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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你不是我要的那副解药
 …

 我完全是哭醒的。

 病房里灯光柔和,我还维持着入睡时的姿势,被子从脚盖到脖子。

 但是我哭得完全停不下来,全身都在泣,好像要把所有的情感都尽情的爆出来。

 我大概哭了有半分钟,才听到不远处有个声音在不断叫着我:“小莹,小莹,小莹你醒一醒…”

 我终于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睁开了泪眼。

 我看到离我不远的病榻上,秦总正侧躺着,半支着‮子身‬,满眼担忧地看着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下地走过来。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啊?我在干嘛?

 我瞬间坐了起来,抱着被子,不知所措。

 心里还有点悲伤的情绪,不过随着我的醒来,已经很快烟消云散了。我现在更多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我干嘛要哭,更不知道我刚才悲痛绝是为哪般。

 秦总说:“小莹,你哭什么,你梦到什么了?”

 我怔了一下。

 脑子里突然劈过一道闪电,刚才梦里所有的情景历历在目。

 我居然梦到我和秦总…我居然梦到…

 这是的什么啊,我貌似还在梦里很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啊?我现在努力回味,根本回味不起那种伤心的感觉。

 现在回想起来,梦里的一切,好像是别人身上生的事,和我一钱关系都没有。

 秦总问我梦到了什么,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呆呆地:“我梦到…我梦到我去世的爸爸妈妈…”

 我真不是非要说谎才能活下来。

 只是刚才那个荒诞不经的梦,你让我怎么开口告诉秦总?

 告诉他我梦到他,拥抱接吻最后什么该干的都干了,同时还说了一堆的山盟海誓。

 老天,你别玩我…

 秦总听我这么说,就舒了一口气:“我梦到你不停哭…结果你真的在哭。”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时钟。

 从我刚才给秦总说晚安,加上我醒来的时间,居然才过了六分钟?

 我默默算了一下,除掉我观察秦总是否睡着,和我哭醒后的时间,我真正做梦的时间,大概只有三分钟左右。

 这三分钟,我居然做了那么一个丰富完整有内涵的梦。

 这不科学!

 如果是真的话,这三分钟,我的眼球是在以什么样的度疯狂转动呢?

 与此同时,它还要承受我泪腺不断分泌的眼泪。

 噢眼球,你真伟大…

 不对,好像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

 问题的重点是,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会是和秦总,为什么我在梦里那么洒又豪放?

 还有,最重要的是,我为什么那么伤心?

 我现在已经一点都回味不起那三分钟的感觉了,就算我能回想起每一个细节,但是我体会不到梦里的任何情绪。

 那三分钟,我似乎是一个旁观者,我看到的只是别人的蒙太奇。

 是别人的爱情故事,是别人的心伤。

 那个人不是我,我是属于燕少的,我不会对秦总说那些话,也不会把燕少忘得一干二净。这不合常理。

 我转头去看秦总,我看到秦总已经重新闭上了眼,他的额头反着灯光,上面似乎有细密的汗珠。

 我问他:“你出汗了吗?”

 感冒烧如果出汗的话,人就会很快轻松下来。

 但是秦总没有回答我,他好像又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下地,轻轻把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

 秦总额头上果真有汗,并且温度已经完全降下去了,比我的手心还要凉一些。

 我想秦总的‮体身‬底子是很好的,吃药输之后,应该会恢复得很快。

 于是,我就在思索着我要不要现在离开,回家去了…

 秦总很明显不需要别人照护了,晚上也不打点滴,护士还会定期巡查,我在这儿实在多余。

 还有,这才睡了三分钟,就做了这么个比恐怖片还有惊悚效果的梦。

 要是睡一晚上,不会梦到和秦总白头偕老,把一辈子都过完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种灼热的温度,从我的心口处传来。我有两秒钟没怎么反应过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烫得差点是跳起来。

 我急忙把脖子上的槐木坠子取下来。

 槐木坠子在烫,烫得我手都没法去碰。

 这事情前所未有。它是几千年的阴沉木,不凉到寒就算好了,怎么可能烫得像块烙铁?

