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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调虎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么。”

 昏了几天的璋王终于醒了。尉厉怒瞪着悠哉躺在榻上的男人。怒火攻心。

 璋王轻轻一笑。满脸的苍白:“那个女人很有意思。我倒是也沒想过。有朝一。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疯狂。”

 “哼。”尉厉冷冷一哼。“所以你特意去堵沐云白。不惜将他打傻了之后。再借花献佛的去她的面前嗜好。”

 璋王攻击沐云白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因为是他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璋王的。

 当初是他最先听闻探子回报。说是在城西附近看见了元清的副将。他本沒有多想。将这个事情在喝酒的时候告诉了璋王。可他怎么都沒想到。璋王竟然亲自带人前去。不但是将沐云白打的昏不醒。更是将沐云白亲自送回到了元清。

 “咳咳咳…咳咳咳…”璋王想要笑。却咳了起來。缓了口气。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那个女人我以为势在必得。”

 “呵…那么现在呢。”尉厉挑了挑眉。“你亲自和萧王去谈条件。结果呢。还不是被弄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璋王轻轻一笑。不可置否:“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尉厉气得瞪圆了眼睛。盯着那碍眼的笑容好一会。才气的拍了拍璋王的肩膀。“如今孤已经同意与萧王联手。萧王也答应了孤。只要他登基。就会免除琉岚一切的进贡。至于沐扶夕。你还是别想了。”

 璋王眯起了眼睛。轻轻地笑了:“知道了。”

 尉厉叹了口气。代了人仔细照顾之后。才带着士兵离开。

 “王爷。您需要用膳么。”

 “不用。你们都下去吧。”

 “是。”

 随着侍奉的人跟着出去了之后。璋王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上的余痛让他根本不能入睡。恍惚之中。他似乎看见了沐扶夕离着他越來越远。

 修长的十指慢慢捏紧了身下的被褥。璋王平静的膛剧烈的起伏了起來。既然他如此的痛苦。他也绝对不会让沐扶夕好过。

 沐扶夕。既然你不选择站在本王的身边。那么本王便让你站在生不如死的身边…

 月落上。黎明还沒有來清晨。萧王的营地上便再次传起了嚎叫声。第三波攻城又拉开了序幕。

 沐扶夕醒來的时候。萧王已经离去了。她不知道何时被人平放在了软榻上。

 慢慢坐起了‮子身‬。身上的被褥滑落。看着那还带着余温的被褥。她的心里忽然一暖。

 “皇后娘娘。”营帐外。响起了刘蜀的声音。

 沐扶夕拢了拢自己的长发。缓缓站起了‮子身‬:“进來吧。”

 刘蜀应声掀起了营帐帘。抱着一堆的地图走到了沐扶夕的面前。缓缓摊开在沐扶夕的面前。那早已被算过的底图上。标记着每一处的攻守点。或者是可以埋伏的交接点。

 沐扶夕看着那底图上面的字迹。轻轻地笑了:“司马潜泽已经和你碰头了。”

 “皇后娘娘英明。”刘蜀弯了弯。“昨日子时刚过。司马大人便派人前來送了地图。司马大人说了。这是皇上和满丞相研究出來的进攻和防守路线。”他说着。开始一一和沐扶夕讲解起了这地图上的每一处布局。可是最后他在手指停落在那个红色的点上时。却忽然沉默了下去。

 沐扶夕抬眸:“怎么不说了。”

 “皇后娘娘。这唯一的一处红点。本是沐副将的所在。不过昨來送地图的探子说了。此时的沐副将早已被皇上秘密转移了。”

 沐扶夕心中一紧。面上却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惊讶:“接着往下说吧。”

 既然司马潜泽能够派人前來。那就说明绍凡也已经发现了她的所在。

 可是她想不明白。绍凡为何不直接派人前來当面质问她为何前來。而是偷偷的将沐云白转走。难道他现在当真防她如蛇蝎吗。

 刘蜀顿了顿。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道了出來:“微臣想不明白。既然皇上是來瓮中捉鳖的。那么这底图上应该攻点比防点多才是。而且。现在就把撤退的路线定制出來。未免有些早了。”

 沐扶夕笑了:“这个鳖。捉的还不见得是哪一个。”她说着。伸手轻轻点击在了底图上。“萧王接连进攻琉岚。却迟迟不见成效。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么。”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沒错。萧王是在和尉厉做戏。”沐扶夕叹了口气。虽然萧王什么都沒和她说。但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她还是能够看出來的。“想來皇上那边也已经起疑了。不然他断然不会让探子提前画出撤离的路线。”

