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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褴褛汉饕餮霸王餐冤大头充当挡箭牌
 褴褛汉饕餮霸王餐 冤大头充当挡箭牌

 萧无常骂骂咧咧,单人霸据店‮央中‬的大桌。边吃边数落厨师的姥姥山西老抠,咒骂跑堂的伙计是“王八”生下的玄孙。萧无常虽然是在不停歇的找茬骂人,却一点儿也没影响到胃口。风卷残云似的吃下蒜泥拌猪头,醬闷牛,红烧狗共三大盘。还连漏带洒的糟践了一斤王七麻子老白干。看来他的兴致还高得很,又在那儿大呼小叫的吆喝跑堂伙计,再切一盘大驴**要多放些姜蒜。

 齐鸣玄听弟子来报告说:有一个穿着破绵袄的大汉在馆子里耍横,一边吃一边骂骂咧咧的挑肥拣瘦。刚开始是嫌没有原来老店主烧的香?过了一会儿又诬赖俺们往酒里兑了水?旁的食客吃完了酒饭都不结帐,赖坐在店里看热闹。瞧大汉吃喝的那付饕餮德,如若不是故意来寻衅找茬,也必定是个想吃霸王餐的家伙。待会儿讨要酒饭钱,恐怕这条大汉会耍赖动。大汉的手背上尽是糙厚的老茧,像是练把式的家伙。得多招呼几个有力气的师兄弟过来,他若是真的赖账,人多才制得服他。

 齐鸣玄亲自来到饭店后堂,从门里见到今天在店堂里的食客特别多。几个月的垄断买卖做下来,暴利所得的钱也赚了不少,晓得买卖上的生意经得靠和气生财,并不想当着这么多的食客生气。吩咐弟子先去把这条大汉已经吃下酒的账先结了,特别待,酒菜钱少算一半。要是那条大汉实在是没钱的话,也别难为人家,今天就算是他齐鸣玄请这条大汉的客好了。

 哪曾想萧无常听伙计说要他结账就破口大骂,是什么鸟店敢在客人没吃完饭就先来讨要饭钱这是坏行业上的规矩赶紧再给爷再上一大盆炖牛鞭汤,多搁点儿老姜。老子刚才吃下的这盘驴**味太重,肯定是你们这些伙计没整干净。

 开饭馆的确实没有在客人吃半截的时候先讨要饭钱的规矩,再则说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前更不能仗着势力行理亏的事情。伙计只能忍着子从后厨端上一盆老姜炖牛鞭汤,之后应萧无常的吆喝又上了一只烧,总算是熬到了结账。

 伙计刚说到酒是二斤老白干,猪头一斤,醬牛一斤,狗一斤,驴钱儿一斤。还没说到后要的老姜炖牛鞭汤和烧,仅仅是切就四斤。萧无常一巴掌拍裂了桌面,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黑店欺客说他的名字叫萧四两,让大伙评评这理这四两重的人,咋就能够吃得下六斤的酒呢?他总共才吃下不到二钱,酒也只饮了三蘸

 二钱是指重量单位谁都听得懂,却没有人知道萧无常说的饮了三蘸酒是个啥玩艺儿。

 萧无常手伸进裆里拔下一,拈着对围观的众人解释说:俺的量窄,就是用这卷卷的尖在杯子里蘸了三次酒饮用。

 这话说的新鲜,引起围观的食客们哄堂大笑。

 萧无常接着话茬继续往下胡说八道:俺以前经常在这家老店吃饭喝酒,原来老店的刘掌柜是多么实诚的买卖人。老人家知道俺的量窄,从来都是由着俺放量海吃,然后收俺一个乾隆通宝的小制钱。知道新掌柜是个恶霸缺德鬼转世投胎,不但卖给顾客的酒里兑水,的价钱更是贵得乎,还尅扣着缺死德的份量。今天俺是特地将三个铜钱的全部家底都揣了来,难道吃顿饭敢老子倾家产咋地。就凭刚才吃下这份没良心饭菜的质量,顶多也就值半个小铜钱。

