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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再闯盛唐,阵法重重
 小甜甜对我凝重地点了一下头:“那个,是这宇宙中一个极其可怕的**能,代表了毁灭与重生的力量。不要说你我,就是怪老头在场,也未必能降得住。”

 我低了声音,只觉得自己手脚都在发抖。小甜甜用宇宙两个字来做主语范围,显得夸张,但我总觉得没什么错。

 我问小甜甜:“它在操控着阿青吗?或者是寄生?或者又是什么?”

 小甜甜摇了一下头,然后问我:“我不太清楚燕平青的事,他是他妈生的吗?”

 小甜甜对阿青的生世表示了怀疑。我就把阿青小时候被狗袭击,毁容然后去泰国找磅空,最后给他画了鬼脸的事情说了。

 小甜甜点头:“对的,我记得的,当年老板也还是个小男孩呢,跟着一起来的呢。怪老头见他们兄弟俩的时候,我都在场的呢。”

 我问:“你既然在场,就能知道很多事啊。为什么你总像是什么都一知半解的样子呢?”

 小甜甜尴尬地咳了一声:“怪老头就是那样,有些事不避着你,但大多数时候,干了什么为什么那样干,从不跟你解释。我很多时候看个表象,基本都不了解真相。否则的话,我要知道很多秘密,他还会放我出来?”

 小甜甜紧接着跟我说,她虽然一直在磅空身边,但是只要磅空的那个鬼脸基友在,她都不敢出来。磅空也会用法术把她封得好好的,几乎不让鬼脸基友嗅到她的气息。

 她称呼鬼脸基友为“那个”

 小甜甜说:“你和那个面对面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一种很可怕的震慑力。你会脚发软却浑身僵直,想逃跑却动不了。不过和他的手,是怪老头当年的成名战,怪老头本来低调的当着他的和尚。就是因为和那个手并降了他,简直名震四海。但怪老头自己也因为那次手,所以坏了自己的命脉世运,被迫远走他乡避世。”

 她用一种发抖的语气说:“我第一次见到燕平青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脸画的和那个一样。但是我没看出什么端倪,也没感觉到那个的炁场,以为他只是涂了个草药而已。我一直以为怪老头带着那个在身边呢,结果他居然把那么危险的…放出来了。”

 我这下才想起,当初在缅甸,达古老头子一听说我见过有那张鬼脸的人,就激动不已。他还仿造了一张和阿青的鬼脸差不多的面具,戴在脸上装神弄鬼的。

 现在想来,应该是在借用“那个”的力量吧?

 达古一个山寨货,尚且那么厉害,那‮实真‬的鬼脸基友何其厉害,可想而知。

 小甜甜叮嘱我:“那个既然潜藏着,肯定是不想别人知道他的存在了。你千万别说出来了啊。要不然那个发怒了,怪老头又不在,我们都别想活了。”

 我忙答应下来,说林小莹什么优点没有,话不多算是最大的优点了。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我再看到阿青的时候,也不由得寒从心起。

 一想到他脸上附了个那么恐怖的东西,再想想以前我总动不动就扇他的脸…我为自己还有一双完好的手而感到庆幸!

 话说,貔貅目,真是一种很厉害的神物。

 据说养貔貅手环或者什么吊坠的人,为了让貔貅认主和聚财,通常都要经常‮摸抚‬貔貅,和它培养感情。

 但是绝对不能‮摸抚‬貔貅的眼睛和嘴巴。

 因为貔貅靠的就是用眼睛寻宝,然后用嘴巴吃宝。如果‮摸抚‬了,就是坏了财运。当然,那些常人请的貔貅,大多数只是请的一缕灵气而已。真正的貔貅,开玩笑,肯定是和麒麟啊龙马啊一个级别的,不可遇更不可求。

 磅空不知从哪儿竟然弄来了真的貔貅眼睛当装备。

 这东西除了能鉴宝之外,大概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都能看到吧?

 我用过早餐,回楼上房间的时候,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很安静。

 燕少正坐在地上,和牙牙一起拿着剪刀剪…袁志的图纸!

 我一看就火冒三丈,这都什么时候了,燕少还有闲情逸致跟着小鬼胡闹。我正要上前大鬼小鬼一起打,小相公举着一个由纸片组合成的东西,对我‮奋兴‬地喊道:“小师妹,你看这像不像钥匙什么的?”

