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我要检查你们是否中了降头
小米这么一说,我们所有人,有表的都去看表,有机手的都去看机手。
结果我们发现,小米的发现是不全面的。
我们岂止是手表全部停了,连机手都全没信号了!
武装头子不敢相信地对天举着机手:“不可能啊,这里离我们的基站应该很近了。”
他说:“先不管那么多吧,这里离我们基地不远了,先回去再说吧。”
然而,等又过了半小时。
他再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不仅是他,我们全体人,全都陷入了一种什么都不敢说的诡异沉默之中。
我不敢说的是,我们迷路了…而我的机手没有信号,没有网络,我们所有的时间都停了。
虽然,现在太阳的金线已经铺满了林间。
又过了一会儿,会缅语的用缅语小声且谨慎交流着,而我和汪总小米用眼神交流。
赵安蒂第一个忍受不住了,她打破沉默,用一种有些烦躁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呢?我们跟着过来也没多久啊?为什么怎么都走不回去?”
武装头子用砍刀在树干上做下记号。
“从现在开始做记号,只要不走重复的路,应该不会有问题。”小米这时候倒是安慰了一下赵安蒂。
汪总走到草丛中,扯了一下草,给赵安蒂:“把这个
碎擦身上,就不会有蚊子咬了。”
我看到赵安蒂可怜兮兮楚楚动人看着汪总的样子,忍不住啧啧,八点水可真是体贴啊。
然而,我还没把鄙视的小眼神儿收起来,汪总就用双手
着草:“妹妹,别动,我
了帮你擦。”
我这次真的说了一个字:“滚!”
除了我之外的人,全都去扯了那种草,
碎了擦身上。
这确实是一种驱蚊的药草,不过
碎了气味也确实有点…
有一种嘎嘣儿脆牛
味的感觉。
小米也感到甚是奇怪,他说:“小莹你真的不需要吗?”
我摆手:“不需要,我血是酸的,蚊子不爱吃。”
汪总伸出拳头,对准太阳寻找东南西北。
我们早知道,机手里的指南针完全已经失灵了,打开全在
颤。这种时候,大概只有太阳的方位是不会骗我们的。
不过,等到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我们依然在林子里
转。
根本没有找到出路。
这一路上,最让人害怕碰到的事情,莫过于我们会遇到一颗刚刚被做过记号的大树。
然而没有…
这林子,要么大得出乎我们的想象。
我们怎么走都似乎找不到出路。
然而,我记得很清楚,我从营地一路跑过来,几乎是直线距离,也最多只有一千米的路。
就算我不熟悉这里的路和林子,难道常年都在这里混的地武份子也不熟悉吗?
所以,要么,我们现在正在遭遇一场空前的…鬼打墙。
我不敢相信,也不敢说出来,这竟然有可能是鬼打墙。
什么鬼有这么大的能力,能把这么大的一个空间、时间全都隔绝起来,把我们困在这里面。
又走了一阵子,林子里热得让人要晕厥过去。
赵安蒂受不住了,要求休息。
我看几个女眷也都是一脸苦相。武装头子便说,大家先休息一下,让手下去找水。
我们现在已经是
失在丛林中了,寻找补给是最明智的做法。
小米和其他人胡乱拔出一片空地,让我们在其中休息。
而汪总则爬上了旁边的一颗高大的树,我好心地在下面提醒他小心点,然而汪总刚刚爬上去,便大叫了一声。
我还以为他被蛇咬了呢,结果汪总的表情让我意识到他发现了什么。
我急忙也三下两下地,猴子似的爬了上去,等我挂到汪总的旁边,也不由得瞳孔一紧。
现在正午,太阳毒辣的挂在头顶,而我们目所能及之处,除了山丘和森林,没有任何的…现代建筑。
我们把武装头子也叫了上来,这大树结实,再站两个人也没问题。
武装头子前后左右看了看,也头摇,茫然地说不知道这是哪里…
下了树,我们三人都心情沉重。
武装头子现在也不敢在说他有什么达古上师的加持,什么都不怕了。
我见他心口也挂着佛牌,此时他便捏着那似乎是象牙雕的佛牌,闭着眼,默默诵念着什么,似乎在祈祷佛主保佑。
我心想,小米的戒指不厉害?汪总的手链不厉害?
