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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墨戒(十)
 又是半年后。睍莼璩晓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这,庄雪衣回到了雪府,今天乃是她十七岁的生辰。

 转眼,她来到这里竟然已有两年。

 坐在偌大的马车上,她心神不宁的晃悠,距离赵府事件过后,她曾回天冥山断崖处查看,发现已无柳梨桑存在过的踪迹。

 她猜想,必然是因为朝廷已经还了柳府清白,她带着母亲的尸首应该是回了苗骨族,至于那些侍卫的尸首,必然是埋葬了,或者自己交给了那些可怜遇害者的家人,并且也履行了当初予出柳府庞大财富的承诺,全部给了郁凉夏。

 而那天过后,郁凝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人影都不见一个,郁锦寒派出了无数御林军、捕快去查找三公主的下落,无一人找到一丝线索。

 庄雪衣修长莹润的手指轻触眉间,心中微微叹息。

 就在一月之前,凛府举兵造反,想要推到‘郁’姓,重改国号,原本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可惜,最后在郁凉夏风淡云清的计谋以及毒针威严之下,所有人全部缴械投降。

 谁愿意看太子殿下的三寸银针?

 见到银针者,通常都下了地狱!

 与此同时,凛凛与凛慕纱亦是凭空消失了,除了身中轻微心蛊术的水株奄奄一息的在凛府暗楼里被发现,最后因谋害太子妃一事,被判死刑,直到最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说出了凛凛让她偷盗天冥花子母花的事情,并且供出了凛凛一直在研究一种极其可怕的蛊毒术。

 当时庄雪衣便猜测,她或许是想起比她先走一步的那位小婢女了吧,那比她天真善良的女孩儿。

 而凛府,一之间,全府覆没。

 在这,天冥国国号改为‘莲’,从此,百姓亦把天冥国称之为莲国或者凉国。

 虽然郁锦寒依旧在位,郁凉夏仅仅是太子,但所有的朝政几乎全部由郁凉夏一人处理,并且处理的井井有条,除内忧,防外患,剿贪官、纳贤臣!

 处事之圆滑,能力之强悍,让原本不服郁凉夏的老朝臣眨眼间便俯首称臣,直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国内外无人不知,原本的天冥国上位了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神医!

 “太子妃,雪府就要到了。”马车平稳的在大道上行驶,车夫忽然恭敬道。

 “嗯。”庄雪衣轻声应了一声。

 白希的手起车帘,优雅的从马车中出了来,顿时,天地之间一阵失,她的美丽,足以让所有人失神。

 底下的人赶紧送来小矮凳,恭敬的扶着庄雪衣下马车。

 抬眼,她心中泛起一丝怀旧的空虚感,记忆里的雪府是繁荣昌盛的,是锦衣玉食的,而如今,一切已面目全非了。

 雪府老夫人因隐瞒墨令被盗之事,本是要处以极刑的,郁锦寒念在雪府先祖之面上,饶了她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雪府老夫人发配到了边疆。

 雪薇本该随着凛风的罪孽而去,凉妃善良,念在她被雪老夫人利用,嫁给了自己不愿嫁之人,平时又安分守己,便打发她去了浮山庙宇,从此削发为尼,为国祈祷。

 “参见太子妃。”雪府里的丫鬟齐齐出来,恭敬的福身拜礼,态度恭恭敬敬,挑不出任何瑕疵。

 “免礼。”庄雪衣随意的摆了摆手。

 走了几步,忽然转头,对着身后的几个丫鬟道,“面生的很,新来的?”

 其中一人出列,毕恭毕敬道,“奴婢们刚被泪不止大人调来打理雪府。”

 庄雪衣听言,微微一愣,心中顿时感动不已,想必是郁凉夏觉得这里是她生活最久的地方,回来后必然思家情切,所以才让泪不止派人过来打理,好让她有空过来转悠转悠。

 “你们四个分别叫什么名字?”

 “奴婢们无名。”

 庄雪衣垂帘,掩去眼中微弱的情绪,淡淡道,“以后你们就叫风花雪月,名字的顺序按你们的年龄大小来排。”

 “谢太子妃赐名。”四人齐声道。

 庄雪衣点头,抬步,便往里边走去。

 大堂内有些杂乱,桌子椅子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房门更是显得破烂不堪,小院内的花草枯萎的厉害,野草不知不觉中疯狂的长了出来。

 “你们四个尽快将这里收拾整洁。所有的缦帘统一使用白色,案子就用檀木,小院中种上几棵不耐死的花草。噢,对了,走廊上的扶栏得要翻新一翻。”庄雪衣站在大堂门口,打量着原本的布局,“把那边的亭子拆了,盖成书房,那边的杂物间拆了,改成亭子,那边的石桥不要了…还有…”她要颠覆雪府的一切,这块地的地理位置不错,可惜的是,给了雪老夫人那个人渣,简直就是浪费!

