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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电话响了一阵,一道轻柔慵懒的女声传了过来。

 (哈罗,恭喜发财,请问你找谁?)

 “我找季纤纤。”皇甫逸看着电话号码旁的名字说道。

 (你哪里要找季纤纤?)听到陌生的声音,季纤纤睡意全消,她躲讨债的躲得凶,必须小心应付每通她听不出声音的电话。

 本来想换电话号码的,但她又怕舞团或是同学找不到她。

 “我是皇甫逸”

 (皇甫逸?我就是季纤纤,你愿意跟我谈了是不是?)她翻身坐起,激动的声音哽咽、泪眼模糊。

 “谈什么?”

 (谈收购的事啊!)

 怎会有‮妇情‬要跟他谈收购的事?他不会是打错电话了吧?再仔细一看,没错啊!“你确定你是季纤纤?”

 (我真的是啊!)

 “那你是我的‮妇情‬吧?”

 ‮妇情‬?(我可以当你的‮妇情‬吗?)她反问道。

 最近她找了好几家公司,根本没有人敢收购她的烂公司。他们还好心的告诉她,除了皇朝集团的皇甫逸没人敢收。

 她想了好久,也挣扎了好久,再加上被急了,最后她打算回头找他,接受大妈的建议当他的‮妇情‬。

 可又唯恐他看她看不上眼,以为他喜欢看女人跳舞,她还从电视上学了一段现在流行的钢管舞,打算跳给他看;等他收她当‮妇情‬后,再求他收购她的公司,没想到他就自己打电话来了。

 “什么可不可以,你的名字在我的群芳录里,你不是我的‮妇情‬是什么?是我搞错了吗?”

 群芳录?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既然他说她是他的‮妇情‬,那她就搭个便车直接承认了。(你没搞错,我是你的‮妇情‬没错。)

 “季纤纤你听好,我要你四十分钟内赶到国际机场见我,行李不用带了,记得带护照,逾时不候。”他霸道的收了线。

 (喂喂…)话也不讲清楚,怎么像是要出国?什么四十分瞳?行李不用带了?带护照?逾时不候?

 季纤纤虽谨记他的代,却也满腹疑问。放下电话后,她不敢耽搁,马上换衣服、拿护照出门。

 她现在把他当成是她唯一的救星,又如愿的成了他的‮妇情‬,自然是奉他的话如圣旨,这次她是绝对没有志气违逆他了。

 “司机先生,麻烦您开快一点。”皇甫逸说逾时不候的。

 “‮姐小‬,我已经在超速边缘了,满路的测速器,要是被照,我找谁赔?”若是要生孩子的话,他冒险一下还有道理。

 “剩下二十分钟赶得到机场吗?”

 “不车就可以。”

 “不车?今天是大年初一,很多人出国度假,肯定车的。”她一急,又泪眼蒙。

 司机从后照镜看到她像是要哭的模样,心生怜惜,急急问道:“‮姐小‬,你有很紧急的事吗?”

 “嗯!我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若见不到他,我可能就要跑路了。”说到委屈处,她的泪水同时滑落。

 “这么严重?”他的脚不自觉的踩下了油门。

 “是真的。”她抬泪眼与司机在后照镜中相视。

 真可怜。“好吧,我保证二十分钟内把你送到机场。”

 “谢谢!你一定可以当选好人好事代表。”她破涕而笑。

 他自然是会当选,还是交通部颁给他的…他将会收到一堆红单增加国库税收,造福全国百姓。

 ******

 到了机场,下了计程车,季织织马上梭巡著皇甫逸的身影,虽然只见过他一次,她相信自己绝对可以认得出他。

 走进机场,人拥挤,她正愁该怎么找到皇甫逸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刚好跟她擦身而过。

 那不是皇甫逸的助理吗?她转身马上追上魏俊生。“先生,请你等一下,皇甫先生人呢?”

