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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惩罚
 乌洛兰心痛地望着萨利娜,却在舒默的鄙视下,一动不敢动。萨利娜是惊痛加,加之年幼,昏厥了过去。

 乌洛兰再不顾其他,扑过去,抱起萨利娜,伸手轻轻地拍着萨利娜的脸,唤道:“萨利娜,萨利娜,醒醒萨利娜,你怎么了”她放下萨利娜,爬到舒默的脚下,哭着说:“公子,萨利娜她还小,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公子,妾求求您,不要这样对她,她还是个孩子啊她是您的亲生骨啊”

 舒默尚不能从方才的震怒中缓过来,看着萨利娜的目光中仍有着愤怒然而,那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又焉能不担心

 乌洛兰见舒默无动于衷,膝行到舞惜的脚边,恳求道:“夫人,您和妾同为人母,想必也能体会妾的心情”

 舞惜居高临下看她,说:“是,我和你同为人母,那么你该知道萨利娜方才的话有多么地令我心痛”

 乌洛兰一滞,她也知道萨利娜方才是口不择言了。但是舞惜是她仅剩的希望,她放下所有尊严,匍匐在她脚下,说:“妾知道是萨利娜不懂事。可是,请您看在她还是个孩子,只有六岁的份上,劝劝公子吧妾只有她一个女儿,无论您想要怎么惩罚她,妾都愿意代为受过夫人,您大人大量,萨利娜已经受到惩罚了,她是公子的女儿啊您救救她吧妾求您了”

 舞惜有一丝晃神,什么叫她想要惩罚萨利娜乌洛兰这句话说得巧妙,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她身上,似乎事情皆因她而起,萨利娜是无辜受过,舒默是被她蛊惑,而乌洛兰自己呢,则是伟大的母亲但是她有一句话说对了,无论如何,萨利娜都是舒默的女儿,倘若今天萨利娜真的出了什么差池,外人只会议论舒默心狠至极,连亲生女儿都容不下。她不能让舒默背这个罪名但是有些话,她必须要为自己分辨

 “乌洛兰,惩罚萨利娜是本公子所为,和舞惜没有半分关系而今之事的起因皆在乌玛和萨利娜身上,和舞惜也没有半分关系你不要把她扯进来”舒默的话说得极不客气。

 乌洛兰低头,道:“是,妾失言了”

 舞惜眨眨眼睛,舒默的一番话,直戳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哪怕之前,舒默待她也很细心,很体贴;哪怕之前,舒默为她信守承诺。她都没有真正地感受到舒默待她的心意。可是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下,在这样充斥着哭泣与愤怒的环境下,舒默淡淡的一句话,却打动了她。

 她没想到,舒默会那么细心地去维护她她开始愿意相信,也许有一天,舒默真的会喜欢上她,甚至会爱上她而她,也许也会有爱上他的那一天

 舞惜慢慢起身,走到舒默面前,双手温柔地抚上他的手臂,说:“舒默,乌洛兰的话不错,不论怎样,萨利娜是你的女儿,而且她只有六岁别把咱们大人的恩怨牵扯到孩子身上”

 舒默的怒气在舞惜的温言软语中奇迹般地平复了,他说:“可是,她刚刚对你出言不逊,而且还说”

 “舒默,我会好好护着我们的宝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负他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孩子也是有我在,老天也要望而却步”舞惜打断他的话,霸气地说道。有些话,她不想再听第二次

 舒默的眼中浮起一丝欣赏,这才是他的女人这样充满自信的话语也只有舞惜才能说的出来。他也相信,有他在,必能好好护着舞惜和孩子于是,吩咐身边的奴才:“将萨利娜送回醉霞阁,让莫素和赶去看看。”

 “是。”立刻有人领命而去。

 舒默看一眼乌洛兰和乌玛,淡淡开口:“乌玛杖责一百。在行刑结束前,不许让她死掉”

 乌玛瘫软在地,看着乌洛兰,爬到她面前,磕头道:“‮姐小‬,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的自作主张连累了您和小‮姐小‬。奴婢对不起您”

 乌洛兰哭着‮头摇‬,她知道乌玛这么说只是怕公子再责罚她和萨利娜。然而,这个计划也是她和乌玛一起定的,当时她只说让乌玛伺机而动,原本想着能让夫人落胎的不想偷不成蚀把米,夫人非但好好的,还害死了乌玛,并且连累了萨利娜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壶苦酒,她只能自己饮下了

