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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金字塔顶尖的王者
 坦白说,和燕少理这些事,我的脑容量稍稍有些不够用。

 这主要是因为,我对于燕少的过去,还有他身边的许多人,都不尽了解,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具体的渊源和恩怨,以及利益冲突。

 但是燕少在讲解的过程中,尽量放低身段详细陈述。

 见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现在安然无恙,就能证明汪涟冰没有什么问题。

 他就用笔在纸上写了南川两个字,然后问我:“林小莹,你觉得南川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

 我就扳手指,一一告知。

 我说,南川先是燕少你遇难的地方,其次是你藏印章的地方,再次工程上也有问题。

 燕少边听我说,边在纸上写了一个期。

 他写的是去年的一个期。

 燕少说,这是他去南川的期,他问我,有没有看出问题所在?

 我看了半晌,正要‮头摇‬说没看出来。

 突然心头掠过一个闪电…

 我指着那个期,吃惊地对燕少说:“不管是你遇难、还是你藏印章,甚至是后来德育楼有问题,都是生在你去南川之后。实际上,在你去南川之前,南川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是,”燕少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并没有半点要赞扬我的意思,“其实哪里都没有问题。包括我停掉的所有工程,都没有问题。我当时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是有误的。整个事件最大的目的,只不过是要把我引到南川去而已。”

 在这个光正盛的白天,我把枕头抱在了前。

 因为我觉得冷,彻骨的冷。

 燕少说:“所以,我骗不骗秦月天或者赵安蒂,都没什么用。那个人早已经在南川等着我了,他只是没有想到我会在他动手之前,把印章藏起来而已。换句话来说,他就在等我去骗秦月天和赵安蒂。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我究竟去哪里了。”

 我觉得我的牙齿在打颤,我细声细气地问:“那德育楼,也是同一回事吗?”

 燕少不回答,只是沉默地与我对视。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肯定…

 燕少说:“林小莹,汪涟冰救了你。不在于他跳下洪水,也不在于他替你挡刀。而在于他在南川…他就是最大的目标,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他的人,而不是…我的人。”

 我知道了,我紧紧抱着枕头,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怪异在哪里。

 南川的德育楼,其实就是一个饵而已。

 那个害燕少的人,在得知燕少逃脱之后,无法找到燕少的魂。他就想,既然燕少是在南川遇害,那么他的魂必然会回南川去寻找事情的起因。

 这样,那个和燕少签订契约的人,必然会在燕少的驱使下,到南川去寻找真相。

 德育楼的‮全安‬问题,就是一个把我骗到台前的工具,谁去碰了这个问题,谁就是那个和燕少签订契约的人。

 那么,燕少也必然就在她的身边。

 可是,由于汪总冒充八点水跑到了南川来。

 所以,别人会以为,我其实是汪总派过来的,而不是燕少派过来的。

 难怪燕少一直都不肯告诉我这样那样的事情,原来,就在我以为我在南川披荆斩棘英勇杀敌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悬崖峭壁之间走着钢丝索。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燕少。

 幸好他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事,否则的话,我都怀疑我当时,是否还能那么若无其事地去面对各种危机。

 我问燕少:“那么去南川之前,你就想到了这个事了吗?”

 燕少头一次用一种无奈的眼神,闭了一下眼:“没有。”

 他非常诚实的回答:“我是在你被配守门之后,才想到的。我那时候,就在考虑要不要让你再继续去碰德育楼的事。因为对方在试探你,看你还会不会继续手。不过幸好,汪涟冰跑了过来,反正有他给你挡着。我就准备让你去冒一下险。”

 我又问,那汪总在燕少办公室找印章,打电话又是怎么一回事。

 燕少就满不在乎地说:“啊,那个啊,可能他也正处于被收买的时期吧。不过我猜他还接触不到对方的核心层,毕竟他曾经是我的人。假如要投诚,如果不带宝过去的话,对方肯定不会真正的信任他。所以他才要去找我的印章,当成一个敲门砖吧。”

 我默。燕少的口气,一点也听不出受伤的感觉。

 我又想了一下,突然一惊一乍地对燕少问道:“四一,你的意思是,其实秦总,还有汪总都知道害你的那个人是谁了?”

