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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捞尸人之因果循环
 第七百零五章捞尸人之因果循环

 一些夹着灼热火星的木炭,打在身上恶痛难当。只听巨蟒嘶叫之声愈大,我‮子身‬突然腾空,被巨蟒出的浊气瞬间抛向半空,所幸没有撞到树上,可斜生的枝蔓不知在脸上刮了多少口子。

 眼看着自己在空中飞出十来米远,落地之时又向后滑了几米,‮体身‬不断刮碰着两侧的事物,又戛然而止。

 我只感觉头脑一阵眩晕,想要呕吐,却被腔子里不断翻腾气血憋了回去。

 双手拄着地面,半弯起身,看前方火光依旧通亮,但却没了那股子风。巨蟒身附大火,火龙般在林间翻腾,嘶叫着。

 我不知道它‮子身‬究竟有多长,但它仰起‮子身‬竟比杉树还高出一截,一声巨响过后,巨蟒轰然倒地,砸倒了一片树木,可大火却没有要熄灭的样子。

 我转头看了看周身,自己竟在一片菜地中,一大片菜花被我落地时碾的细碎。

 回头望去,一间古旧的土庙立在半山坡上,像一个暮垂的老人,不问世事,却有很多想要感慨的忘尘。

 我躺在菜地上,看着太白启明、月落西山。林间火光逐熄,可点点星火却依旧向上飘动,消失在泛白的天际。

 “阿弥陀佛…”

 我眼,太阳被老和尚挡在脑后,残光,刺眼依旧。

 “你是谁?”我半抬起头,望着那单手施礼老和尚,心中顿生安详之感。

 “自是有缘人,老衲法号‘苦度’。”老和尚说完半弯‮身下‬,将我抱起。

 我伏在他怀中,看半山翠柏悠悠,耳闻木鱼当当,梵音清渺。我知道他是那座土庙中的僧人,可昨晚山门前着了那么大的火都不见人出来,这一早儿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看也不看一眼。

 老和尚把我抱到庙门前,看门上三个恬适的篆字——长宁院,未等他开门,就从门里窜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和尚,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变得焦起来,急对苦读说:“师父,您怎么把他给抬回来了,这…”

 “勿要多言,快开院门。”苦度对那小和尚说道。

 小和尚‮头摇‬苦叹一声,斜了我一眼,又从苦度身上接过我,背起我就朝一间小屋跑去。我打量着这处寺庙,算上背我这人,一共有三个小和尚,但无一例外,见到我皆是眼神焦虑。一个个停止了诵经,站起身来目送我进那间小屋。

 小和尚把我放到一张上,摇‮头摇‬,走了出去。我不明白为什么各个见到我都想见到瘟神般,不知是这寺庙不愿收留外人,还是不愿收留我。

 正暗自纳闷,却看苦度推门进到屋中,反手关上了房门,坐在头,面带笑容,徐徐对我说道:“小施主莫要在意,那是贫僧的劣徒——持戒…”

 “这是哪?”我问苦度。

 “天平山,长宁院。”苦度徐徐答道。

 我心中惊骇莫名,没想到自己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天平山,赶忙问苦度:“这离太湖多远?”

 “半可到。”苦度答道。

 我暗骂了声娘,这回四叔和玄青上哪找我去,未等我细想,却见苦度已然站起身来,双手按住我的‮腿大‬,猛的向上一提,一声脆响传来,我疼的大叫一声,半坐起来。

 刚要发牢,却突然反应过来,我这‮腿大‬竟然有痛觉了,我慢慢抬起右腿,果然没有了那种酥麻之感。

 暗骂李壮山这小子可真够狠的,一准是把我腿骨卸了,若不是这老和尚及时帮我接上,恐怕后半生都要靠拐杖过活了。

 想到这,我赶忙道谢,但看他三停丰润,额宽面正,《窥天经》上说,生得此等面相的,若是僧侣则会是大寺的掌权之人,怎么会屈居于这长宁院?

 但更令我困惑的是,昨晚巨蟒身附大伙,嗷嗷嘶叫他又怎么会不闻不问,这六可倒清净,于是问他:“苦度师父,昨晚您没看到那巨蟒?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苦度莞尔一笑,对我说道:“皆是因果,老衲当年就是因为此蟒才在此常驻,建了这长宁院。”

 苦度领我走到寺院外,却不见他那几个徒弟的踪影。他指了指后山的一处山,和讲起了那条蟒蛇。

 初夏的早晨,这个傍山的小村子宁静异常,大多数人都还未起,却听得一个小男孩的吆喝声,他手拿一截树枝,眼,百无聊赖的赶着那头老黄牛向山上行去。

 他十三岁,却放了五年的牛,熟悉这座山上的每颗树木,知道哪的草肥,知道哪滩粪是自家黄牛拉的。但每次出门放牛前,母亲都会嘱咐他不可靠近后山摇篮坡的山,因为常有人和家畜在那失踪,渐渐,村里的人就把那儿视为地。