 “你怎么现在才到?”经过上次的生日会,他对她有印象了。

 “路上车,司机已经尽量帮我赶了。”他可能有收不完的红单,载到她这种客人,他也算倒楣,还是大年初一,据说会倒楣一整年。

 “皇甫先生上二楼大厅了,你追上去还来得及。”

 “好,谢谢。”她飞也似的跑起来。

 她一路狂奔,撞不完的人,讲不完的对不起,直冲上二楼大厅。

 整个二楼大厅里都是人,有离情依依的,有送道别的,但放眼所及,她根本看不到皇甫逸。

 若一个一个的找,只怕她还没找到皇甫逸,他就已经进入候机室,飞机都飞上天了。

 于是她急中生智,立即往旁边的椅子一站,唯恐不够高,再踏上一旁的垃圾桶,舞蹈的良好基础,让她平衡感奇佳,稳稳的站在垃圾桶上。

 她开始朝大厅中的人群喊著:“皇甫逸先生,你在哪里?”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视线全朝她过来。

 一见机不可失,趁大家都注意到她,她再次喊道:“皇甫逸先生,你在哪里?我是季纤纤。”

 众人全部你看我、我看你、再望望身边不认识的人。

 皇甫逸?鼎鼎大名的皇朝逸公子皇甫逸!他在哪里?

 大多数的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皇甫逸先生,你到底在哪里?我是季纤纤,我已经尽量赶到了。”她喊得焦急万分。

 依然无人回应她,她失望的想着:他不会是进了候机室了吧?飞机该不会是飞走了吧?

 她完了,当不成他的‮妇情‬,二一年的农历正月初一将是她季纤纤的跑路纪念

 想着、想着,她顿觉委屈,两行热泪不知不觉又淌下,令众人不为她心酸,开始揣测她跟皇甫逸的关系。

 皇甫逸站在人群中丝毫不动,只是跟著大家把视线放到她身上,跟大家不同的是,他眼中有两团火焰。

 他知道他一动,肯定会被众人好奇的眼光包围,这期八卦杂志绝对拿他当头条,可能还会成为免费的封面人物。

 她是唯恐他不够出名吗?

 这么多个‮妇情‬,他怎么会刚好挑中她。

 本以为她赶不到了,没‮妇情‬陪就没‮妇情‬陪,他一个人单身在外还怕没女人,偏偏她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皇甫先生,拜托你听到请回答。”她声音哽咽中带著引人垂怜的娇柔哭声,让人听了心生怜惜。

 听那声音、看那模样,皇甫逸微微动容:他明明最讨厌女人哭,尤其是在他面前有目的的哭泣。

 可他怎么会被她哭得心不烦还微微动心?

 “皇甫先生,你是不是上飞机了?如果还没,拜托你回答我,我练了一段舞,要跳给你看。”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哗然,紧接著是窃窃私语;更加搞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是跟跳舞有关的?

 这女人再这样闹下去,他皇甫逸肯定不用做人了,只怕得从此隐姓埋名,他非阻止她不可。

 硬著头皮,他穿过人群走向她,众人的视线正如他所料,全由季纤纤身上转移到他身上。

 “他就是皇甫逸,四大名公子之一的皇朝逸公子,真的很帅耶!”

 “身材也很哦!”“英俊又多金,难怪女人趋之若骛。”

 “他可以把一间宣布快倒闭的公司,重新包装高价售出,还没有人有他这种手腕及能耐。”

 众人开始头接耳,不论‮女男‬老少。

 终于走到垃圾桶前,皇甫逸低吼一声:“马上下来。”

 “皇甫先生!”季纤纤高兴得带泪微微一笑,用一个非常优美的动作跃下,落在他身前。

 她马上解释道:“皇甫先生,请你听我说,路上得厉害,多亏那个司机先生好心…”

 皇甫逸不让她多说,拉著她转身便走,穿过人群,一一将众人的目光抛到身后,直到两人走进候机室。

 “皇甫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他干嘛拉著她进候机室,接著走进空桥,难不成真要出国?

 “你说我要带你去哪里?”

 “好像是要上飞机。”

 “就是要上飞机。”

 “可是…”

 “闭上嘴,要不你现在马上回去。”

 “我马上闭嘴。”

 “很好,这次乖多了,不敢再像上次那样耍子了。”皇甫逸给她明显嘲讽的一笑。

 等上了飞机,他绝对要好好的跟她说清楚,他会为她立几条‮妇情‬守则,若不遵守,这次度假回来,他就会把她除名。

 季纤纤心里虽呕,但一想到那些讨债的龙啊熊的,马上吭也不敢吭一声。

 ******

 上了飞机,空姐带领他们来到头等舱,为他们找到位置,才刚坐下,飞机就准备起飞了。

 等飞机攀升至飞行高度,季纤纤才敢开口问道:“皇甫先生,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这飞机要飞到哪里?”

