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燕铁木原本说什么也不肯让锺灵儿冒险去见皇上和娘娘,但抵不过她的歪
滥打,只好勉为其难,带她到威武殿叁观兼旅游。
“赫!你们的皇帝可真享受,占领我们的国土,还好意思把皇宫盖这么大。”锺灵儿一路上肆无忌惮的胡乱批评。
“什么叫你们的皇帝?”燕铁木趁她还没在元世面前胡言
语,惹来杀身之祸之前,先对她晓以大义“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莫非
们汉人输不起?”
“
讲!”钟灵儿的种族优越感,一下子被他全抹光了“我们不是输不起,只懒得跟你们争,谁像你们那么野蛮,动不动就爱杀人。”
“我杀人让
瞧见啦。”
锺灵儿秀眉微扬“但是你砍人家手指头。”
“喂!”若不是威武殿已经到了,燕铁木真想给她一顿“
”
“待会儿见了皇上跟娘娘,记着要…”
“知道啦!”锺灵儿嘟起小嘴,率先踏进威武殿。
吓!好大的宫殿。各色彩帐花帘张挂得富丽堂皇,美不胜收。
锺灵儿东张西望看得眼花
,竟没注意到大殿央中坐了一对“老夫老
”旁边站着一个龇牙咧嘴,满脸横
的丑男人…多尔济。
“
就是秀梅格格?”老太太先开口,并且拿眼上上下下打量锺灵儿。
“没错,我就是…”
“放肆!”燕铁木低声道:“见了皇上、娘娘还不下跪。”
哟!皇上、娘娘也会老噢?该死的赵信长,竟然骗她皇帝是老天爷的儿子,所以即使活到一百岁,也不显老,永远都是风姿俊朗的大帅哥,害她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到威武殿来,看看元世有没有比燕铁木潇洒,孰料┅┅
这下亏大了,那皇帝长得比她爹还不上相,他老婆就更抱歉了,外加那个贼秃子┅┅哎!早知道留在燕铁木房裹睡大头觉多好。
“臣女阿圜秀梅,叩见皇上、娘娘。”可不可以不跪啊?堂堂大宋的子民,向个番邦蛮子下跪,是很跌股的耶!
锺灵儿用馀光徵询燕铁木的意见,他即刻抛了一个很坚持的眼神给她。
没撤,跪就跪,就当是清明扫墓拜拜好了。
“启禀皇上、娘娘,她说谎,她根本不是秀梅格格。”多尔济虽然常常走不知路,但眼睛并没有被蛤
糊到,马上瞧出锺灵儿是迷路的羔羊,呃┅┅不,是代罪羔羊。
燕铁木急着想为她辩解,见她不慌不忙,开始抖动双肩,低低饮泣。
美丽的女人通常不需要浪费太多言词,只要把自己弄得梨花带泪,楚楚可怜,就很容易让人同情心泉涌淋漓,这点小小手段,锺灵儿很幼齿的时候就已经耍得十分纯
了。
“
不要太过伤心,有任何委屈尽管说出来,朕一定会替
作主,讨回公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老英雄也是一样,元世毕竟年轻过,何况当皇帝的泰半都有些
的,加上他身旁的娘娘又老得那么彻底,理所当然对锺灵儿另眼相看喽。
“谢皇上隆恩,但┅┅只怕如今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帮臣女讨回公道了。”她每说一句就哽咽一声,非常有技巧地将现场气氛营造得非常感人。
“怎么?”娘娘不悦的问:“
认为皇上没有能力替
作主?”所谓吃醋不分年龄,嫉妒无关老少。那娘娘原想为她掬一把同情的泪水,但是一见到她连哭都娇柔动人,硬是给气得变成铁石心肠。
“除非皇上能够起死回生,否则又如何能教臣女的爹娘于黄泉路上?”
“什么?”龙颜忽尔大怒“你把阿图汗杀了?”
“稳櫓┅”多尔济吓得六神无主,频频向他姑妈使眼色“她┅┅她根本就不是阿图秀梅。稳櫓┅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杀了她的父母?”
“没错,你杀的不是我爹娘,是我姨妈跟姨丈,还有我仅仅两岁的小表弟。”最后这一句是说给娘娘听的。
女人,特别是生过孩子的女人,最同情的就是小孩,因为她们最清楚怀胎十月,含辛茹苦是如何地艰难。
“阿济!你真的连一个两岁的娃儿也下毒手?”
