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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寻衅
  第一一七章寻衅

 走在最前头的太子李承乾阴沉着一张脸,后面跟着的魏王李泰倒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再往后的吴王李恪、齐王李佑和蜀王李愔三个人明显是抱团儿的,走在一处还在说着话。李治垂着头走在最后,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从殿内的安排看,显然没人料到今天太子李承乾和这几位皇子会做不素之客,主位虽空着,但是李承乾却还是转身看了李治一眼,挑着眉说道:“九弟,看来今天倒是孤这个做哥哥的搅了你的局了,这看起来,九弟可是没想着请哥哥们一起来热闹热闹的呀…”

 李治似乎极怕这位太子殿下,微不可见地往后缩了一‮身下‬子,然后急促地躬身施礼,说道:“都是臣弟安排不周,请太子殿下恕罪”

 魏王李泰与李承乾、李治是一母同胞,此时却看戏一般看着李承乾发做李治,倒是吴王李恪皱了皱眉头,说道:“太子殿下,要说起来,这原也怪不得九郎,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让人重新安排了坐席也就是了…”说着,他冲着手足无措地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宫女、太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快些安排。

 李承乾对李恪似乎有些什么顾忌,冷哼了一声,瞪了他两眼,便不管不顾地在主席上坐了下来。齐王李佑与蜀王李愔近两年那也是在长安纨绔界混出了名堂的人物,远处席位上多有二人好的同道中人,于是两人爽快地拉着李恪便往那边去了,而魏王李泰这时才走到李治跟前轻声细语的安慰了他两句,然后拉着他一起坐在了李承乾的下首。

 因重新安排席位的关系,永宁悄悄告诉了高公主一声,便往房遗爱身边避去。她实在不耐烦应酬这些皇子,尤其中间还有那个精神状态明显不太正常的太子殿下在。房遗爱也真不愧是跟永宁做了十几年的兄妹,早就趁着见礼、重排席位的工夫,拉了几个情好的兄弟在身边,更悄悄为永宁留了个位置。

 这几年下来,与房遗爱情好的基本上都是些武大三的武将功勋世家的少年们,一个个身量都已经成人,永宁夹坐在他们中间,被挡的得严严实实的。这些人也是长年混迹在长安上社会的,一个个对于永宁“被”出家的事都“知之颇深”私底下都不知道安慰了房遗爱多少回了,这会儿见情势有些不对,也都乐意替永宁遮挡一二。

 高公主与晋公主这会儿的心思都放在了李治身上,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都不免担心,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高公主与李承乾、李泰的关系只能算平常,反正就是互相看不顺眼,平时在人前也就只是勉强过得去,但绝对不会没事互相搭话,所以她只有坐在好里干着急,半点也帮不上李治的忙。

 不过晋公主却不一样,不仅与那两位是一母同胞,兼且又年幼受宠,所以即便是太子和魏王,平时对她也多是温言软语的哄着,少有急声厉的时候。于是晋公主端着手里的果酒,拎着裙摆跑到了李承乾的跟前,半撒娇似的说道:“太子哥哥,这杯酒兕子敬你哥哥可是好久都没来立政殿看兕子了…”

 李承乾的眼神软了一下,强撑起一个笑容,与晋公主同饮了一杯,温和地说道:“这些日子哥哥忙了些,等过了明,哥哥带你去打猎,可好?”

 晋公主用力地点了点头,讨好地说道:“太子哥哥,也带九哥去,好不好?”

 李承乾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起来,不耐烦地说道:“晋王殿下每功课繁重的紧,父皇那里更是一刻都离不开他,哪里好让他跟着我们一起玩乐?”他边说,边看向了正低头‮坐静‬在李泰身边的李治。

 晋公主的手抖了一下,却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拉着李承乾说起别的事,总之就是希望李承乾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李治身上。

 李泰身形阔大,往那里一坐便占据了大半张几案,李治坐在他身边,显得格外的瘦小。偏偏他们这一席却在高公主的对面,隔着中厅的的位置,连说话也不便宜。

 离主位近的几案多是公主宗亲,在李承乾的低气压迫下,谁都不好高声畅谈,虽然窃窃私语之声不断,但是终究是比那些离得的远的席位要安静很多。李承乾自己也觉得压抑,待晋公主终于说到无话可说回到了高公主身边之后,他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然后扬声说道:“晋王,这就是你安排的宴会?怎么连个歌舞都没有?”