 我连忙跑到卫生间,把它放到水龙头下面去冲洗,冲了好一阵子,温度才渐渐降下来。

 今晚上生的事情太诡异…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阿青白天时候咒我的话:最迟今晚,要让我和燕少后悔…

 出卫生间的时候,我看到秦总依然在睡。

 我看了他两眼,他现在应该是完全在睡了,无论是呼吸还是面色,都有种彻底放松后的舒缓。

 我就到处找纸和笔,想要给他写个纸条,自己就先回家去了。

 正找着,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我还以为是护士又来巡查了,没想到门里伸进来一个小姑娘的脑袋。

 是一个水灵的小姑娘,四五岁的样子,大眼睛,白皮肤,乌黑头。她先是怯怯地看了一眼睡的秦总,然后又看向了我。

 小姑娘用糯糯软软地声音对我说:“姐姐,有个大哥哥在找你,让我带你出去。”

 我愣了一下,正想着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小姑娘继续用可怜兮兮地声音说:“姐姐你能跟我过去吗?大哥哥说,我不把你带过去,他就要把我吃掉。不准我去上帝伯伯那里。”

 我想笑,这小姑娘真可爱,现在还有孩子这么纯真,怕大人把她吃了…

 正笑着,我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上帝伯伯…

 这不是开玩笑吧?

 我突然意识到,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她不是人…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除了燕少以外的灵体。

 这里是医院…这样的灵体,应该不在少数。

 我问小姑娘:“是什么样的大哥哥啊?”

 小姑娘红的眼睛:“是一个好看好看的大哥哥,我贪玩,在医院的花园里遇到他,他了我的魂,就让我过来找你。我要是不能把你带过去,他就要吃掉我了。”

 这么一只萌鬼,真不知道那位大哥哥怎么下得去手。

 我翻了翻‮机手‬,翻出了以前拍的燕少杂志头像,问小萌鬼:“是不是这位大哥哥?”

 小姑娘不住点头:“是他是他,他长得可好看了,可好看了。”

 小姑娘说燕少好看时候的认真表情,让我忍俊不,这么小小年纪的,就有成为花痴的潜力。

 知道是燕少找我,我就扔下秦总,悄悄和小姑娘一起走了。

 小姑娘转过头去的时候,我看到她后脑勺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血淋淋的,好像是什么砍刀之类的东西,一刀砍入了她的头骨。

 我心悸,问她:“妹妹啊,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头也不回地脆生生回答我:“我家住在二楼,我在玻璃窗边玩,不小心摔下去了,磕着了,磕着了。”

 我觉得自己后脑勺痛了一下,我问她:“妹妹你多大啦?”

 小姑娘举着四手指头:“还有四天就五岁啦。”

 我突然想到,前两天才看到一个新闻,有家人飘窗大开,孩子在旁边玩,站起来的时候踩到玩具,就跌了下去,好像就是个四岁左右的小姑娘。

 小姑娘还在开心地蹦跶着:“我听爸爸妈妈说,明天就给我度了,我就可以去上帝伯伯那里玩了,那里不上幼儿园,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和好多好多玩具。”

 我心想,小姑娘应该会成为一个小天使吧…

 我又问小姑娘:“为什么大哥哥不自己进来找我,要让你来找我呢。”

 我问完这句话的时候,小姑娘突然停下来了。

 她转过头,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对着我嘘了一下,悄声地说:“姐姐,我告诉你,哥哥他不是普通的鬼哦。我悄悄告诉你,他现在很生气,很生气,他要是进来的话,会一下子把我们这里所有的鬼都吃光的。”

 小姑娘指了指花园,说:“他现在在一颗桃树下面,他让桃树着他的煞气呢,你不要怕他哦,他长得很好看的,很好看。”

 我问她:“你不领我过去吗?”

