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温绿绮调好三个闹钟,而且放得比较远,以防迟到。
“女儿,该起
了。”最后一个永不失职的闹钟敲门叫。
“好困耶。”
上的人翻过身嚷嚷,闹钟都还没有开始叫呢。她昨晚太奋兴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踏人社会的一天、有纪念价值的一天,所以很晚才睡着。
“要迟到了。”门又再被敲了几下。
“闹钟都没有响。”温绿绮刚说完,三个闹钟连续响了起来,那声音震耳
聋、让人头痛。
“自己为难自己就是这样的。”她忙爬起来,迅速地找出三个闹钟按停,然后拉开窗帘,外面的天空真蓝,太阳真可爱,又是崭新的一天。虽然睡眠不足,但好心情依然在,她悦愉地一边想着何子然一边梳洗更衣。
“今天的早餐真是VERYGOOD!”看到摆在饭桌上的生菜
片粥,温绿绮的口头语又出来了,高兴得跳起来抱住老爸亲了一口。
“好好地吃完早餐去上班吧。”温树德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女儿已经好久没有对自己做过这样的动作了,真怀念以前小时候她总腻着要抱的日子。那时候
子还在,一家三口多么幸福啊。现在,小女孩已经长成了大女孩了,爸爸也变成老爸了。
女儿真的长大了,开始出社会工作了,希望她在人生旅途上能够少些挫折,永远快快乐乐的。温树德看着吃早餐的女儿,感慨良深。
“老爸,做你的女儿真幸福。”吃完早餐,温绿绮有感而发。
“谢谢!做你老爸我也觉得
幸福的。”
“我去上班了,拜拜。”
“好好干吧,小姑娘。”温树德送女儿出门,然后回到空
冷清清的屋子里,不由得又开始忆起亡
。女儿长大了,老爸更孤独了。
“心云,看到没有?我们的女儿很快乐。”温树德对着亡
的遗照笑笑说。
遗照中的人轻盈地笑着,好像在说: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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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温绿绮来到公司,和前台小雯道过早安,再去人事科等着他们安排。
其余员工也陆陆续续地到来。
“你先坐坐,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泡茶、整理,等一下带你去认识其他同事。”人事主管兰姐小这样对她说完,自己也忙着去泡茶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兰姐小才把她带到各个办公桌前认识各位同事,大家都很友好地点头示意。
最后把她带到一间办公室门口外的办公桌前。
“这是赵经理的原来秘书吴碧兰,下星期离职。”兰姑娘向温绿绮介绍即将离任的秘书。
“这是新请来的秘书温绿绮。你们在这几天里交接好工作吧。”
“谢谢!”温绿绮在兰姐小离去之前向她道谢。
“不客气。”兰姐小愉快地离去。虽然说带她认识各同事是她的工作职责,但能听到别人的道谢,她会工作得更愉快。但就有许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总是理所当然地享受别人的劳动而不愿说声谢谢。
“你好,请多多指教。”温绿绮向吴碧兰点点头。
“不用客气。”吴碧兰拉过打字椅让温绿绮坐,开始
代工作。
“现在你把这些文件拿到影印房复印十份,等会开会要用的。”吴碧兰交给温绿绮一份文件,让她去影印。
“经理,新请的秘书今天已经开始过来上班了。”吴碧兰向刚回来的赵世皓报告。
“嗯。我们现在去开会,你让她去做会议记录。”赵世皓吩咐完后,便进办公室去了。
“我回来了。”温绿绮影印好文件回来。
“我们九点三十分有个会议,现在到会议室做准备。把文件带上。”
准备好之后,各业务员陆续到来,坐下来等着会议主持。
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分钟,而主持人还是没有出现,各个与会人员都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
“赵经理可能有电话。耽搁了大家的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吴碧兰十分职业化地站起来对大家说。
“对不起。刚好有个电话,迟了五分钟。”
等待的人出现了,温绿绮和大家一样,把目光投向进来的人身上。
啊!天!怎么会是他?那个路人甲男先生,居然是她的上司?老天居然开这种玩笑?温绿绮看着赵世皓,准确地来说,是瞪着一脸笑意的赵世皓,感到前所未有的荒唐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新来的秘书?这个世界上的事真是巧啊。赵世皓习惯性地扫过每一个人,眼光落在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温绿绮脸上。“