 掰开一个铜钱,对着伙计照看对比了一番之后说:爷今儿个不和你们这些小人一般见识,将大半个的让给你们掌柜的当饭钱。缺德的玩意儿,今儿捡着了爷的便宜,偷着乐去吧。

 饭馆里的伙计都是一贯道的徒子徒孙,平里欺客欺负习惯了。哪里听得萧无常的鬼话,着萧无常支付打了对半折的两角银毫子会账。

 萧无常一边打着嗝儿,一面骂骂咧咧的咋呼。要求伙计去取杆小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前称他。若他连人带饭不是四两二钱低低的称杆尾,要两个铜子儿就给两个,要三个铜子儿就给三个。即便是倾家产,也绝不放赖。想要称的话还得赶紧,过会儿把憋在肚子里的这泡撒了,就连称杆尾低低的四两也是也挂不起砣的。识相的话将就这半文钱拿了去存柜,爷明儿晌午还会来照顾你们的缺德买卖。

 领班的伙计刚说了句“偌大个人,咋可能才四两重?”

 伙计的话音还没落,脸上就挨着了萧无常蒲扇般的大手着一记耳光,伙计被打得口鼻血逃到后台老板那儿告状去了。

 店里有不少赶大车的把式,以及做各种买卖途经此地的食客在看热闹。听到有人自称名字叫萧四两,而且说他的人也只有四两重?而且这个只有四两重的人,居然被店小二索要他吃下六七斤的酒钱?都纷纷拢过来看稀奇热闹。

 看热闹的闲人嘴皮子可是没有把着门,人群中有人扎刺挑事。一个河北唐山口音的瘦子调侃大汉说:昨儿个你上称才三两半,今儿个咋就长到四两了呢?胖的也忒快了些儿?

 这家黑店自从改換门庭的那天起就遭人憎恨,更有些已经吃喝足了的食客,巴不得有人寻衅滋事好乘溜之乎也。为了制造混乱省下自己包里的银子,帮衬着萧无常胡诌歪理话。说萧无常偌大个子的人才四两重,俺们小个子的人就连二两也不称不起,要几个人合起来凑付一文饭钱。

 二斤半从后厨拿来一个鸡蛋出来,先让众人看验过是真蛋之后,放在砖铺的地面。萧无常踩在鸡蛋上摆弄一个金**的亮翅造型,再拿起鸡蛋来看,蛋壳丝毫未见有损伤。踩过的这个鸡蛋当众磕破,臭不可闻,原来是个双黄的臭鸡蛋。众食客中有人开始起哄叫好,称赞这可是绝世的轻功好功夫

 齐鸣玄本人就是以装神弄鬼的把戏糊弄信徒的行家,一眼就识破了以石头假鸡蛋变换真鸡蛋的魔术小伎俩。见今天这里的顾客表情都像是不打算付饭钱的家伙,这还得了?招呼弟子去放一响号炮

 一响冲天号炮,是召集红忠字坛护法的信号。不一会儿就聚拢来忠字坛一百多个持长矛大刀的信徒,其中有十来个人的里手持得是杂牌步

 齐鸣玄见忠字坛的信徒包围了现场,胆气也就跟着壮了起来。以为只要惩办了萧无常这个挑头闹事的家伙,其他的人必然降服。差信徒将他平讲经的法坛整座抬放在十字路当中,几个信徒分散各往居家人多之处敲打耍猴儿人的锣点声,其意在招人过来看热闹。

 齐鸣玄要在大庭广众的十字路口‮央中‬与萧无常在坛座上斗法一决胜负,条件是败者当场受死。齐鸣玄要借此机会让一贯道的信徒臣服他这个精神领袖,镇摄住跟着起哄闹事的食客。再就是要让本地那些拒绝入教的老百姓见识见识,他齐鸣玄敢在当街杀人的威。