 小姑娘‮头摇‬:“不去了不去了,哥哥在生气,他生气好吓人啊。姐姐你快点过去,你一过去,我的魂就会自己回来。”

 我就依着小姑娘地指示,往医院花园里走。

 我正在一大堆树丛中费力地分辨着哪一棵是桃树,突然觉得我心口的槐木又在烫。我把槐木坠子取出来,对着月光仔细看。

 我隐隐看得到,槐木坠子在皎洁的月光照下,竟然透着红光。

 等我抬起头的时候,我才现,燕少就站在我的面前。

 他的脸色,是铁青色的。

 我有种感觉,以他为中心,半径十米之内,寸草不生,黄土干裂。

 小姑娘说的煞气,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燕少煞气大盛。

 我不明白他怎么了。

 他的目光是冰寒的,里面透着幽幽的冥火,看得我浑身冷。

 但我觉得我还是因为解释点什么,我说:“那个,我正准备要回家呢,我只是陪秦总看病而已,没什么的…”

 我的话没有收尾。

 因为燕少已经瞬移到了我的面前。

 他一下子扳住了我的下颌,另一只手把我的双手绞到我的后背,紧紧捏住,使得我呈现一个囚徒般的姿势。

 燕少说话的时候,他呼出的气也是寒的。

 他的语气让我觉得害怕,好像我是一只他随手可以捏死的虫子。燕少出了鲜有的獠牙:“林小莹,和秦月天睡觉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我吓了一大跳。

 我急忙争辩道:“没有,我睡的沙,我们隔得很远,我们没有亲密的举动…啊!”

 燕少居然一把扯住了我的头。

 他把我的头扯得仰起来,扯得我生疼。

 我的脖子全数在他的眼前,我感觉接下来他的獠牙会咬穿我的咽喉。

 但是燕少没有,他俯身低头,在我耳边吹着寒气:“是么?没有?那我检验一下。”

 我怔了一下,检验?

 我还在琢磨着,燕少的手已经伸了下去,他的手指挑开我内内的边缘,尖锐的指甲搅弄着外围,划得我生疼。

 燕少带着笑,寒气四溢的笑,他眼中的怒火在燃烧。

 “林小莹,”我能听到他犬牙错的咯咯响声,“我给过你机会,让你选择他。你当时说过,要留下来…”

 他突然扯着我的头,把我往地上一按。

 “说,你们是在哪里办的事?集团?还是他家?”

 我的脸贴着润的泥土,沙子磕着我的脸生疼,我听到燕少在我身后恨恨地问我:“集团的话,是在他办公室?还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会议室?还是前台?”

 他这样问我的时候,我突然有点明白,燕少指的是什么事了…

 是那个梦!

 我差点就回答燕少,是更衣室。

 可是,我冤枉啊…我真的对秦总没有半点那种意思,虽然白天的时候,我比较过他和燕少的狗公,可是我誓,我绝对没有一丁点坏心思。

 这世界,是要得我过个眼瘾也不行了吗?

 见我一言不,燕少在我的后背上,依然在我耳边地:“好,林小莹,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你觉得秦月天是更适合你的人,我现在重新给你一次抉择。”

 他突然放开了我,与此同时也是重重地将我的头往地上一摔。

 燕少站了起来。

 我知道他愤怒,我知道他知道了我那个梦。

 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清楚。

 可是,现在,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我是真的觉得伤心,和梦里不一样的伤心。

 梦里是那种源源不断地撕心裂肺的伤心,可是在现实中,我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觉得自己委屈,觉得莫名其妙,燕少要生气我可以理解,但是并不代表我也不可以生气。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如果他是人的话,他这种行为,已经可以称之为在对我动手了,虽然没有真正动手打我,但是每一个动作,都是在给我造成伤害。

 现在,他还要赶我走。

 我趴在地上,我觉得自己的眼泪在慢慢浸入泥土中。

 但是我没有出任何的声音。

 燕少要我走,要我选择。

 可是我要怎么选择呢?

 如果走,我要去哪里呢?

 我没有父母,没有家,如果不和燕少在一起,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燕少的气息又在近,他在我耳边无比讥讽地问我:“怎么?不走?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还是觉得我技巧比他更好?”

