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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不可理喻
  十九,不可理喻

 秦列似乎很不放心小夜一个人在太阿门里四处晃悠,听说她去落云峰炼器堂找她那个山羊怪的师父,他就叫人去将山羊怪请到了清辉大殿。

 这小夜能理解,毕竟他们在太阿门的处境玄妙不容乐观,可是他听说她要给他炼制战甲,他竟然也不同意,让她交给山羊怪去炼。

 这点小夜就不能理解了,炼个器,又不是去上刀山下油锅的,怎么就不同意了?

 他现在‘今非昔比’了,做了大门派的掌门了,就开始管这管那的?现在炼个器都要经过他同意,那以后是不是吃个饭睡个觉也要先问过他才行?小夜心中气闷,据理力争,同秦列大吵一架,秦列原本不理会她,后来看她无比坚持,死活要自己亲手炼制,还放出狠话,他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她就跟他没完。

 没把秦列气死。

 虽然秦列是沉默的人,就算再恼火也不会骂她,但是那铁黑的脸色就是像将小夜一把捏死算了。

 一旁在大殿里伺候的小厮们个个面如死灰,埋着头做石化状,还从没有听过哪个掌门被人指责‘无理取闹’的,他们都是在这儿服侍过萧止一的人,萧止一平时有多可怕众人皆知,这新掌门虽然比萧止一年轻,但是那气势竟然比萧止一还恐怖,这感觉,就好像是萧止一被人骂无理取闹…这事情,似乎有点好笑,却又似乎是件异常严肃的事,所以这些人只希望自己从来就没听看见过听见过…

 秦列的衣物法器给别人炼制小夜怎么也不放心,所以她硬是闹腾了个把时辰,最后秦列忍无可忍,还是叫小厮将炼器炼器炉抬到清辉大殿给她做了个炼器室。

 两人都是余怒未消,各干各事,秦列在内殿里看书,小夜在旁边的炼器室炼制战甲。

 小夜同山羊怪商量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将秦列的战甲炼制成木系属

 像山羊怪这类长老都是不参与门派事务的,如果不是私甚好的话,谁做掌门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所谓,所以小夜与他之间关系并没受到太阿变故的影响,小夜仍然称他做师尊。

 他建议小夜,像秦列那样的单纯攻击的修士,身上的防具法器最好是炼制成有助攻击的附属属

 因为火系作为攻击最强的一种灵,其防御力绝对是所有灵里面最弱的,所以他认为防御力原本就弱,就算穿上了顶级的防御战甲,防御力也是比不过其他的灵系,还不如全部用在提升灵力攻击上面,以绝对强势的攻击来弥补防御力的不足,只要斗法的时候能强占先机,以他本身的灵力加上全套的附属攻击属,基本上几个法术下来,没几个能招架的住的。

 小夜觉得他说的固然有理,但是这只是针对了一般情况,事实上与秦列相同修为的人已经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因为他的元神远远超过了他的修为,再加上他原本就是搏击出身,‮体身‬强健骨骼健壮,一般真人远远比不上,所以在‮体身‬本身的防御力上他并不弱,甚至可以说还是算得上较强,配合上他出手极其敏锐,就算是他元神没有格外强大,对付比他修为高上两三层的修士都没任何问题。

 更何况,现在他可以杀死比他修为高出一个大阶的修士,所以攻击力这方面已经无需再担心。

 小夜担心的是,他以后面对灵力与他相当而修为又比他高出许多的修士的时候,他会应对乏力。

 秦列现在虽然灵力已经达到了虚修士的强度,但是他的修为还只是在元婴期,所以灵脉丹田能够容纳的灵力也还停留在元婴期,他体内能够容纳的灵力还远远比不上虚修士,若是以后碰到个防御力超强,坚的似金刚那般的高阶修士,那他的灵力肯定是跟不上消耗的,就像他刚杀萧止一会灵剑门的时候,就是因为灵力过分消耗,才会出现片刻的疲惫。

 所以小夜觉得以秦列的情况,增强战斗复原才是关键。

 讨论了许久,最终山羊怪都被她说服了,十分赞同将黑火战甲炼制成木系的属,还帮她去制符堂的长老那里要来了好几张高级的回术玉符。

 山羊怪取来了上好的炼器灵物之后便走了,小夜一个人专心致志的呆在炼器室里炼制战甲。

 炼制初级法器对小夜来说易如反掌,三两下便制作完成,而中级法器就要费神的多,基本上折腾了好久才将这件战甲炼制到四级。

 炼制到四级之后,小夜便坐下打坐休息了会儿,然后再开始将战甲炼制到五级。

 炼制五级法器对小夜来说很是吃力,倒不是她技巧不好,而是因为她修为太低,越是高级的法器,炼制所需的时间就越长,炼制中途所需的灵力就越多,小夜还只是筑基初期,灵脉里能够储存的灵力原本就少得可怜,炼制四级法器的时候勉勉强强够用,炼制五级法器就明显的力不从心了,炼制途中要使用回术,喝灵水,吃丹药,无比的消耗心神,因为途中又要想办法回复灵力,又要细致入微的使用灵力,还是保证灵力供应不能中断,所以炼制一件五级法器,对她来说简直就跟打架一样。

 然而秦列现在灵力已经达到了虚期的强度,五级法器对他来说已经显得有些低级了,至少也得给他炼制到六级才行,这对小夜来说简直是个艰巨的活儿。

 一边给自己补灵力一边炼器,原本就艰巨到手脚并用的地步了,偏偏秦列那个该死的不知道是抽风还是怎么,时不时的就派个人过来打扰她,不是‘师叔你渴不渴?’就是‘师叔你饿了没?’再不就是‘师叔小的给你打扇?’‘师叔奴婢给你捶腿吧?’还有干脆就是‘掌门师尊让你停下休息’…

 小夜给他们打断几次,惊愕不已哭笑不得,折腾了整整一天,硬是没把六级法器炼制成功。

 最后几抓狂的从炼器室冲出来,决定去找秦列那个****的男人理论!

