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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八章路遇查抄
 “殿下可有娶过王妃?”苏娴皮笑不笑地问。

 “没有。”

 “殿下也没有侍妾?”

 “…没有。”梁敞觉得这个女人的语气里带着鄙视自己的感觉,有些窝火地回答。虽然他并不觉得没娶过王妃也没有过侍妾是丢人的事,他常年在外,每天接触的都是兵营里的汉子,比起动不动就啼哭的柔弱女人,他更喜欢豪犷的汉子,可苏娴的语气不知为何竟让他觉得恼火。

 “也没去过花楼?”

 “本王厌恶廉价的女人,恶心!”梁敞不屑地说。

 “那殿下的身边没有女人吗?”苏娴不可置信地问。

 “谁说没有,本王的母妃、姐妹,身边的娘、嬷嬷、宫女不都是女人吗?”梁敞黑着脸强调,将她举得更高,怒道,“你这个女人,居然敢看不起本王!”

 “…”苏娴眼看着他像个怪兽一样将自己举到半空中仰着脖子瞅着自己闹黑脸,蛾眉狠狠一,“居然是个童子,白瞎了这张好脸蛋和这副好身材。”她用可惜的目光在他的腹上扫了一眼,轻叹口气。

 “你说什么?”她声音太小,梁敞没听见,直觉她说的不是好话,黑着脸质问。

 “殿下,路人都在看你,吓哭了小孩子可不好。”苏娴淡定地往旁边一指,悬空在他手里说。

 梁敞一愣,望过去,果然看见路人一边对他们投来惊异的目光一边躲闪着走开,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在看见这一幕时吓得妈呀一声往娘亲怀里钻,竟呜地哭了起来。

 梁敞脸一红,这会儿终于感觉到丢人了,手一松。

 苏娴从半空中稳稳落地,用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表情将他打量了老半天,犹豫了许久,才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往街角一栋清雅的建筑一指,娇笑

 “殿下,随奴家去那里吧。”

 梁敞看着那建筑的门牌上用斗大的字赫然写着“神仙客栈”四个字。愣了愣:

 “去客栈做什么?”

 “…”苏娴含着娇媚,皮笑不笑地说,“一男一女去能宿夜的地方,殿下说是去做什么?”

 梁敞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呆了一呆。一张俊美的脸绿中透着黑,他怒不可遏:

 “你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知廉的语言!就算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出阁,你也不能自暴自弃!这秦安省到底是怎么了,竟出了你这样的女子,一个黄花姑娘如此/,你对得起你未来的相公吗?”

 苏娴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是义愤填膺,微怔,紧接着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殿下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是到了现在还没出阁吗?”

 梁敞又被她突然疯了似的大笑给笑了,眼睛一瞪:“不、不是吗?”

 苏娴笑得都快直不起了。一张俏脸如妩媚的三月桃花一般米分红,她毫不避讳地说:

 “我还以为殿下知道,不知道也不打紧,奴家许多年前就因为相公另结新和离了,奴家是没有再嫁的意思的,可惜奴家生水性,这一个人的日子实在熬不住,殿下是这么些年第一个让奴家觉得各种方面都漾的男子,刚刚殿下又为了奴家破费那么多,奴家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殿下放心。别的不敢夸口,奴家的技艺高超,必能让殿下在神仙客栈里快活似神仙。”

 梁敞阴沉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冷声问:

 “在你和离之后。被你这样勾搭的男人,本王是第几个?”

 “…殿下,重点不是这个吧,重点是奴家开心,殿下满意。”苏娴笑盈盈地回答。

 “放/的女人!”梁敞愤愤地斥责了句。

 苏娴也不恼,媚眼如丝。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男人不是最喜欢放/的女人吗,嘴上骂得畅,‮体身‬却诚实,虚伪!”她倾身上前,在他的耳子上吐气如兰地吹一口热气,感受到他‮子身‬一颤,咯咯地笑起来。

 梁敞怒不可遏,耳上的触感直窜至内心深处,让他有点‮辣火‬辣的发,同时又因为自己的反应和她放的邀请更为愤怒。他发愤怒的方式竟是用略显糙的大手下意识扣住她的身,强横地将她控制在自己的可掌握范围内。