 我会这样问,理由很充分。

 因为那个害燕少的人,肯定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住了燕少,xx集团现在群龙无,正是收买集团高层的好时机。

 他既然去收买了汪总,必然也会对秦总下手,搞不好,集团的四大副总,已经都和对方接触过。

 所以,就算他们都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害了燕少的人,可是他们都已经见过那个人了。

 燕少听了我的分析,却‮头摇‬:“我还是那句话,他们不可能现在就接触得到对方的核心层。林小莹,你以为我只是某一个人害的吗?”

 燕少见我愣愣的,就解释道:“那个炼我魂的人,只是其中之一,或者是爪牙而已。他们要害我,必然是筹划了不知多久了。否则的话,我不可能那么轻易中招。现在我的魂逃了出来,他们必然更加警惕,不会轻易信任我这边的任何一个人。”

 我有点担心,万一汪总告诉对方,我并不是他派过去的,我是不是就会暴

 燕少就笑起来:“那肯定不会。”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有成竹,燕少就继续笑:“秦月天和汪涟冰之间是什么样,你今天也是看到了。你之前执意要去南川,月天已经怀疑是汪涟冰派你去的了,这之后涟冰和你一直在南川办事,几乎坐实了他的猜想。但是当初你要去南川,又是秦月天去找汪涟冰要求的,加上秦月天本身对你有意,汪涟冰肯定又以为你是秦月天派过去的。他们都怀疑不到我的头上来。”

 …

 我只想说,燕少,你比我想象的更阴险。

 秦总和汪总那样高智商的大拿,都在你的算计之下。那小莹被你耍得团团转,也就没什么好郁卒的了。

 燕少却抱住我的肩膀,有点亲昵地问我:“你说,看他们俩对掐是不是很好玩?”

 我不确定燕少是不是说的秦总和汪总。

 燕少已经是一副惋惜的样子:“我以前就经常想,要是我不在,他们俩会打成什么样子。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打。”

 我斜了燕少一眼。

 无良总裁,非燕少莫属。

 想来也是,让下属之间力量制衡,相互制约,达成某种平衡,进而稳固金字塔顶尖王者的地位。原本就是统治者最常用的一种手段。

 我就问燕少:“难道秦总和汪总都不知道你在让他们相争吗?”

 燕少却‮头摇‬:“我没有刻意让他们争过,只是他们俩性格确实南辕北辙,我在集团的时候,也尽量保持他们两人之间的平衡。但是涟冰总觉得我过分信任月天,月天又觉得我事事偏袒涟冰。我平心而论,从未偏过他们任何一个人,假如他们真要背叛我,那大家就缘尽于此了吧。也没有什么惋惜的。”

 我觉得其实燕少,也比我想象中更豁达。

 我又问燕少,汪总是不是知道那个人和他在燕少办公室相遇的人就是我。

 燕少又轻轻笑起来:“肯定知道了,你以为涟冰是笨蛋。他那么急的往南川赶,就是要确认你会不会认出他来。结果幸好,你够迟钝。”

 我也忍不住噗的一下笑起来。

 汪总会不会以为,我是秦总派到燕少办公室去找印章的啊。

 现在很多谜团都已经解释清楚了。

 燕少的坦诚让我觉得很开心。

 可是我还是又想不通的地方,我鼓起勇气问燕少:“为什么保险柜里有我的照片和资料啊?”

 燕少侧身看了我一眼,语气很清淡地:“不是告诉了你我暗恋你吗?”

 我抬手就捶了他一下,我生气地:“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是认真问的。”

 燕少就又叹口气,把手重重地放在我的肩膀上:“林小莹,我喜欢你,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你还跟个白痴一样,只知道看着那个刘宇直口水。”

 燕少的话,我是绝对不信的。

 我就跟他闹,非要他把真正的原因告诉我。

 燕少死不改口,只跟着我敷衍:“说实话你也不信,非要我编个谎话,你才安心吗?”