 我一愣,接过这东西,设计图纸也不厚,这般拼在一起,软哒哒的,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我抖了抖,不敢确定地:“确实像是个…什么物件的原形?”

 牙牙一边剪着纸,一边说:“这是钥匙,我以前见到过,钥匙就是这样拼出来的。”

 我不由得一惊,牙牙的意思说,袁志的这些东西,都是藏燕少身所在地的钥匙设计图?

 牙牙不管我的惊讶,只是很有紧迫感地吩咐燕少:“快点啊老板,拼不好姐姐会把你的小打成年糕。”

 燕少面无表情,只是剪着纸,权当没有听到牙牙的话。

 我当然知道,燕少不会跟牙牙这种小鬼计较,因为不值得,实力相差有时候太大,就没有必要对对方出手。

 原本牙牙很怕燕少,但貌似他更想要讨好我一点,所以也沿袭了小甜甜高级黑的体质。

 幸而燕少目标很明确,没心思和我们耽误时间。

 我也上前去帮忙,我边帮忙拼着,边问牙牙:“如果有钥匙的话,那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牙牙很乖的点头:“记得的记得的,牙牙是最聪明的小鬼。”

 我们一阵忙活,直到傍晚时分才把所有的“钥匙”都拼好。

 小相公和小甜甜带样品去找地方打造了。

 我就和阿青还有燕少研究接下来的步骤。

 我们都相信阿冰好不容易得来的真相不会是虚假。但其中还是涉及许多的问题。比如我们找到燕少的‮体身‬,‮体身‬的状况如何,要怎么把它搬出来,而燕少要如何还

 我们在缅甸的时候,和猜用秘法把我们魂魄订在了一起,现如今燕少要怎么回去?

 如果回去会不会对我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过不管怎么样,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们都没有放弃的理由。

 第二天的时候,小相公把打造好的钥匙都带了回来。我们也已经做好了去古街的各方面准备。

 阿青带了不少的装备,导致我们每人背上都是鼓囊囊的一个登山包。

 阿青说:“我们这里面,我、姐姐和小相公都是要吃饭的,所以背包里都有干粮和水。除此以外,小相公打架应该还不错,我和姐姐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命,也没有太大的担忧。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

 他说到这里,不由得看向燕少。

 燕少淡然地回看他:“你看什么?”

 阿青假咳两声:“其实我们这里最值得担心的…是哥哥吧?”

 燕少眉尖顿时一颦:“你在说什么?”

 阿青看了我们两眼,似乎在寻求支援:“没错啊,哥哥你想过没有,这或许是一个陷阱,你知道袁志不是一个人,搞不到对方就在等着你自投罗网过去呢。要不,你就在家等着我们回来?”

 阿青刚说完这句话,燕少就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把他扇翻在地。

 我就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不说话。

 燕少的哥哥‮力暴‬我不是第一次见识了,但很明显小相公和小甜甜都没见到过,因此他们俩的嘴张的老大。

 燕少扇翻阿青,然后看似随意地摸了一下耳垂,很漫不经心地问阿青:“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阿青那是傻了呆了才敢说第二遍。

 于是这个提议就此搁浅。

 我们当天就开启了最终的行程。

 我把这称之为最终的行程,是因为我希望这是燕少还的最后一站。

 这半年来,从我和燕少相遇到现在,虽然我们从没有刻意去找寻过还的事,但事事似乎都在某只看不见的大手操纵之下,往既定的方向行进。

 我想到了那晚上见到的那个和尚。

 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吗?

 他这样安排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去古镇的路上,我们都纷纷不言,天色越来越暗。我想我们是不大可能在白天去寻找燕少的身的。

 因为很简单,白天,那里的“门”不会打开。

 我翻着手里的图纸,我已经注意到了,设计师和西美集团大楼的设计师,都是国外的,但从名字和资料上来看,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联系,我暂时还不得而知。

 小相公耐不住寂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们:“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一定要把老板炼成煞?如果换做我的话,要搞死某个人,直接搞死就行了啊。为什么一定要炼煞呢。”

 阿青回答说:“因为我哥是绝好的炼噬魂煞的体质吧。这种体质据说很难得呢。噬魂煞又是特别厉害的一种鬼煞。袁志身为一个很有天赋的人才,大概是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吧。”