现在也不过废物一样。
隔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小米问:“刚刚找水的两个人,为什么没回来?”
他这么一问,所有人才惊悚了起来。
由于不知道确切的时间,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去了多久。
汪总站起来,对大家提议道:“我们还是一起去找找看吧,我们人这么多,就不要单独行动了。”
他这话在理,刚刚我已经数过了,加上刚刚找水没回来的人,我们一共有二十个人。
这下,便只剩下十八个人了。
于是,再热的天,再渴再饿,我们也必须继续踏上行程。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我们身处一大片非常庞大的原始森林,连是不是还在缅甸都不知道。
森林中,要找到水源或者一些食物应该不是特别难。
只是,一种未知的恐惧一直笼罩着我们。
不知道为何,这种恐慌感,我觉得非常熟悉…非常非常熟悉…
仿佛在几个月前,我也曾经历过这种陷入陌生困境,然后茫然不知所措的事件。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千万别是燕少…别是燕少…
这一切千万别是燕少干的。
因为,我对于这种整个森林里形成的无形炁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觉得当初我误闯了古镇的古街时,也是这种感觉。
无尽的街道,黑暗而没有前方的奔跑…燕少后来对我说,他使用了空间折叠。
又走了不知多久,在前面探路的几个手下突然站住了。
武装头子正要问什么,他们有人又急忙转回来,指着前方,用缅语激动地说着什么。
我们多走了几步,也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
尤其是和我走得很近的两个武装分子的老婆,都惊叫了起来,然后朝前方奔跑过去。
只见林间,浓得化不开的绿色里,赫然挂着一个什么黄红色的物体。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黄红色纱笼的女人!
我还没开始叫,赵安蒂就先惊叫起来。她一下子捂住嘴,无比惊恐地喊道:“啊!这就是那个到我们房间的女的!她的纱笼就是这个颜色!”
这个时刻,我相信赵安蒂没有伪装。
因为连我也完全被吓呆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真的就是昨晚上到我房间里装鬼吓我的人,也正是把我们引到这里的人。
我记得当时她一个虚影不见了,一度还真以为我是见鬼了。
没想到,转了这么大半天,居然在这里看到了,
只见那个女人挂在树枝上,看样子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一对苍白的脚和一双长长的手臂折挂在树干上,可以清晰看到上面的血迹,已经有些干了。
黄红扎染的纱笼也静静地垂挂着,有一种诡异的静。
幸好的是,她的头发梳在脑后,虽然已经很凌乱了,但也没有披头散发的挂在脸上。
这使得她像一个正常的死人,而不是什么恐怖的尸体。
然而比我和赵安蒂更为惊恐的,确实武装分子们。
尤其是武装头子,我看到这个彪悍的汉子捏着拳头,双眼看着那个不远处的女尸,似乎要瞪了出来。
而他的大老婆和二老婆,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个十几岁的女儿,缩在母亲身边,怯怯地叫了声什么,突然就放开了母亲,朝着那具女尸跑过去。
她动作那么快,我们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她已经跑了好几步了,我们才纷纷反应过来跟上去。
女孩一边凄楚地大叫着,一边朝女尸挥着手。
这一路上我们已经知道了,她叫梅,是二老婆的女儿。她母亲见梅疯了似的朝女尸跑,吓得在后面大喊大叫。
等到梅终于跑到女尸面前的时候,我们也都追了上去,二老婆抱住梅的
身,而大老婆也在旁边不停对梅说着什么。
汪总皱眉看着这一切,他又看向了女尸,问武装头子:“这是…你们的人?”
武装头子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挂在我们眼前的女尸,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这是,我的…三老婆。”
他说完这句话,大老婆和二老婆,连同梅都齐声哭了起来。
从她们哀恸的哭声中,我看得出来,武装头子的后院感情竟然十分的好。
梅被母亲抱着,却对女尸不停哭喊着:“吗唛!吗唛!”