 我咬了一下嘴,依然什么话都没有说。

 燕少原本就毒舌,这时候,没有遮掩的羞辱,要比平时更甚十分。

 过了几秒钟,我感觉得到他在褪下我的运动,风凉凉地刮过,我觉得痛,无时不刻存在的痛。

 燕少把我的头扯得偏起来,他恨着我,冷笑着:“林小莹,很好,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倔强。”

 我闭上眼。

 我不想叫疼,但是燕少给予的疼,我几乎忍不住。

 有一度,我以为我真的已经不再是完璧之身。

 到后面,我捂住了嘴,我想防止自己哭,防止自己痛,我想,我大概不是那种可爱的女孩。

 我不会撒娇,不会放嗲,不会给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会给男人求饶和下软。

 任何时候,我都要把所有的伤痛都藏起来,好像我本身就是一个大的情绪容器,可以把所有人看似无法忍受的痛苦全都忍受下来。

 失去父母的痛,被男友背叛的痛,被误解的痛,被报复的痛…

 我在心里说。

 燕少,我是真的爱你。

 我除了你没有爱过任何人,我从心里到‮体身‬都只爱你一个人。

 但是如果你要用这种方式来求得我的回答,我说不出口…如果你只是要我抱着你,哭着对你说我爱你,求你给予我温柔。

 我做不到…

 更何况,我真的没有办法解释那个坑爹的梦。

 燕少结束的时候,我痛得蜷缩了起来。

 我想,我大概是生理期要来了…我绝对不是因为燕少把阴沉木的气息注入了我的体内才痛的,我只是寻常的姨妈痛而已。

 但是我还是很没出息的,痛得跪在地上,捂着肚子。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秦总在不远处喊我:“小莹!小莹!你在哪儿?”

 我痛得昏死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在医生的诊室里躺着。

 身旁是一个白色的大布帘,有一个女医生的声音从帘子那边传过来,很轻,但足够我听到。

 “她有受侵害的迹象,不过我刚才做了检查,她的‮体身‬还是完整的,只是有一些划伤和软组织受损。对方应该没有得逞。”

 我不知道医生是在对谁说话,因为对方只是沉默,并没有任何的回答。

 然后医生又说:“你要多体贴她,她精神上可能受了刺,暂时不要问她生了什么事。”

 一个男人沉稳但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来:“我知道了。”

 医生又说:“你看是把她抱回病房里睡着,还是让她在这里多休息一下?”

 男人说:“回去吧。”

 说着,他就来拉布帘。

 我已经听出说话的男人就是秦总。

 我急忙闭上眼睛。

 医生还在旁边问着:“你们俩是你生病住院还是她生病住院?”

 得到秦总的答复之后,她又说:“你就暂时委屈一下自己,睡一下沙,让她睡*吧?”

 秦总应着声,过来抱我。

 我也装不下去了,只有睁开眼睛。

 秦总原本已经准备抱我起来了,见我猛然睁眼,顿时愣了一下。

 不过,他的眼神很快温柔了起来:“醒了吗?”

 我嗯了一声,想要下地,一阵剧痛立刻牵扯着‮腹小‬到肋骨作了起来。

 我痛得差点叫起来,只能急忙按住自己的腹部,暗暗气。

 秦总忙叫着医生:“医生,你看她是怎么了?”

 医生过来,让我平躺,按我的腹部,按哪儿我哪儿痛,好像我‮体身‬里有刀口,一被碰触,就全部裂开了一般。

 结果,我也去做了一全套心的检查,并且很快得出了我什么毛病都没有的结论。

 唯一比较靠谱的一个b单子上写着:子有积

 意思是我大姨妈很快要来了。

 我这个样子,也回不了家,而且貌似目前也无家可归,只能鸠占鹊巢,把秦总的病榻给占有了,反倒把正主挤到沙上去睡。

 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哄哄的情景,不是梦里伤心绝的哭泣,就是燕少愤怒的眼神,然后就是痛…

 我的下面外围有伤口,‮辣火‬辣的疼,鉴定上写着:硬物划伤。

 燕少那时候,是真的下了手的。

 过了好半天,我睁开眼,居然现秦总坐在我面前,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是忧伤的,也是担心的。

 见我睁眼,他坐了过来。

 秦总的手,拂过我的丝,他轻声安慰我:“什么都别想,睡吧。”

 我摇了‮头摇‬,我不想睡,装睡都不想。

 我只呆呆地看着前方,我的头脑即刻是空白的,但又会瞬间回归糟糟的场景,在空白和混乱之间无限转换。

 秦总叹口气,他仿佛忍了很久,才说道:“你…看清他了吗?”

