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这闭门羹可吃得真彻底。”冯子平对回到座位上一脸挫折的男子嘲弄道。
“玫瑰多刺。”男子反驳道。
“哇!瞧你这孬样,换作我是她,早拿刀子捅你了。”这一桌客人中唯一的女人嗤道。
“你可没她的好姿
。”男子不悦道。
“你又凭什么想吃逃陟
?”女子不服气地讥嘲。
“我跟她搭讪是为了正事!”男子怒声辩解“我观察她好一阵子了,她肯定是我这次主题的不二人选。”
“那你开门见山的问她就好,何必转弯抹角?”女人翻个白眼“由此可知,你的顶级摄影师之路还长得很哩!”
“你…”男子几乎恼羞成怒。
“小黛,别再糗他了。”沉默好一晌的子平终于出声制止他们针锋相对“鲸鱼的比赛还有一个月,他还有时间说服那个女人。”
“笨鲸鱼,你还有得学哪!”小饔谠着绰号鲸鱼的男子扮鬼脸,他则回她一个不雅的手势。
子平继续喝酒,不睬他的摄影助理和化妆师的
舌剑,要制止这两人斗嘴只是白费力气。
罢退伍又找不到固定工作的鲸鱼,凭着对摄影的兴趣,怀抱着成为专业摄影师的梦想,一年多前开始担任子平的摄影助理,最近有个业余摄影比赛,虽然鲸鱼的实力仍有待磨练,子平仍鼓励他参赛,好借此训练他承受挫折的能力。
倒不是说子平认定鲸鱼不可能一鸣惊人,他只是相信借由比赛来磨技术有一定成效。
鲸鱼决定的主题是“冷与热”想表现在人的内外在性格上。子平回想着他看上的模特儿容貌,她是个高挑漂亮的女人,跳舞时热情有劲,面对陌生人搭讪时却又冷淡疏离;鲸鱼显然只注意到她外显的个性。
从事摄影多年也算阅人无数,子平感觉那女人的冷漠建筑在火爆的怒气上,她是个活泼的女人,一点小事都能引出她激动的反应,她一点也“冷”不下来。
“…姐妹俩的感觉完全不同,我考虑说服她们一起入镜。”
鲸鱼的话让子平的思绪飘向另一个较为和善的女人,她跟她姐妹是完全不同的型,成
内敛,生涩笨拙的舞步和奇差无比的酒量显示她不常涉足这类场所。她的外表虽没她姐妹那么亮眼,但也算是个漂亮的女人。
而且她的笑容很灿烂,放松且热情。
也许面对面观察她们会让感觉较为准确,但他答应鲸鱼不干涉,所以他只是坐在位子上遥望,对于她们的外貌也只有一种“应该很上相”之感。
继而言之,这对姐妹给他的第一印象与鲸鱼的摄影主题格格不入。
“子平,你跟君涵提过那件case了没?”小黛似乎厌倦了鲸鱼的话题,转而询问子平,拉回他的注意力。
“君涵八成不会答应,她怀孕了。”子平叹口气答道“就算她愿意接,我老哥肯定持反对票。”
谢君涵两年前嫁给子平的哥哥冯子颐,她脸上有一道长约十公分的刀疤,是多年前为阻止姐夫杀自而被误伤的,尽管如此,她仍是个大美人。两年前子平用子颐和君涵当模特儿替一家婚纱业者做广告,意外地使君涵大受广告界
,但生
朴实的君涵不愿再成为众人注目焦点,两年来也只当过子平的模特儿两次,现在她有孕在身,想说服她点头的机率非常渺茫。
“君涵怀孕多久了?”小黛若有所思地问道。
“四个多月。”子平瞟了她一眼,大概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别急着想怎么掩饰她的肚子,她这是第一胎,我老哥紧张得要命,绝对不会答应的。”
“你哥还真是老来得子。”小黛被看穿心事,不悦地嘀咕。
“三十六岁哪里老?”子平反驳道。
“师父,那你妈妈不就更紧张?”鲸鱼想起有过几面之缘的冯母。印象中她是个
重视家庭伦理的传统女人。
“当然,抱了三个外孙后才准备要抱内孙,她现在对我大嫂呵护得不得了。”
一提起母亲,子平忍不住想翻白眼。当初全家只有她反对子颐和君涵的婚事,媳妇进门后,婆媳俩难免会有些争执,但多半都能平和解决,大概她渐渐了解君涵的为人且开始喜欢她吧!但她最不谅解的是君涵迟迟没有怀孕。