 小相公道:“可是炼老板的成本很高啊。因为老板魂魄有锁,‮体身‬坏了魂也会散,对方还得用成本保有老板的‮体身‬完好呢。”

 阿青耸肩:“大概是觉得,我哥成为噬魂煞以后,带给他的东西,比保存身的成本更多吧。”

 小相公却是‮头摇‬:“总觉得哪里没对劲。”

 他其实不说,我们都已经察觉到了。

 只是都暂时不想去考究这件事而已。

 车子到了古镇。

 虽然已经是夜晚,但依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我们找了一家古香古的酒店住下,燕少把钥匙拿出来,放在地图上。对我们说:“从钥匙的数量来看,一共有五道门。但牙牙所记得的只有四道门。我们不知道进入古街之后会有什么等着我们,所以钥匙每人都会有一份。如果走散,那也不必等待,直接到下一道门去。不管怎么样,如果从古街出来,立即就要到这个房间来,做下自己已经回来的记号。”

 我们安静的等待到十一点过,就出来开始往盛唐古街的项目所在地而去。

 古街的项目在古镇旁边,但中间横隔了一条河,走过吊桥,再走过一个千年古树的景点,就是古街了。

 现如今那里依然是漆黑一片,未启动,甚至连守着街区的那个老人也不见了。如同一座死城。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了。

 小甜甜对我悄声说:“小师妹,你抹一下眼睛吧。看下门在哪里。”

 古街之上静悄悄的,不论是燕少,还是牙牙,都看不出有什么端倪。想必是罩上了什么强大的障眼法。

 但再是妙的阵法,都逃不过貔貅目的火眼金睛。

 我抹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古街。

 过了好几秒,我嗅到空气中似乎飘着一缕淡淡的‮腥血‬味,整个浓浓的黑夜,仿佛被什么搅动了似的,展现出了一种不太明确的波纹。

 我发现开启貔貅目之后,最神奇的是不仅仅眼睛变得特别了,而且带动其他的感官也更灵敏了。

 逐渐扭曲的古街中,我仿佛看到平面的黑暗渐渐碎裂成了多维棱镜一般的立体空间。

 我指着其中一条较为宽阔地隙叫道:“从那里进去!”

 燕少已经抓住我的手,拖着我往我指着的地方而去。

 而小相公和阿青随即跟上。

 我在棱镜之中穿梭,感觉跑了好长一段路,突然间眼前豁然开朗。

 多维的空间消失了。

 我们现在依然是站在古街之上,然而满街的建筑,变得和我第一次误入之时一般,崭新漂亮。

 红红的灯笼,一串串的挂在每栋古楼的大门前,随风轻轻摇曳着,烛火忽明忽暗。

 牙牙不住叫起来:“是这里,就是这里,牙牙和弟弟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我明白我是第二次踏入了古街的阵法之中。

 第一次来,是因为感应到了燕少,与他在这里相遇。

 我看到前方十字路口,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某某茶楼”的字样。这个阵法很奇怪,貌似可以把古街呈现出原本的设计效果。

 我急忙打开古街的设计图纸:“我们现在是在这个位置,离第一道门似乎很近。”

 牙牙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地:“姐姐,我知道怎么走了。”

 他带我们来到一家铺面之前,指了指里面:“牙牙就是从里面出来的。”

 小相公便立即去推门。

 刚手碰到门,我突然感到门后有一丝不同寻常的炁场,我急忙唤道:“慢着!”

 话刚说完,整扇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倒了。小相公急忙往旁边一躲,一把镰刀已经从他的肩头上滑过。

 从门里飞出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举着镰刀就朝我砍看过来。

 燕少拉着我避开。

 我看到这居然是个扎的纸人,就是那种伤葬铺里卖的纸人,劣质的纸张和糟糕的画工,黑色的纸条粘在脑后当做头发,唯独它手里的镰刀,却是明晃晃,一看就可知有多锋利。

 牙牙尖叫:“姐姐小心,它里面住的有个怪物。”

 我定睛一看,只看到纸人的面目变得异常狰狞,双眼也似在血。

 而在它的头部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着微微的磷光。

 我心下有所感应,急忙喊道:“它的弱点在头部。”