 “乌洛兰”舒默顿一顿,想着该如何惩罚她才合适。

 舞惜在此时开口:“舒默,罢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看见自己的孩子受伤,便是最难过的事这次就算了吧”她到底还是心软的她猜到了舒默想怎么做,但是若真那样,只会让萨利娜心中的恨与痛再也无法消弭那样会毁了那个孩子的同为母亲,她还是做不到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下手

 舒默想了半晌,点头,说道:“乌洛兰,在舞惜产子之前,你便带着萨利娜好好呆在醉霞阁,不要出来这次的事,本公子看在舞惜的面子上,先给你记着,倘若再犯,两罪并罚,本公子必会让你失去萨利娜”

 乌洛兰哭着点头,经此一事,她是真的不敢再对夫人动什么念头了

 乌洛兰起身来到舞惜面前,行礼谢恩后告退。

 待乌洛兰走后,乌玛也被拖下去,舒默扶着舞惜进屋,吩咐云珠叫来刘子然。其余人见着舞惜无事,也就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舞惜没有任何闪失,否则大家都难辞其咎。

 进到内室,舒默连忙叫舞惜在上躺一会。舞惜半倚在榻上,看着舒默面色不豫,她知道舒默心底还是放心不下萨利娜,到底是亲生的女儿,又是长女。

 舞惜想了想,还是主动提起:“舒默,一会叫刘子然去给萨利娜看看吧,这样你也好安心。”舒默‮头摇‬:“不用,叫莫素和看就行了,刘子然只要顾着你这边就行。”

 舞惜听了也不辩驳,他的女儿,她无法真正地做到关心。不过话还是要说到的:“舒默,今天这事许是我太过紧张了,以后你别那样再对萨利娜了。她恨我是可以理解的,我不怪她,令我无法释怀的是她对我们孩子的那些话。”

 舒默原本已渐渐平和的脸色,闻言又严肃起来,他道:“萨利娜这孩子终究还是被惯坏了说话竟这般没有分寸舞惜,你还是太过善良了今这事若不是你机警,云珠她们反应又快,只怕现在已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萨利娜已经不小了,她该学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乌洛兰也是,她的‮份身‬地位在那儿摆着,即便我没有你,也会有别的夫人,她总不能容不下别的孩子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舞惜难免有些多心,原来在舒默心底还是‮份身‬地位最重要,女人没有这些,便连吃醋嫉妒的权利都没有她如今能被他相对重视,也是因为她‮份身‬贵重些,且在夫人之位,否则只怕也是不行的。他说乌洛兰不能容不下别的孩子,言外之意,岂不是她也要对他和其他女人生的儿女做到视如己出很抱歉,她就是一个自私的小女人,做不到如此宽宏大度

 舞惜的笑容僵在边,舒默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还以为是孩子有什么不好,忙问:“怎么了是孩子不好吗”舞惜心中苦笑,说到底,他在乎的还是孩子舞惜啊舞惜,生在这时代,你怎么会还对男人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呢更何况你的男人是拓跋舒默,是一个将来有机会权倾天下的男人在他心底,你自然比不了权利、地位、子嗣重要啊若非你是大秦的公主,只怕他连正眼都不会瞧你的

 许多事,一旦想开也就好了,只是,想得太开,心中便没有了希望

 舞惜眼神迷茫地看着舒默,心中念道:舒默,我还可以对你怀着一丝希望吗

 “舞惜,你怎么了”舒默又问一遍,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着实是有些担心的。

 舞惜刚要开口,便听见云珠的声音传来:“公子,公主,刘大夫来了。”

 “让他进来。”舒默急切地说。

 刘子然进来了,他一眼就看出舞惜神色有些不对劲,再想想院中站着的那些丫鬟奴才们也都个个噤若寒蝉,加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血‬味,他便猜出,方才大概是发生了严重的事。只是,碍于‮份身‬,他无权过问。当然,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八卦的人

 静静地把过脉,刘子然起身,看着舒默焦急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回话:“回公子,夫人‮子身‬并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今受了惊吓,难免脉象不稳,休养几便无大碍。还请夫人这些日子安心养胎,至于其他事情,还是少心才好”

 舞惜点头,轻声说道:“有劳刘大夫了。”

 舒默再三跟刘子然确定,方才放下心来。今发生这样的事,他自然没有心思在处理朝政上的事,索丢开那些忙忙不完的公事,送舞惜回漱玉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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