 “太子妃,还有其它吩咐的么?”刚刚被赐名的雪出来低首恭敬道。

 “暂时没有了。方才本王妃说的,可都记住了?”

 “雪记得。”

 “半月后本王妃过来验收结果。”记不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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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哇呜呜…爹爹…你没事吧,别吓娃娃呀…”净水娃娃拍打着翅膀,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哭的不成样子。

 郁凉夏整个‮子身‬缩成一团,倒在榻边上,额上冒着薄薄的一层冷汗。

 “你娘亲去了雪府?”郁凉夏深深倒了一口凉气,艰难的出声道。

 “哇呜哇…哇哇呜…”净水娃娃用稚的小肥手,一点点的擦去郁凉夏额头的冷汗,频频点头。

 “别告诉她。”

 “可是…爹爹…会疼死的…”净水娃娃擤了擤鼻子,哭的眼泪鼻涕直

 白色的衣袍被冷汗浸,一张绝美的脸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幽眸紧闭,长而卷的睫微微颤抖着,修长如玉的手指更是白的令人发沭,细细看去,竟然是透明的。

 净水娃娃急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爹爹…爹爹…不要睡,不要睡啊…”

 净水娃娃温暖的小手在他的脸上不停的‮摸抚‬着,拍打着,但他心脏上的疼近乎让他彻底的晕死过去。

 柔软的心坎上,仿佛镶嵌着一块小石子,咯的他的心肺硬生生的疼,渐渐的,出的气比进的气还要多。

 净水娃娃慌了神,扑腾着小翅膀在殿内横冲直撞。

 找娘亲?

 不行,爹爹绝对不会愿意让娘亲看到他此时这个样子,就算娘亲来了,也无济于事,反而多了一个人干着急。

 找凉妃?

 没用。

 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回九冥幽谷?

 那几个老头的上万年的智慧与他相同,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找他们也无用。

 突然之间,郁凉夏不动了,静静的躺在榻上,表情淡然,容颜依旧,美的蛊惑人心。

 只是那张象牙前不知何时站立着一小小的、雪白的身影。

 净水娃娃小脸立马皱着跟个包子似得,感觉不到来人身上的危险,便没有出招,只是静静的望着那个身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一只小银狐从那雪白的斗篷中跳了出来,目光狡黠、灵动,看起来极具灵

 净水娃娃咽了咽口水,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的盯着那只小小的银狐,面色不停的转换,没错了,这是九尾银狐,上古神兽之一。

 奇怪,自从几百万年前,天地分裂开来之后,所有的上古神兽灭绝的灭绝,消失的消失,而这九尾银狐也消失在天地之间很久了,如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俗世?

 如果天地所传授给他的知识是没错的话,这九尾银狐应当是九天之上的创世上仙的神宠才对,如今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小娃娃手里?

 “净水娃娃?”白净的不染纤尘的斗篷内发出了细小的、微弱的,稚的声音。

 “呃…你看的见我?”他明明有施了隐身术。

 雪白的兜帽拿下,出了一张面容,一瞬间,惊得净水娃娃说不出话来。

 “自然看的见你呀。”声音宛如天籁,拂过心间,宛如净化心灵的白水晶。

 那双眼睛清澈的宛如世界上最美的宝石,水灵灵的,仿佛容纳的进整个苍穹宇宙,又仿佛什么都容不下。

 小小的鼻子秀气高蜓,眉目如山水墨画,嫣红的嘴角微微上扬,称得肌肤白希透亮,看起来单纯无暇,却又给人一种神秘而清远的梦幻感。

 一身雪白,冷的仿佛本身就是一片洁白的雪花幻化而成的一般,更重要的一点是,身上的某种气质,竟然与自己的爹爹、娘亲极为神似!