 我气鼓鼓地托着腮:“说什么全世界都知道,我才不信,起码你弟弟就不知道。”

 燕少听我这样说,居然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青是第一个知道的,你的照片都是他花钱雇人拍的。”

 我继续不信,燕少就埋头,挫败状:“林小莹,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爱说谎?说什么你都不信。”

 我问,为什么燕小少要雇人拍我照片。

 燕少继续哭笑不得:“他中二病你又不是不知道,非说我喜欢你,劝都劝不住。”

 我觉得燕少简直是满嘴跑火车,越说越离谱。

 燕少却突然凝重了起来,他皱起眉:“不对,你是不是说过,涟冰在我办公室和对方打电话的时候,对方说了我对你有意思?”

 我点头。

 林小莹身为奴隶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管什么信息,绝对一字不漏地告知主人。

 我问燕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

 燕少思索了一下,又问我:“秦月天有没有怀疑过我和你有什么?”

 我立刻跪起来,说岂止啊,当初燕少你不是去秦总面前现了形吗?秦总不怀疑我认识你才怪呢。

 燕少就嗤笑:“我没事到他面前现形干什么,我是入的他的梦。只是当时他在台上喝酒,我让他睡了一觉,然后入他的梦。虽然有点真假难辨,但我不信他不知道那只是做梦。”

 我又不说话了…

 燕少,你说,你说说看,你这样子,今天一个说法,明天一个说法,要怎么在我心目总建立你不爱说谎的形象?

 不过我又想了一下,燕少似乎从没承认过他到秦总面前现形了,他只承认自己去找了秦总。

 现形这种说法,好像是我通过秦总的描述自行脑补的。

 燕少还在思索着什么。

 我知道他脑中必然在处理着目前已知的各种信息,也不打搅他,只乖乖坐在他的身边。

 燕少思索了片刻,便握了一下我的手:“对方已经在注意你了。”

 我惊悚,问为什么。

 燕少就很随意地说:“我手里有你很多照片,其实对方要知道,并不太难。因为照片始终是需要有人去拍的,对方只要一直监视我和我的家人,就会知道。再加上安蒂是个大嘴巴,搞不好还给月天哭过什么…”

 我问燕少赵安蒂哭过什么,因为他说到这里又不说下去了。

 燕少说:“安蒂大概也知道我喜欢你吧。”

 我又斜了燕少一眼,他一说他很早就喜欢我了,还说什么“大概也知道”我就觉得不可信。

 因为我觉得,以燕少这么霸道强势的性格,假如他真的喜欢谁,怎么可能不会去追到手呢?

 还有,当初我去集团应聘,他还明确指定不准我成功。

 反正,总之,我就是不信。

 我故意去问燕少,带着调侃的语气:“安蒂为什么会知道你喜欢我啊。”

 没想到燕少立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关你什么事!”

 额…

 你喜欢我,怎么不关我的事?

 燕少这样凶凶地一个回答,立刻又让我不开心了。

 果然啊,说到有关赵安蒂的事情,他就会这种抵触的样子…小莹我的心里又不知不觉地酸了一下。

 燕少也没有管我的那点小情绪。

 他始终都在沉思之中。

 随着他思考的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燕少必然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我问燕少,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燕少就指了一下我心口上的槐木坠子;“保管好它,确保不会有任何人看到…除了阿青。”

 我捏紧了槐木,又问然后呢。

 燕少摊开手心,那枚印章出现在他的手里。

 他看着印章:“本来想把印章给你拿着辟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不能这样做。你拿着它太危险了。”

 他似乎喃喃自语着,突然一抬头:“杂种呢?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燕少的脑回路怎么想的,我就说,秦总说哪天约了我去领它呢。

 燕少说:“把那死东西领回来吧,搞不好关键时刻它能起点作用。”

 我就不懂了,癞皮狗其实可爱的,燕少为什么不是骂人家是杂种,就是骂人家是死东西,都没有好话。

 我准备给秦总打电话,打之前又问燕少,除了保管好槐木,领回杂种,我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大概是南川忙碌惯了,现在突然没有什么目的,让我十分不习惯。

