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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宫中变故
 “哦?”宁帝微微眯了眯眼,笑容依旧和蔼,“听裳儿的话,可是那边关那些将军欺负裳儿了?给朕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敢让朕的裳儿受委屈,绝不能轻饶了去。”

 云裳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父皇多虑了,裳儿向来是有自知之明的,裳儿是个女儿家,又是个养在深宫不懂什么兵马谋略的女儿家,哪里懂什么行兵打仗,战场上的事情自然还是要听那些个将军们的。”说完,眼中却适时闪过一抹杀意,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云裳却知道一直看着她的宁帝,定然是看见了的。

 话音一落,靖王便转过了头来,眼中带着几分冷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裳儿便是太仁慈了,边关的守将将自己当地头蛇,自然不愿意别人手的,只是却也太过分了一些。不单单不听裳儿的话,还不顾裳儿的安慰,裳儿被掳到夏军营中,还被柳风阵中的毒烟所伤,若不是臣弟赶到,带去了擅长破阵的擎苍先生,只怕裳儿…”

 靖王顿了顿,低下头去,冷冷的哼了一声。

 宁帝闻言,额上青筋暴起,狠狠地将拍了拍御案,“究竟是谁,这般大的胆子?”顿了顿又道,“可是那齐朗?朕定要剥了他的皮不可。”

 云裳却上前一步,拉住宁帝的手轻声道,“父皇,裳儿这不是没事吗?况且,齐将军这次带兵打了胜仗,是应当嘉奖的。只是齐将军年事已高,再在战场上面拼杀也不合适,不如父皇便赐他一个闲官做一做,也让他卸甲归田了吧。”

 靖王闻言,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颔首,“好,就依裳儿的。”

 刚说完,便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唱和之声,“锦贵妃娘娘到。”

 锦贵妃?云裳一愣,便升起几分欢喜来,只怕是因为母妃生下晨曦,父皇便晋了她的位分。想到此处,便眼巴巴地转过了身,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女子。

 一身素宫装,外面披着一件银色镶着狐狸边的大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挽就一个飞仙髻,白玉步摇在行走之间晃动着。一双眸子顾盼之间华彩转,边漾起清浅笑容。

 “裳儿…”锦贵妃脚步有些匆忙,一见到云裳便急忙走了过来,拉住云裳的手上下打量了许久,才笑着道,“裳儿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云裳瞧见她眼中盛满了担忧,心中忍不住一软,笑眯眯地拉住她的手,“母妃,裳儿好好的呢。”

 宁帝目光柔和地望着锦贵妃,见两人神情都有些激动,也觉着有些好笑地望着锦贵妃道,“你没没夜的担心,瞧朕说的没错吧,裳儿不会有事的。”

 说完又对着云裳道,“前些日子你不在宫中,你母妃就像望女石一般,成都在问我,裳儿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你们母女定然也有说不完的悄悄话,锦妃便带着裳儿去锦绣宫吧,朕与皇弟说会儿话,等会儿朕带着皇弟一同过去用晚膳。”

 锦贵妃点了点头,笑着拉着云裳的手道,“你都好几个月没见你弟弟了,现在这个时辰他应当睡醒了…”

 云裳笑眯眯地颔首,“好,不知道晨曦长成什么样子了,是像母妃多一些还是父皇多一些。”两母女相携离开了勤政殿,锦贵妃便带着云裳到了一处宫殿门前。

 云裳抬起眼望向宫殿大门口的正上方,写着三个字:锦绣宫。

 想起方才父皇似乎是说让母妃带她回锦绣宫,莫非母妃如今不住在栖梧宫,住在这里了?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这宫中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呢?

 锦贵妃带着云裳进了锦绣宫,锦绣宫中人不少,一见到锦贵妃进来,便连忙行礼,“见过主子。”却带着几分好奇地望着云裳,这些宫女眼生的紧,只怕是最近才入宫不久的,自然是不认得云裳的。

 一路穿过中满了梅花的前院进了前殿,才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见到云裳满脸的惊喜,三两步地便了上来,“王妃…王妃你回来了!”

 云裳笑着拉过郑嬷嬷的手,点了点头,“是啊,嬷嬷,裳儿回来了。”

 “快进屋说话,外面冷,可别冻着了。”郑嬷嬷连忙道,拉着云裳便进了正殿,云裳抬起眼看了看周围,这锦绣宫云裳曾经来过一次,便已觉十分繁华,如今因为锦贵妃住进来了的缘故,似乎又重新装扮过的,比此前更富丽堂皇了几分。

 锦妃让宫女上了茶,便屏退了左右,只余郑嬷嬷一人在旁侍候。

 周围没有了人,云裳才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望向锦贵妃,“母妃怎么搬到锦绣宫来了?”

