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猛鬼阵,飞头降,祸来袭
我到酒店之后,泡的方便面当晚餐。
这也得感谢小少,这方便面是他放我箱子里的,他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异常渴望家乡的…方便面味道。
我问燕少吃不吃,他头摇,只是百无聊赖地坐在我对面。
我洗完澡,便和他一起躺着翻电台。
这酒店在仰光也算数一数二的,电视台混合了英文和缅语两种语言节目,但总的说,都很无聊。
并且,我大多数看不懂。
我和燕少安安静静地靠着,他仍然舒展着手臂,让我躺他臂弯里,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我觉得燕少未免有点反常。
因为一般而言,他安坐静着的时候,都是在沉思某些事情。否则的话,他必定是耐不住寂寞的,总要玩点花样什么的。
可是今晚上,他过于没有理由的安静了。
我将手放在他的腹肌上。
那里现在已经看不到伤口了,不过,我不确定他恢复到了什么程度。因为,小少说过,要真正治好那里的伤,并不简单。
我仰着头,问他:“伤好得怎么样了呢?”
燕少很轻松地嗯了一下:“虽然没办法痊愈,不过目前也不碍事了。”
“那和痊愈的区别在哪里?”我问。
燕少立刻用一种有些许不悦且锐利的眼神扫了我一下。
我怔:“我有问错什么吗?”
“没有,”他脸上的不悦加剧了,他看着说着听不懂的缅语的电视节目,“女人有时候还是蠢一点好,太能抓住问题的重点且不懂得掩藏,很容易木秀于林。”
我听懂了,燕少的意思表面是让我低调一点,免得招人嫉恨。其实实真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把话问得这么明白,不应该这样去揭他最不想说的话题。
于是,我断定,他的伤其实还非常严重。
因为燕少目前是灵体,有些伤害,大概是我
眼所看不到的。
而鉴于燕少报喜不报忧的性格,他绝对是不会把他的弱点或者不适告诉我的。并且,他也很讨厌我
察到。
领悟到这层意思,我有点小尴尬。
但我还是
出一个姑且算是甜美的笑容,扬着头问他:“那你是希望我聪明点还是笨点呢?”
燕少低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里有点不耐烦:“在外面聪明点,回来笨一点。”
我心想,我在你面前还不够笨吗?
我那点可怜的智商随时都被你碾
得渣都不剩。
不过,燕少那么不耐烦的眼神,告诉我,他现在不想和我说话。
说话都不想,更别提动作点什么了。
不知道我猜想得对不对,燕少现在有种被病痛磨折但又强装镇定的烦躁。他心情应该很不好。
这种时候,我乖乖不说话是正确的。
我其实好多事情想要和燕少聊,比如那个达古上师,比如那块价值六千万的废石头。但是他既然不想说话,我也就沉默好了。
不知道我们俩人又对着看不懂的电视节目干坐了多久。
燕少突然用指尖点了点我的肩膀,我抬头看他,他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
这个动作我看懂了,他是让我吻他。
于是我便撑起来,去点了点他的嘴
。
燕少用指腹摸抚着我的嘴
,他现在的神色,较刚才要缓和了许多,他凝视着我:“这个地方,尤其是我的私人领地。”
我笑,我说:“好啦,除了你之外,我这辈子最多再吻一个人了。”
燕少脸一黑:“什么?”
我就傻笑:“白痴,我会吻我的宝宝啦。”
燕少扳着我的下巴,手指稍稍有力:“说,和谁的宝宝?”
这话问完,我们都无声地对视了对方两秒。
我的声音放轻了,轻得我自己都要听不见,我说:“我想和你,可以吗?”
燕少的手指
到我的间,他摩挲着我的丝,声音同样很轻:“不可以。”
额…
燕少,您就稍微陪我浪漫一下,可以不?
不用任何时候都那么诚实的告诉我忍残的真相,好不好?
我正在神思着要如何拼凑我那颗反复破碎的玻璃心。
燕少却把
放到我的耳畔,耳语般地说:“不可以只吻一个宝宝,因为,你和我会有很多宝宝。”
讨厌!
最讨厌燕少这种先杀后褒的伎俩!