 为了显示公正,白杆小称是从仇记生药铺里借来的。持称的人是食客之中自告奋勇上台的二斤半。萧无常小拇指吊在称钩之上,‮体身‬蜷缩成一团。二斤半拎着称杆上细细的麻线高声报喊:大家都仔细看啦真正的是四两二钱低低的称杆呀

 齐鸣玄取过一个信徒手里的大片刀,在萧无常脚下左划没有东西,右划还是没有东西。头顶是青天,不可能搞得出什么鬼名堂。突然明白过来,在萧无常与二斤半这俩人的‮体身‬之间必定有什么猫腻。伸头过去朝两个人的中间,刚才看到使诈的把戏所在,二斤半就大声宣布“萧四两”获胜

 憋着一泡没撒的萧无常早就不耐烦了,左手的小指还勾在称上,右手伸进二斤半的出尖刀,照准齐鸣玄的心藏部位直接捅至穿透后背离开称钩的左手拎起齐鸣玄的长发,带血的刀刃环绕过齐鸣玄的大半个脖子。用力拧动连转了四五个圈,这棵狗头就是不离开躯体。萧无常在纳闷儿,难道这个神真有啥不死的法术?

 还是二斤半看见齐鸣玄的脖子上还有块皮与脑袋相连着,补上一刀,齐鸣玄的脑袋立刻离开呲着污血的尸体。

 一贯道忠字坛有一百多个手持武器的护法信徒在现场,亲眼看着大坛主齐鸣玄暴死在坛座上,纷纷持着刀‮械器‬往坛座上冲。

 边上像是在看热闹起哄的十几个食客,在一贯道信徒往坛座上冲的时候,突然都掏出暗藏在身的手朝信徒击。

 看热闹的老百姓受到声的惊吓一哄而散,仅有个别胆子大的倚在墙角旮旯探头探脑。

 迷信一贯道的信徒们还真是够愚痴的,护法头目带头高喊着“刀不入”冲在最前面首先领死,其他的信徒依然不顾一切的拼死往坛座上冲。一贯道究竟有没有刀不入的仙法谁也不知道,这一伙里肯定没有一个信徒修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中了‮弹子‬死亡的一贯道的护法信徒,不知道他们这么窝囊的死法算是快速修成了正果呢?还是得道成仙?凡是冲锋在前面的一贯道护法信徒,不论他是愿意的也好,还是不愿意的也罢,都必须追随他们的坛主一起去间报到。尸体肯定是要埋在地下,至于灵魂能上哪儿去呢?这个问题有人问还拎着齐鸣玄脑袋的萧无常。

 萧无常回答说:老子只管杀人,不管埋尸。魂魄是个啥玩艺还真的是不知道?哪儿找魂魄?让问话的人上茅厕看看去?

 等齐鸣远得到哥哥被人杀死的消息,带着一个连的**官兵赶到现场。只见着没有了头的哥哥,几十具一贯道信徒的尸体,行凶的人早就跑得没了踪影。坛座上贴着一张没头没脑的告示:妖人齐鸣玄就地正法,自今起取缔教“一贯道”限在落之前,凡是自觉退出教“一贯道”的信徒,门外须张贴悔过自醒书。否则将列为拒不悔改的教罪犯,将予以严惩。随后真有几个门外没有贴悔过自醒书的“一贯道”小坛主被人莫名其妙的砍了头。

 边麻子脸部的特征明显,又在西山地区呆的时间长久,见过他的老百姓认出之后在背地里私下议论,早晚风传到齐鸣远耳朵。

 齐鸣远对哥哥和一贯道信徒无法无天是知情的,恨的是边麻子不看僧面,也应该看在与他同是**的佛面,怎么就敢拿他的兄长开杀戒。一贯道是齐鸣远克制**渗透最有效果的民间组织,而今坛主惨死,信徒们人人自危,纷纷在门外贴自醒书。一贯道组织实际上已然瘫痪。