 “你是谁?”净水娃娃皱着眉头问道,他居然算不出他的过去未来。

 “照顾好你的爹爹还有娘亲。”他指了指畔上的郁凉夏,淡然的眉目突然划过一丝难掩的哀伤与痛苦,“一次又一次的五百年,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这样一副经沧桑而看透红尘的目光,不像是一个三岁婴孩该有的神情,净水娃娃一时之间没了应对的主意。

 只见那小银狐可爱的‮子身‬一抖,顿时,九条尾巴突然显现出来,神秘娃娃从自己的衣袖中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在小银狐的爪子上割开一道小口,滴出一滴血,喂给了郁凉夏。

 “墨戒的诅咒深入了他的‮子身‬。”神秘娃娃对着净水娃娃道,“宝音的一滴神兽之血可以暂时下墨戒的戾气,却不是长久之际。”

 “如果让血戒与墨戒合二为一呢?”净水娃娃试探着问。

 神秘娃娃稚气的面容一敛,凝重道,“血戒若是与墨戒合二为一,人、神、魔、三界便会互通,到时候便会,月无光、天地颠倒、河水倒,异象重生,一切将会恢复成世界最初的混沌之态。”

 “但是血戒现在就在娘亲的身上。”净水娃娃一听,便急了,虽然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小娃娃是谁,但是他却莫名其妙的愿意相信他。

 “墨戒与血戒必须重新封印,而且必须得分开封印,分的越远越好。”

 “那墨戒的具体位置你知道在哪里么?”净水娃娃皱着眉头,气氛浓重的令人感到窒息。

 墨戒与血戒一直以来都是成双成对的出现,而且关于墨戒血戒的传说亦是一对,如今却要将它们分开封印…这其中到底包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镶嵌在你爹爹的心脏上。”神秘娃娃眉间出倦怠之,“他之所以‮子身‬常年冰冷、或者每到冬初末的时候害体寒之症,原因就在于墨戒的戾气太重,让他的命数不断的受到创伤所导致的。”

 “可是爹爹的身上确实有冰魂蛊毒啊。”净水娃娃有些被绕晕了。

 神秘娃娃面上闪过一丝忧虑,“冰魂蛊毒的毒造不成他‮体身‬上的什么伤害,区区蛊毒他自有办法解决。但是墨戒之戾气,可不是医术好就可以用药材化去的。”

 “如此说来,爹爹一直找不准治疗冰魂蛊毒的原因是因为墨戒?实际上冰魂蛊毒的毒是早就解了,留下的体寒原因是墨戒的原因?”

 “是的。”神秘娃娃笃定。

 “有什么办法从爹爹的心上取出墨戒?”净水娃娃眼中带着一丝恐慌,极其不愿意听到什么悲惨的消息。

 “没有。”神秘娃娃‮头摇‬,“如果强制取出,便要将他的膛用刀剖开,从他的心脏上剜出墨戒。当然,如此一来,他就要死了。”

 “这方法,没有跟有,没有区别。”净水娃娃一股气憋在小小的膛上,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看着自己爹爹的额头上又开始冒出了薄薄的汗渍,心都快纠成一团了。

 “九天之上,有一神器叫做‘凝心’,目前由北斗七星君把守,如果可以得到它,分解出你爹爹心脏上的墨戒,便不再困难。”

 “小娃娃,你这是在开哥哥我玩笑么?”净水娃娃巴掌大的小‮子身‬飞到那神秘娃娃的面前,小脸一阵纠结,“爹爹与娘亲再怎么不普通,都是凡人一枚,怎么上天去?”

 “找到那仁前辈,一切好商量不是?”神秘娃娃天真可爱的眨眨眼,净水娃娃鄙夷,你这三岁小娃娃装天真,装的比他还专业!

 “那老不死我怎么找?一下子出现在万荆山,一下子出现在黄泉、一下子出现在碧落,一下子出现在幽海,神龙不见首尾的,这不是为难净水娃娃我么?”

 “总之,一定要想办法得到‘凝心’,不然的话,他撑不住多久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摸了摸郁凉夏的眉毛,鼻尖闻到了郁凉夏身上淡淡的莲香,吓得猛然退后了两步。

 小银狐突然钻进神秘娃娃的怀抱中,用尾巴安慰的挠了挠神秘娃娃的手心,神秘娃娃甜甜一笑,“没事呢!”

