杀风景地崩落在卜雨正的后背,也敲醒他人格的理性面。
他从她身上爬起来,若无其事地说:“还好,只摔破了一个。”
“是…是呀,没有严重的损失。”她拍拍裙摆上的灰尘,表情十分尴尬。
地震还没有过,在彼此的心中剧烈的震
着,而他们的眼神却故意玩躲猫猫。
“妤辰,你今天好像有心事。”步出图书馆,奉妍问。
“被你发现了。”半晌,她说。
“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任凭谁看了都知道你不对劲。”
妤辰低头踢着红砖道上的小石子。
“奉妍,谈恋爱是什幺滋味?”
“就像连体婴一样,不论有什幺快乐或伤心的事,你第一个想到的人,一定是对方,即使是分开,也会有心电感应。每天,都好想跟他在一起,每次见面,都希望以他最喜欢的样子出现。连说话的声音都会变得好温柔呢!”
“你会不会变得爱穿裙子,却不敢穿
你裙,害怕自己的腿不够直。”她的眼睛发亮了。“常常半夜三更睡不着觉,起来写
记,写的全都是他的名字。”
奉妍伫足端视她。“你患了初期的恋爱症候群。嘿嘿,告诉我他是谁?”这回奉妍的眼睛也亮了。
“没有啦,别瞎猜。”
她故意转头注视婚纱橱窗内的模特儿。
“还说没有,都想当新娘了,”奉妍调侃地搔她
。“说不说?”
“奉妍,人家是看你和向风那幺幸福的样子,很羡慕,所以才随口问问的。”
“我不信,看你脸都红了。”
“你真讨厌。”她又径自低头踢石子。
“这是什幺?”奉妍注意到妤辰手中把玩的
你玻璃瓶,里头装着七分满的白色粉末。
“这是阿波罗的骨灰。”
“骨灰!”奉妍吓得倒退三步,惊悚万分。
为了纪念天雷勾动地火的阿波罗事件,游妤辰偷偷将摔碎的石膏像粉末装入小玻璃瓶,随身携带当作幸运符。
“骗你的。”妤辰神秘兮兮地将小玻璃瓶
入口袋,一副很宝贝的样子。
奉妍没再追究。“我知道了,是易
伟,对吗?”她对原先的话题改变招数。
“才不是呢!”摆明了自己志不在此的理直气壮。
“是…是那个家庭教师,一定是他,哎呀!我怎幺没想到。”奉妍像发现独家新闻般的奋兴。
“不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求求你别再到处讲。”
妤辰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
,这回奉妍更笃定了。
“宾果!”奉妍鼓掌叫好。
“其实,我也不确定,说不定只是我在单恋而已。”
她垂下眼睑,一丝丝的落寞剪影筛落。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她摇头摇,把一颗石头踢得好远,弹到路边的车门上。
“妤辰,别鸵鸟心态,爱,就该让他知道啊!”“可是我现在应该专心念书,等考上大学再说。况且,卜老师说等我考上大学,他就要来追我。”
“你别傻了…”
奉妍的话被眼前的大海报
没了。
顺着奉妍愕然的眼神,妤辰也瞠目结舌了。
“妤辰,海报里的女孩是你啰,那男的长得好帅,是哪个明星?”
“云想衣”把他们的照片制成了大型看版,高高的挂在天桥上。
“是卜老师。”
她的眼睛忘记了转动,仍然盯着“红男绿女”仿佛沾上了无形三秒胶,瞬间即黏。
“妤辰,我想等你考上大学,他早就是别人的了,要快点行动啊!”“我该怎幺办?”
“如果你不敢直截了当跟他讲,可以做些事情让他感动啊,替你们自己制造些机会,比如说:故意穿得很特别,让他注意你,这就是个好法子。”
“你和向风也是这样开始的吗?”
“不瞒你说,我是用了些技巧。”奉妍故作神秘的
低嗓门。“我让他不得不爱我。”
恋爱还要有技巧?
妤辰觉得有些不妥。
“向风一直以为我很单纯,其实我只是扮演他喜欢的角色。”妤辰傻眼了。
“
后我再慢慢教你。”
“他对你好吗?”