我伸手就去打他,却被他抓住手腕。
燕少躲着我
舞的拳头:“谋杀亲夫可是要监
终生的。”
我反问:“哪条法律规定的。”
燕少笑起来,他好像是被自己逗笑的一样,他说:“燕家家法规定。”
我哼了一下,燕少却又紧接着倾身,慢慢把我
下去:“由本夫君亲手监
。”
我正想说燕少你好调皮不要的不要的,突然…突然看到燕少的肩头上方出现了另一个人头。
妈妈救我!
这突然出现的人头,就像是从燕少肩上长出来的一样,狰狞的脸,青黑色的皮肤,白色的獠牙,瞬间就吓得我失声尖叫。
燕少也已经察觉,他反手一挥手,瞬间掐住了那人头的脖子。
一个晃影,燕少已经掐着那人头飞身跃起,另一只手挡住了一只青黑色的手臂。
在我的惊呼声中,燕少已经一手掐头一手掐手臂,哗啦一撕…然后不待那怪物嚎叫,再一撕…
…这是我离开南川这么久,第二次见到除了燕少以外的鬼。
我当时看到这恶鬼在燕少手里一撕再撕撕成条,最终烟消云散。
我心里就两个想法。
第一是,这鬼真丑啊…
第二就是,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了,手撕鬼子…
等燕少料理完这丑鬼。
我才抱着枕头被子,惊魂未定地问:“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鬼是怎么冒出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这里,它是来干嘛的?
一连串的问题,导致我的大脑神经开始堵车。燕少也真是的,什么情况都不问,就把人家撕拉撕拉的…
燕少听到我说话,却并没有回答。他大踏步地走回来,扯起被子,往我头上一盖。
他冷声命令:“我不允许,不准伸出头。”
这话,让我有一种大战到来,男人出征,女人留在家别捣乱的即视感。
被窝里的世界,又闷热又狭隘。
并且,我听到了外面的鬼哭狼嚎。
好似有许多的孤魂野鬼都闯了进来,然而葬生在了燕少的手下。
许多的疑问又冒了出来。
到底生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多的鬼找上门来?
是谁让他们来的?
他们上门来干嘛?
随着这些个问题,一个老头子
而又
烁的形象逐渐在我脑海中成型。
达古上师!
是那个达古上师。
这些鬼都是他派过来的吗?
我紧紧地拽住了心口上的槐木坠子。
我的坠子,燕少的半身。
我是绝对不会让那老怪物得到燕少的,那老怪物
,他绝对是在觊觎燕少的能力。
虽然,燕少对于我的作用,就是在夜午提供一个可以当枕头的肩膀,以及平时专供打脸的毒舌。
可是我从阿青的许多言语中知道,一个魂魄能修成燕少这样,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光是修成煞,已经是万中无一。
现在又炼化了槐木
的千年
魂。
普通的鬼若是被小米的戒指穿膛而过,早就碎成了渣渣。但燕少不仅支撑到现在,还依靠和千年
槐木一体,修复了外表的伤口。
所以,现在的燕少…对于某些心怀不轨之人,就是块香饽饽。
其一,其价值非常大;其二,燕少现在在薄弱期,比从前更好收服。
但是,我觉得任何人要打燕少的主意,都要问问我的意思。
好比男人结婚以后,哪怕出去喝一杯酒也需要正牌老婆的同意一样。
任何人哪怕想要碰一碰燕少,也必须先踏着我这个契约人的尸体过去。
被子里闷热无比,我汗如雨下…
外面的争斗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燕少没有出任何声音,但我通过其他鬼魂嚎叫的声音,知道,不断有厉鬼闯进来。
他们在围攻燕少。
这种时候,我从没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无用。
我什么用也没有,我帮不了燕少,我既没有一条金
的手链,也没有一颗龙
戒指,我甚至也不是秦总那样的纯
体质,可以抵挡世间许多
。
我太没用了…
不对!
我不是没用。我会念大明咒的,我曾经在南川就念过,我还写过。
我要去帮助燕少。
他伤还没好,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战斗。
我正这样想着,就突然听到了玻璃碎掉的声音。
我一怔…
玻璃?