 我知道秦总终于还是忍不住,他想知道我到底生了什么。

 我抬起眼,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秦总愣了一下。

 然后他的目光移向了别处。

 沉默了片刻,他才说:“也不是,护士来巡查,我才现你不在了。本来想打你‮机手‬,但是看你包都在…就说出来找找你。”

 我想秦总大概是没有见到燕少的。

 但是燕少也没有因为秦总到来而把我藏起来。

 他应该是把我随手一扔,就离开了。

 这样说,我应该是被抛弃了吧…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酸软,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我的眼泪在顺着太阳下去。

 我缓缓舒了一口气:“没事。”

 莫名其妙的,我和燕少之间结束了。

 而我连解释的机会和办法都没有。

 我不能怪那个梦,因为那是我的梦,我虽然可以百般狡辩,说我绝对没有爱上秦总,但是我怎么解释我做了这个梦这个事实?

 并且,我一做这个梦,燕少就感知到了。

 可以证明,这个梦,应该和我的灵魂有关,燕少那时候,找不到我,但是他知道我生了什么事。

 三分钟,只有三分钟而已。

 我躺着不动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两个字:宿命。

 改变宿命的三分钟…

 秦总一直看着我默默流泪。

 隔了好久,他才慢慢倾‮身下‬子,秦总的‮子身‬挨着我的肩膀,但是没有用力下,他只是挨着我。

 秦总皱着眉尖,他说:“没事的,小莹,我还在。”

 我没有动,我觉得自己的心是死的,已经失去了它固有的功能,又或者好像是谁把它挖走了一般。

 空落落的,我现如今只剩下一具躯壳。

 我对于秦总的安慰,没有任何的感知。

 我想只有被心爱的人抛弃过的人,才能体会那种感受。

 那是一种得了绝症的感觉,除了那个唯一的人,没有人能够救治你…

 秦总轻轻支起了‮子身‬,他垂头看着我,然后把我的手握住。

 我的指尖是麻木的,我感觉不到他手上的温度是比我高还是低。

 秦总很小心翼翼地握着我的手,他慢慢地把他的手指,和我的手指叉,然后用同样小心翼翼地力度,扣了起来。

 我只空地看着前方。

 秦总似乎在研究我的手指,他看了好久,才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

 秦总说:“小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让我来保护你吧…”

 我听到这句话,起码有三秒钟,没有任何的反应。

 三秒之后,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啊?

 我根本没有听到秦总在说什么。

 我只觉得,他好像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他好像在很殷切地看着我,带着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眼神。

 我走神,可是这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打击到秦总。

 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秦总握着我的手,力度加大了,他很郑重地看着我:“小莹,请做我的女朋友,让我来保护你。”

 这一次,我听清了…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

 秦总是在向我表白?

 而且,他好像还连着表白了两次。

 可是我整个人都还处于麻木的状态,我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感觉不到任何的欣喜,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厌恶。

 我好像突然间丧失了对这个世界任何事物产生情感的能力。

 我还能运转的大脑只有一行字在滚动播出:哦,秦总让我做他女朋友。

 秦总等不到我的回答,他低下了头,握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边。

 他并没有去吻我的手,因为在我的手之上,还有他的手。

 秦总说话,他深沉地看着我:“小莹,我不会在乎你生过什么。但是我保证,不会再让今晚上的事情生。”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又涌出来了。

 秦总向我告白了。

 这就是说,我离燕少越来越远了吗?

 如果我往前跨一步,我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到燕少的身边去了?

 或者说,哪怕我拒绝停留,我也再也回不去了…

 我已经独身一人,站在空落落的十字路口。不管我走向何种方向,来的路已经封死了。

 我有一种对未来的恐惧,有一种突然失去人生目标的失落。

 秦总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看着我流泪。

 但我知道,他在等我回答。

 我不知道秦总终于决定跨出这一步,下了多少决心。也不知道他会想要我做他女朋友,到底是出于今晚上生的事的同情,还是自责。或者,他是真的有喜欢我?

 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他。

 不是因为我还幻想着回到燕少身边,而是因为,他不是我所需要的那副解药…

 秦总的告白,汪总的告白,这世上所有优秀男人的告白,也救不了我。

 救不了我正在坏死的心脏。

 就在这沉默的时刻,我的‮机手‬响了起来…

 秦总站起来:“我去帮你拿。”

 他帮我把‮机手‬拿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微微变

 我低头一看,‮机手‬来电上只有两个字——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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