我这段时间也学了一点简单的缅语,知道吗唛是姐姐的意思。
我便近距离地端详了一下三老婆的容貌。
和昨晚上的模糊视觉相同的是,这真的是个非常年轻的女人,大概和我年纪也无差。相貌的话,在缅甸女人里,应该属于上等了。
她满身伤痕,一看就是被树枝和石头挂伤的。
我顺着她落下来的痕迹看上去…
我能看到一个陡坡。
三老婆落下来的
碎了许多树枝,有一条很明显的路径。
我看到汪总和小米同样在抬头往上看,我想到的,他们大概也想到了…那就是,三老婆落下来的地方,应该正好就是…
之前我站过的那个陡坡悬崖。
我们绕了一大圈,居然是从上面绕到了下面来。
我追着她一直到了那里,然后她跌了下来,我却被汪总和小米叫住了。
这样想着,我立刻想要去把她翻过来,看看她身上还有没有我的槐木坠子。
然而我刚刚跨出一步,小米就挡了我一下。
“你退后,我来。”
察力和行动力如小米,已经知道了我想要干什么。
我也没有退后,但却也让小米上前。
这毕竟还是一具尸体,我再汉子,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上去翻尸。
小米一上前,另外有两名武装分子也背着
上前去帮忙。
他们三人一起把三老婆从树枝上抬下来,翻过来放到地上。
从她子身软趴趴的程度,我立刻断定她周身的骨头都碎掉了…幸好,幸好我被小米和汪总叫住了。
否则,现在我也和她挂在一起,粉身碎骨。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
然后我失望了…
她的脖子上没有挂着任何东西。
小米很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上,然后他很无奈地回头,对我摊了摊手,意思是没有看到我的槐木坠子。
武装分子的老婆和女儿都跪在地上哭,对着地上的三老婆喊着她的名字。
武装分子也显得很难过,脸色非常糟糕。
但我们几人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尸体上面,汪总见小米没找到槐木坠子,便问了一句:“是不是在她落下来的时候绳子断掉了?”
小米听了这话,就站了起来,想返回刚刚女尸挂着的树枝,寻找一下槐木坠子是不是在附近。
然而,就在他刚刚走了两步的时候,我突然无意识地瞥到了三老婆原本已经僵硬的脸部,好像突然动了动。
我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起来:“小心!”
我这话刚刚喊完,小米第一个反应跳向了一边。
然而,他实在是反应过度了。
实际上,之前小米一直在女尸身旁,所以女尸一直没有任何的异常,他刚刚离开,女尸就用了动静。
所以,就算女尸有什么动静,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伤害。
其他人听到我喊,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事。
甚至就跪在女尸旁边的大老婆二老婆,甚至还呆呆地看了看我。
然而下一秒,梅突然尖叫了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随着她的叫声投向了女尸。
立刻,我们都看见了。
目所能及的,三老婆原本还算光滑的脸上突然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就仿佛是脸部突然风化了,
孔变得
大了一般。
然而全脸这样的变化,无论如何,还是非常的骇人。
再过了一秒,我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
孔,而是一群密密匝匝的小虫子!