 戴上雪白的兜帽,小小的‮子身‬往外走,耳边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过之后,神秘娃娃便消失在了净水娃娃的视野之内。

 他是看到出来的,最后神秘娃娃对自己爹爹的依依不舍之情。

 那种眼神就像是被父母抛弃了的无助孩童,令人不由自主的泛起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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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雪衣从门口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冲到檀木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咕咕的自顾自喝了起来。

 净水娃娃吓了一跳,还以为庄雪衣听到了自己与那神秘娃娃的对话,一霎那,吓出了一身冷汗。

 庄雪衣斜眼,微微皱眉,“小东西,你那一副幸好幸好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嗯!?”放下手中的茶杯,疑惑问道。

 “娘亲…”净水娃娃飞过来,坐在庄雪衣的肩膀上,小小的胳膊抱住她的脖子,撒娇道,“还以为娘亲今儿个住雪府不回来了呢!唔…娃娃好想你…”

 庄雪衣纤手抓起净水娃娃的衣领,提了起来,“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净水娃娃哭无泪,“娘亲…”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瘪一瘪红的小嘴儿,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卖萌也没用。”庄雪衣不雅的翻个白眼,“凉凉呢?睡下了?”

 说着,提起裙摆,就要往里间走去,净水娃娃心中思虑再三,现在爹爹不停的发着冷汗,聪明如娘亲,到时候定然是一见便会猜忌。

 阻止她进去。

 必须要!

 “娘亲,爹爹正在沐浴。”言外之意,现在不能进去。

 庄雪衣停下步伐,莫名其妙的扫了一眼净水娃娃,看的他将头越垂越低。

 “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呃…

 净水娃娃呆愣。

 庄雪衣却是撇了撇,径直走了进去,难不成郁凉夏还以为她今要留住雪府,现在联合净水娃娃给她来一个金屋藏娇不成?

 红色的纱帘飘飞,在最里间的象牙上,郁凉夏静静的躺在畔,眉心微蹙,清媚的面容上,时而痛苦时而释然,看的庄雪衣揪心不已。

 走上前去,纤手抚上那张冰冷的有些过分的面颊,心中微微叹息,她该怎么办呢?

 他不说,或者他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但是她却察觉到了,他睡眠的时间在慢慢的增长,而且越睡越死,毫无防备。

 若是以前,她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他,他早该被惊醒了。

 净水娃娃不敢打扰这短暂的宁静,小小‮子身‬一抖,隐了身形去,他得想想办法,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仁那老家伙的准确方位。

 庄雪衣目光有些呆滞,下脚上的鞋子,轻轻的躺在了他的旁边,手指勾起他的一缕墨黑的长发,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他的头发又黑又亮,而且极其顺滑,尤其是懒懒的束起一缕发丝往后勾勒时,更加显得他慵懒高贵无比。

 庄雪衣在他的身边玩了他的头发整整两个时辰,郁凉夏才幽幽转醒。

 一睁眼,看见庄雪衣竟然在自己的身边之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慌,难不成他最近发病发的越来越频繁的事情,雪衣她都知道了?

 迷茫的掀起眼皮,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恼怒,削薄的红微微抿起,因为刚刚睡醒的原因,眸中带着一丝醉眼朦胧之感,蛊惑的勾人。

 他本就生的清媚,绝美的雌雄难辨,如今又是这样一副似嗔似怒的表情,更是将睡美人的境界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那股与身俱来的圣洁莲香,此刻便像情蛊一般的人心弦。

 庄雪衣咽了咽口水,翻了一个身,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他。

 “雪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方才的疼痛让他差点理智全无。

 “是不是太累了?”庄雪衣轻声问道,“要不然咱们私奔吧。”郁锦寒倒是怪的很,凉凉一上位,就怕他就不要太子之位似得,将所有的政务全部在了他的身上,看的她心疼不已。

 郁凉夏想了想,从背后轻轻抱住庄雪衣,低声笑道,“私奔呀。”

 “不行么?”庄雪衣黛眉微挑。

 “唔…要不…咱们先把那个亲给结了吧…”郁凉夏的下巴紧靠庄雪衣的肩膀之上,微凉的角轻触了一番庄雪衣耳垂,惊得庄雪衣立马红了脸颊。

 “呃…这个时候好么?”庄雪衣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烧的不行了。

 “有什么不好的?”郁凉夏埋在她的颈窝之间,继续低笑。

 “最近事情不是多的很么?你又经常忙到不知不觉就睡过去。”庄雪衣转头,撒娇般的嘟嘴。

 “哎呀,还怕本殿下喂不你么?”郁凉夏笑的揶揄,从淡笑渐渐转为了窃笑。

 “凉凉…”庄雪衣温柔的唤了一声,接着忽然一阵大吼,“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郁凉夏捂住那双不停动的小手,浅笑道,“这可由不得你。”

 庄雪衣怒,“哼!我要逃婚!”看他一副有成竹吃定她的模样,忍不住的就想拿鞋拍向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

 “唔…逃到哪里去本殿下才能找不到呢?雪衣儿?”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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