这五星级酒店的窗户全都是封死的,玻璃声的话,不是厕所里的镜子,就是有谁破窗而入了。
我再也按耐不住了,对方觉简单的厉鬼奈何不了燕少,所以派更厉害的东西闯进来了吗?
我把被子猛地一掀开,正准备跳下地去。眼前突然突兀的冒出一颗
漉漉的头颅。
这头颅是一个女人的头,脏兮兮的黑挂在脑门上,一双泛青白眼球的眼睛
颤。她的牙齿也
糟糟的,上面不知道沾着辣椒皮还是鲜血,冒着一股腐臭味。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怕的是,这就是一颗头而已!
如果说方才厉鬼的那颗头只是吓了我一瞬间——因为毕竟头下面还有子身,那么现在这颗头,足以让我做一年的噩梦!
这头的下面,挂着一
食管,食管下面是胃袋,胃下面就是一团团的肠子了…
这是个什么鬼!
我吓得尖叫的能力都丧失了。
尤其是这女鬼头,还牙齿一张,对准我的脖子就一口咬了过来。
对于这种过本人心理承受能力的怪物,我简直是下意识地挥手,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
我的手打到了女鬼头的脸,好像打在一块铁疙瘩上一般,几乎快要麻木了。
女鬼头大概没想到我居然能这么快准狠的出手,她被我一个巴掌扇得几乎落到了地上。
然而,下一秒,她的头又如同眼镜蛇一般立了起来。
她又不依不饶地朝我张口咬了过来。
我瞥到了燕少,他此刻几乎完全被一团黑气包围着,我数了数晃动的人头,起码有十几只厉鬼在同时围着他,这些鬼有大有小,有男有女。
燕少消灭一个,立即又有几只穿墙而入。
这些鬼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要拖住燕少。
而我面前这只女鬼的头,却是活生生的…尸体。
我看着她白花花的场子,上面不知道沾着什么花花绿绿的东西,简直要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那滋味…只有亲眼见过才能体会。
我看得出燕少想过来救我,然而他刚刚一转身,立刻有好几个鬼全都
住了他的手脚,这些鬼也全都张着一口獠牙,对着燕少就咬下去。
燕少对我喊出了一个字:“跑!”
我怎么可能跑,留燕少一个人在这个狰狞的战场。
虽然我在这里,可能会让他分心,可能会拖他的后腿,可是我也绝对不能离开,不能,绝对不能。
我是不会离开燕少的。
所以,我再度扬起手,对着那血淋淋的鬼头扇了下去。
与此同时,我大喊道:“唵—嘛—呢—叭—咪—吽——”
我这辈子就只会念观世音菩萨心咒,也就是大明咒。
我每喊一个字,就扇那脑袋一下。
直打得那头颅的口眼都歪斜了。
打得我手都像是要断了似的。
然而这仿佛并没有对这拖着肠子的女鬼头产生什么作用。不管她被我打成什么样,她的头依然会再度转过来,张开血盆大口。
当我再准备打的时候,我现我的手无法动弹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女鬼的肠子,居然
上了我的手。
我急忙伸手想挣脱这肠子,然而这肠子看起来很脆弱,真正扯起来,却觉得像是强力橡胶制成的一样,根本就扯不动。
同时,它好像是有生命一般,如同蛇的躯干,非常灵活,在我挣扎的瞬间,又把我的另一只也
绕了起来。
成年人的肠子一般有五到八米,由于褶皱很多,平铺下来,几乎可达到两百到四百平方米。
没几秒钟,我的双手,连同我的
身,都被这该死的肠子
了个结结实实,说是五花大绑也不为过。
等到我已经被
得手无缚
之力,那头又转了过来。
这头颅始终没什么表情,如同一个真正的尸体脑袋,但越是如此,越显得它可怕。
我知道,它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我脖子上的槐木坠子,并且,它大概不介意在扯下坠子的同时,
一口我的血。
然而,就在它的脑袋要碰到我的脖子时,我心口上的槐木坠子散出了一阵强光,瞬间照得这头颅往后一躲闪。
它仿佛很惧怕这光亮,
着我的肠子也没那么紧了。
与此同时,燕少转过身来,对我大喊:“林小莹,快跑!”