 李治虽然被李承乾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站了起来,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一直无声地站在李承乾斜后方的女官芳华。这个女官是皇后特意派过来帮李治安排今晚的宴会的,可以说,虽然是借了李治的名儿,但今天这场宴会他还真没上什么手。

 芳华也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近十年来她也算是见惯了李承乾与李泰的争斗,至于如今这两个兄弟对李治的整治,她虽看不过眼,却不敢开腔。这会儿谁都看得出来,太子是要发做晋王,所以她虽然明明看见李治朝她看了过来,却眼神飘忽地别开了脸,不敢出声。

 李治的脸色更白了,站在那里低下了头。

 李承乾冷冷一笑,挥手将几案上的杯盘砸到了地上,待殿中安静成了一片之后,才用骇人的目光一点点地看了过去,边着些许嗜血的味道,说道:“诸位难道就不觉得这殿中缺少歌舞吗?”

 秋猎中的宴会,通常都是‮份身‬相等的人,互相联络感情的,虽然也经常会有歌舞表演,但是对这些年轻人来说,他们更喜欢赌酒赌歌舞,这远比那些歌舞姬们的表演有趣的多。但是此刻太子这样的表情与语气,谁敢否定他的话?

 虽然没有敢否定太子的话,但是同样也没有人敢附和。谁知道李承乾这会儿发的是哪门子疯?万一拍马拍到了马蹄子上,那才真是得不偿失。在坐的虽然多有纨绔,但是却没有憨傻的,于是殿内仍旧安静一片。

 太子愈发地着恼,突然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说道:“虽然晋王今的安排有失妥当,不过在坐的众位千金,不是多以才艺著称吗?难道就没有哪位准备出来为大家展示一下吗?”

 李承乾此言一出,房遗爱立刻下意识地将永宁挡在了身后,更是轻轻地干咳了一声,冲着身边的兄弟位使了个眼色,于是一圈壮男不动声地将永宁挡得连头发丝儿都没在外头。

 高公主与晋公主互望了一眼,然后姐妹两个都不着痕迹地悄悄往房遗爱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永宁被挡得严严实实地,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要说这世上什么时候都不会少了那些想攀高枝的人,虽然在坐的闺秀多是自矜‮份身‬,不肯应和李承乾的话,但还是有那么三两个耳不聪、目不明的女子羞答答地站了出来,或弹或唱,虽多让人心中不,却也不免也大家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好歹把这场子给圆了过去。

 一段歌舞之后,李承乾突然看向李治,问道:“房家小娘子呢?”

 原本一直低头站在那里的李治,闻言猛地抬起了头,眼底的锋芒一闪而逝,却强忍着没有说话。坐在对面的晋公主惊觉不妙,连忙笑着说道:“太子哥哥也真是的,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房家小娘子呀…房家的小娘子上个月就已经在乾元观出家了,道号还是父皇亲赐的呢,叫宁真”

 “孤倒是把此事给忘记了,她今可来了?怎么没见?”李承乾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

 永宁闭上眼,深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拍了拍全身都僵硬起来的房遗爱,然后站了起来,冲着李承乾的方向单手什掌,说道:“小道在此”

 “啊,原来房,不,该叫宁真,宁真小娘子怎么坐到那里去了?且到前面来…”李承乾摆出一派和蔼可爱的态势,温和地招呼着永宁。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永宁身上,不少人都在佩服她到了此时还能摆出这样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而那些与永宁关系密切的人,却都在暗暗替她忧心。

 李治已经很久没见过永宁了。从她入道之后,便没出过乾元观,而李治更是被皇后盯着,被一堆琐事着,硬是没得一点工夫往乾元观跑。虽然一直都知道永宁入道了,可是这会儿当一袭道袍加身的永宁就能那缓步行来,李治的心还是忍不住疼了起来。

 永宁满脸的坦然,可是目光也不由得放在了李治身上。他瘦了,单薄了,脸色太过苍白了…她也心疼了。她可以想像得出,近来李治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被太子和魏王当成了眼中钉,又有一个意图磨练的他的父亲始终袖手旁观着,李治若还能红光满面,那才是异事

 看着这个处于压力下的少年,永宁心底突然漾起一丝歉意。若不是她特意在李承乾面前提起那些事,李治现在应该还可以悄悄地躲在李世民的身后,慢慢的长大…不过,转念一想起自己的遭遇,永宁又突然觉得,这个人就该与她一起,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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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只要一不召唤,打赏和小粉红就会消失不见…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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