温姐小的加入。”赵世皓突然笑了一下,真是相逢有缘呵。
这男人这么没有风度,会不会公报私仇?看他使坏的笑容,笑得温绿绮心里
的,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请温姐小作个自我介绍吧。”赵世皓坐下来,定定地看着温绿绮。不知为什么,一向严肃的他居然兴起了捉弄一下她的念头,可能是她的表情非常地丰富吧。
“已经介绍过了。”温绿绮站起来对赵世皓说。
“我还不太了解你,就向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现在占用大家的宝贵时间来自我介绍不太好吧?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开完会我再慢慢地自我介绍好了。”摆明要她难过嘛。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
“也对。我的秘书真是想得周到,顾全大局。现在开会。”赵世皓想不到温绿绮的反应倒是十分的快,而且十分得体,实在让自己无话可说。她的确具备了成为出色秘书的条件,怪不得徐经理会录用她。
“你和经理有什么关系吗?”散会后,吴碧兰和温绿绮留下来整理会议室,吴碧兰终于把放在肚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世皓好像对温绿绮很感兴趣…这个时候,就让她在心里放纵地叫他的名字吧。五年了,做了他五年秘书,她从没有得到他工作以外的关注,暗恋的心也该收回来了。
“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温绿绮回答,惹到这个没有风度的男人,恐怕会死得很惨,最差的打算就是要打道回府。
吴碧兰没有再问下去,即使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也轮不到她来关心。她的份身只是秘书,秘书而已。她能做到的就是做好一个秘书的工作,让上司无后顾之忧。这样才能使他赞赏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一会,但这样她就已经很
足了。真的,这样就
足了。
温绿绮不会像她,把青春都消磨在这里了,消磨在一个没有可能的男人的身上。
“吴姐小,麻烦你让温绿绮进来一下。”她们两个回到办公桌前,电话就传来了赵世皓的吩咐。
吴碧兰抬眼看看旁边的温绿绮,意思是:你也听到了,进去吧。多可悲,她等了五年,他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一直都是“吴姐小”的称呼,叫得有礼而生疏。
进去就进去,谁怕谁?这里那么多人,他总不会把她毁尸灭迹吧?温绿绮站起来直直地推开经理室的门进去。
“下次进来前请记得先敲门,这是最基本的礼貌。”赵世皓听到推门声,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教导他不懂规矩的新秘书。进门前先敲门也不懂?读什么大学?
这次真的是自己做得不对,她以为是他叫进来的就不用敲门。温绿绮退后一步,在门上敲了三下,然后很有礼貌地微笑着问:“请问经理找我进来有什么事吗?”把“经理找我进来”这几个字说得特别的重,提醒经理:是他让她进来的。
天!这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赵世皓头痛地皱眉头,他们这种相处方式怎么可能合作愉快?他是上司、也是男人,应该努力改善一下他们的关系,让她知道,他并没有把昨天的事放在心里,他不会是一个记仇的上司,绝对不会公报私仇。
“进来,请坐。”看到她眼中的戒备,他的头更痛了,误会越来越深了。
“谢谢!”温绿绮坐下来,
直
杆。他这是想先礼后兵?
“习惯吗?”不知如何开场白,于是他很蠢地问了一句。
“还好。”废话。她初来乍到,哪里知道习不习惯。
“其实你不用太拘束,我不是一个刁钻的上司。在我手下做事很轻松自由的,只要你把自己的事做好了,我一般不会有其他的话说的。”他试图让她了解,自己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上司。
“知道。”温绿绮像机械人似的回答。
“昨天早上的事,纯属误会。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无需太介怀。基本上我是从来不记仇的。”看她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瞧他说的,好像是她跟他争似的。而且,如果不放在心上就不会拿出来说。还有他的用词:“一般”“基本上”都是给他自己留有余地的耶。
“那我们以后就合作愉快吧。”这女人!
