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演员
“可不是吗,要不怎么说这社会就是个大染缸,混的越久,染的越黑呢,这群老东西,一个个都硬生生在染缸里混成油条了,啧。”
赵子云心有余悸的说了这一番话,宋秋云反而笑笑,道:“咱们这已经算不错的了,要知道就算咱再不济事儿,好歹咱这背后的光圈儿也能震震人,要不然…不过还好,反正能有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来咱哥俩走一个。”
“这社会啊,是该好好变变了,来来,干了。”
一桌饭菜被他俩吃了个七七八八,可这赵子云中间一直心神不宁的,一顿饭,两个人,硬生生的吃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最后反而不像是在吃饭,像是在等待临刑一样。
电话铃声响起,赵子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接通了电话,焦急的问道:“怎么样?”
…
“诶诶,醒一醒。”
柳青被无故的茫然推醒,这在途中已经不算是第一次了,仔细的算起来,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反正自打上了这飞船,柳青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隔个一时半会儿的就被人叫醒了,好像这群人就是故意这样做的,叫醒柳青也不见有什么事儿,就是专门儿这样找麻烦的。
这睡觉被人叫醒,要说多么累和困倦吧,也说不上,现在柳青的状态,只要精神力不枯竭,就算是一个月不睡觉也没什么事儿,但是最主要的是气人啊,你想想,换了谁被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不得气炸肺啊。
不过柳青还真就忍住了。
一来呢,李茜茜已经多次嘱咐过柳青了,二来呢,柳青现在的状态实在是说不上好,体内自己还一团糟呢,临近突破的关节点,柳青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柳青冷冷的看了一眼叫醒他的这位军官,道:“什么事儿?”这名军官倒也没在意,呲笑一声,道:“没事儿,你继续睡。”
…
“有?太好了,麻烦了。”
宋秋云一看赵子云的表情,心里头就猜到个差不多了,问道:“怎么样?”
“有记录,手续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他说他看过了。”
“好事儿啊,这不就行了,估计他们也不至于下什么黑手的,有记录就怎么都好说。”
赵子云点着头,可是想了想,却还是没有那种开心和放下心中石头的感觉,对宋秋云道:“可是,这事儿我怎么觉得还是有点儿放不下啊。”
“嗯?”
“唉,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
“是啊。”赵子云说着,停下了筷子,道:“不行,我得好好想想。”
“那你也先告诉李茜茜吧,免得她担心。”
“对,先通知她这个,省的她回来真和我拼命。”
…
今
周末,身为联邦的国务卿,南相允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好好的渡过一个休息
了,似乎自打自己从政之路慢慢的走高之后,自己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生活和工作的区别了。
为了这个联邦,为心中的那一片蓝图,他已经整整奉献了自己四十年的年华,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青春和热血精力,都献给了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这些年的步步为营,这些年的苦血经营,终于让他的理想拥有了如今的局势。
理想眼看着靠的越来越近,但是最近波折却一个接一个,自打这赵子云回到京都开始主持整个大局之后,南相允顿时就觉得棘手了许多,虽然还远远不至于让他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但是却让他有些很不适应的感觉。
一切都进行的不是很顺利,对方似乎很清楚他的短板,专门儿在这些地方捅刀子,捅出了伤口之后还要接着捅,好像不把他这片儿
挖掉,就死活不肯松口一样,这死
烂打的作风,实在是让他头疼,完全没有半点儿风度可言。
不过,按理来说,这些日子这么忙
,京都的水在赵子云的搅动之下越来越混了,而他身上还担着联邦的政务,这样忙碌和需要时间,他反而给自己放了个假。
当然,这个假也只有短短的半天时间。
下午的时光无疑是懒散的,整个时间的溜走都透漏着一股子懒散的气息,让人提不起什么干劲儿。
这是京都云水山临近蓝河的一间小茶楼,一共三层,一层比一层高。
南相允就在三层的
台上,躺在一张老旧到光滑的藤椅上,身边而放着一张案几,上面摆放着一些差点,手边儿放着一壶热茶。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冷了点儿,但是难得的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些冷风吹来,却被厚厚的
毯挡住,
毯下面温暖舒适。
脚步声在木质地板上响起,清脆而绵长,踏着某个节奏,慢悠悠的走到南相允的身边儿,直接在另一个藤椅上坐下,而不是躺下。
“怎么,觉得累了?这是想要退休了?”
南相允轻轻摇头摇,道:“这倒不是,只是年纪毕竟大了,这上面冷,风大,我怕这双老腿受不了。”
“怎么样,和这群年轻斗智斗勇,觉得自己老了吧。”
南相允没有接他的这句话,而是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热气升腾。
“来,尝尝。”
这位联邦的高层,就这么随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看的南相允直皱眉,道:“和你说多少次了,好茶要慢慢品,给你喝真是浪费了,牛嚼牡丹。”
“我就这急
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不就一杯茶水嘛,说到头来还不是解渴的东西,瞎讲究那么多干嘛,不过是些口腹之
而已。”
“你说的对,不过是些口腹之
而已啊。”看着脚下静静
淌的蓝河,南相允道:“可是这天下人,谁不是为了这点儿口腹之
在死命的拼搏。”
“行了行了,又来了,一和你说话,就和我扯这些有的没得,玄之又玄的东西,你干脆去当教士得了。”这人又自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道:“说吧。”
南相允没有说话,这人看向了他,挑眉问道:“怎么,还没拿定主意?”