“哪有?阿图汗根本没生儿子。”多尔济急出满头大汗“那天晚上我潜入他府邸的时候,稳櫎─”
“哪天晚上?”
“就是┅┅”完了,三两句就让锺灵儿给套出内情。
“就是他杀了我姨丈全家的那个晚上。”锺灵儿将低低饮泣顷刻换成嚎啕大哭。
“哪有全家?”多尔济恶人没胆也没脑袋,稍被锺灵儿一
就绪结巴巴“只不过是
┅┅”
“是什么?”皇后娘娘快要脑中风了,她尽管醋劲大,心地仍是颇善良。方才多尔济趁燕铁木他们还没来之前跟她大嚼舌
,说是阿图秀梅倒追他,害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不得已骂了她两句,她就老羞成怒,找了燕铁木来为她出气,还削了他两
手指头,害他很没脸。
皇后娘娘是他亲姑妈,他没脸她当然也跟着不名誉,于是乎怒气冲冲的拖着皇上到威武殿,打算好好惩治燕铁木一番。
然而,当她一瞥见锺灵儿的模样,就知道她子是个“白贼七”此水灵秀致的大美人,甭说倒追了,只怕连正眼都懒得看多尔济一眼,她会白痴到去倒追他?倒追燕铁木还差不多。
撒点小谎也就算,没想到他居然胆大妄为,连人家的父母都不放过,简直是罪不可恕。
还有她小弟,才两岁!可恶,太可恶了。
“姑妈!”这样叫比较亲。多尔济忙跪地求饶“我知道错了,但儿绝对没有杀她表弟。”
“这么说,你是承认杀了她姨丈跟姨妈罗?”
“稳櫓┅应该没有。”多尔济决定来个死不承认,看谁能拿他怎么样?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应该没有?”皇帝老爷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因┅┅因为那天晚上,我偷偷潜入她家,想跟她约会。”
“跟谁约会?”
“呃┅┅她┅┅她表姐。”
娘没见过阿图秀梅,不清楚她长得是圆是扁,暂时相信多尔济好了。
“然后呢?”
“然后┅┅她,她死
着我不放,拉拉扯扯之际就惊动了她父母,他们大声叫嚷,又惊醒了她弟弟…”哎!她不是没弟弟吗?到底有没有?被锺灵儿一扰和,多尔济的脑浆都变豆腐了。
“你方才不是说阿图汗没子?”
“是没儿子,那是┅┅呃┅┅他隔壁家的小孩。”
壁?三更半夜有人会把自家的小孩放到阿圆汗王府睡觉,你骗鬼?!
不仅皇后娘娘跟皇上,连左右举着扇子的宫女也端着鄙视的死鱼眼瞄他。
什么人嘛,扯谎的水平那么差,亏他还是皇亲国戚,真是窝囊。
多尔济没发现大夥已经开始“结面腔”了,还大言不惭的说:“后来我只听到有人落水,至于是谁,儿可就不清楚了。”
“既然如此,为何秀梅格格会跑到燕将军寝宫去喊救命?”
这个问题锺灵儿也想知道。
“因为┅┅因为她要燕铁木为她作媒,好得偿所愿的嫁给我。”
“什么?”锺灵儿险险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你这人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凭稳櫎─表姐,她是如此美
动人、秀外慧中、娇俏可爱、温柔闲淑┅┅”唉,一口气扯这么一大串言不由衷的话,先给自己半刻钟,忏悔一下下。
好,忏悔完毕,继续“她岂会看上你尖嘴猴腮、小头锐面、花
人格的长短货?”
“什么叫长短货?”皇后娘娘也真是的,骂人的话听不懂也就算了,竟还重新问一次,不摆明了叫多尔济难看嘛!
“长短货就是指长的不长,该短的不短。”喔…开黄腔。
多尔济一张马脸涨得跟酱菜差不多红。
“稳櫓┅哪儿┅┅哪儿长不长,短┅┅短不短?”根本是人身攻击嘛。
连燕铁木都端着尴尬的眼神求锺灵儿不要损人太甚。
“你左手比右手长,右脚比左脚短还敢否认?”
原来她指的是这个,害大夥无缘无故捏一把冷汗。
“哪裹有?稳櫓┅”多尔济当场就把四肢拿出来,证明他一切正常。
“好了,咱们现在不研究你的长短问题,先讨论你该入什么罪。”皇上到底是皇上,果然比较懂得当务之急。“依你夜闯王府,
拐格格,杀害阿图汗跟他隔壁家的小孩┅┅”他顿了顿,柔声问锺灵儿“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呃┅┅”应该没有“漏沟”的呢?