 但这个小男孩却浑不在意,因为只有那儿的草最肥,地势最平坦,若是运气好,还能在那儿飞上一会儿,好不惬意。

 这天,小男孩一如往常般,把牛赶到了那,躺在草地上暗自美着,心想:“若是再能飞上一会儿就好了!跟神仙也差不多。”

 但一直让男孩困惑的是,自家的黄牛每天都吃着肥草,咋就不长斤两呢,他看着那头皮包骨的老黄牛,摇了‮头摇‬。

 一阵凉风刮过,小男孩大叫着站起身,他知道,每每有这样的风刮来,自己就能飞出老远。

 老黄牛突然抬起了头,四蹄岔开,闷叫了两声。突然一股‮大巨‬的力,将小男孩向半空,缓缓朝半石崖的山飘去,但每次飘到口那就会无故掉落,他几次想爬进去看个究竟,怎奈山生的太高,几次尝试都未成功。

 傍晚,小男孩哼着小曲,赶牛回到家中。可孩子的母亲却眉头紧锁,看着一天天消瘦的孩子,心中越加焦虑起来。

 母亲问起缘由,小男孩也没有隐瞒,说自己天天做神仙,美着呢,又怎么会突然瘦了。

 孩子的母亲听完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家的孩子竟每天去那放牛,这还有好儿,早就听说那闹妖,这孩子一准是被妖血,才会这般瘦弱。

 第二天一早,孩子的母亲就跑到村长家,让村长给拿个主意。村长听完也是吃惊不小,让她去镇上找个先生,看看能不能除了那蛇

 她没敢耽搁,当天便找到镇上非常有名的先生,希望他能救下自家孩子,可那先生还未等她说完,只听到‘摇篮坡’三字便急急‮头摇‬。

 说来也巧,正赶上苦度下山游方,路过此地,看到街角正有一位妇人掩面痛哭,就上前询问。孩子的母亲一看是个和尚,肯定也会两下,说不定就能救下自家孩子。

 “大师,救救我家孩子吧…”孩子的母亲跪在地上,痛哭道。

 苦度下山本就是要弘扬佛法,闻听这人有难处,赶忙扶起她,问道:“究竟是何事,竟让施主如此痛心?”

 孩子的母亲听完马上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对苦度说道:“我家孩子是如此这般,又是这般如此…这两天着了魔似的,眼圈黝黑,眼看就要不行了。”

 苦度听完也是一惊,听她叙述,那蟒蛇修为极高,竟能隔空血,但现在也顾虑不了不了许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念了句佛号,便随那妇人进了村子。

 苦度到了那妇人家中,看一个孩童正坐在木凳上,痴痴的望着远处。苦度看完心里一惊,看这孩子眼眶深陷,面色黑沉,显然是被那蟒蛇去了大部分血,若是再有两次,恐连身都会被那蟒蛇中。

 苦度看那孩子性命堪忧,不敢耽搁,和村里一个胆子较大的中年人一齐去了摇篮坡,想查看个究竟。以便尽早想出办法驱逐那恶蟒。

 道家和佛家虽都在民间传极广,可驱恶的法门却是有天壤之别,道教主要以符咒配合五行易数用强硬的手段来达到镇恶灵的目的。佛家则以真言普度为主,讲求‘善’,能度则度,即使度化不了,也不会擅造杀孽。

 苦度当初即是如此心怀‘善’意,才使得那条巨蟒变得愈加凶厉,搅的生灵涂炭。

 月上中天,山路上风恻恻,苦度不时的抬头张望,观看星象。佛家诸法中虽无相地观风之道,但佛教传入中原后,为了合中原民间趋利避害的思想,便创了一套观星之法,名为——龙众观星,与道家的紫薇观星之法不分高下,都是无上玄妙的预测法门。

 开始走在山路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可离摇篮坡越近,天空中的星宿就越发暗淡,圆月也被罩上了两层晕华,就猜到是那蟒收星月之光。若是再有几,恐罗汉降世也降不住它。

 想到这,苦度不加快了步伐,可一直为他带路的汉子却被吓的浑身颤抖不止,不愿再往前走,用手指了指前方的山,对苦度说道:“大师,您自己去吧,您看看就回吧,我先走了。”

 那人说完拔腿就要跑,没等苦度反应过来,只见一条巨蟒从半山的山中探出头来,看那蟒蛇头如彭盖,双目赤红。血盆似的大口突然张开。

 苦度只感觉‮子身‬站立不稳,就要被那大蛇到半空,狂风卷杂这败叶,一同被到那大蛇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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