 锦贵妃微微笑了笑,淡淡地道,“有了晨曦,皇上便说栖梧宫的偏殿终归有些不伦不类的,便让我搬到了这儿,多找了一些侍候的嬷嬷和丫鬟。”

 云裳见锦贵妃虽然是笑着的,只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喜,便觉着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的,不过锦妃不想她心,多半是不会告诉她的。心中沉了片刻,云裳才微微笑着道,“倒也宽敞。”说完顿了一顿,喝了口茶,才又道,“女儿走之前,将皇后关了起来,李丞相通敌叛国,若是他的女儿再占着这皇后之位怕是要引得朝中众臣不满的。”

 锦贵妃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皇上已经下旨,废了李依然的皇后之位。”

 废了皇后…云裳忍不住眯了眯眼,既然李依然已经被废,这后宫之中除了母妃还有谁担得起这个位置,况且母妃如今还未父皇生下了小皇子,可是为何母妃仅仅只是被晋为贵妃,却不是被立为皇后?

 云裳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有些烫手,半晌却问了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李丞相也废了,如今是谁担任的丞相之位呢?”

 “原太常寺卿景奎。”锦贵妃顿了顿,才轻声道。

 云裳却险些打翻了茶杯,她自然知晓此人是谁,只是此人是谁并不是那般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景文昔的父亲。

 云裳眼中闪过一抹薄怒,“太常寺卿景奎?他怎么会当上丞相?那景文昔呢?”

 锦贵妃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云裳等不到锦贵妃的回应,便抬起眼望向郑嬷嬷,“嬷嬷,你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那景奎是如何当上丞相的?”

 郑嬷嬷叹了口气,看了锦贵妃一眼,见她虽然面色不是太好却也没有阻止,才道,“李静言叛,朝中不稳,景奎几乎散尽了家中钱财,挨个挨个地摆放那些个官员,说服了原本李静言一的人,将李氏家族留在皇城中的隐藏势力几乎挨个扫尽了,皇上便封了景奎做了丞相,第一次下旨,景奎却抗旨了,只说他的女儿得罪了云裳公主和靖王爷,如今还关在牢中,他此番作为只为了求皇上放过他的女儿。”

 云裳嗤笑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所以父皇便将景文昔放了,顺便还亲自请景奎担任丞相之位,有可能还允诺了景丞相让他的女儿入宫为妃乃至为后对吗?”云裳越说便越觉得心中怒意愈盛。

 锦贵妃沉默了片刻,才拉过云裳的手,笑着摇了‮头摇‬,“裳儿,母妃不在乎这些,母妃有你,如今还有了晨曦,便已经足够了。”

 云裳手指微微一颤,“是裳儿连累了母妃,若是当初在来凤城裳儿不惩一时之气,便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只是眸中冷意却愈盛,“只怕这个景奎亦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他求父皇放了景文昔,却只说景文昔因为喜欢靖王得罪了我才入了狱,却绝口不提她居心歹毒,险些害了晨曦性命之事。”说到此处,云裳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望向锦贵妃,见她神情中带着几分低落,才想起,晨曦是母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子母‬连心,那景文昔那般对待晨曦,母妃定然是恨透了她的,只是如今父皇却…

 云裳站起身来,“母妃,不如裳儿带着你到靖王府住一段时间吧。”

 锦贵妃闻言,却是笑了起来,摸了摸云裳的头发道,“傻裳儿,哪有母妃住到靖王府的道理,而且,一个月后便是封后大典,皇上将典礼交给我筹办,最近太忙,我是万万走不开的。”

 云裳方才只是猜测,听到锦贵妃这般说,心中更是怒不可遏,那景文昔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父皇明明就在,为何竟然还封景文昔为后?

 “你父皇他…”锦贵妃声音轻轻,“朝中刚刚发生了动,南北两面都在打仗,如今稳住朝中局势是最重要的…”

 云裳听着锦妃不温不火地说着这样的话,心中却突然像是被泼下来一盆凉水,将她心头的怒火浇灭了,却傻愣愣地望着锦贵妃,方才在勤政殿的时候她便觉着有些不对劲,如今这样的感觉却越发的盛了起来。