其实晚点生孩子是子颐夫
俩的共识,因为他们都忙着经营已逝的父亲留下的事业,也想多过些两人生活,因此才会耽搁了生儿育女的事,无奈冯母就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决定。
另一个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是子平尚不打算结婚。对此,子平总辩说还没找到好对象,而且哥哥妹妹都已成家,她不愁没孙子抱,但她认为他应该尽早成家,这样她才能放心地离开他们,前去
间陪伴寂寞的父亲。
但冯家上下没有人相信她会早早离开人世,她健康得足以活到抱曾孙。
若子平的祖母尚在人世,也许冯母就不会这么不可理喻,她最怕思想开明又深具威严的婆婆,但祖母已在一年前去世,现在除了反抗,全家再没有人制得住母亲的跋扈。
唉!子平没有一天不想念祖母。
***
聂舷的好心情只维持到入睡前。
聂嫣当晚抱着枕头来到姐姐房间破妹俩窝在
上聊了许多近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趣事,聂舷这才深刻体会到她们过的生活有多么截然不同。
不仅工作
质不同,连休闲活动都大异其趣,聂舷的时间全奉献给幼教事业,聂嫣则公私分明,能享乐时绝不工作。
聂嫣总是勇于改变,高中时穿耳
、染头发,明知违反校规却仍大摇大摆地在校园里晃,成为师长眼中的问题学生。刺青刚流行时,她便迫不及待地在脚踝处刺上一只蝴蝶,和脚上的金质脚链搭配起来是那么的
感时髦。
相较之下,聂舷就显得中规中矩,一头及肩的黑发,除了口红,她不为其他五官上
,有时她甚至只涂护
膏;没穿耳
、不涂指甲油,全身上下除了项链和手表,不佩戴任何首饰。
她端详聂嫣脚
上的刺青好一会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也去刺青的冲动,见识过妹妹多彩多姿的生活后,她猛然发觉自己的生活单调又乏味,虽然稳定是她追求的目标,但偶尔放纵一下,调剂疲惫的身心有何不可?
她把想法告诉聂嫣,后者脸上马上浮现兴味盎然的笑容。
“早知如此,我几年前就该带你去PUB了。你想刺在哪个地方?”
“嗯…不很明显的部位,我不希望给孩子们带来不良的影响。”聂舷红着脸说,她
没考虑到刺青的位置。
“刺青又不犯法,哪来什么不良影响?”聂嫣不以为然遗。
“不是每个家长和老师都会这么想。”
“那你就不能刺在手脚和脖子上,干脆刺在
口或
际如何?只有情人看得到的地方,
部也不错。”聂嫣赋兮兮地提议。
“别闹了!我可没打算让别人看我的
体。”聂舷轻斥道。
“话别说太早。”聂嫣不客气地嗤道“你是个心智成
的女人,总有一天会有个男人让你愿意为他宽衣解带,任他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等着瞧吧!”
提到痕迹,聂舷便想起罗太太锁骨上的红色印记。
“你是说‘种草莓’?”
“原来你知道‘种革莓’这回事。”聂嫣扬起一眉,打趣道。
“我今天在干妈身上看到一个。”聂舷忍不住怀疑她全身上下不只有那一个。
“那她目前肯定是幸福甜蜜罗!”
聂舷回想着干妈满面通红地辩解时的模样“应该是吧。我只是讶异她等这么久才找到第二
,她一直都很有魅力。”
“哼!我才讶异你等这么久却还不肯初恋哩!”聂嫣又嗤道。
闻言,聂舷满心后悔挑起这个话题。
一天之内听到两个人为了同一件事对她训话可受不了,于是她赶紧将话题扯离自己身上。
“你被种过草莓吗?”