 这个男人的身上充满了强壮的凶兽的气息,越近,这份气息越浓郁。

 苏娴对于这一点十分满意:“看吧,‮体身‬果然诚实起来了。”她笑靥如花地轻声说。

 梁敞既窘迫又生气,更让他生气的是他觉得现在唯一能让她屈服的方式只有蛮横地拉着她去神仙客栈,可真那么做了就完全中了她的圈套,这让他更生气。

 就在这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前方的百姓已经开始混乱地往旁边闪避,远远的,身穿雪白铠甲的军队气势汹汹而来,梁敞和苏娴虽然站在街角的隐蔽处,可在发生混乱时,许多百姓都会往隐蔽处闪避,于是一大波人墙汹涌袭来。

 苏娴差一点被撞到,幸好有梁敞及时扶住她的肢,并在人群拥挤时顺势将她圈在怀里。

 苏娴微怔,伏在他的膛上,感受着虬结的肌在华贵的衣衫下薄而来的热气。

 其实她非常喜欢人的温度,可惜污浊的温度还不如自身的冷清,她素来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游戏人间的,但此时感受到的这温热的体温却是干净而令人贪恋的。他身上的是让她芳心漾的气息,她喜欢这样的气息,这气息让她全身发软,心浮气躁,那是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欢喜和‮悦愉‬。

 不过她也知道,这怀抱绝不是因为她,今天换成任何一个女子在他身旁他都会这么护着。这男人品不坏,人俊体健品还不坏这在她的认知里是很罕见的,这更起了她想逗弄他的念头。

 即使是她,潜意识里也在向往着干净纯粹的男人,哪怕她自身是污浊的。

 “放肆!你别摸我!”梁敞火冒三丈地拍打掉她在他捏捏的玉手,黑着脸说。

 苏娴依在他怀里,吹了吹被拍红的手背,媚眼如丝:“殿下好暴。奴家好痛呢!”

 梁敞瞅了她一眼,没搭理她,望向白羽军向前汇集的方向,顿了顿。扯着她的手往前走。

 苏娴一愣,被迫跟着他随白羽军大约走了一刻钟,来到一条宽阔的长街,这里是一处相当阔气的宅邸,一看就是某个大官的家。

 苏娴抬头看了一眼梁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脸。趁机偎在他身上,笑问:

 “这是谁的府邸?”

 “秦安省布政使何红章的府邸。”梁敞轻声回答。

 苏娴没想到他竟会回答她,愣了愣,向前望去。

 这时,已经完全被白羽军包围的府邸外,长巷的另一头忽然走来一匹白马,那长长鬃的白马在尽是雪白铠甲的军队中趾高气昂地走过,高头大马上一个红衣男人温煦含笑,大红色的织金锦袍在阳光下极是耀眼,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他宛如鬼斧神工般俊美无双的脸庞上。连自耳一直蔓延下来的狰狞疤痕亦显得魂妖冶起来。

 “是瑞王爷!”远远围观的女群众感觉到一阵心浮气躁,体虚气短,苏娴觉得她们比自己在二八月时漾的表情还要夸张。

 “我已经站不住了!”一个妙龄女郎虚软地说,直接躺倒在丫鬟怀里。

 苏娴瞅了她一眼,嘴角狠狠一,比起她们,或许自己只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抬头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梁敞,轻声安慰道:

 “殿下放心,奴家还是觉得殿下更俊些。”

 梁敞瞅了她一眼。黑着脸道:“闭嘴!老实点!”

 “是。”苏娴笑地应了一声。

 何府的大门前,梁锦骑着马不紧不慢地来到台阶下,停住,一个副将模样的人上前来。抱拳,轻声道:

 “王爷,盐业衙门的顾新也在里面,正在跟何红章饮宴作乐。”

 梁锦山般的眉一挑,慢悠悠笑道:“他来得倒是巧了。”顿了顿,收敛起角弧度。朱微启,沉声命令:“进!一个不留!”明明是恍若四月和风般温暖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仿佛十二月冰天雪地里的寒霜,森冷刺骨。