 太离谱了,她什么都没带,就这样跟著他上飞机!不过反正他有钱,而她现在又是他的‮妇情‬,乾脆就吃他穿他用他睡他。

 “先到夏威夷再到‮国美‬。”

 “夏威夷?‮国美‬?你是要去度假吗?莫非你是要带我一起度假?”

 “不带你一起度假,我要你到机场做什么?”他没好气的回道。

 这么说当‮妇情‬也不错嘛,她想到夏威夷玩想好久了,这几年她不是读书就是跟著舞团演出,一放假就是回家探望‮体身‬不适的父亲,都没机会出去玩。

 想到有得玩,她不自觉的笑了开来;她的笑和哭一样好看。

 不经意的瞥见这灿烂的一笑,皇甫逸不自觉的将视线放在她姣好的脸蛋上:原来她还懂得什么叫笑,他以为她只会哭,

 愈是看她,皇甫逸愈是搜寻不到有关她的任何记忆,除了生日宴会那天深刻的印象。

 她是如何成为他的‮妇情‬的?他碰过她吗?碰她的感觉又如何?

 就算‮妇情‬再多,他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印象,偏偏对她就是没印象。

 而想起生日宴会那天,他就想起她胆敢违逆他,自然也想起刚刚她在机场大厅里的胡闹。

 于是他开口道:“季纤纤,你给我听好,如果你想继续当我的‮妇情‬,就得遵守我现在说的,不准违逆我,不准像刚刚那样胡闹,不准…反正就是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听到没有?”

 “我听到了。”

 “你刚刚在机场大厅说要跳舞给我看?”上次胆敢违逆他,肯定是尝到违逆他的下场了。

 “嗯,我学了一段钢管舞,我跳给你看。”

 “钢管舞?”那种‮辣火‬辣的舞?

 “是啊,‮湾台‬最近不是流行钢管舞吗?”

 “怎么会想跳钢管舞?”

 “不是很多男人爱看吗?相信你也不例外。”

 “我或许是不例外,你跳给谁看过了?”想起梦倩的行为,让他对这群偶尔才光顾的‮妇情‬起了疑心。

 “我是为你去学的,还没有人看过。”

 这句话倒像是个当‮妇情‬的人该说的。“到夏威夷后跳给我看。”

 “到夏威夷我改跳草裙舞给你看。”

 “我要看钢管舞。”

 “在夏威夷应该跳草裙舞。”

 “我就是要看钢管舞。”

 “到人家的地方要懂得入境随俗,应该跳草裙舞。”

 “你又违逆我了!”

 “好、好、好,钢管舞就钢管舞。”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噘嘴抗议。

 看她那噘起的红,他竟想尝一口,不过,他可不随便吻人的,因此他凑近她耳边说道:“要是不乖,我就把你从群芳录中除名。”

 一近她的身,皇甫逸惊愣了一下。他对女人身上的体香或惯用的香水味相当感,闻过绝对不忘,而她身上的香水味…不,不是香水,是一种淡淡的体香,他不曾闻过。

 “皇甫先生,群芳录是什么东西啊?”她已经听他提过两次了。

 “群芳录不是『东西』,而你怎么会不知道群芳录是什么?”是他的‮妇情‬都该知道。

 她摇‮头摇‬“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怎么当我的‮妇情‬的,怎么会连群芳录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真该把你除名。”

 一听说他要把她除名,季纤纤眼睛直盯著他一眨也没眨,委屈的泪水就立即从眼角直接滑落。

 她哽咽的说:“求求你千万不要这么做,我知道群芳录是什么东西了,喔,不,它不是『东西』,我刚刚想起来了。”

 不知道也要说知道。也许爸爸、妈妈显灵,才会在大年初一接到他的电话,她才有机会莫名其妙的成为他的‮妇情‬,都还没陪他睡觉,在他耳边提收购的事,怎么可以就被他除名。

 居然说他的群芳录不是东西,他正想开骂,居然又见她哭!

 皇甫逸无奈的‮头摇‬说道:“算我输给你的泪水,马上把你的眼泪收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他怎么会有个这么爱哭的‮妇情‬,他早晚会被她的眼泪淹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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