“我也希望和自己的上司合作愉快。”他看起来也不算差劲的人。
“没事,你可以出去了。”达成协议;
“那我先出去了。”她站起来,有礼地告退。
“嗯。”他点点头。
“经理是个怎样的上司?”出了经理室,温绿绮马上向吴碧兰打听上司的为人,看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一个很好的人。”吴碧兰尽量不加入个人感情地评论,但她还是没有做到。绿绮只是问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上司,没有问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干?”很可疑喔。
“我已经二十八岁了,该回归家庭了。”吴碧兰轻笑。再在他的身边呆下去,她就永远没可能嫁出去了,因为呆在他的身边的话,她的心就只会放在他的身上,没有机会发现其他男人的好:
“你要结婚了?”女人穷尽一生追求的,只不过是被人爱被人宠而已。事业从来就不是女人的生命。
“经理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男人,能在二十五岁坐上这个位置,不简单的。”吴碧兰的语气里全是赏赏。即使这个男人不属于她,她依然要为他喝彩。我们不能因为得不到一个人的爱而去否定那个人,因为我们爱这个人,所以我们更应该去肯定他。这样我们付出的爱才会无悔,毕竟谁会愿意爱上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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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看来真是她温绿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无惊无险,又到五点。”
五点一到,马上有人说出这句话,然后在五分钟内全部走光。工作本来已经够辛苦了,何不抓紧时间去轻松一下呢?
温绿绮收拾好桌面,也很快地背起包,准备回家。
“绿绮,麻烦你推迟一个小时下班,帮我把这个季度的业绩统计好,做一份详尽的报表。总公司明天开会要用。”谁知还未踏出一步,背后的门已经打开,赵世皓吩咐加班。
“是,经理。”真是命苦,为什么不走快一点?走快一点他就找不到自己了,她就可以安心地和子然吃个晚餐了。工作后,她和子然相处的每一秒都变得珍贵了起来。
“谢谢。做好之后放在我桌面上,明早我回来审查。”他倒是提着公文袋走了。
“讨厌的家伙。”她一边拿出电话,一边对着上司的背影做鬼脸。
“对不起,我要加班一小时。”电话接通,温绿绮十分抱歉地说。
“没关系,工作重要。”那边安慰。
“我会尽快做完的。”她再三保证,做快一点或许不用一小时,他说错了。其实在她心里,他比任何事都重要。除了老爸,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的了。
“我到你公司楼下等你,不急。”
“好,不说了。我要抓紧时间做事。”她一边讲电话,一边已经在开启计算机。
五点五十五分完成报表,送进去放在桌面上,关计算机、锁抽屉,刚好一小时。赵世皓计算得还真是精确。
乘电梯下楼,在楼下见子然正边看报纸边等候。
“子然。”温绿绮轻轻地来到何子然的面前叫他。
“走吧。饿了吗?”何子然收起晚报,站起来。两个人并肩走出大厦。
“有点。”温绿绮经他一问,才觉得真有点饿了。
“想到哪里吃饭?”