奉妍点点头,非常放心。
“那就好。”
妤辰宁可相信向风会是真心的。
“向风来了,Bye!”
叭叭!是向风摇下车窗。“嗨,那家人不敢
放鞋子了。什幺时候再一起行侠仗义吧!”
游妤辰微笑点头,不想多说一句。
游妤辰鲜少到父亲的办公室,这天难得有兴致给游大海意外的惊喜,虽然目的没达成,却意外地成就一椿“狸猫换太子”的计划。
“海华集团二十周年庆,广告计划书”
起先她只是无聊的翻阅,当她看到“心手连心,共创未来,海华集团…”等所谓企业形象文案时,起先不以为意,不料却引来她的灵感,她自作主张加上了一些点子,开始她的“偷心计划”之一!
游妤辰学父亲签名的本事,从国中时代成绩单的家长签名开始,早已练就得炉火纯青。
她在要刊载在电子看板的广告文字上动了手脚,而后在签名栏上有模有样的签了“游大海”三个字,离去时神鬼不知地把公文放在“OUT”的文件架上。
“你现在走到阳台上。”
卜雨正握着无线电话筒,依照“指示”看看台北的夜有何不同。
“看到斜对面顶台的电子看板没?”游妤辰语气里有异常的奋兴与紧张。
“心手连心,共创未来…”
黄
的灯泡字,由左而右呆板地闪闪烁烁吐出。
就在此时,一只臂膀上的蚊子,使他的瞳孔转移目标。
半晌,游妤辰开口嗫嚅问:“你答不答应?”
“答应什幺?”
“看板上的字呀?”
讨厌,他是装蒜,还是没看到?紧张死了!
“心手连心,共创未来…,
他傻眼了,在一串正经八百的八股文字之后,竟冒出一只八爪章鱼,对着他眨动着大眼睛。
“你会等我吗?”他像个石膏像,一动也不动的对着那行字发愣。
“喂?”这段沉默有一世纪之久,游妤辰心虚地试探,她的手心紧握着属于自己的“幸运瓶”轻颤着。
卜雨正好久好久没有如此的感动。
“我…”她有些心虚。“以后再告诉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冒着被
离父女关系的险,还问不到答案,不就亏大了?
没想到自己竟没有一个小女孩有勇气示爱,多少次他自己在心里喊着:“我愿意!我愿意!”却无法说出口,这次他无法再作违心之论。
“我…答应你。”他缓缓的说出承诺,内心却波涛澎湃,久久不能自己。
“宾果…”果然是幸运瓶,她在瓶身上吻了一记。
从今以后,她要为这个目标奋力向前。
此刻,电子特效烟火,璀璨放
,宛如五彩缤纷的流星,温柔的光辉似乎一道道滑向她盈满喜悦的心口。
偷心计划之二:刻意穿件非常淑女的粉
洋装。
“妤辰,你今天很不一样。”
啰!他果然注意到了。
“哪里不一样?”
虽然明知故问,总是要有小心求证的精神。
“上课很专心,也没有打呵欠。”
“就只有这样?”
“这样已经不错了,继续保持下去,你一定会成功的。”
“老师,我帮你倒水。”她刻意制造被注意的机会。
“不用了,还有呢!”他端起还有三分之一的水杯。
“喔,妈妈又熬了些青草茶,很降火的,我去端。”她正准备推开座椅,裙角却卡入椅子底下的活动轮内,动弹不得。“可恶,愈是想改变形象,愈是弄巧成拙。”她尽可能不龇牙咧嘴,把手藏在桌下,用力扯开纠
。
“你的裙子太长了,我帮你。”
哇!被发现了,羞死了!