“当然有啦!”聂嫣回答得相当大方。
“那是什么感觉?”
“呃…什么感觉?”这问题似乎者倒聂嫣了,她沉
了好半晌才开口:“大概是想证明自己被对方爱过吧!”
这下换聂舷沉默了,因为她想起自己不曾被人那样爱过,当然,也因为她从未积极把握被爱的机会。
“姐,说真的,恋爱的感觉很好。”也许是看出她的心事,聂嫣突然语重心长的说:“人都是怕寂寞的,现在你有工作来填补空虚,但等你老得无法工作时呢?难道你想枯坐着数大限来临前的日子?”
“即使我谈恋爱也结了婚,万一不幸另一半比我早逝,我还不是得一个人枯坐着数日子?”聂舷不耐烦地反驳。
“起码你会有你们的回忆作陪,你不会希望自己的回忆里只有工作吧?”
聂舷又沉默了,虽然聂嫣言之有理,可是她仍害怕面对感情路上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最恐惧的莫过于婚姻,因为届时已不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而是对两个家族的责任。
“丰富的回忆让日子不至于那么难捱,搞不好还可以把你多彩多姿的一生写成回忆录哪!”聂嫣的笑容似乎暗示了未来准备这么做。
“即使只有工作可以回忆也不错啊!园里的小朋友
会制造令人印象深刻的回忆。”聂舷想起这些年来接触的孩童们,忍不住扬起嘴角,现在的小孩古灵
怪往往令大人们啼笑皆非,她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这份工作。“既然未来无缘拥有,那么就用另一种方式获得,这是她当初当幼教老师的想法。
孩子们丰富了她原本枯燥的生活,她工作时一点也不寂寞。
可是这份有趣的工作也有令她痛苦的时候。
堡作时,她可以把所有孩子当成自己的骨
,爱他们、教育他们,但到了放学时间,目送他们坐上娃娃车返家,或当他们奋兴地奔向前来接孩子的父母,并转头向她道别时的灿烂笑容,在在提醒她“聂老师”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这样的画面令她顿觉空虚,她却只能无奈地承受,这可能是她连假
时都埋首工作的原因,她不想面对那份空虚。
“姐,你别嘴硬了,难道你从不希望身边有个人爱你、呵护你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你们都卯起来对我说教?”聂舷不想回答妹妹的问题,她相信只要不去思考答案,平静的心就不会波澜四起。
但她忘了聂嫣不达目的绝不放弃的个性。
“你又在逃避了,别再当个胆小表好不好?”
“我胆小?”聂舷讶异地瞪着她,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她的指控,于是只有攻击回去。“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太叛逆、太大胆?”
“我一向对自己诚实。”聂嫣骄傲地宣称。“你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正视,这还不叫胆小?”
“我目前还不想思考那种问题。”聂舷被
起怒火了,她双手绞扭着被单
愤。“现在的离婚率太高,结婚不再是女人唯一的保障…”
“我只是叫你谈恋爱,又没叫你结婚。”聂嫣不以为然地打断她的辩解。
“感情稳定后不就会想到婚姻吗?”聂舷疑惑地望着妹妹,不解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你也可以一辈子只恋爱不结婚。”聂嫣无所谓的耸耸肩。
“怎么可能?别人会怎么想?”
