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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随行
 在沐扶夕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人的美食,餐具分别是一双,看样子萧王是真的知道她会來,而且是饿着肚子前來。

 只是

 那饭菜的泽已不那么鲜润,想必是反反复复热了很多次导致的。

 萧王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夹起了一筷子的青菜,放在了她的食碟中:“尝尝看,算吃不惯也要多吃一些。”

 沐扶夕沒有任何的胃口,只是扬起面颊与他四目相对:“明

 沒等她把话说完,他再次夹起了一块梅菜扣,放进了她的碗中:“尝尝这个,味道还是不错的。”

 “鹿绍楠。”

 “吃饭。”

 沐扶夕叹了口,看着已经先行开动的萧王,无奈的拿起了面前的筷子,心里装着事情的她,吃什么都沒有味道,但却拼命的朝着自己的嘴巴里着。

 这个男人是铁了心的。她要是不吃饭,恐怕这一晚上都别想和他说上一句话。

 萧王本想是让她安安静静的吃完饭再谈,可见她现在那狼虎咽的模样,最终只能妥协。

 “沐云白的事情我也很纠结,毕竟这次是和琉岚联手,算我能等下去,尉厉能等下吗。”他说着,瞥了她一眼,“况且,你我都清楚,这么沒有尽头的等下去,最终会等來什么。”

 沐扶夕嚼着嘴里饭菜的动作慢慢停了下來。

 他说的沒错,如果他真的顾忌着沐云白一直等下去,那么最后等來的将会是元清的援兵,她确实提前让刘蜀去堵截,但那只是一时的拖延,并不能解决三万兵支援的根本问題。

 如果要是被支援的士兵发现什么倪端,恐怕刘蜀也是凶多吉少。

 可是云白呢。难道当真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成为这一场皇权争夺的祭奠品么。

 萧王知道她倔强,但并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胡搅蛮的女人,起身再次挨着她坐下,凝着她有些茫然的眼,心疼的她的发丝。

 “沐扶夕,你知道,想要我后退还是前进,只要你一句话。”

 她愣了愣,转眼朝着他看了去。

 他轻轻一笑,不想给她任何压力的道:“到底如何抉择,你自己想清楚,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包括我自己的,但我唯独不能看着你倒在我的面前。”

 他害怕了,他害怕她让他进攻之后,然后自己冒险去营救沐云白。

 战场不是儿戏,在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地方,谁又会顾忌着她的‮份身‬。她的本事如何他清楚,虽然她在女子之中武功算是上乘,但对于他來说,不过是花拳绣腿。

 沐扶夕凝着他眼中的真挚,并不是不感动,她从來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啊。

 眼中的迷茫慢慢消散,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鹿绍楠,明我随着你一同进攻元清营地。”

 ‮摸抚‬着她发窝的手一顿,他差点沒跳起來:“沐扶夕,任也要有一个限度。”

 沐扶夕却缓缓站起了‮子身‬,在他愤怒的眼中,坐在了他的腿上,有些僵硬的搂住了他的脖颈,声音低柔的近似撒娇。

 “鹿绍楠,你再纵容我一次,让我最后再看看云白”

 她从來沒有对他撒娇过,但她沒想到,只这一次,便杀伤力无穷

 萧王好气又好笑的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累:“沐扶夕,你真有把我变成笨蛋的本事。”

 “你答应了。”

 “不行。”

 “”

 她看着他,他看着他,四目相对,周围寂静无声。

 若是平时,她要是用这招,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想办法给她摘下來,但是这次,绝对不行。

 这是和性命挂钩的事情,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让她出什么意外。

 沐扶夕忽然站起了‮子身‬,转身朝着营帐外走了去。

 萧王一愣,赶紧追了过來,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又想玩什么幺蛾子。”

 沐扶夕转过‮子身‬,想要甩开他的钳制:“既然你不让我跟着你去,那我只有自己去了。”

 萧王磨牙:“沐扶夕,你”

 沐扶夕挑眉:“只要我想,我要去做。”

 萧王看着她那执拗的眼,最终认输了:“你今晚别走了,先在这里住下。”他说着,自己朝着门外走了去。

 沐扶夕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你去哪。”

 “还能去哪。看看军中有沒有小一号的盔甲和头盔。”萧王叹气,“你现在还是元清的皇后,怎能轻易脸。况且不穿盔甲你如何上战场。”

 沐扶夕真的发现,这个男人是在用生命着自己。

 只是她

 元清营地。

 “皇上,如果明萧王还要强攻的话,咱们岂不是”