 燕少又抱我在怀里,教育地口气:“现在秦月天在和汪涟冰角力,你身为一个底层小员工,只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份儿。你就暂时随波逐吧,他们谁抢到你,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去费那个力。”

 明白自己只有听天由命,我就坦然地给秦总去了电。

 听电话,秦总似乎比昨天热情了一点,昨天他跟我说话都心不在焉,今天很明显恢复了常态。

 我问秦总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领杂种。

 秦总说:“我现在不太忙,你有空的话,现在就可以。”

 挂了电话,我问燕少和不和我一起去,燕少只是满脸嘲讽地:“南川的事情够他处理的了,呵,居然说不忙?”

 我不好对燕少的态度评价什么。

 只能又问,我和秦总去领杂种,燕少你去不去?

 燕少脸一冷:“不去。”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我现了燕少一个很怪异的心理特征。

 不论是秦总还是汪总来约我,如果我不得已要出去的话,他明明是很在意,也很不高兴,但都不会阻拦,并且也不会跟着我一同去。

 我觉得这是他的骄傲和尊严,不允许他像个患得患失的男人一样,总去监视自己女人的行踪。

 并且燕少在用这种放行,告诉我,他“信任”我。但同时他也在用他明显的态度警告我,假如我有一点越轨的行为,都会受到惩罚。

 因为,我会和别的男人一同出去,已经是非常触及他底线的一件事了。

 秦总很快就到了楼下来接我。

 我再次见到他,一想到他的家庭背景,距离感又多了一点。

 不过看得出来秦总很愉快。

 大概是因为我竟然主动给他打了电话,他一路上都谈笑风生。

 我不敢问汪总的事,也不知道昨天他们掐架的结果如何,只能陪着他笑。

 杂种是被寄养在秦总住的小区附近。

 秦总住的地方,靠近本市一个繁华的亚中心,那里因为涉外企业较多,所以房价是出了名的贵。

 秦总指了一下一座非常著名的公寓:“我住那里。”

 我大致知道,那公寓当初一个平米售价十万,虽然每套房都是平层,但最小的一套也有两百多平米。

 我们在公寓附近一个大型*物店前停了下来。

 秦总和我进去之后,立刻有身穿粉红色套装的店员,亲热地上前来接待。

 秦总拿出一张卡:“我来领我之前寄养的那只萨摩耶。”

 店员笑着拿着卡进了里间,我和秦总则坐在外面的接待厅里等候。

 然而两分钟之后,我们看到店员带着一种惶恐的表情走了出来,她身旁还有一名店长打扮的女人。

 “对不起两位,事情是这样的。”店长的开场白,就让我和秦总都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秦总的脸甚至比我沉得还要快:“什么事?”

 我不得不说,秦总沉脸的时候,那气势比燕少还要吓人一点。

 燕少虽然也爱给我摆脸色,并且给人压力也很大。

 可是比起他的两位副总而言,他沉脸时候,压抑感上没有秦总足,冰寒感上又没有汪总足。

 乍一看,似乎是个很中庸且比较温和的领导者。

 但燕少让人恐惧的地方,恰恰是他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危害。

 他强悍在于他的云淡风轻,在于他的温润儒雅,在于他一笑一怒的自如。好比我第一次在古街上看到他的时候,轻而易举就被他的外表蒙蔽,足见燕少在店长和总裁的角色之间,可以随意转换没有压力。

 我每每见他不急不缓,却又不动声地把局势都掌握在手中,就觉得他才真正担得起boss的名声。

 不过现在,我眼前的两位*物店员工,显然是没有机会去感受燕少的强大的。仅仅是秦总的气势,已经让她们消化*。

 店长的话也结巴了起来:“是、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们*物店帮忙寄养*物…都是非常贴心的,不会完全笼养,每天都要带狗狗出去散步…”

 她一说到这里,我和秦总立刻都明白生了什么意外。

 那就是——杂种在散步的时候,被搞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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