“随便。”她只在乎和谁一起吃,而不在意去哪里吃、吃什么“只要和你一起,到哪里都是一样。”和他一起,去大排档吃饭和到高级餐厅吃没什么分别。
“绮,我不想去国美深造了。”子然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温绿绮说。他怎能放心地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忍受一年只见她一两次的可能。离别,在这个时候,是最忍残的事。
“定下来了吗?”温绿绮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我不想去,我怕过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每天见到你。”何子然在挣扎,他真想放弃这个机会,虽然实在是很好的机会,但比起“只要和你一起,哪里都是一样”的心爱的人,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爱情,到底能不能经得起分隔两地的考验呢你
“当爱已成习惯,要戒掉比戒毒还难。”温绿绮感叹地说。
“我不去了。”看着黯然的温绿绮,何子然不
口而出。
“傻啦。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放弃?而且时间和距离可以考验爱情,我们的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我还可以利用几年时间好好地打拼一番,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片天地呢。”她说的全是言不由衷的话。
“离得那么远,一年最多只能见两次。”思念是最磨折人的,他不愿她像他—样痛苦,
“我们可以写信、通电话,发e-mail。”她只是说得轻松而已。可她不愿成为他的绊脚石,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说得一点也不错。
“我们走吧。”意识到他们正站在路上,妨碍了别人的过往,何子然歉意地向路人笑笑,牵起温绿绮的手继续前行。如果一直这样执手走下去,该多好!
“子然,我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高兴还是伤心,真的好矛盾啊,”在茶餐厅里坐下来,温绿绮把自己心里的复杂想法说出来。她应该为他可以申请到奖学金去国美继续深杂邙高兴的,但即将离别、天各一方的愁绪却把喜悦冲淡了。他不是去一天两天,而是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啊。
“先别想这些,吃饭,”他怕情绪影响她的进食。
吃完饭,两人重游校园。
“什么时候走?”这时候,喜悦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即将离别的惆帐。
“下个月。”
“你会不会到了国美就忘了我?”温绿绮问得楚楚可怜。
“不会,绝对不会。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把我的心也弄碎了。”如何能忍受看到她伤心的眼神时的那种刀刺般的心痛,那让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坏的情人,竟然让自己所爱的人伤心,因为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就会尽其所有地去让她快乐。他伸手把她搂进怀中,肯定地告诉她,不会忘记她,永远不会。
“我不要你去,不要你去渎什么硕士博士,不要你离开我。”温绿绮抱着他的背,喊出一串的不要,这就是她最想说的。
“好,我不去。不要读硕士,不离开你。”听到她声音中带着哭意.何子然心痛地应允她所有的要求,只要她不伤心、不哭泣,他愿意为此放弃全世界。
“哇”的一声,忍了许久的温绿绮终于哭了出来,哭得天昏地暗。她知道他刚才答应她的话不是在安慰她,而是真话。如果她开口要他留下来,他就一定会二话不说地留下来。他可以为她放弃所有,她更不可能自私地阻碍他的前途。她应该为他做一点点事。
“别哭,别哭呵。”何子然轻拍着哭得肝肠寸断的人,感觉心痛得像要裂开来。
“下个月几号去?”哭了许久,温绿绮觉得还是不应该太投入地去伤心,他还站在她看得见碰得到的地方,应该好好地把握最后的幸福相处的时光。
“下个月十五号。”他轻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那哭红的眼睛正水汪汪地看着自己,任铁铸的男子也会化为一池秋水般温柔。
“这么快?”一听到分离的时间,她的眼泪又想
了。
“我也觉得太快了。”分离的日子总是来得特别快,就像盼重逢的日子来得特别慢那般,让人心急。
“你过去以后要打电话给我,或者给我电话号码;要给我写信,我也会天天写给你,要发e-mail给我;每个假期都要回来。”温绿绮一一
代他到国美后要做的事。
“好,还有一项,要天天想你。”何子然轻笑地应允,将所有的
待都一一紧记于心。只要她开心,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国美的冬天很冷。”
“我多穿几件衣服。”
“国美的治安很
。”天,她都在说些什么!
