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六章
刘富贵那双鼠目仿佛要
出火来,他怒极地喝道:”是谁?胆敢破坏本大爷的好事!傍我滚出来!”他不敢相信在这长安城里还有谁敢公开和他作对!
眼看连微醺就快成了他的人,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这节骨眼坏他的好事!
连微醺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那低沉浑厚的熟悉嗓音,勾起了潜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深刻情感。
狂喜在刹那间充满了她整个心!
是他!他终于回来了!
他以王者之姿来到她面前,那双沉鸷的黑瞳直直地凝望入她眼中,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就此打住…
她发现,这三年的时间让他完全变了个人!
他眼中的温暖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冰冷和残酷。
“你是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手管本大爷的事,你活得不耐烦了吗?”刘富贵不管他事谁,敢惹他的人,他绝不轻易放过!
靳醴齐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的目光仍紧锁住连微醺的眼,”你究竟欠他多少银两?”
连微醺羞窘地垂下头,低声道:”一百两。”
真是丢人!再度重逢,竟教他看见了最狼狈地一面。
“什么?”
才区区一百两,这死老头便向带走她?!而她居然连一百两也拿不出来?
他绝不相信,以她独一无二地酿酒技术,会无法维持她们母女俩地生活!
他注视着她无奈的水眸,再转头看向刘富贵那令人作呕的嘴脸,突地明白她为何会被
得走投无路。
一定是这该死地
老头从中作梗,切断她地生路!
“臭小子,我警告你,你再不滚的话,休怪本大爷对你不客气!”
刘富贵随震慑于他地气势,却仍壮着胆子说道。
靳醴齐面对他地恫吓,只是轻哼一声,一副不将他看在眼里地模样。
“你这小子,竟敢对本大爷无礼!”刘富贵气得浑身直发抖,一身地肥
可笑地抖动着。
“废话少说!这里是两百两,你拿了钱就快给我滚!”靳醴齐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银票便丢向他。
“你…你…”刘富贵指着他地肥手气得直发颤。从来就只有他拿钱砸人,可从来没有人敢拿钱砸他!
“还不快滚!”靳醴齐目光一闪,黑瞳中迸
出冷厉的光芒。
“等等,借据还在他身上!”连微醺急忙开口,她可没忘了着最重要的一件事。
“把借据拿出来!”靳醴齐冷冷地开口。
“哼!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银两,也休想我把借据交给你!”刘富贵大着胆子回道。
他说什么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而且仗着人多势众,他就不信他有本事自他身上抢走借据!
眼前这小美人,他事要定了!
见他如此仗势欺人,连微醺心中的怒火益发炽扬。
“你这该死的猪,我跟你拼了!”她扬起刀就要朝他冲去。
靳醴齐突然伸手捉住她的小手,”放心,我会让他乖乖
出借据的。”
感觉到掌心传来他的体温,连微醺感动得直想掉泪。
他仍是如从前般的疼惜她呵!
瞧他一心一意地替她解决困难,这是不是表示他已经原谅她了呢?
“好个狂妄自大地家伙!”刘富贵决意要给他一个教训,好教他不敢再
手管闲事。
“来人啊!傍我好好教训这小子,让他知道谁才是有权发号施令的人!”
“哼!一群不怕死的家伙!”连微醺暗自窃笑,她可没忘记靳醴齐的武功如何了得!
“醺儿,你先退到一边去。”
靳醴齐将她推往一旁。
他嘴角噙这一抹冷笑,在众人欺身上前时,毫不留情地一一反击。
可怜那些人连他的衣角都还没碰到,便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
刘富贵见状,急忙转身想逃,却一样逃不过他地手掌心。
靳醴齐一把捉住他,一拳一拳地打在他肥胖的身躯上,打得他跪地求饶,哭爹喊娘的。
连微醺看得不
呆愣住,直到刘富贵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哀嚎声传来,她才恍然回神,急忙冲向前拉住靳醴齐的手。
“齐,快住手,别再打了!”
可靳醴齐却像没听到似的,拳头仍不住地往刘富贵的身上落下。
“齐,再打下去,他就要被你打死了!”连微醺死命地抓住他的手。
靳醴齐这才从容不迫地收回手,满意地看着刘富贵狼狈的模样。
“这下你总该
出借据了吧!”
这时的刘富贵哪敢再多说什么,他颤着手,忍着痛楚自怀中摸出借据,”我
!我
!”
靳醴齐只看了一眼,便将借据给撕了。
“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刘富贵带来的手下急忙扶起他肥胖的身躯,逃命似的离开现场,临走前不忘将地上的银票给带走。
等他们走远后,连微醺漾着甜笑来到靳醴齐面前,”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只怕我就要被他们带走了。”
看着她欣喜的笑容,靳醴齐的信重重一震。
在这一刹那,他几乎要放弃对连家的仇恨,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好好地爱她、疼惜她,不让她再受半点苦。
然而,就在他想付诸行动的瞬间,他爹惨死的那一幕却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他猛地倒
了口气。他怎能忘了他曾立下的誓言?!他要连家为他爹的死付出代价,不是吗?
他不能对她心软,绝对不能!
连微醺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也看见他的眸中增添了一抹恨意。
她嘴角的笑意迅速地隐没,清澄的明眸染上浓浓的悲哀。
她太天真了!她早该明白他回来并不是想找她重续前缘,而是要连家为她爹三年前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只是,等不及他回来复仇,连家便已家破人亡。
他会到这里来找她,想必已清楚他们连家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一切。
而他,又将会如何对待自己?
“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为何而来吧!”
