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与情敌同行
听了和猜上师的话,我却依然一动未动。
只因为,这些高僧们说话都喜欢玄之又玄,我本来一副视死如归的心肠,反倒被他说得个七上八下了。
和猜问我:“为何还不走?”
我说:“上师,我和达古实力悬殊,要怎么样才能成功取回我的东西呢?”我就不信,我走过去站在那里,燕少就自然而然回到我身边了。
和猜上师默默地看了我片刻。
然后他头摇:“你这话有误。”
我
出一种愿闻其详的神态。
和猜上师便说:“你和他确实实力悬殊,不过,你并不需要担心如何取回你的东西,达古却需要担心如何守住这样东西。”
我表示又不怎么听得懂了。
和猜上师脸上
出一个自我进门以后的第一个笑,很轻微,很和蔼,但也有点小狡猾:“达古离磅空的境界,岂止差了十万八千里。你是磅空的人,他能拿你如何?”
我顿时想要给和猜上师拍桌子。
我很想告诉和猜上师,昨天达古派了个女尸脑袋和一群猛鬼,差点让我
代在酒店里。
他哪里是不能拿我如何,他简直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和猜上师见我一副不相信的神情,突然叫我伸出舌头。
我不知他要作何,便把舌尖伸了出去。
和猜上师看着我还带着伤的舌尖,点头:“你
了那丝罗瓶一口
血对吧?”
上师果然名不虚传,看一个伤口就知道生了什么事。
和猜上师道:“你的
血虽然是
在了丝罗瓶脸上,但这飞头和达古之间有精神连接,他已经为你所伤。你接下来,只需要穷追不舍,最后定能成功…成功之后,和你那妖煞,一同来找我吧。”
和猜上师的说法,和燕平青,几乎没什么区别。
冲冲冲,往前冲…
不过,有了他们的肯定,我又拥有了强大的信心。
哪怕,我现在还只是一只只会跑路的小虾米,我也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小强。
离开了和猜上师,我直奔达古所在的寺庙。
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达古并不在寺庙里…反而是小米和朱当在!
小米见到我,阴沉着脸,二话不说,站起来就朝我走过来。
我心想,他该不会是想打我吧?
这个想法还没完全成形,小米就对我一巴掌轮过来。
我吓得差点叫起来,一缩脖子,小米的手掌扇过一阵风,从我的面前刮过了…
小米咬牙切齿地:“老纸真想给你两耳光!”
我可怜兮兮地捂着脸,虽然小米并没有打到我,只是做了个样子,我也可怜兮兮的。
我说:“胡总,我好困哦。”
胡总骂:“活该!”
切!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好总裁!
小米招呼朱当:“我们回去了!”
我说:“我要找达古要东西呢。”
小米瞪我一眼:“需要你说?我们一大早就过来了!达古影子都没有,这儿就是一座空庙!你以为我们是在等谁?我们在等你!”
小米说着,一副恨不得揪着我耳朵的模样,扯着我的手腕就把我往外面拖。
于是,我就像放学后在游戏厅被家长逮住的小学生,孤苦而凄凉地被霸道总裁揪了回去。
小米一路上,都在骂我,骂得那个不堪入耳。
骂我白痴,骂我不懂事,骂我情商负数,骂我是个自私自利的货
…总之怎么难听怎么骂。
我就不吭声。
我以为我不吭声小米一定就消气了。
结果我沉默的忤逆
怒了胡总,小米越骂越来劲,他指着我:“你特么的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藐视我!”
我惶恐,忙头摇说没有。
胡总就继续指着我:“说话!”
我持续惶恐,问我要说什么?
胡总说:“说你错了!”
我说:“我错了。”
胡总掀桌:“有你这么敷衍的认错吗!”
我惶恐不已,简直要下跪了。
我也知道我这次玩得有点过分了,小米愤怒也是情有可原,不过,之前谁说过胡总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人来着?
集团门卫赵小哥,你把我骗惨了!