燕铁木忽地想起,阿图秀梅提过,她的未婚夫也遭到多尔济的毒手“还有┅┅”
“没有了。”锺灵儿迅即截去燕铁木的话“剩下的臣女自认倒楣就是。”
“
?”燕铁木被她弄糊涂了。
“剩下的?”要判刑就一起判,哪有留个剩下的道理?她越是不说,皇上越是要问:“朕要
从实禀告。”
“其实也没什么啦!”锺灵儿道:“他只是把我表姐的未婚夫迭给她的一万两金子给┅┅给抢了。”
“
含血
人!”多尔济干脆撞墙算了“那个穷酸书生,拢总不过一间破房子,一堆烂书和一只小狈,他能有一万两黄金让我偷?”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锺灵儿很悲情的说:“反正你是皇亲国戚,我怎么样也争不过你。今天若非皇上问起,我是连提也不敢提的。”说完,她还意犹未尽的加了句“你杀人都不当一回事了,抢钱算什么?”
被狠。此话一撂下,皇帝老爷即使不肯管,也拉不下这个脸。
“一万两是吧?哀家替他还给
就是。”皇后娘娘比她老公更爱面子,迫不及待的差遣随侍公公到帐房取来十张千两黄金的银票
予锺灵儿。
嘿嘿嘿!三言两语赚大钱,全天下没有比这更好揩油的门路了。
锺灵儿接过银票,抢先在多尔济尚未口吐白沫、七孔
血以示抗议,仓卒
进怀中。
一不小心,眼尾扫到燕铁木,糟糕他在瞪我耶!
理他的,小财不赚良心不安,大财不赚天理不容。
咦?这句成语是谁说的?嗯┅┅下次再告诉你。
“至于多尔济所犯下的行凶罪行,朕自当
予刑部,严加查办,现在
…呃┅┅
叫什么名字?”像话吗?弄了大半天,名字都没问出来,就先洒出一万两黄金,想当凯子也不是这样。
“臣女叫阿图灵儿。”真能掰。
“灵儿!好名字。
现在可以回去了,好好安葬
的姨父、姨母和表弟,并代朕劝劝
表姐,要她节哀顺变。”
“叩谢皇上。”赫!脚都麻了,不过若为黄金故,磕头也可以。
锺灵儿相信多尔济的双眼一定火力四
,企图将她万箭穿心。是以她低首垂肩,怎么也不敢抬头望向他所站的位置。
行经燕铁木身旁时,她低声问:“你不走吗?”
“我!”
“铁木,你留下。”皇后娘娘很故意地提高嗓门“凤凰公主在碧娥官等你练剑呢。”
燕铁木微愕“凤凰公主习武的课程是每月的初六到二十,今
才初二,何以┅┅”原来他还兼皇家的武术教练。
“那有什么要紧呢?以前你们不也常约了一起郊游狩猎,
诗作对?”
好家伙?泡马子还排好初一、十五,标准的心花大萝卜。
锺灵儿气愤地步出威武殿,可要死不死地,居然还听到他们最后的对话。
“不如哀家选蚌黄道吉
,让你们早
成亲。”
“稳櫓┅”拒绝啊!平常不是很神勇,说个“不”字有那么难吗?
皇后娘娘见锺灵儿去得远了,乃放低声量:“跪安吧。”
“是,圣上万岁,娘娘千岁。”大笨牛,这两句又干嘛说那么大声。
锺灵儿当他是同意了,一时热血直窜脑门,子身跟着换句话说,彷佛魂不附体。
怎么了,人家娶老婆关她什么事?难不成她已然芳心暗许,爱上燕铁木?
吓!脸颊又红又
,眼眶溢出晶莹的泪珠。向来只有她把别人整哭,而今儿个竟为了一名调戏她又觊觎她美
的臭男人流泪。
啊?!他是因为觊觎她的美
而┅┅
要不然呢?人家以前又不认识
,绝不会为了品
高尚、敦亲睦邻的理由才诳称要娶
吧。
锺灵儿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急着回去找赵信长,起码她还有一堆“据说”英俊潇洒的哥哥们。
早先锺灵儿打好的如意算盘是,瞒住阿图秀梅未婚夫被杀的真相,好向元世污来一大笔钱,让她回名剑山庄布施兼赈灾。
等事情办完,再跑一趟阿图王爷府“假传圣旨”帮阿图秀梅找个丈夫嫁掉了事,以免她老是垂涎燕铁木,害她
没全安感的。
孰料,半路杀出个凤凰公主,害她不能人财两得,还浪费了好多泪水。现今连轻功都忘记如何施展,以至走得气
吁吁,两脚酸痛。
“灵儿,
总算回来。”锺天恨喜孜孜地
将出来“听说
直闯将军府,又大闹金陵殿,想必狠狠捞了一笔吧?”