 齐鸣远明白,仅凭小道消息,没有真凭实据,告不倒狡悍的边麻子。原来边麻子的物资点儿买路钱还是能够通得过黄崖集,而今卡子可以放他的物资通过,而其后在途中一定会被齐鸣远唆使妆扮的土匪的一贯道抢劫。

 装扮土匪抢劫,如果是偶尔干上一回或许还能够混淆得过去,不可能回回都能得的了手。一伙齐鸣远唆使的一贯道余孽装扮土匪在抢劫过程中,被边麻子设下的圈套活捉。

 官司打到战区长官部那里,在表面上看齐鸣远是受到严重警告处分。而其利用民间封建门道会防共的经验,却受到战区长官部的高度重视。战区长官部派专人到黄崖集,总结一贯道防共的经验和手段,准备向其他有**部队驻扎的区域推广。

 边麻子没有靠山,杂牌军又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队伍。何况边麻子还是军统怀疑有通共资共的嫌疑分子,是上了黑名单的重点防范对象。一个有军统背景的季中校,战区长官部派他到边麻子的部队当团付,这就等于在边麻子的头上套了道紧箍咒。

 齐鸣远既然敢和边麻子翻了脸,一贯道忠字坛当然也就跟着敢将坛主齐鸣玄与所有死去信徒的账都记在边麻子头上。有齐鸣远提供的武器装备扶持,再任由着他们加捐加税。地痞氓如蝇附臭,纷纷加入敲诈勒索的行列。一贯道很快又迅速发展起来,依然在黄崖集的地界里设卡敲诈勒索,垄断商贸市场。

 季团付不相信有谁敢招惹他这个军统干部,亲自押运物资。然而一贯道那些由乡愚蠢汉设立的关卡,哪个会晓得军统是个什么玩艺?他们除了服从齐鸣远的管束,之外只有使钱贿赂才能管用,军统干部的季团付照样没办法使物资通过黄崖集。

 有个弟兄打听到一个秘密向边麻子报告:黄崖集上仇记生药铺的掌柜,是日本人安的眼线。生药铺那个驼背哑巴伙计。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鬼子。

 而此时的边麻子正要离开部队去后方的干部短训班,名曰学习,而实际上是去接受政治洗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情报,别因为自己不在给浪费了。告诉他这个弟兄,将情报的向季团付报告。

 季团付自己就是个军统特务,对干特务的日本人同行特别的感兴趣。亲自与军队之中有本事的士兵较考功夫,优中选优。挑选出十几个干人员化装成老百姓,等到一个下大雨的天气才前往黄崖集。先排查仇记生药铺两侧,果然都是闲置无人的空店。等待街面上没有行人的时侯,这才一拥而入闯进生药铺。制服掌柜的轻而易举,可是那个平像似病病殃殃既驼背,又哑巴的伙计身手了不得。驼背伙计嘴里日本话叽里呱啦的叫唤,双手抄起正在捣药的石杵石臼拼命的进行抵抗。季团付带来的弟兄赔上了两条性命,好不容易才制住这个顽固的家伙。

 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关上大门仔仔细细的搜查。地下密室里藏有的电台,军使用的南部十四式手,两金条,几十个银元。另有**,毒药等物都是属于特工使用的东西,完全可以证明这两个人是日本特务的‮份身‬。

 在密室拷打审问,这俩人是啥也不肯招。季团付看出掌柜的要比驼背伙计更怯弱,只是掌柜的‮体身‬单薄,恐怕他熬不住大刑弄死。将又变成哑巴死不开口的驼背伙计堵实了嘴,干脆不再要他开口。交给急着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的士兵往残废程度里‮磨折‬,没过一会儿驼背伙计的四肢就全部骨折。接下来就该轮到掌柜的领受刑罚了。