 满堂跪在地上,到了这一刻,他终于不再城墙,而是恳求绍凡离开。

 “皇上可以先行回元清,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如今萧王和琉岚联手,咱们的援军还迟迟不到,再这么等下去”

 绍凡望着外面的雨天:“今萧王不是已经退兵了么。”

 “可是皇上,萧王不可能为了一个沐云白而一直退兵。当初皇上那么皇后娘娘,可到了危急江山的时候,不还是”

 满堂知道自己说错了,赶紧捂住了嘴,但已经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绍凡愣了愣,清冷的眸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悲哀,沒有责怪沒有怨言,只是轻轻地道了一句:“何必要捂嘴。你说的并沒有错。”

 满堂自知错了,赶紧磕头:“皇上,微臣只是”

 “知道了,撤兵。”绍凡心烦的摆了摆手,“暂且先退回到元清再议。”

 满堂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又道:“那么沐云白”

 绍凡再次沉默了。

 來的时候,沐云白是他的傀儡,是他的免死金牌,但是眼下,他是撤兵逃亡,带上沐云白的话,难免会拖延整个行军的节奏。

 况且,沐云白若是留下的话,还可以拖延住萧王等人的追赶。

 沉默了半晌之后,他轻轻地了口气:“将他留下來,拖延住萧王的追赶。”

 沐扶夕,朕将你的弟弟还给你。

 满堂跪在地上点了点头,但他不断转动的眼睛,却闪出了一抹阴冷的光。

 站在营帐外的司马潜泽听见了里面的对话,转身悄悄溜走,正想将这消息告诉给沐扶夕,却见满堂的亲信朝着自己走了过來。

 “司马大人。”

 司马潜泽拧了拧眉:“何事。”

 “满丞相让属下给司马大人传个话。”

 “说。”

 “待沐云白的伤势包扎好了之后,他会继续被挂在高台上,司马大人若是还在意这个人,一定要亲身去看紧了,不然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皇上怪罪了下來,满丞相也是莫能助,还有是整个营地已经全部封闭,无论是出去或者是进來的人,都逃不过一死。”

 这,这是

 司马潜泽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传完话走的暗卫,气愤的捏紧了自己的双拳。

 满堂已经怀疑他了,不但是用沐云白的生命威胁住了他的脚步,更是让他连一个传信的人都送不出去。

 想來,这也应该是皇上的旨意才对,毕竟皇上一直不太相信他,不然当初藏掖沐云白的时候,皇上不可能连他都瞒着。

 眼看着一群士兵将沐云白再次架上了高台,无可奈何的司马潜泽只能快步跟了过去。

 萧王营地。

 吃过一些东西的沐扶夕,靠在软榻上终于有了困意,呼吸渐渐沉了下去,长长的睫却总是不安分的抖动着。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慢慢睁开眼睛,却看见萧王不知道何时,坐在了她的身边。

 “再睡一会,你刚刚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沐扶夕摇了‮头摇‬,慢慢坐起‮子身‬,看着他身边堆放着的盔甲,疲惫的勾起一抹笑容:“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对时辰。”萧王说着,朝着营帐外扫了一眼,“不见见你父亲么。他已经來过许多次了。”

 沐扶夕一愣,转眼朝着窗外那一抹再次离开的身影看了去,透过稀稀拉拉的雨滴,她模糊的看见那父亲有些佝偻的背影,心中发酸。

 萧王知道她和她的父亲关系一直很好,叹了口气,想要起身:“我去派人叫他回來。”

 沐扶夕却及时拉住了他的手:“不用了。”

 他诧异:“怎么。”

 “还是先别见了。”沐扶夕说着,蓦地收紧了五指,“我曾经答应过我的爹爹,要保护好家族的荣耀,守护住家人的‮全安‬,但是现在云白却被挂在了元清营地的墙头,我不想以一种无能的姿态去见他,等我救出云白之后再说”

 萧王从來沒想到,沐扶夕的肩膀上竟然承担着这么多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家族的一切,将她磨砺成了现在这样的冰冷。

 叹了口气,再次坐在了她的身边:“沐扶夕,你又何必如此。”

 她轻轻地一笑,疲惫尽显:“因为我是沐扶夕。”

 她的出生,预示着她要扛起沐家的责任,她是长女,所以要无时无刻不为其他人所考虑。在其他人眼里看來,她身上的荣耀是她炫耀的资本,但从來沒有人知道,她身上的这些荣耀,早已成为了她行走着的负担。本書源自;篮;;書;,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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