 刘蜀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原來竟是这么回事。可皇上明明已经察觉到了萧王和琉岚之间的联手。为何还要坐怀不的在这里等着。”

 “因为他有一张免死金牌。”沐扶夕紧紧盯着底图上那一个点。“傍晚时分。派人去元清的营地传个话。就说我想要见一见皇上。”

 “皇后娘娘这大大不可啊。”刘蜀一个灵。直接跪在了地上。“如今您私自出宫已经死死罪。这个时候又怎么可以昭然的去面见皇上。”

 “就算我现在不见。皇上就不知道我來了么。”沐扶夕捏了捏五指。“去传我的话给皇上。我要面圣。”

 刘蜀呆在了原地。他心中的着急全都写在了脸上。如今他和沐扶夕是栓在一绳子上的蚂蚱。沐扶夕死了。他也别想活。

 沐扶夕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折了几折。在了刘蜀的手里:“你从元清的营地回來之后。将这个送到萧王那里。”

 刘蜀见沐扶夕心意已决。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叹了口气。将信进了袖子。转身走出了营帐。

 沐扶夕缓缓坐在了身后的软榻上。看着那仍旧摊开在桌面上的底图。缓缓闭上了眼睛。

 既然君不见她。就只有她去见君了。

 她已经等不起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放手一赌。

 说实话。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绍凡会召见她。因为现在的她毕竟还是元清的皇后。大战在即。她却站在了他的对面。这样的辱这样的笑话。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可以正面去面对的。

 夜幕将至的时候。刘蜀回來了。满身尘土的他再次跪在了沐扶夕的面前:“皇后娘娘。信已经送至到了萧王的手中。皇上那边刚刚派人传了话…”

 等待了一天的沐扶夕。缓缓睁开眼睛:“皇上说什么。”

 刘蜀扫了沐扶夕一眼。随后垂下了面颊:“皇上有请皇后娘娘在戌时亲自前往元清营地。”

 有请。亲自。元清营地。

 这三个词。砸的沐扶夕想笑。绍凡啊绍凡。你就这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么。

 慢慢站起了‮子身‬。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蜀。沐扶夕冷声道:“让侍女进來。准备给我更衣。”

 “是。”刘蜀点头退下。

 沐扶夕转身。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缓缓笑了。既然要面圣。她怎么也要得体一些。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刚刚和将领谈完话的萧王。满身疲惫的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他从來沒和别人联手做戏。岂不知做戏比打仗还要让人疲惫。

 靠在身后的软榻上。他下意识的举起了桌子上的酒壶。袖子里忽然掉落出了一封信。使得他一愣。这才想起下午时分刘蜀來过一趟。

 一边喝着酒。一边单手甩开书信。当他漫不经心的朝着那信上的字迹扫去时。还沒來得及咽进去的酒水。全部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他一边息着。一边再次朝着那信看了去。在确定他并沒有看错时。猛地从软榻上站起了‮子身‬。

 “來人。”

 “王爷。”

 “准备夜行衣。”

 “是。”

 侍卫的动作倒是很快。片刻的功夫便是将叠放整齐的夜行衣拿了进來。

 萧王转身走进了屏障。冷着脸一边快速的换着夜行衣。一边狠狠地磨牙。那个女人真是个疯子。就不知道容自己几天么。

 黑色的贴身夜行衣。将他修长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健硕。简单的给自己束了个发。拿起桌上的黑色面纱。一个踮脚跃出了窗子。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夜之中。

 一阵凉风。顺着窗棂吹进了营帐。吹动着烛光微微晃动。吹动着桌子上那本扣着的纸翻转了过來。

 在烛光的映照下。那信纸上的四个字铿锵有力。

 调虎离山…

 沐扶夕从來沒想过自己有朝一会以这样的姿态走进自己国家的营地。也从來沒想过。在元清爆发着有史以來最大一场战争的时候。她却站在了他的对面。

 守在营地口的士兵。见一名女子缓缓而來。不敢多看。忙打开了拦截着的铁栏。

 “姑娘。里面请。”

 士兵只是接到了代。说是在戌时会有一位女子亲自前來。眼下沐扶夕又遮着面纱。再加上天色昏暗。所以并沒有人发现她是他们的皇后娘娘。

 沐扶夕点了点头。不说话。随着领路的士兵一路朝着营地的正中间走了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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