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祠堂(下)
“小妹,”房遗爱的神情有些纠结:“你准备写一本书,让我学?”
虽然知道跟妹妹比,他差得远,可是难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有这么大了?他妹妹写书,让他学!这个事实让他如何能不纠结?!
门外陪着他一起纠结的还有四口人,杜氏拎着食盒拿着厚斗篷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低头忍笑,站在自家夫君身后,一声不敢吭。
“说是写书,其实也就是总结一些前人的经验教训,到时候只要你理解透了,像今天长孙湛这样的,你收拾了他,还得让他上赶着跟你道谢,什么时候你功力深到这种程度了,你就算是学成出师了。”永宁想起长孙家兄妹今天惹出的
子就心烦,当时真是一时冲动呀,怎么就真把出家这个想法说出来了呢?唉,这会儿估计两位家长同志还没睡呢吧——肯定睡不着的说!
“小妹,”房遗爱突然很严肃的说道:“我既然答应了你会学好,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提什么出家的事了,更不许为这事惹爹娘伤心,知道不?”他总算是有点做人兄长的觉悟了,口气很正。
永宁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晚上这事,是我思虑不周,以后不会了。这会儿冷静下来想想,出家实在是下下之策,一人之安,何如一家之安?所以,我决定以后一定要选一个能帮衬到咱房家的人,然后嫁过去!”
说实话,今天见过正太版的晋王李治后,她确实有点心动,或许从小开始培养感情,她真能跟以后的女皇陛下争上一争也说不定!房家只要治好了房遗爱狂妄鲁直的毛病,做为外戚还是很合格的,到时候…
不过,这样会很累呀!永宁一想到要从三
四妾的斗争升级成为三宫六院,就觉得头疼,可这又分明是条捷径,要不要走呢?!
“小妹——”房遗爱满脸震惊地高声叫道:“你究竟都在想些什么?这些事都让你一个女儿家做了,还要我跟大哥、三弟这些男人做什么?”
“啊?”永宁吃惊地看着房遗爱,她没想房遗爱的觉悟提高的这么快。
“小妹,”房遗爱以为吓着了永宁,放低了声音,缓缓说道:“以后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做你想做的事,等到你长大了,就挑一个你喜欢的人嫁过去,高高兴兴的过日子就好了,其他的自然有我和大哥打理,若是
后你的郎君待你不好,二哥一定帮你揍他!你别想那些
七八糟的事了,知道了吗?”
永宁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房遗爱,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他的脸,她知道,不管将来会怎么样,这个晚上,她会一生铭记。
门外的四个人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这俩倒霉孩子究竟在想什么呢?说得跟房家明天就要抄家灭族似的。
房玄龄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然后也不进祠堂了,转身便走。转过身后,他脸上才
出了欣慰的笑容,自家二郎终于长大了,是该好好****了,再不能任由他荒废下去。只是永宁这丫头…还得好好再想想。
卢夫人虽然也被祠堂里跪着的兄妹俩给感动了,可是一见自家夫君大人似乎还在生气,赶忙跟在他身后,琢磨着回房后怎么着也得替俩“懂事”的孩子求求情才是。走过儿子、媳妇儿身边时,冲着两人使了使眼色,将屋里的两个就算是交给这夫
俩了。
房遗直轻叹了口气,拉过
子手里的食盒,推门进了祠堂。
房遗爱和永宁正一脸惊吓的表情望着门口的方向,见只有大哥、大嫂两人进来,忍不住勾头朝外望去。
“别看了!”房遗直轻轻拍了拍房遗爱的头,说道:“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已经先回房去了,今天晚上,你们俩少不得还是得在这儿跪上一晚的。”
裹上厚实的大斗蓬,捧着温暖的姜汤,房遗爱和永宁这才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小妹,你可以告诉大哥,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吗?”房遗直问出去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他就不明白了,永宁的危机感怎么会强烈到这种程度。他自己也知道房家正站在风头
尖上,可是以父亲的圣眷看,一时三刻是绝对出不了什么事的,永宁怎么会怕成这样?
房遗爱和杜氏也齐唰唰的把目光投了永宁身上,他们也同样疑惑。
永宁看着房遗直和房遗爱,不知为什么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再没有比此刻更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真的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她咬了咬牙,决定劲使儿的扇动一下小翅膀儿,做回剧透!
默默的在心里编排了一下语言,她轻轻推开了杜氏帮她拭泪的手,说道:“前些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房遗直与房遗爱、杜氏目瞪口呆的听着永宁所谓的“噩梦”听着房遗爱尚主后的悲惨生活,听着房玄龄的死,听着房遗爱谋反的下场,听着房遗直最后饿死在
配的路上…
“梦醒了我好怕,怕到不敢哭。我悄悄的打听爹爹的事,悄悄的打听二哥和大哥的事,竟然都和我梦见的一样,我更害怕了…我,哇——”说到最后,永宁忍不住哭倒在了杜氏怀中。
房遗直一脸的戾气,死死地盯着房遗爱,说道:“你个混帐东西,如果将来敢长成小妹梦里那样,我宁可背着不悌的罪名,也非掐死你不可!”他突然觉得,如果没有小妹今天点醒了这个二愣子,自家这个二郎
后倒真是有可能变成永宁的梦里人。
“那只是个梦!”房遗爱也不服气了,他怎么可能蠢成那样?忍不住大声吆喝了起来:“我难道就真长了一幅缺心眼儿的样子?明天我就让娘亲去程家提亲去,那高
公主我惹不起,我躲着总行了吧?!”他其实也被永宁的梦给恶心到了,很悲哀地想着,难道他在自家妹妹的心里,就是那么一个形象吗?他的人生怎么可能悲剧到这种程度?!
杜氏则悄悄的握住了房遗直的手,这是她一生的良人,房家是她一生的依靠,她也会努力的,她的夫君她自己保护!
一整晚,四人都没有睡,静静的坐在祠堂里,各自想着心事。
第二天,天光大亮,雪霁云开,一轮红
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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