我在思索我要不要
几滴眼泪博取胡总的同情,让他住一下口。结果挤了半天,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结果幸好我没哭,因为小米看我这个受气小媳妇,一
子打不出个响的样子,简直都要气炸了。
中午我们去吃饭,他故意不挨着我坐。
往常都给我拿筷子什么的,今天也不理我,点菜也不问我,甚至每次都要给我夹很多菜,也不夹了…
我心想,幸好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要我是他女朋友,不得被他这态度给憋死。
饭刚吃完,汪总就空降了。
小米看到他的好基友,脸色才好了些。
“这么快?”他问汪总。
汪总带着笑的双眼看了我一下,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这边太热了。”
米竞立刻扬着声音:“怪谁呢?”
他指着我:“问问这位林姐小干了些什么事吧!”
我知道胡总的指控又要开始了,我急忙诚惶诚恐地抢先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小米的声音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他指了一下汪总,“你应该给这位汪先生说对不起!因为你任
,他直接包机过来的!这笔钱,你先欠着。”
汪总忙说:“哎没什么,人没事儿就好了,钱什么是小事。”
好吧,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汪总大概也知道我被胡总教训得
惨的,他缓和气氛:“找个地方,说说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吧?”
我们便在酒店咖啡厅坐下。
我便从第一次遇到达古开始说,一直说到今早上生的事。
汪总
言问我:“你去找和猜上师了吗?”
我点头。
汪总问和猜上师答应帮我了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没有。
汪总就叹气,说:“那他好歹给你一个佛牌什么的啊,他给你了么?”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和猜上师要给我的佛牌,我走的时候,也没给巴窝上师要,完全忘记这回事儿了。
汪总和小米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汪总开口:“我包的飞机还没起飞,我之前和小米商量了,这边的事,就交给我们两个男人处理,先送你回国再说。”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不行!”
紧接着,我推开沙,就要走。
小米立刻对汪总说:“看到了吧,只要这样说,她马上这个态度!”
汪总起身拦住我,他非常为难地看着我:“妹妹,你别冲动…对方精通各种降头术,我们怎么能让你去送死呢?”
我对汪总别了一下头:“让开。”
汪总看了我好几秒,似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妹妹,你那个坠子,是千年
槐木的吗?”
我一怔,心头却闪过了一阵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汪总又问道:“你当初死也要拉住你的包,是因为包里有这个槐木吗?”
汪总这么一问,我的心里顿时一惊。
我怎么忘记了,在南川的时候,汪总,八点水是和我一起的。
当初在洪水里,我的包差点被冲走,我差点没命。还是时值八点水的汪涟冰,舍命救的我。
我沉默,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汪总。
但这份沉默,已经坐实了刚刚汪总的猜测。隔了好一会儿,汪总才试探
地问:“妹妹,这块
槐木,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我抬头看了汪总一眼,然后看似很坦
地回答:“从孙强那里得到的。”
汪总的眼底有什么动了动。
然后他继续问:“这么说的话,当初…你是因为这个东西,而下的悬崖?”
我头摇,我有些烦汪总这样刨
问底,说到当初的事情,我更觉得冤枉,我的声音提高了,反问汪总:“你觉得我当时有那么闲吗?我怎么会知道悬崖下有这个东西?你第一次也是赶来了的,你看到孙强把我强行往悬崖下按的!”
汪总只眼神不动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他说:“妹妹,我想听实话…”
我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冷了。
我非常冰冷地看着汪总:“实话就是,那块千年阴沉木里有一缕
魂,俯在了孙强的身上。但是木头却在悬崖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孙强非要我下去取,他设计过我好几次了。我也是没办法,后来我才找你要的你手链上的大明咒,去和他了断这件事。”
汪总的脸色没有变,他语气很沉静:“然后呢?”
我一板一眼地回答:“然后我拿到了这块木头。”
汪总穷追不舍:“为什么它对你这么重要?”
我冷着脸:“想为我死去的父母聚魂,可以吗?”