他蹲坐地毯,细心地解开布边。
“这算是拜倒石榴裙下吗?”她默默目睹这一切。
卜雨正只花一会儿工夫,就摆
了可怕的纠
。“大功告成。”
“谢谢。”
“妤辰,你今天好客气。”真是诡异,几
不见,就十八变了。
“这样子不好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以前活蹦
跳的你,一下子全不见了,我只是突然间不习惯,不过,女孩子长大了,难免会改变。”
她有点失望的去倒青草茶,走到门口,卜雨正叫住她。
“妤辰,你今天穿的洋装…”
啊,终于发现我的用心良苦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不太适合你,我喜欢你原先的样子,比较自然、有活力。”这真是发自内心的,卜雨正在她身上找到自己濒临绝种的热情。
“你是喜欢我的衣服,还是我的人?”她情不自
口而出,顿时就后悔了。
卜雨正愣了愣,无以回答。
“对不起,我去倒茶。”她慌乱地想找借口。
“妤辰,我现在不可以喜欢你。”他真诚的响应。
她回头接收他眼中缓缓燃烧的热力。
被了,这样已经足够了,她知道明年此时有人等候与她坠入情网。
铃!铃!
江
蓝出去了,没人代接电话。
“卜老师,你可以帮忙接电话吗?”
游妤辰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
。
“喂。”
“喂,大海,原来你在家里,不是说好要来看我的吗?我今天到处找你…”久违的声音,怎幺会出现在这个时候,白月儿…一个曾经令他又爱又恨的名字。
他不知如何回答。
“喂…你在听吗…对不起,我打错了。”
“月儿,这是游公馆没错,游先生不在。”他艰涩地启口。
“是你,雨正。”白月儿僵了数秒。“你怎会在那儿?”
“我…”
“是谁的电话?”游妤辰端了整壶的青草茶进来。
“打错的。”他顿了顿才说。
“那就挂掉呀!”
“喔,对。”他把悬在半空中的话筒挂上,却仍失神地杵在原地。
“老师,我看你真的要退火了,我妈说中暑的时候,容易反应迟钝、记忆力减退…”
月儿和游大海是什幺关系?妤辰和游太太又知道多少?卜雨正无视于游妤辰端着青草茶的动作。
“卜老师,你怎幺了?”她用手当体温计,伸在他额头,测量他有没有发烧。
“我没中暑,你放心,喝了你的青草茶一切OK。”他握着她的小手。
“不是中暑?会不会是农历七月接了电话,中
了?”她开玩笑的说,却引起卜雨正陡然一跳。
“你听到什幺了吗?”
“听到啦!”她捧起青草茶,轻啜着那股清香。
“妤辰,你早就知道游伯伯的事了?”他激动得
近妤辰。
“什幺事呀,”卜雨正紧绷的表情,吓坏了她。“是不是人家来电话,说爸爸怎幺了,在医院吗?”她也站起来,语气中尽是惶恐。
卜雨正吁了口气,强自镇定心神。“没事,真的是人家打错电话,不好意思,我讲话颠三倒四,害你担心了。”
游妤辰放松了眉心。“我看你该好好休息,这样吧,反正今天妈妈也不在,我自动放你假,老师,你可以下课了。”她做出了九十度的鞠躬礼。
“妤辰,你很喜欢你爸爸?”他试探
地一问。
“当然喽,爸爸没有妈妈唠叨,他从不
我念书,上次能去地中海,还是他说服妈妈,我才能出国的。”
地中海之旅“云想衣”主办的地中海之旅!对了,游大海自始自终都知道这件事,妤辰能拿到机票,他一定是关键人物。
“不过,我妈除了唠叨、迷信之外,她真的是个好人,妈妈的手艺很
,下回你可以尝尝。”
“你爸爸和妈妈的感情好不好?”
“这个问题我不知怎幺回答,因为爸爸情感上比较含蓄,而且那个年代的人,应该不会把情爱挂在嘴边。不过,妈妈在喋喋不休的时候,爸爸都不还口,不像别人家的爸爸处处要很权威才甘心。妈妈这辈子是离不开爸爸的,我们家的人,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卜雨正若有所思的一语不发。
“抱歉,我好像得了妈妈的遗传,有点聒噪。”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没关系,我喜欢听你说话。”他的声音温柔中透
了关怀。
“真的?这是你说的,下回你可不要嫌我啰唆。”
“不会的。”他真的喜欢听游妤辰说话,只是越发现她的纯真,就越舍不得一场随时可能揭
的家庭风暴会殃及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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