“你不先问问我好不好?有没有让人欺负?”
案亲是这样当的啊?太叫人心寒了。
锺天恨仍是一劲地眉开眼笑“
哪次打外头回来不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说嘛,这次是不是削海了?”
哼!是谁说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叫他来当这老头子的儿女试试看。
锺灵儿切齿一笑“一万两黄金。”
“赫!”锺天恨忙
地抚住心口,怕心脏一不留神,蹦了出来“
,那那那,钱钱钱,呢呢呢?”
“没啦!”看谁狠?锺灵儿决心让她父亲尝一尝心碎的滋味。“我送到镇上的接济所,一人发三两纹银,不到一个早上就全发完啦。”
锺天
面色白得跟黑白无常似的,两拳头握得溢出汁来,只差没愤而将他女儿的脖子扭下来。
“我算是白养了
十几年,也白教了
十几年的书。孟子曰:有钱先给父亲花。忘了吗?”
孟子几时变得那么没格调?
“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以为必须把别人的父亲当成我自己的爹一样孝敬,所以我那么做并没有违背圣贤的意思啊。”
“胡说!人有亲疏远近之分,
那么做根本是无文无若无智慧。”
“才不呢,子曰:四海之内皆兄弟。我这是和平、奋斗、救大夥的博爱精神。”
完了,先圣宿儒到了他们父女嘴裹都变成了搞笑专家了。
“孔子说的不算数,孟子说的比较有道理。”
“可是孔子是孟子的师公耶。”
“师公又怎样,年纪越大越糊涂。”
“所以同理可证,我比你有学问。”
“死丫头!”做父亲的就这点占便宜,辩输了就乾脆用骂的,敢顶嘴就再赏两巴掌,谁叫
活该倒楣生做他女儿?
锺灵儿虽明知她爹素来没有力暴倾向,也不可能把她骂得多难听,毕竟名剑山庄大半的开销是靠她“打土匪劫蒙古军”弄回来的,但她却不想再跟他抬杠了,因为她好累,心裹头比全身筋骨还要累。
哎!一不小心又想起燕铁木那个登徒子,真要命!
“
把银子全花光了,我怎么去请大夫呢?”锺天恨口气突然变软,一
股坐在松树下的大石上,沮丧地折着树枝。
“请大夫做什么?”锺灵儿依势坐在他爹旁边“赵信长伤还没好?昨儿个从蒙古军那儿擒来的财物你都弄哪裹去啦?”
“不是赵信长,更别提那匹财物,那哪是财物,除了七、八箱重死人的书籍之外,就是一些衣服鞋袜,当铺都不肯要呢,害我白费力气又倒楣透顶的惹上一身麻烦。”锺天恨火大捡了一块石头,啪一声,捏得粉碎。
“你学会寒
掌啦?”锺灵儿忙抓住她爹的臂膀“喔?你藏私,学会了武林绝学却不肯教我,看我到娘坟上告你的状。”
“傻蛋!”动不动就嚷着到她娘坟上告状,真以为他会怕一个死┅┅不,她娘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她没死,她永远活在他的心灵深处,与他精神长存。
锺灵儿太了解她爹对她娘的感情了,是以三不五时就抬出她娘来恐吓她爹。
唉!生女若此,失复何言?
“看清楚,这是极
拳,六年前就教过
了,到现在连名字都记不住,难怪三两下就被燕铁木那个家伙抓回将军府,我这张老脸都让
去光了。”
“是哦!”她这时才隐约、依悉回忆起┅┅“好嘛!算我错怪你了。你怎么知道我被燕铁木逮去了?”她记得昨天在吊挢上,她爹忙着扛箱子,浑然没有察觉她身陷险境,惨遭┅┅惨这个字好像不太适合哦!