 掌柜求死不得,知道自己熬不过‮磨折‬驼背伙计这种往死里折腾的痛苦,只好老老实实待说:驼背伙计是日本人,掌柜的原来就是这家生药铺里的掌柜,当汉是因为日本人对他的家人威胁恐吓。如果敢不顺从日本人的意思当汉,日本人就会杀害他在青岛读书的两个儿子。充当汉,是在被迫之下的无奈之举。驼背伙计被折腾至死也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季团付应了掌柜“恐怕会连累他儿子”的要求给他留了个全尸,让手下的人用绳子将掌柜的勒死。

 齐鸣远根据驼背鬼子被‮磨折‬至全身骨折的‮忍残‬手段,猜到可能是军统的人用刑供所致。很快他就从长官部的朋友那里打听到消息,仇记生药铺里的掌柜,驼背的日本伙计,都是被军统‮份身‬的季团付所杀。齐鸣远不由得担心起来,军统‮份身‬的季团付是个颇有威名的人物。这个家伙无论是在战场上杀日本人,还是清除隐藏在内部的汉,手段‮忍残‬得令人恐怖。倘若是季团付从生药铺那里得到了他与日本人在暗地里来往的证据?那么自己的下场不会死得比药铺里这俩人好看。黄崖集据点本来就是从日本人手里接收过来的,而这个仇记生药铺又确实是日本人安在黄崖集的联络点。可是他齐鸣远却真的不是汉,倘若军统真的在生药铺找到可以指证。或是干脆杜撰出一份他充当汉的所谓真凭实据?就算是长有一千张嘴,也撇不清有通敌的嫌疑。

 一味避战的杨升庆,终于被战区长官部革掉了师长职务。新来接任师长职务的长官,就是那个敢打硬仗的光杆将军陶明谦。陶明谦在汤泉水视察的时候,对边麻子率领的部队训练有素非常满意。可是对‮路八‬军楔入西山地区,并且挤占土狼窝与盘蛇岭一带作为根据地却如刺梗喉。陶明谦认为,要想将‮路八‬军挤出西山地区,**在内部首先要做到团结一致。因为正在推广“利用地方封建门道会对付**的样板”是齐鸣远所创,陶明谦为此特别发函,邀请齐鸣远到西山军事会议上做介绍经验的演讲。

 心怀鬼胎的齐鸣远哪里会晓得季团付上报的日本特务一案,呈上了战区长官部,就被埋没在文件堆里无人过问。军队中分管情报的部门信不过疑神疑鬼的军统,他们要派出自己的特务去黄崖集侦察落实。再则说‮央中‬军内部发生的糗事,也不能够让杂牌军看笑话。陶明谦初来乍到,根本就不知道齐鸣远有没有通敌的汉嫌疑。而自作聪明的齐鸣远却误判了那分邀请函,以为那是军统季团付利用陶明谦将军视察西山使的请君入瓮之计。吓得够呛,哪里有胆子去西山做经验报告,称病推托。

 战区长官部得到季团付通过军统局转来的秘密报告,说齐鸣远以装病拒绝参加西山军事会议,其反意已明。

 战区长官部的情报部门不久之后也完成了从黄崖集侦察得到的情报。仇记生药铺确实是齐鸣远包庇日本人在黄崖集安的联络点,此证据可以认定齐鸣远至少是在暗中与军有勾结。而军与黄崖集的互信程度,甚至荒唐到两军之间没有任何据点和防御工事,这也是可以当作齐鸣远疑有通敌的佐证。军统季团付报告的“齐鸣远有通敌嫌疑”完全符合事实。关于在西山地区推广齐鸣远利用民间封建门道会防共的经验,只好胎死腹中。

 魏二槐为了打开土狼窝与卫县之间通道,在齐鸣玄被处死之后,黄崖集依然被阻隔而恼火。打击一贯道不贴悔过书的小头目过程中,了解到齐鸣玄只是贪图钱财而已。暗害‮路八‬军过往黄崖集的人员,并不完全是出自一贯道的本意,而是齐鸣远这个积极的家伙策划的阴谋。可是魏二槐苦于无法从**之中取得齐鸣远暗害‮路八‬军的证据,再说**的高层长官向来护犊子。尤其是在国共两军闹磨擦这方面向来是傲慢得很,哪回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将闹磨擦的责任一股脑儿完全推在‮路八‬军身上。