 在内殿里找了圈,又到大殿里找了圈,最后有小厮告诉她那个所谓的‘掌门师尊’在后殿里。

 气急败坏的冲过去,二话不说就破门而入,结果那个****的男人正在干****的事儿,他,正在洗澡。

 当然了,这****的帽子不过是小夜怒火攻心才给他扣上的,其实秦列很正经的在洗澡,他正靠在齐地的大浴池边沿,上身出水面,后劲枕着池边平坦的玉石矮栏,一手拿着卷竹简正看着,目光专注,尖削的面容着严肃的神态,姿势却是大大咧咧懒散无比,氤氲的水汽笼着他不着****的上身,坚实而又畅的肌理袒无疑。

 小夜一脚踹开殿门,目光直过去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然后她就愣在原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金刚****的觉得没什么,看他却总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秦列微微挪开举着竹简的手臂,看了呆立在门口的小夜一眼,什么反应都没有,又继续看书去了。

 这暴徒最近无时无刻不在看书,怪事。

 本来小夜看到这情景还些微的矜持了一番,想着要不要就此离开算了,但是把他那神态一看,火气顿时又冒了上来。

 难道她还拿这个男人没办法了?

 她重重的将门关上,意图扰秦列的注意里,然后又怒气冲天的走到浴池边,瞪着秦列问:“我说‘掌门师尊’,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列纹丝未动,目光仍然落在那竹简上:“什么什么意思?”

 小夜彻底被他这态度怒了,蹲‮身下‬就将那竹简从他手中揪了出来,“我在忙正事,你懂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做?”

 手中的书被夺了去,秦列干脆抬起双肘搁在浴池边的玉石围栏上,侧头看着小夜:“做什么?”

 “你少装蒜!”小夜愤怒将竹简一摔,“就是你干的好事,要不然我现在早炼好了!人家辛辛苦苦的给你做战甲,你还特意来添乱,你是不是人!?”

 秦列额上青筋凸了那么下,“谁让你自己炼,你老实呆着就行了。”

 “你…”小夜不由的握紧拳忽的站了起来,从未觉得这男人竟然是这样的不可理喻,憋了一天的气,终于是忍无可忍,抬起脚就朝着秦列的肩膀踹了下去,想将他踹到水里淹死算了。

 一脚踹下去,没踹动。

 没踹动倒是没什么,小夜自然知道她不可能的踹的动他,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秦列他竟然动也没动,连躲一下都没有,就那么给她狠狠的踹了一脚!

 小夜怔住。

 秦列仍是侧着头看着她,只是微微蹙着眉,表情都没变。

 瞬间小夜有种理亏的感觉,不管是什么事,先动手的那个人总是不对的,但是她委实没想秦列会这样,还以为他至少会躲开…

 捏了捏手指,小夜神情复杂的看着秦列,秦列既没动,也没说话。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神态,小夜就觉得火难平,鬼使神差的,她又朝着他的肩膀踹了一脚。

 秦列仍然纹丝未动。

 于是小夜彻底的理亏了,捏着拳头站那儿,看看秦列又看看自己的脚,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满意了?”秦列看着小夜,语气无波的问了声。

 “我…”小夜像是做错事的极度不自在,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直有种赶紧离开的冲动,却又觉得不能走:“你,你干嘛不躲?”

 秦列没有回答,两人就这么静默了片刻。

 小夜越来越不自在,捏着衣摆垂着头看都不敢他,最后实在站不住了,一咬牙转身就要走。

 刚一抬脚,忽然觉得脚踝给人抓住,小夜还没来的急反应,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往后一带,而后整个人噗通一声掉进了水池里。

 下意识的惊呼了声,就要挣扎着爬起来,却发觉间一紧,自己就落入了一个宽厚滚烫的怀抱里。

 小夜惊愕的支起手肘,一抬头,却对上一双微狭的眼,漆黑深远,沉的摄人心魄,正直直的看着她。

 她怔了许久才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浸的衣服,又抬头看了看秦列,又看了看他赤luo的膛…

 “你,你你…”说了几个字,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特别是,她知道他们这样紧密的贴合在一起,而且她知道他没穿衣服!

 小夜一时间觉得脸上‮辣火‬辣的,头有发晕…

 不知恍惚了多久,小夜感觉秦列的膛起伏了下,耳边传来他低醇的略带着丝叹息的声音:“你为什么老是不听话。”

 小夜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再次抬头:“我…”

 ‘我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她一时间有些摸不着东南西北。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叫小夜怔懵了好久,努力平复了半天的思绪,才回了魂。

 秦列他今天是怎么了?好生奇怪,以前一起过了那么久,他也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的…不,最近他都好生奇怪才对…

 小夜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体身‬,想改变一下这种尴尬的处境,谁知秦列他搂的很紧,支支推推的努力了半天,这状况也没有丝毫改变。

 “别动。”秦列沉声说了声。

 小夜只好乖乖的不动了,任秦列这么搂着,紧紧贴在一起,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到他的赤luo的怀里,只觉得他膛烫的有些吓人,其实她也分不出那温度是她脸颊上的还是秦列膛上的,总之是分不出你我的纠在了一起,她还能听到秦列略有些急促的浑厚心跳声,带动她的心突突突的跳起来。

 秦列就这么抱着小夜,许久都没说话。

 似乎过的太久,小夜觉得自己似乎快要在这感觉中沉溺过去了,直觉该说点什么,转一下注意,她微微抬起头,小声的问了句:“你为什么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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