 母妃她…此前即便是在冷宫中呆了十多年之后,重新回到父皇身边,对着父皇却依然有些淡淡地爱意的,只是母妃不曾发觉,她这个旁观者清,所以看得分明。只是先前在勤政殿的时候,母妃却几乎视父皇于无物,连一句话都不曾与父皇说过,她只当母妃见着她太过激动忘记了。只是如今听她神色淡淡地说起父皇,眼中无悲无喜不起一丝波澜,云裳却突然觉着,也许,父皇这一次才是真正伤到了母妃的心,所以母妃便已经将心锁了起来。

 云裳沉默了半晌,才深了一口气,缓缓呼了出来,点了点头,“母妃,我知晓你伤了心,如今只怕根本便不在意了,只是景文昔我是定然不会让她有机会坐上皇后的位置的,哪怕她坐上去了,我也要亲自将她拉下来。那个女人太过危险,如今她有了景奎撑,我担心她对母妃对晨曦不利,我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威胁到母妃和弟弟的‮全安‬。”

 云裳已经恢复了冷静,锦贵妃抬起眼有些恍惚地望了云裳良久,才道,“你做主便好,如今我的裳儿已经是个有主见的人了。”

 待云裳喝了两三杯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之后,锦贵妃才看了看云裳的面色,低声道,“裳儿那传来的书信所言之事可是真的?靖王他…”

 云裳愣了愣,便明白了锦贵妃的意思,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是,王爷他确实是夏国皇帝的儿子,二十多年前,夏国先皇后随帝亲征,却在战场上发现身怀有孕,只是战事危机,也害怕回去的路上遇见意外,免索在营中养胎,却不想被敌军追击,落下悬崖…”

 “那怎么就确定靖王是夏国皇帝的儿子呢?毕竟时隔这么久,夏国先皇后也已经去世。”锦贵妃沉默了片刻,仍旧有些怀疑。

 云裳摇了‮头摇‬,“我亦是不知,只是夏国华国公一口咬定王爷是夏国先皇后之子,华国公是先皇后之父亲,只怕是错不了的,且华国公只怕已经找王爷确认过了,我几番向王爷提起此事,他也默认了。”

 “这样啊…”锦贵妃喃喃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如今你父皇已经知晓了此事,以他的子,大约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夏军这次让他吃了这么大个亏,他在这个时候知晓靖王的身世…”

 云裳眼中亦是有些担忧,却只是道,“无妨,王爷心中只怕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了…”

 锦贵妃望着云裳看了许久,才道,“若是靖王去夏国,你要如何?”

 云裳淡淡地笑了笑,“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他,他到哪里,我自然也应当跟着去的。母妃不必担忧,我亦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不管在哪里总也吃不了亏的。”

 锦贵妃听云裳这般说,心中的担心也淡了一些,便跟着笑了起来,“前些日子你外祖父来皇城,我与他说起你的事情,才知晓,你不在宫中的那些年,日子过得也是十分经典的。你外祖父之前做过太傅,素来自视甚高,对你倒是多番赞赏,想来你应当也是十分优秀的,母妃自然放心。”

 云裳闻言,便吃吃笑了起来,“我在外祖父身边的时候,可淘气了,外祖父吃了我不少的亏,自然要为我说好话了,只怕我一个不高兴,便又去祸害他了。”

 “你啊…”锦贵妃伸出手点了点云裳的眉心,笑着摇了‮头摇‬,“你外祖父在皇城没呆几便离开了,只说你有事让他去做,还将琴依也带走了,你指使你外祖父做什么去了?”

 云裳听锦贵妃提起此事,才突然想起,“哎,我倒是忘了,我还嘱咐外祖父给我做了一件大事,现在可不能告诉母妃,不过过些时母妃自然便也知道了。”

 正说着,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宁帝的声音,“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在说什么?”

 云裳看见锦贵妃脸上的笑容在听见那声音的时候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才故作无事地站了起来,朝着走进来的宁帝行了个礼,“父皇,母妃刚刚骂裳儿大胆,一个人便跑到了战场上面去,为了逗母妃开心,裳儿便讲起之前在宁国寺中的一些糗事,方才正说到,兀那方丈不让裳儿在寺中吃,连着吃了好长时间的素,有一裳儿实在是想要吃,却不知道哪儿有,见兀那方丈养了几只鸽子,便偷偷让琴依去杀了来烤了,可将方丈气得不轻呢。”

 宁帝便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云裳的眼中一片冰冷,“你小时候便惯会惹事的,只怕在宁国寺中也不安分,难为兀那方丈了,竟然也没有来向朕告状。”

 云裳便也陪着笑了笑,走到靖王身边,靖王被一个内侍扶着,云裳便走过去扶着靖王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笑着对锦贵妃道,“裳儿这些日子赶路赶得急,母妃今可得让人给我做好吃的。”

 锦贵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又望向靖王的腿,轻轻蹙眉,“靖王爷受了伤?”