 既然你先不仁,那就别怪俺不义。玉面判官率领二贤寨的弟兄,在黄崖集之外劫掠将要发给齐鸣远这个团的军饷。然后魏二槐再派人往黄崖集据点的周围散布小道消息说:齐鸣远是勾结日本人的汉,国民‮府政‬停发齐鸣远这支汉部队的饷钱。小道消息传说中还掺乎了许多别的烂事,最耸人听闻的小道消息是齐鸣远伙同仇记药铺里的驼背鬼子,企图在饭菜里下药,毒死**队伍中所有不愿意当汉的弟兄。闹得黄崖集不愿意当汉的**官兵人心惶惶。

 驻扎在黄崖集据点的**官兵谁都知道,防御工事和营房都是从军手里接管而来。日本人与**仇深似海,甚至连俘虏到的**伤兵都要‮杀屠‬,啥时候对**有过这么好心肠?黄崖集的**在刚开始听到小道消息的时候还只是将信将疑而已,直到过了发饷的日子领不到饷钱,也就据此认定军饷是上峰扣下不发。这个时候最可怜无助的人应该是齐鸣远,他说的啥话也没有人会相信。

 平里齐鸣远开口闭口不离黄埔精神,国利益。不但是个高高在上看的傲慢家伙,对待部下也向来是有罚没赏的吝啬之徒。黄埔出身的高贵,以及不屑与下属沟通的倨傲鲜腆,终于被他的部下当作汉关押起来。先前有齐鸣玄当街疑是被边麻子的手下使刀捅死,近来又有生药铺掌柜和伙计死于季团付之手的前车之鉴。齐鸣远是不是汉,得到军事法庭才能够定夺。上峰没派人下来之前,齐鸣远还死不得。所以才会将关押齐鸣远的地点确定在黄崖集的南边,其目地无非是离边麻子的危险远一点儿。

 小灶的厨师早就不想伺候这位大爷,乘着齐鸣远倒霉之际不辞而别。而大灶的伙房却因为没有钱采购而缺粮,哪个官兵愿意将不够自己裹腹的饭食分出一口饲养汉?关押了几天,齐鸣远除了喝凉水,之外粒米未进。

 齐鸣远在他被关押之前写过一封洋洋上万字的长信,派专人递给与李仙洲长官颇有情的黄埔军校老师。信中详细阐明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之中可能产生的误会。

 齐鸣远再也等不及回音了,就在他被部下关押的期间,魏二槐率领十几个化装成军的特攻队战士前去黄崖集。先以四歪把子进行疯狂的恐吓,然后摆出一付拼命要的架势喊话,要求看守的**立刻出齐鸣远。

 **负责看守犯人的排长既要担心汉长官齐鸣远被鬼子的特攻队救走不了差,又害怕鬼子的特攻队几歪把子的火力太猛。若是等到军最擅长使用的掷弹筒也开火轰炸,必定是抵挡不住。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干脆将齐鸣远五花大绑,推出工事之外,拴在铁丝网上充当挡箭牌。威胁日本人说:哪个敢再向前一步,**就会先开打死齐鸣远。

 看守齐鸣远的**排长做梦也想不到,来的这支军对恐吓根本就不予理采。捆绑齐鸣远的两个士兵刚撤回到工事里面,几歪把子就以比刚才更为猛烈的火力进行击。在烈的过程中,附近不断有**的部队赶过来。这一次的军特攻队没有表现出往常干坏事的那么勇敢,不待闻讯而来的**加入战斗,主动撤退溜走了。