“管别人做什么?我又不是为了他们才结婚。”聂嫣的表情更不屑一顾了。
“难道你不会想和对方携手白头吗?共组一个家、生养孩子…”聂舷显得难以置信,她的话正是自己梦想中的婚姻,可惜这永远只能是个梦想。
“我当然想,可是那不表示非结婚不可。”
“我越来越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聂舷现在更清楚除了生活型态,姐妹俩的想法也是南辕北辙,再聊下去,她们可能会争论到天明,但老板放她半天假可不是为了让她熬夜。
“你不需要懂,人的想法随时会变。”聂嫣豁达地说“婚姻可能会成为束缚,但恋爱是自由、可长可短的,你今天高兴和人玩夜一情,也没人能阻止你。”
聂舷震惊的瞪着她“夜一情?小嫣,你在想什么?你该不会…”
“我可没玩过,有了煜询后也不想玩。”聂嫣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她的话。“我只是告诉你,要谈什么样的恋爱是你的自由,只要你将来不后悔。但要是你完全没谈过恋爱,我敢保证你老了以后不但满心后悔,还会自食恶果。”
聂舷沉默地凝视妹妹,心想这辈子大概不会有比现在更不了解她的时候了。
“我知道一时间要你接受那样的想法很难,但我看着你孤单过日子太久了,需要一点改变。”
聂舷闭上眼,轻叹一口气,距离上一次她想改变已经四年多,现在她生活重心全放在热爱的工作上,要她再改变似乎不可能。
“我累了。”聂舷不想再多谈,她真的很累,需要休息。“睡吧,以后再谈。”
“如果你明天肯请假,我就让你睡觉。”聂嫣的条件让她陡地睁大眼睛。
“别闹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但你休息得还不够。”聂嫣凑近姐姐面前,严肃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些日子熬夜,妈妈很担心你,她说你要是再这么
待自己,她就要
你休息一个礼拜。一天或一个礼拜,你选哪一个?”
聂舷面有难
,突然请一天假,她不知道干妈忙不忙得过来。
“怎样?”聂嫣追问,一副不
她做出选择不会罢休的模样。
“你总得让我明天打电话跟干妈商量吧?万一她忙不过来怎么办?”她为难地说。
“不用了,她已经跟我说没问题了。”聂嫣得意的说。
“她已经…你在说什么?”她一脸茫然,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我今天下午打电话给她,请她明天放你一天假,因为我要带你出去散心。”聂嫣的笑容更得意了。“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说明天要是看到你踏进幼稚园大门,就要减你一半薪水。”
聂舷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半晌后,她终于找回声音的问道。
“我也请假。”
“没事请假?你老板准了?”聂舷不
怀疑她是要了什么手段让老板放人。
“我说妈要我陪你去相亲,他一下子就批准了。好了,睡觉吧!”聂嫣说完便倒头呼呼大睡,留下聂舷独自对着幽暗的房间发愣。
***
隔天早上,聂舷习惯性地在平时起
的时间苏醒,虽然前一天她很晚才睡着,但她没有赖
的习
。因此马上起
梳洗。聂嫣比她晚了近一个小时,才一脸神清气
地下楼吃早餐,聂母对于聂嫣“说服”聂舷休假一天感到相当满意,因此今天的早餐格外丰盛。
倒是姐妹俩的父亲在出门工作前,看到大女儿还待在家中感到有点惊讶。
“今天不是礼拜天吧?”聂辛帧看向墙上
历,一脸狐疑地问。
“爸,我今天休假啦!”聂舷好气又好笑的解释。
“真难得。”聂辛帧闻言又是一脸惊异“我记得你已经好几年没休过假了,难道是心脏出问题了?”他担忧地打量女儿脸色。
“没有,我的心脏好得很,只是最近工作太多,干妈和小嫣
我休假一天。”聂舷认命地叹口气,所有人只要一发现她有不对劲,马上会联想到她的心脏。
“一天哪够?”聂辛帧皱眉“你起码得休个十天半个月。”
聂舷正想开口反驳,聂母便出声提醒丈夫上班时间快到了,聂辛帧扔下报纸,将剩下的早餐
进嘴里,慈祥地
女儿的头发后便出门了。