然而,他刚喊完这句话,我就看到他身后有一只厉鬼,抓着一只玉簪子,对准了燕少的后背刺了下去。
那厉鬼身材异常高大魁梧,大约有两米高,浑身肌
虬结,青筋暴突,就外形上来说,完全和燕少呈
倒趋势。
刚才一直都是他作为主力
着燕少,其他鬼不断被燕少撕碎
噬,然而这只鬼却很有格斗技巧地和燕少纠
着,并且,指挥着其它鬼进攻燕少。
就在燕少转身大喊我的时候,那厉鬼瞅准了机会,举起了手里的玉簪子,朝燕少的体身刺下去。
我吓得大喊:“躲开!”
燕少也感觉到了脑后的风声,侧身一躲,那玉簪子只从他
侧划过去,并没有刺入他的体身。
但是饶是如此,我也看到燕少的眉头瞬间就立了起来。
他的瞳孔立即放大,整个人都僵住了。
就在这时刻,我心口上散出强光的槐木坠子也黯淡了下去。
那头颅找到了空隙,立即又昂起了头,朝着我喉管咬过来。
我看到燕少已经被好几只鬼
着摔倒在了地上,那最大块头的厉鬼按着燕少,又再一次举起了玉簪子。
燕少一伸手,抓住了厉鬼的手腕。
然而那玉簪子离他的喉咙也只有两只拳头的功夫了。
其它的鬼见状,全都
到了厉鬼的那只手腕上,想要增加重量,让玉簪子刺入燕少的咽喉。
我看着玉簪子离燕少的喉头,一点点的靠近,靠近…
我看着女尸的头颅,朝着我的脖子飞一眼的靠近,不惧槐木坠子微弱的光亮,誓要将它咬下来…
那时候,我的大脑完全放空。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再不想办法,我们就要死了。
我们就要死了…
必须有办法,必须有办法,办法…
危急时刻,没有任何人教我,没有任何人帮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人真的被
到了临死的份上,大脑里某个特殊的区域会被
活。
我突然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尖上,狠狠的一口,几乎要把自己额舌头都咬下来了。
我立刻感觉到了腥咸的血
从舌尖溢了出来,那时候,或许由于神经反
,我的眼泪都
了下来,但是我高度紧张,竟然只觉得舌头麻木。
我猛地
了一口舌尖的血,然后鼓起气,对准了那头颅的脸,噗的一口吐了出去。
那头颅被我的血
了一脸。
竟然出了一声惨叫!
它
着我的肠子一瞬间全都松了下来,仿佛受到惊吓了似的,往窗边逃了过去。
我顾不上去追它,只朝着燕少跑过去。
我的手穿透了那些鬼的体身,它们和燕少完全不同,都是没有实体的。然而那只玉簪子确实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东西或许对于鬼是利器,但我是活人,对我一点危害都没有。
我抓住了玉簪子,拼命地往一旁扳着。
那大块头的厉鬼对我
出了狰狞的牙齿,吓唬着我,作势要来咬我。
然而我那时候疯了一样,要保住我和燕少两人性命的信念让我战胜了一切恐惧,我竟然张开我此时鲜血淋漓的口,对这鬼大喊道:“滚!”
我这么一吼,这厉鬼原本还凶神恶煞一般,此时脸上竟然出现了些许害怕的神色。
我一用力,玉簪子被我抢到了手上。
燕少也已经翻身而起,一把掐住了厉鬼的脖子。
我看到他一个漂亮地扭转,这鬼的脖子就如同麦秆一样被折断。
我正在庆幸着我们终于扭转了局势。
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我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我摸到了肠子的褶皱!
那头颅竟然又飞了回来,此时趁我不备
住了我的脖子。
燕少见状,立即返回身来救我。
然而四周的墙壁以及天花板上突然又涌入了
水一般的恶鬼,将他围了个水
不通。
我已经被勒得无法呼吸了,我想要抓起玉簪子,朝那肠子上刺。然而双手无力,血
和中枢神经一旦受阻,双手根本无法供血,也无法抬起来。
那些厉鬼不知道受了何人指挥,大概都知道胜败就在此刻。
更多的,更凶猛的鬼冒了出来,在我和燕少之间形成了一堵墙。
我听到燕少狂似的大喊:“林小莹!林小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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