那一刻,我看到汪总和小米的眼里,都有惊
。
有些话,我可以说,但有些话,我不能说…为了燕少,再撒多少慌,再做多少欺瞒,我也不惧。下地狱,死了以后再说吧。
汪总沉
了片刻:“小莹,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见到你的父母…我们或许可以找其他办法,你看这块槐木是否就…”
“不行!”我很坚决地回答他,“如果我告诉你,那里面已经有了我父母的残魂,你准备再怎么劝说我?”
我想我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遇到燕少的事,我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我就变得这么不择手段。
谁若是要阻拦我去救他,或者是阻拦我和他在一起,那就是我的敌人。
这是我的悲哀,大概也是阿冰或者秦月天的悲哀。
亦或者说,其实也是燕少的悲哀…
因为我的执念,有些孽会越积越深,到最后,无可解。
汪总最后让步了,他有些不悦,但他还是让步了,他说:“那我们一起去找你的槐木坠子吧。”
我默认了这个说法。
虽然,我其实很想单独行动。
和猜上师说过,现在达古正在虚弱期,我最好能趁虚而入。而且,我其实也不确定,燕少究竟是不是落入了他之手。
我们不多时就开始行动了。
汪总叫了车,我们要离开仰光,去附近的山区拜访那里的地方武装组织。据汪总说,那里是达古的后盾。
汪总的策略很简单。
就是给对方钱,或者武器。
只要他们
出达古,
迫达古
出我的槐木坠子。
车子走了一段路,我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一辆越野车,紧紧地跟随着我们。我有些惊,忙把这情况告诉汪总和小米。
汪总看了后面一眼,他很随意地说:“啊,那是我们这边的人,我们和那边武装组织
涉,需要一个中间人。”
我听他的说辞,便安下心来。
然而,当车子行驶到我们的目的地之时,我从车上下来,才看到后面的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竟然,是赵安蒂!
看着我微微惊讶的表情,汪总对我介绍:“这位是赵姐小,我们联系这边的地武,主要靠赵姐小从中牵线。”
赵安蒂浅浅一笑:“阿冰,你落伍了。我和林姐小,是旧相识了。”
汪总略微一愣,然后这才醒悟过来:“对啊,你们这段时间都在石场对吧?”他笑着,“我今天才来嘛,不知道情况很正常。”
我对赵安蒂礼节
的问了个好。
我
没想到,这趟行程,这个女人会搅和进来。我来找燕少,她也跟着…
这简直是…这种滋味难以形容。
那边已经有背着步
的地武份子走了过来,汪总是个能人,他能说缅语,他和对方简单沟通几句,对方却立刻越过了我们,朝赵安蒂走过去。
其中一个为的人,竟然对赵安蒂行了一个军礼,面
恭敬。
接下来,我们被请到了地武的总部。
见我不知道为什么赵安蒂会是他们的座上宾,小米给我悄声解释:“上世纪中上旬,赵家退败到缅甸边境,
纳了许多当地人,收编入他们的部队。后来赵家虽然离开缅甸去了其它国家,不过,这只武装部队却留了下来…”
我有些震惊,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小米:“你是说,这些人,都是赵家的人?”