这人无奈的摇头摇,道:“知道咱们和那些年轻人差什么吗?就差这个年轻的锐气和朝气,都说横的怕愣的,愣得怕不要命的,现在咱们就是那横的,他们就是这不要命的。”
“我倒不是没有拿定主意,这点儿小事儿,还不至于让我犹豫。”南相允淡淡的道。
“那是怎么了,忙坏了脑子啊。”
“我是在取舍。”
“又什么好取舍的,不就一个年轻人么,怎么了?”
南相允又一次头摇道:“虽然只是一个年轻人,但是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一个人的价值,要看是在谁的眼里,或许在我们的眼里,他的价值不高,但是在对方的眼里,这个价值就高的很了,赵子云这个小子,这半个多月来跑动跑西的,有一半就是为了这件事儿。”
“嗯?”这人听南相允说了这么一大堆,摇头摇道:“照我看啊,什么价值都不过如此,有时候,一些结局是注定的。”
“算了,下手吧,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不就行了,废话总是那么多,我走了。”
说完,这位在监察院内身居要职的联邦高层,就直接这么离去了。
…
事情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虽然表面上看去如此,但是实际上,这种感觉可能正是这件事情的开端。
赵子云通知了李茜茜之后,便回到了家中,这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件事情。
推演,这是一个技术活。
准确的来说,这还是一个需要天赋的活计。
这中间,你需要清楚的了解一切你需要了解的东西,知晓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因素,每一个人的行动预测,这个人大概会怎么做,他需要怎么做,他会选择怎么做,怎么做对其会有最大的好处。
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这中间需要大量的计算,因为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整个推算的过程中,需要把诸多可能和不可能的事情都推算一遍,才能获得那个大概可能的结果的预测。
而答案,往往只有一两句话。
京都的水已经被他搅浑,赵子云相信,自己的一切动作,可能都瞒不过对方的耳目,虽然这摊水已经混了,但是身为下水的两个人,他们肯定是可以看得清楚的。
其实事情说到头,柳青对于整个大局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完全不似当初那样的重要了,因为南相龙已经和李茜茜彻底的闹掰了,尽管南相龙杀柳青的理由可以有一万个,但是这一万个之中的任何一个理由,在如今的局势下,都需要对方付出代价的。
在赵子云的推算中,柳青活着,掌控在对方的手中,带给他们的牵制和影响,要远远比死掉大的多,可是越是这样推算,赵子云便越觉得不对劲。
柳青活着,可以牵扯他们的精力,可以用作一张可有可无的底牌,甚至在关键的时刻还能朝着他们的身上泼脏水,牵扯他们在底层民众之间的影响力,这些说来都是用处,不论怎么想,柳青都是活着好,活着,才有更大的价值。
但是赵子云偏偏觉得对方会下手。
特别是在得知这次行动还有记录之后,赵子云更是觉得如此,因为派人暗杀虽然简单,但是风险太大,有败
的可能,而一旦败
,这就又是一个大巨的把柄。
他忽然觉得这件事情有些熟悉,因为当初柳青就是这么被带走的,然后…
然后!
“该死!”
赵子云忽然狠狠的将手中的笔仍在桌子上,实木打造的案板,被赵子云扔出的笔生生的砸出一个坑。
…
“哎哎,醒醒。”
柳青再一次被推搡着醒来,无奈的柳青现在肚子里窝了一大团的火,火光透过他的目光,清晰的传递在这个人的眼中。
但是换来的只是一声不屑的呲笑。
我就是欺负你,你能怎么样?
“下船了。”
“到了?”柳青疑惑的问道,因为这才过了一天多的时间,柳青总觉得太快了点儿。
那人没有理他,直接给柳青上好了镣铐,便推搡着柳青下了飞船。
下了飞船,柳青才知道,原来不是到了,而是到了一间太空补给站。
这里很像当初柳青再过一段时间的m10,是一颗小型的卫星改造成的补给站,整个站点的工作人员也并不多,满打满算都不够一百人。
飞船在停机坪停落,出示了件证之后,工作人员直接上来开走了飞船去做维护,柳青则被带着走向了这里的餐厅。
虽然觉得奇怪,这么短的飞行距离还需要做维护,但是如今柳青的地位,这奇怪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了。
餐厅冷冷清清的没有人,他们进来之后,工作人员才开始给他们上菜,一群人坐在钢铁做成的座椅板凳上,稀里哗啦的开始吃饭。
饭菜不怎么好,但是总比柳青吃的营养膏要好,本以为这次又会被他们刁难一番,但是没想到,这次他们似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餐桌上,而不是他的身上,柳青这一顿饭吃的异常的平静,中间甚至还有人过来询问柳青。
够不够,需不需要加个菜?
这种白来的好事儿柳青当然不会拒绝,点头称是,然后果真便给柳青加了两道
菜。
不过饭虽然好吃,但是柳青的心情并不怎么好,因为他对面还坐了一个人,就是一路上呲笑他的人之一,在柳青吃饭的时候,还问柳青,吃的怎么样。
“吃
了?”
柳青点点头,道:“
了。”
“好吧,那上路吧。”
柳青本能的皱起了眉头,然后他便开始目瞪口呆。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忽然就夸张的
出了一脸的狰狞,紧接着便开始大声的吼叫,额头上甚至还暴起了几
青筋,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样。
“别,别杀我!别杀我!啊!啊!”
柳青看的膛目结舌。
然后,这个人便直
的倒下,倒下的过程还避开了桌上放着的刀叉,倒在一堆纸巾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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