“
以为爹是做什么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入困境还袖手旁观?”他很自负的把下巴抬头比锺灵儿的额还要高三寸。“若非多尔济那王八羔子进来搅和,爹早把
救回名剑山庄了。”是吗?你的武功有燕铁木那么好?
可,锺灵儿关心的只是这个。
“你┅┅你都瞧见啦?”包括他亲我的那一段?
“那当然,锺天恨不知道她干嘛紧张巴啦的“多尔济根本不是燕铁木的对手,还敢跟他斗,活该叫他削去了两
手指头。”
“不是那一段,再前面一点。”
“什么?”
“呃┅┅我是说,你到了多久,那┅┅多尔济才冲进来?”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愈问愈心虚。
“我一到他就冲进去啦?怎么?我是不是错过了┅┅”
“没瞧见就好,”锺灵儿大口地吁着气。
“没瞧见什么?”锺天恨原本不觉得有何不对劲,但看他女儿闪烁着双眸,一脸皮笑
不笑的笑容,料想内情肯定不单纯。“是不是燕铁木施展了盖世武功被
偷学去?”父女之间居然尔虞我诈,大玩猜谜游戏。
锺灵儿很谨慎地思索着,燕铁木的怀抱厚实而温暖,他的吻
绵而今人心神
漾,至今仍是馀韵犹存,这功力算不算是盖世武功?
也许每个帅哥的吻拥都是如此令人魂销,对,等她跟别人打过“啵”以后,再重新评估他的功力究竟有多深。
“其实也还好啦,”锺灵儿怕继续扯下去会
出马脚,她爹纵然没
止过她
男朋友,但是也没鼓励过她谈恋爱,因此,还是保留一点比较全安。“对了,爹,你刚刚说要找大夫,到底是谁病啦?”
“就是陆孟祥的儿子陆元辅嘛。”提起这人,锺天恨就忍不住燃起一把火柱。“昨天
被燕铁木抱走以后…”
“是逮捕不是抱。”说得那么白,羞死人了。
“逮捕人犯动作有那么亲密的?砍柴的阿水伯说他抱着
还不断送秋波,而
也接收得好开心。”
“没有啦!”锺灵儿又是用膀又是扯衣袖,羞得脸宛如七月的苹果。
锺天恨只用左眼瞥向她,就心知肚明了。什么态度,当年她娘跟他打得火热时也没扭成这样,骗他老了不中用了?
好理加在燕铁木人品、相貌、武功修为都是上上之选,让他吃点豆腐也不算亏太多,否则┅┅嗯哼,不收他一点遮羞费他就不姓锺。
“有没有
自己心裹有数,暂时不和
计较。我请大夫去了。”
“你不是说你没钱?何况陆元辅病了干你什么事?”十几年没见他做过一件好事,今儿个居然大发慈悲,其中突然另有蹊跷。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人就昏倒在我身旁,能见死不救吗?”
听他说得那么伟大,锺灵儿心都软了,不知不觉就从怀裹掏出一锭银子。
“这个┅┅你拿去吧。”话声甫落,她立即发觉不对劲,但为时已晚,她爹已经把银两抢在手裹了。
“你骗我,陆元辅根本没生病,甚至也不在庄裹对不对?”真恨,糊裹糊涂又上了她爹的当,全镇的人都知道他一
不拨,咸得可以腌酸菜,怎会没捞到半点好处,就帮助人?
“他的确是病了,也确实住在咱们庄裹头;不过呢,大夫我已经请好了,就是北郊材的阿港仔。”
“他是密医耶!”以前的大夫有执照吗?暂不予研究。
“不错啦!三文钱
希望请什么大夫?”果真是“咸”遍天下无敌手,锺灵儿估量他所攒下的私房钱至少有五百两以上,竟然只肯花三文钱救一条人命。以后再也不给他“零用钱”了。
“既然他是忠良之后,你就行行好,帮忙去把镇上的方掌柜请回来,一切费用我付就是。”方掌柜的医术凭良心讲,只能放在“马马虎虎”那个等级,但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就统统不及格了。
“是
说的哦,到时可不许后悔。”他顿了顿,又道:“不如
先把钱给我,以免…”
“爹!”锺灵儿一手叉
,一手指着她爹“你去不去?”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惹熊惹虎不可惹到赤查某。
锺天恨很识时务地转往山下而去。
好不得意的一天。
锺灵儿蹒跚地往名剑山庄走去,此时斜
向晚,天际一抹残红似血一般将她瘦削的身影拉得好长。她的心又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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