 这一仗打得既热闹又奇怪?鬼子兵出了至少不下于一千发的‮弹子‬,然而**的官兵别说是一个也没被打死,甚至连一个受伤的也没有?鬼子兵的法何至于差劲如斯?去看绑在铁丝网上的齐鸣远便有了答案。齐鸣远的‮体身‬不知道被机中了多少棵‮弹子‬,几乎被打成了筛子。

 军的特攻队来的是南方,撤退的方向当然还是往南方而去。可是军又是为了什么非要大张旗鼓的打死与他们保持良好关系的齐鸣远?齐鸣远究竟是不是汉

 上峰的答案总是姗姗来迟,李仙洲长官为齐鸣远平反汉嫌疑,派遣的特使到达黄崖集的时候,齐鸣远已经死去了多。**在敌占区的內线情报说:军并没有派出营救齐鸣远的特攻队。

 特使是个有背景的纨绔子弟,属于就是为了当官才出生的好材料。他从父亲的言传身教,学会了如何奉上司的喜好,精通拿捏对下属敲诈勒索的尺度。以调查齐鸣远被害的幕后原因为理由,先从军饷失踪入手追查,以及是谁诬陷长官汉的幕后操纵者。军饷的莫名其妙失踪案早就调查过,没有一丝痕迹可寻。诬陷长官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却牵连到每个军官都有嫌疑。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家伙,唯有当街杀死齐鸣玄嫌疑的边麻子?可是这一回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赖到去学习班半个多月,至今还在后方洗脑的边麻子。然而齐鸣远的死不能因为赖不到边麻子的身上便能够罢了,特使假惺惺的与每个军官都进行所谓的私下里谈话。谈话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说些他本人与弟兄们往日无冤,近无仇,没有要刁难弟兄们的意思。是受命长官的差遣,不得已充当特使的这个苦差。查不出军饷失踪案,诬陷长官的幕后指使人,回去如何得了差?明白知道弟兄们都是被无辜连累的好人,然而他却担心长官部里那些贪污腐化的官僚会故意刁难。不使些金条银元打点那几个掌握生死权柄的官僚,这一关恐怕过去不得。

 纨绔子弟只是捞了一把就走人,不肯留在前线把握这支心态复杂的队伍,

 鬼子的另一支特攻队再次袭击了**的后方医院,俘虏了医院里的女医生和护士。这一股鬼子特攻队在得手之后的撤退途中,被刘温率领的部队截住。真是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场恶仗杀得天昏地暗。鬼子特攻队招架不住,以人质为盾牌躲进南河据点。由于南河据点的军和鬼子特攻队妄自尊大,拒绝还属于非战斗人员的女医生和护士,刘温的部队不得已打一场攻坚苦战。虽然南河据点里的军最终都被歼灭,当战斗结束,士兵搜查过军的阵地之后报告刘温:发现许多**的妇女尸体,鬼子兵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墙角有女兵的制服,应该就是被掳的女医生和护士尸体。原来没有人的小日本鬼子不但了女医生和护士,临战败之时还将她们全部杀害。

 俘获到的八个军伤兵,刘温用手指试了试刚才缴获的日本指挥刀。对刃口锋利的程度不够满意,顺手从炸垮的碉堡边上捡起一块大板砖往刀口上蹭了蹭。然而板砖蹭过之后的鬼子刀,再使手指刮试刃口,反而觉得不如没使板砖蹭过之前锋利。不再浪费无聊的磨刀力气,启用早年收拾过匪首李二楞的手段,命令士兵两边扯手扯起一个鬼子伤兵小队长,在两个士兵竭尽全力的拉扯配合之下,从中间示范的劈下七八刀,勉强将小鬼子分做两片。刘温觉得是自己的功力减退,所以力量大不如从前。

 刘温只记得上次使用的那把大片刀没有军的指挥刀锋利,却忘记了那把大刀片子的斤两,抵得上五把日本刀加在一起的份量还更沉重。

 命令士兵照着他刚才示范过的动作,将活鬼子全部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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