 靖王已经坐好,听见锦贵妃这么一问,便也抬起头来笑着点了点头,“在泾被夏军围困了,当时我们只有二十万人,夏军六十多万人,幸而裳儿求了康守将带兵来营救,不然只怕我也不能活着回来了。只是却也受伤昏了好些日子,连回来的路上都一直是裳儿在照顾我,几前我才醒来的。”

 “这般严重?可让御医看了?”锦贵妃面上出几分担忧来,连声追问着。

 一旁的宁帝笑着道,“方才请御医来瞧了,说是伤口愈合得倒是不错,只是前些日子又崩裂了,只怕还得养些时候,这些日子是不能太过劳累的。”

 锦贵妃沉默了片刻,便站到了一旁,嘱咐郑嬷嬷准备饭菜。

 靖王似乎也瞧出了一些不对劲,抬起眼看了云裳一眼,云裳笑着摇了‮头摇‬,握住靖王的手,眼中划过一抹冷意,靖王便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王爷受了伤,自然应当好生在王府中养着的,父皇可不能派太多事情给王爷。”云裳笑眯眯地道。

 宁帝被锦贵妃不冷不热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见云裳这般说,便也笑了笑,“朕可不敢。”

 云裳便又陪着宁帝说了会儿话,宁帝问得最多的便是云裳在营中发生的事情,在路上云裳与靖王早已经对过了答案,倒也应对从容。

 不一会儿,锦贵妃便让人上了饭菜,四人一同吃了一些东西。正好嬷嬷带着晨曦走了出来,云裳便抱了晨曦到一旁逗弄,晨曦如今已经四个月了,张开了许多,白白的,甚是可爱。且不认生,云裳抱着倒也笑得十分畅,惹得云裳也跟着笑了好一会儿。

 嬷嬷说小皇子应当要吃了,云裳才又将晨曦还给了嬷嬷,神色淡淡地转身望向宁帝道,“看到晨曦我倒是突然想起,此前裳儿在边关的时候听到有去夜郎国走商的裳儿回来,说皇姐成了夜郎国大皇子的宠妾,似乎还怀上了大皇子的孩子…”

 殿中便静了下来,云裳瞧见宁帝微微蹙了蹙眉,眼中闪过明显的不喜。

 云裳便又浅浅淡淡地笑了笑道,“方才看见晨曦裳儿才突然想了起来,虽然李丞相做了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罪不及子女,况且皇姐身上留着的还是父皇的骨血呢。只是可惜李丞相位及丞相却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连皇后也帮着,皇姐此前也那般模样。”顿了顿,云裳才叹了一声道,“看来,长辈的一言一行有时候也会影响孩子甚深。只是那夜郎国太子却似乎不知道李丞相与皇后的事情,听闻还准备带着皇姐到宁国来向父皇问安呢。”

 宁帝眼中闪过一抹戾气,目光定定地望着云裳,却见她眉眼带笑,似只是无意间想起此事顺口一提,心中更是膈应的厉害,皱了皱眉道,“那样不知检点的女儿,朕不要也罢。”

 云裳闻言,便轻轻蹙了蹙眉,叹了口气,“小时候皇姐对我倒是十分维护的,只是后来…”说罢又笑着拉着锦贵妃道,“母妃你放心,裳儿定然会好好爱护晨曦的,若是有人想要欺负他,我定然说什么也不会饶过的,并且永远都会那般爱护他的。”

 锦贵妃微微一笑,“母妃相信裳儿。”

 宁帝目光在锦贵妃与云裳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半晌,终究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开口,云裳便也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又与宁帝说笑了起来。

 宁帝在锦绣宫中呆了没多久的时间,便瞧见郑总管匆匆走了过来,唤了一声皇上,便抬起眼看了看靖王与云裳还有锦贵妃三人,没有再说下去。

 宁帝见锦贵妃因为云裳的缘故,面上倒是一直带着最近一来难得的笑意的,便随意地道,“怎么了?”

 郑总管犹豫了片刻,才道,“景‮姐小‬进宫求见皇上…”

 云裳闻言,猛地抬起眼来,蹙了蹙眉,“景‮姐小‬?什么景‮姐小‬?我所知晓的这皇城中姓景的‮姐小‬应当便只有太常寺卿景奎的女儿景文昔,我记着那景文昔用出了痘的病人用过的锦帕给晨曦用,让晨曦患上了痘,险些便没了命,因此便将那景文昔关在了牢中,难道她已经被放出来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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