“你们今天要去哪?”等聂嫣吃完早餐后,聂母问道。
“出去逛逛,慰劳姐近来辛苦的工作。”聂嫣笑嘻嘻地回答,但她眼神中有某种光芒令聂舷觉得事情没她讲的这么单纯。
“妈要不要跟我们去?”聂舷心想抓母亲当挡箭牌,妹妹应该就不会
要花招。
“我不行,今天要去当义工。”聂母在数年前便加入慈济,现在固定在几间医院当义工。
聂舷的如意算盘打不成,只能乖乖认命。
两姐妹骑车出门后,聂嫣才告诉姐姐要先带她去刺青。
“现在就要去?”聂舷惊讶极了,虽然刺青是她自己提出的,但她
没想到真的会去做,更何况要刺在哪里都还没决定好。
“不然你以为什么时候还会有空?”聂嫣反问。她很了解姐姐的个性,这事若是拖上一个礼拜,搞不好她就打退堂鼓了。
聂舷自己也相当清楚,因此不再说什么,任由聂嫣带她到刺青师父那儿。
虽然不是假
,但生意还是很好,客人多半是时髦的年轻人,聂舷感到有点格格不入,但这感觉没有困扰她太久,因为她被店里琳琅满目的图样和刺青工具吸引。
终于轮到聂舷时,她们也刚好决定了图案。
“想刺哪里?”年届中年的刺青师父问道。
聂舷愣了下,她们方才只顾着选图和参观,忘了讨论这点。
“背后,
上。”聂嫣将她的子身转过来背对刺青师父,一手指着她所说的地方。
“小嫣!”聂舷惊呼,因为她指的地方只比股沟高一点。
“是你自己说要刺在不明显的部位,除非你
掉衣服或穿
背装,否则没人看得到。”聂嫣不以为然的说。
“可是我得对着他
衣服才能刺青。”聂舷对妹妹耳语,一张粉脸涨得通红。
“我在旁边监视着,别怕。而且你只需把衣服拉起来、
子拉下一点就好。”聂嫣拍拍她的肩安慰道,然后推她趴在一张
上,自己则坐在
边帮她抓住衣服,一边欣赏刺青师父巧夺天工的手艺。
当姐妹俩步出刺青店时,聂舷的身上多了一项神秘装饰。
接下来,不顾聂舷反对,聂嫣硬拉着她上造形工作室,由设计师为她换了个时髦又不失端庄的发型,还坚持她要化妆。
最后,聂嫣带她到百货公司大肆采购,聂舷纳闷地问妹妹为什么要带她来做这些事情。
“你需要一点改变。”聂嫣像个心理医生似的回答“换掉一成不变的造形、发掘自己的另一面,我相信对你沉闷的心灵会有帮助。”
“如果每次改变都需要花这么一大笔钱,我宁愿一成不变。”聂舷嘀咕着,现在才刚过中午,她所花的钱已是平常一天的好几倍。
“等我完全改造你之后,你就不会这么说啦!”聂嫣非常有自信地反驳“你这些年来忙于工作根本没时间花钱,偶尔花一次有什么关系?总要犒赏自己过去的辛劳嘛!”
“花在吃一顿高级料理或旅行不是更好?”
“哼!我才不信你肯多休几天假去旅行。”聂嫣嗤道“至于高级料理,吃完了还不是回到原点,肚子
了,心可不
。”
聂舷无话可说,只好任由妹妹带着她穿梭在百货公司里,试穿各种款式的衣服、和经验老道的专柜姐小讨论她适合的款式,逛了一圈后,连她自己都觉得新造形让她看起来有活力多了。
晚上,两人又来到PUB,聂舷一进门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有许多打量的目光聚集在她们身上,甚至有几个男人趋前搭讪,她不
想夺门而出。
“稳着点,”聂嫣察觉到她的惊慌后安抚道“他们不会吃了你。”
“昨天你还叫我要小心登徒子。”聂舷瞪着妹妹。
“你现在更要小心了,但先感受一下别人爱慕的目光吧!这有助于增加你的自信。”聂嫣笑嘻嘻地说。
“我只想挖个
钻进去。”聂舷紧跟着妹妹来到吧台前,她坐在高脚椅上,不敢四处张望,害怕会对上一双猎人似的目光,万一有人误会她是在邀请人过来就糟了。
“要不要再试试啤酒?”聂嫣试探地问,聂舷马上摇头摇。
“饶了我,我不喜欢啤酒。”
“那就试点别的调酒如何?”酒保听到她的回答后,微笑地建议“我保证在这里,你一定找得到你喜欢的口味。”
“那就给她一点淡酒
饮料。”聂嫣刚说完,她的机手就响了。
“是煜询。”她看了眼来电号码后,幸福地笑道:“我出去外面接,我回来之前千万别一个人
跑。”
聂嫣
代完后便匆忙离开,见她满心悦愉的模样,聂舷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和…羡慕。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