“我少出去。”总有让她安心的回答,他也有足够的耐心去回答。
“国美那么远。”这才是最重要的。国美有多远她没有一个概念,但只要他离开她身边,就觉得远得天各一方了。
“坐飞机很快的。”
“子然,你不觉得我很唠叨吗?”连她自己都这样认为。
“不,我只觉得有你的唠叨是幸福。我希望能让你唠叨一辈子。”对她关心自己的唠叨,他怎会觉得烦呢?那是幸福,被人关心的幸福。
“到时可别说我烦哦。”一辈子,听起来那么浪漫。温绿绮笑了。
他做了一个决定,临走之前要把这个唠叨丫头定下来,让她可以在他耳边唠叨一生一世。
“会不会到了国美就忘了我?”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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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怕来临的日子就越是来得快。明天…明天子然就要登上飞机、飞到地球的另一端、飞到一个离她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无聊地盯着计算机屏幕上的文字。对于温绿绮来说,这个时候是一天中最无聊的时候。
相处下来,赵世皓也不是一个刁钻的人。除了工作上严格一点,做人一板一眼而显得有点老气横秋外,其他方面都
和蔼的,就像现在的他。
温绿绮无聊地抬头看着正和员工交谈的赵世皓,出神地想。他长得真不是普通的好看,男人长得那么俊真是罪过。身材也十分好,给人一种很
感的感觉。气质更是无与伦比,自信的笑容,锐利的双眼,成
稳重在一举手一投足之中表
。这男人,可以评为优秀级的了。他能在二十五岁时坐上经理的位置,外表应该帮了不少忙吧?毕竟每逢洽谈业务的客户代表是女
时,就几乎百分百能谈得成生意,实在让温绿绮不能不想歪一点点。
赵世皓正在和员工交谈,利用午餐后的一点时间沟通一下,却感到两道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住,十分的放肆,毫不遮掩的放肆。
回过头来,捕捉那目光的来源…原来是他的秘书温绿绮。他用捕捉的警觉去搜救目光的来源真是大费周折了,因为肆意评论的目光的主人一点也没有心虚地对上了他的目光,一点也没有被人发现窥偷后的难为情,还大咧咧地看着自己。
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野
,根本就不懂得含蓄为何物,不懂得矜持怎么写。有女孩子像她这样直直地盯着男人看的吗?被发现了不但不脸红、不收回目光,还直直地和人对视。她的表现和吴碧兰的完全不一样,证明她对自己没有什么念头。一个女人能这样盯着男人而不脸红,就证明了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吧。
被他发现了,温绿绮不在意地收回目光、盯着桌面的文件,心思不由得飞到子然身上去。
子然和她刚刚审视过的男人截然不同。子然温文内敛、含蓄典雅,干干净净的脸上总带着淡淡的微笑,衣服穿得合身得体,宝蓝的西
、淡蓝的衬衫,给他增添了一丝诗人的抑郁气质。
想到子然,她的
边不由得泛起笑意,幸福陶醉的笑容浮现脸上而不自知。
赵世皓结束交谈,转身回办公室,经过他秘书的办公桌时,刚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像个傻瓜似的。恋爱中的傻瓜,他摇头摇、走进办公室。
明天,这个词让她想到幸福温暖的人就要离开她、飞向国美。那么遥远的国美啊!不要再想了,还是进去向经理讨假去机场送机吧。一想到分离,温绿绮就心浮气躁。
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赵世皓的声音。
“经理,我明天早上想请一个上午的假。”绿绮推门进去,站在办公桌前恭恭敬敬地说。
“明天?明天不行。”明天总公司有人下来开会,秘书不可能缺席。
“可我有很重要的事。”她恳求,希望能打动他的心。
“留它后天再做好了。”没有什么重要得过明天的会议。而且,她作为秘书,一早就收到传真通知明天有会议的,还好意思来请假。
“可是只能明天。”她不可能让子然后天再走吧。蛮不讲理的家伙,他凭什么决定她要做的事留到后天再做呢?
“明天的会议很重要,作为秘书,你没有理由缺席。而且这个会议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你比我更清楚,用不着我来提醒你吧?”赵世皓没有心情再跟她磨蹭。
“可我明天非得请假不可。”
“不批准。”他端出经理的份身严肃地回答。
“不管你准不准,我明天一定要请假。”她的心情已经很差了,又偏偏遇上这个蛮不讲理的上司。
“请注意你的态度,有这样和上司说话的吗?”赵世皓提醒眼前的秘书,她现在说话的对象是上司。这女人真是的,如果个个员工像她,工作还用做吗?她怎么一副长不大的性格?