小米竖起手指,嘘了嘘。
“赵家才不会承认呢。赵家表面早和这边断了个干干净净,要不然…”小米脸上出现一个奚落的笑,“就凭每年这边
入欧美的4号产品,够赵家死个五世同堂了。”
我真没想到,赵家居然是做那种生意际的。
小米说:“你也知道,澳洲法令对于种植品毒类作物很宽容,所以赵家当初才会选择移民去那边。缅甸这边盛产宝石,赵家后来就转行做这方面的生意了。现在差不多已经洗白了。”
我心想我这种良民,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了解。
小米是个说起八卦来也非常话多的人。
从我们下车的地方到他们总部需要走一段山路。
我们俩就远远落后于他人,我听小米把赵安蒂的身世八了个不离十。
小米说,赵安蒂的父亲是赵家排行老二。赵家的老大是女的,因为精明强干。现在基本已经掌控了赵家的生意。
原本赵安蒂父亲有望继承家产,不料正室夫人,即赵安蒂他妈,生的却是个女儿。并且这之后好几年都没怀上孩子。
赵安蒂父亲于是不甘心,又娶了好几个太太。当然,这些都是不合法的,不过赵家承认,有钱养,也就够了。
小米随口说了一句:“这情况简直和他们秦家差不多,不过秦家老大的运气比赵安蒂老爸好罢了,秦月天简直是中奖来的。”
我很惊心有关秦总的八卦,不过现在还是赵安蒂的重要。于是,我继续听小米绕回赵安蒂的家世。
小米说,也该赵安蒂老爸倒霉。找的这几个太太也不争气,有些怀上了孩子,却又
产了。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儿子,却又不是赵家的长子长孙了。
因为这时候,老三的
子先于老二生了个儿子。
长子无长孙,长女执权,次子生长孙。
结果,赵家庞大的家产究竟花落谁家,就成了一个足以撕得全家反目的点了。
小米说,其实赵安蒂也不是个省油的角色。
由于一开始父亲没有儿子,又由于她大姑妈实质在家族掌权,赵安蒂父亲也有意让安蒂去争这个家主之位。
从小都把她当儿子培养的。
赵安蒂是个社
名媛的同时,也是个学霸,还算是个生意
,做事也极其狠绝凌厉。
小米说:“你别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她这个女人,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
我白小米一眼:“不就是欺软怕硬吗?说得那么有哲理的样子。”
小米差点笑
了:“小莹,你别这么犀利嘛…”
小米说,赵安蒂其实从一开始见到燕少,就在打燕少的主意了。她当时想的应该是,燕少或者秦总,都适合做她的丈夫。
因为她毕竟是个女人,要在家族中争到家主之位,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伴侣,是不可能的。
不过,秦总实在是不甩她。小米分析说,大概秦总
察了赵安蒂想要家族政治联姻的目的。他本身就不想和自己家族有任何联系了,自然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和赵安蒂有任何瓜葛。
赵安蒂现秦总那边行不通。
只有把注意力放在燕少的身上。结果,燕少没追到,反被汪总啃了一口。
小米的信息量,总之比燕小少要完整和强大很多。
小米说,赵安蒂当时倒追燕少,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燕少的态度很让赵安蒂吃不准。
燕少他不拒绝,但是又始终有距离。
小米说,燕少当时到底怎么想的,估计没人知道。不过小米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去分析,觉得燕少其实也在想要怎么利用赵安蒂。
每次赵安蒂觉得追燕少无望的时候,他又会给她一点希望。
但是如果她追得紧了,燕少又会摆出比较鲜明的态度,打击一下赵安蒂的妄想。
小米说,他们两人的这种关系,直到后面燕少同意和赵安蒂先交往试试以后,也是这个模式。
小米说,他觉得赵安蒂
不幸的。
我问他,不幸在哪里。
小米就说:“反正我们几个都知道,她根本吃不定四一。她打着算盘要利用别人,其实想不到别人也只是利用一下她而已。一个女人付出所有去博一个根本不属于她的男人,所有人都能既见的是悲剧收场,她还是非要飞蛾扑火,不是不幸是什么?”
他说:“就算他们真的结婚,也就是形式而已。四一是绝对不甘心被她这样的女人捆绑的。到时候没利用价值了,以两个人的性格…能好说好散…玄!”
其实我认可小米的说法,觉得他说的
正确的。
但是…
赵安蒂这样的正牌女友都是不幸的话。
我呢?
我难道还敢妄想自己会很幸运吗?
燕少或许真的是因为利益才同意和赵安蒂交往,甚至可以订婚结婚。但赵安蒂呢,她就没有一点爱燕少吗?
女人和男人,毕竟还是不同的啊!
从这件事里,我感觉不到我得到了燕少的一点爱,就会有多幸运。
我只感受到了,来自燕少人
中最忍残,最无情的部分…
他是多么冷血的一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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