 小甜甜立刻从拐杖里飞了出来,大喊一声:“我来热个身。”

 说着便一个转身,从间取下一条细小的白玉带,风一甩。我看那带立即从一条软软的带子,变成一节节分明的虎尾鞭。

 那鞭子在空中啪的一声空响,朝着白色纸人的头部扇去,

 纸人看起来动作机械笨拙,但竟懂得快速回防,举起镰刀挡在头部。

 只听得虎尾鞭和镰刀在半空中锋,火花四溅。鞭子已经住了镰刀,而小甜甜却顺势一跃,借力飞到了纸人的脑后,莲藕般的小手朝纸人的头里一

 我们都听到了啪的一声响。

 那纸人随即瘫倒在地。

 小甜甜手里捏着一颗微微亮的绿色珠子样的东西,笑嘻嘻地问燕少和牙牙:“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你们谁要?”

 燕少朝牙牙点了一下头:“我不稀罕,给他吃吧。”

 阿青在一旁笑道:“真是好姐姐哟,这魂怕是袁志花了不少心思才炼出来的吧。”

 牙牙小心翼翼地捧过魂,脆生生说了一句:“谢谢姐姐!”

 小甜甜笑得花儿一样:“不谢不谢,真是个嘴甜的乖娃娃。”

 我看小甜甜把鞭子回了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小甜甜立即取下鞭子,递给我:“小师妹,你看我这件武器怎么样?”

 我便仔细看了两眼,这一看不打紧,竟然看出那虎尾鞭的每一节,都是骨头组成的。貌似是人的指头骨串在一起的。

 我忍不住打个哆嗦,这东西,远看漂亮,近看极其恐怖啊。

 小甜甜见我吓到了的样子,得意地说:“这些骨头,全都是那些从前来降服我的僧人啊,道士的。我每每击败了他们,便取掉他们一只手,从里面选一最好的骨头,做我这鞭子的一节。这些骨头经过了我的炼化,都和我是一体的,每一个都可化成我的‮身分‬…”

 我见这么瘆人的东西,她不以为,反以为荣,忙让她打住:“甜师姐,我们时间宝贵,时间宝贵。”

 待牙牙把这团入体内,我们便进了那栋房子。

 我现如今已经开始习惯貔貅目了,一进入就找到了通道。

 那通道四壁似乎有什么悉悉索索的爬虫,燕少一扬宫灯,所有的虫子唰唰地朝着暗处爬去。

 阿青皱了皱眉:“怕是去报信了吧?”

 小相公倒是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们既然闯入,这阵法的主人必然已经知晓我们了。正大光明的杀进去,要是老老实实出老板的‮体身‬,我们就好说。要是不给,想要玩的,哼哼…诶,你们等等,等等我啊…”

 我们不等他,早已经把第一道门打开走了进去。

 刚走了两步,阿青突然一摆手:“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们全都站住不动了。

 燕少和牙牙此刻都悬浮在半空中。小甜甜抱着拐杖,也没落地。

 门里面黑暗,但我的貔貅目极其好使。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看到我们现在是处在一间密室之中,

 一抬头,我便看到,正上方的天花板,好似石头做的,已经裂开了一条,似乎马上就要掉落下来了。

 再往脚下一看,脚下的地板也是略有倾斜,仿佛马上就要塌陷了。

 我忙举起手,吩咐阿青:“别动啊,我们别动。再动这里就要塌了。”

 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机关。但大概是我和阿青体重还比较轻,所以还没有完全触动。

 牙牙是灵体,燕少和甜甜都是半灵体,所以都不占重。

 我和阿青已经是一二三木头人,都不能动,也不敢动了。

 燕少便吩咐牙牙和小甜甜:“我拉林小莹,牙牙你拉住阿青,小甜甜管好小相公。万一有什么变故,注意大家不要走散。”说着便朝我伸手。

 就在这时候,小相公大刺刺的一脚踩了进来:“我说你们都不等…”

 我想他还有个“我”字没说出来。

 阿青已经大骂了一声:“我擦!”

 整个密室,瞬间轰隆一声塌陷。

 我只感觉不断有石头落在我身上,脚下的土地在瓦解,整个人都在往下跌落。

 我不断大喊:“燕少!四一!阿青…牙牙…”

 除了石头落地的声音,什么回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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