“请你设身为我想想,好吗?”亏她刚刚才在心里赞完他。去他的!
“你有什么非请假不可的事呢?”赵世皓打算听听她请假的理由,相信不会是什么大理由。
“送机。我男朋友明天要去国美,我一定要去送机。”这个理由够了吧?温绿绮把它说得理直气壮的。
“送机是吧?”早就知道是不值一提的理由。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听他的语气,好像她要做的事多么的不值一提似的,真叫人生气。
“送机时时都可以送的。”女人就成不了大器,送机居然看得比自己的本职工作重要十倍以上。
“可…”她还要说服他让自己请假。
“反正一句话,明天的会议你一定得参加。”赵世皓打断了温绿绮的话,不想再多听她无谓的解说。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不干了呢?”温绿绮气得两眼冒火,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你和公司签了劳动合约,如果你现在辞工,需要赔偿公司的损失。”
“你…”温绿绮真是又急又气,不知该说什么,一跺脚,转身就出去了。
赵世皓看着温绿绮的背影,无奈地摇头摇。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工作就得像个工作的样子,不可能为了送男朋友上机而不来参加会议。女人,就是不会分轻重、不会顾全大局。
越想就越气,越气越想哭。温绿绮在办公桌前气鼓鼓地瞪着桌面上的东西,双目可以
火。男人真是没有一点感情的动物,简直就是蛮牛一条,不对,是里面的那个男人,不能一竹篙打落一船人。
明天,她不能去送机,不能看着子然离开了。她答应他看着他的背影离去的。可是,现在都不能实现了。拿出机手拨打何子然的电话,接不通;拨他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可能出去和亲友道别去了。
一直到下班回到家里,温绿绮还是闷闷不乐。
“我回来了。”她有气无力地向厨房里煮饭的老爸叫了一声。
“回来了,是不是感冒了?怎么有气无力的?”温树德手哩拿着勺子、
间围着围裙出来问。做父母的对自己的子女特别的
感,一句话已经听出不对劲来。
“没有。”她放下袋子回答。
“那是工作太累了?”他再问,
“也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不对劲?”温树德问。她让他很担心,因为她一向都是那么快乐的女孩,今天却表现得如此沮丧。
“上司不让我请假去送机。”她对焦急的父亲说。
“明天有很重要的事吧?”
“总公司有人来开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开会吗?
“这就是了。你的上司也是没有办法。”做父亲的很公正。
“他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温绿绮说起他就气。
“你没有正面和他冲突吧?”看到女儿气愤的模样,温树德很小心地问。希望没有,有哪个上司可以容忍下属这种态度?
“我说不干了,他居然说要我赔偿公司的损失,真是气死我了。”绿绮一讲起来又是怒气冲冲的。
“女儿,你不应该这样。你想想,假如你是他,你也会这样做的。他是上司,他的一切要从公司的利益出发,他不让你请假无可非议。你觉得自己对,因为你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他不让你请假,因为秘书对他来说如同左右手,是不可缺的。公司的运作关系到许多人的吃饭问题的。”温树德说了公道话。
温绿绮认真地想想老爸的话,实在是很有道理。她怎么可以为私事而耽搁了工作呢?
“对不对?”温树德看到女儿在反思,于是又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
“对。”老爸的话准没错的,今天的事她真的太冲动了。
“那应该怎么做?”
“明天去向他道歉。”一想到是自己不对,温绿绮就不气了。
“要诚恳一点。”
“知道了。谢谢老爸。”知错能改一直是她的优点。老爸没有分析谁对谁错之前,她认为全部都是赵世皓的错,现在又觉得全部都是自己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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