那些小虫子从三老婆的脸上钻了出来,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就浮了起来。
嗡的一下,它们全都朝着地上跪着的人飞了过来。
这一切,就发生在一两秒的时间里,所以,当地上的几个人惊叫着,挥舞着手往后面退的时候,那些细细的虫子已经飞到了我的面前。
这种关键时刻,汪总突然把手掌一下子挡在了我的面前。
那些虫子,在就要碰到我的脸的时候,突然如同摩西分开的海水,齐刷刷地掠过汪总的手掌和我们俩,朝两边飞了过去。
大家瞬间
成了一团。
赵安蒂也是个反应极快的女人,她几乎是一秒也没有犹豫地,一下子抱住了汪总的手臂,然后把脸埋在了他的胳膊里。
我知道虫子是怕汪总的手链,所以汪总一个人,在那一瞬间,就同时救了我和赵安蒂两个人。
而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也不知道这虫子是什么货
,但是听到周围令人的惊叫声和逃跑的脚步,就知道这虫子必然十分厉害。
这时候,倒是武装头子异常冷静,他把衣服往脖子嘴巴上一捂,然后对准地上的女尸连开三
。
小米也已经退了回来。
我知道那些虫子也不敢欺惹小米,他一手驾着着武装头子的二老婆,一手拖着梅,把她们救到全安的空地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
才平静了下来。
虫子似乎都飞光了,武装头子清点人数,发现又少了两个人。
武装头子阴沉着脸。举着
,一个人一个人的问着一句重复的话,而被问到的人全都惊慌地头摇。等问到我们的时候,他黑
的
口刚刚到我面前,汪总就一下子伸手握住了
筒,把
推到了一边。
武装头子也没在意汪总的动作。
他依然沉着脸,问我们:“你们中间有没有人
入了那种虫子?”
我们几人都是头摇。
武装头子看了看一旁瑟瑟发抖的老婆和女儿,然后也没再问什么,把
收了起来。
赵安蒂似乎忍不住了,她开口问汪总:“阿冰,刚刚那个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汪总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摇头摇:“不知道。”
没想到这时候,小米却突然开口道:“是僵尸虫瘿,专门用于僵尸降,中了这种虫瘿的人,很快便会被下降的人控制。虫瘿会通过人的五官进入人的大脑,然后开始从人的大脑啃食。”
我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武装头子会问我们有没有人
入了那种虫子。
汪总听到小米的解释,脸色却瞬间黑了下来。
他一下子站起来,朝武装分子走过去。
没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他和武装头子
烈地争论了起来。
我们都不懂缅语,所以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吵什么。不过我们都猜的出来,汪总一定是在质问武装头子,为什么会有人在他的地盘上下降,而且对象还是他的老婆。
汪总想的其实也是我所想的。
下降的人,不出意外,应该是达古。
可是,达古既然是武装头子的人,地方武装又是他的后盾力量。为什么他要对武装头子的小老婆下降?
如果他是想要杀我的话,那么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可以下手的啊。
比如昨晚上给我们打水的那个姑娘,甚至是背着
在寨子里巡逻的手下。他们都是比三老婆更好的下降对象,也是更容易杀死我的人。
更何况,我认为,昨晚上三老婆来找我的时候,对我是绝对没有杀意的。
是因为那时候她戴着槐木坠子吗?
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成形…
那就是,三老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捡到了我的槐木坠子。她把坠子戴上了,那坠子是燕少的半身,所以燕少极有可能是控制了三老婆。
控制着她来找我,要把坠子还给我。
然而,这事情被达古发现了,他不能去明抢,因为三老婆是武装头子的人。
但是他也不能把坠子还到我的手上。
所以,他对三老婆下了僵尸降,用虫瘿控制她,在我即将要拿到槐木坠子的时刻,让她跑掉了。
武装头子能一眼就看出那是僵尸虫瘿。
大概是因为,他曾经见过达古下降吧。
我想他现在应该也是对达古起了疑心。只是,达古现在在哪里呢?
还有,三老婆脖子上的槐木坠子,在她坠崖之后,又去了哪里呢?
我正想得出神,突然被一声
声所惊醒了。
我抬头循声看过去,只见武装头子举着
,指着天,
口似乎还冒着青烟。
汪总站在他面前,只用一种冰冷阴沉的眼神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这一声
响而惧怕。
武装头子放了这一
,和汪总又对持了几秒钟,他突然把
一收,然后往我们又走了过来。
我听到他边走在边喊:“所有人聚到一起!我要检查你们有没有中降头!”
他虽然已经把
放回了
上,然而手却一直没有离开过。
这让我明白了中降头的命运。
那就是立刻做他的
下亡魂。
燕少,请你消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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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我要检查你们是否中了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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