他那凌厉的目光看得她不寒而栗。
“我想,你应该不会忘了我爹是怎么死的吧?”靳醴齐朝她嘲讽一笑。
闻言,连微醺的眼中迅速涌现泪意。
是啊!她怎么可能忘得了?她亲眼目睹她爹放火,这是她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痛啊!
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她爹当年所犯下的错?
“看你的样子,你确实没忘。”靳醴齐冷冷一笑,”也对,任谁见了那可怕的一幕,只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连微醺深
口气,并努力地将眼中的泪眨回去,不想在他面前掉泪。
“冤有头,债有主,我原想找你爹讨回这血海深仇,可既然你爹已死,就由你代他承受这罪过吧?”靳醴齐冷冷一笑。
“父债子还乃天经地义的事,我无话可说。”连微熏强作坚强地开口。
她早有心理准备,她爹欠他们靳家的,就由她来还,即使要她一命抵一命,她亦无怨言。
“很好,从今天起,你的这条命,我接收了!”
“我愿意以命抵命,只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娘,这一切与她没关系,我求你放过她吧!”她什么都不求,只求她娘能平安快乐地过完下半辈子。
“以命抵命,很公平。”靳醴齐冰冷的双眸没有一丝温度“只可惜,我要的是你爹连绍兴的命,你能教他活过来,让我亲手杀了他吗?”
“我…”连微醇无语地凝视着他的眼,强烈的自责和愧疚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
朗笑容、温和良善的靳醴齐早已消失,而今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因仇恨而忘了实真自我的男子。
是他们连家害得他变成现在这副冷血无情的模样!
她该怎么做才能令他忘却仇恨,回复以往平易近人的模样?
“做不到是吗?”靳醴齐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那你就没资格向我提出任何要求?”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消你心头之恨?”她的泪再也忍不住地滑落。
靳醴齐见状,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你想怎么对我,我都元话可说,但只要你敢伤害我娘一
寒
,我绝不原谅你!”她伸手抹去颊上的泪,迅速武装自己。
“你很聪明,也够冷静,不愧是曾令我动心的女子。”
闻言,连微醇灵动的双眸直直地瞅着他。
“你还喜欢我吗?”她忍不住问,那份隐藏在她心中的爱,至今仍浓烈深刻,不曾稍褪。
他呢?他是否同她一样?
“喜欢又如何?你我今生注定有缘无分,倘若你还存有与我结为夫
的愚蠢念头,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他刻意忽略她眼中
泻而出的情意,狠下心道。
“我…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我从没奢望你会娶我。”连微醺充满傲气地仰起头“倒是你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证明你心里有鬼!”
靳醴齐拧紧眉,凝视着她那盈盈水眸,不发一语。
“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她怀抱着一丝希望问。
“你错了!早在三年前,我对你的情意便已随着那场大火而消失殆尽,如今剩下的只有对你们连家的恨!”靳醴齐紧握双拳,忍残地道。
连微醺只觉
口仿佛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他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和眼神在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她紧咬
瓣,不顾在他面前示弱。
她可是坚强而勇敢的连微醺呵!
靳醴齐别过头不去看她。
“把东西收拾好,我会派人来接你和你娘!”说完,他便头不回地转身离开。
连微醺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发一语。
***
连微醺带着不知情的连夫人,住进了靳醴齐所安排的院落。
平心而论,这里比从前的连府要来得气派、舒适,就连屋里的摆设也十分华丽,在在显示了靳醴齐如今的富贵与地位。
在连夫人充满疑惑的询问下,连微醺不得不说谎骗她,让她相信有人不畏于刘富贵的权势,愿意重金礼聘她酿酒。
服侍娘亲喝了葯,看她沉沉人睡后,连微醺这才放心地离开房间。
踏着柔和的月
,走在长长的回廊上,连微醺着
地看着眼前优美的景致。
停下脚步,她倚着栏杆,出神地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她不明白靳醴齐为何会如此善待她们。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可他不仅派人服侍她娘,更请了名医为她娘治病,此举令她不由得心生感激。
扁凭这一点,将来不管他怎么对她,她亦无任何怨言!
才想着,便见两名婢女
面而来,不由分说地便将她架起,来到一处充满花香的浴池。
她拼命地挣扎,可她俩力气其大无比,硬是剥光她的衣服,将她从头到脚
洗一番,在帮她穿戴好衣服后,又架着她来到靳醴齐的房间前,打开房门,将她推进去。
连微醺才刚站稳,便看见靳醴齐就坐在桌边,好整以暇地注视她。
“这么晚了,你叫人带我到你的房里做什么?”她警戒地问,没将内心的惊恐表现出来。
“你说呢?”靳醴齐似笑非笑地反问。
“我不知道。”连微醇仍是一脸戒备。
“我要你来,当然是要开始我的复仇。”靳醴齐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你想怎么做?”他果真不怀好意。
“很简单,毁了你!”
他
气的说。
他说得如此轻松,她却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这样就吓到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只觉得眼前的他陌生得可怕。
看见她惊恐的表情,靳醴齐有那么一丝心软,可下一瞬间,他的心再次恢复成冰冷无情。
“从你踏进靳府的那一刻起,就该有所觉悟,不是吗?”
是的,他说得没锗,她心里早有最坏的打算,可她没想到这一刻会来这么快…
“马上把衣服
了!”他微眯起双眸,湛黑的瞳眸透着复杂难解的光芒。
“你别想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看着她,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连微醺只觉得心中一痛,她深深
口气,不再试图挣扎。
她知道,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也逃不开。
反正她的子身早晚都会是他的,既然他现在要,那就给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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