 副将应了一声,对着后头的士兵手一挥,上百兵士一句话都没应,直接冲进华丽的宅邸,眨眼间就撞开了大门,蜂拥而入。

 很快,阔气的宅邸里响起了许多惊恐的尖叫和凄厉的嚎叫声,很快又被后续死一般的寂静给掩盖了。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腥血‬味,这股‮腥血‬味上升至何府上空,让周围的人有种置身于屠宰场的感觉。

 围观的百姓不明所以,因为离得很远,纵使议论纷纷,也不清楚何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白羽军一动,何红章必倒霉了。

 “杀人了吗?”苏娴靠在梁敞身上,轻轻地咕哝了句。

 “你为何会知道?”梁敞看了她一眼,疑道。

 “血的味道。”苏娴说。

 梁敞吃惊于她的嗅觉,没有回答,眸光深邃地望向何府大门外的长街。

 梁锦从容地骑在马上,过了一会儿,忽然啊呀一声,屈起的手指抵在泽鲜的嘴上,伤脑筋地自语:

 “忘记告诉岩之先宣读一下圣旨了,让何红章死得不明不白就不好了。不过他做了什么他应该很清楚才对,若是做了那些坏事还觉得死得不明不白那他活该死掉,嗯,没错。”他自我安慰完毕,顿了顿,再次惊了一下,“啊呀,忘记告诉岩之圣旨上没有顾新…反正顾新也不是好人,早死早超生,这是好事。”他说完,自我认同地点点头,继续摩挲着身下坐骑的长

 两刻钟后,整栋何府变成了一座外表华丽却泛着森恐怖气息的死宅,外观看不出丝毫血迹,浓重的‮腥血‬味却笼罩在宅子上空,久久没有散去。

 英姿飒飒的白羽军以闪电般的速度撤退,杀气腾腾,强悍铁血,让人不敢直视。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却没人敢接近何府,因为整条街已经被白羽军的人给封了。

 梁敞在街角站了一会儿,见梁锦已经带兵撤退走,顿了顿,转身,对还在抻脖子看热闹的苏娴生硬地道:

 “走了,本王送你回去!”

 苏娴意外地一挑蛾眉,他俩因为刚才的抄家很明显今天是进行不下去了,心里正有些恼,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提出要送她,凤眸妩媚地眯起,她嫣然一笑。

 …

 华丽宽阔的马车停在圆融园侧门。

 梁敞和苏娴坐在车里大眼瞪小眼。

 “还不走?”梁敞一脸不耐烦地说。

 苏娴直勾勾地盯着他,笑靥如花:“殿下太过俊美,奴家想多看一会儿。”

 梁敞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对上她说出不要脸的话却能坦然自若的脸,咳了两声,化身感化者,努力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苏大姑娘,本王也稍稍了解你了,你相公另结新那是他眼光有问题,你犯不着因为他自暴自弃,像你这样…呃…容颜出众的女子,”他好不容易想出来一点能表达她美好的形容词,“即使再嫁也不会有问题,会有好人接纳你的。”他笃定地说。

 苏娴角的笑容浅淡下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

 “殿下是喜欢对自己不理解的事做出轻率评论的那种人吗?”

 “啊?”梁敏一愣。

 “殿下慢走,民女告退。”苏娴淡淡地笑着,说完,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下了马车。

 梁敞愣了愣,下意识将马车帘子掀开,高声问她:

 “你为何要生气?”

 “殿下,和离了的女子即使再嫁也只能成为填房和妾室,民女既不想做填房,不愁吃穿更不用去做妾,在殿下眼里民女好像是一个因为被前夫抛弃所以自暴自弃的可怜疯妇,殿下误会了,民女不可怜,民女说过了,民女生水性,最怕寂寞,只想寻一可心人,纵情玩乐。”她浅笑地望着他,潋滟的凤眼含着风情无限,“官人从脸蛋到身材都是妾身的喜好,若官人改变主意,随时来找妾身,妾身的后窗永远为官人敞开。”

 说罢,对着他绽开一个魂的妩媚笑容,柳一摆,婀娜而去。

 梁敞的眉角得厉害,却沉默下来。

 等等!

 她说什么?

 从脸蛋到身材?

 她看中的是他的脸和他的‮子身‬吗?

 无

 下

 不要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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