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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午后,她陪着他到医院复诊,检查过后,医生看着片子点点头。

 “嗯,恢复的情况还算良好,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

 “真的吗?”丁晓橘比他还‮奋兴‬。“那是说可以正常走动、追赶跑跳碰都可以了吗?”

 年逾半百的医生微微一笑。“一般走动倒是无妨,烈的跑跳当然不建议。另外,也别坐太硬的椅子。如果要再一点,久坐跟长途跋涉的颠簸也最好避免,其他大致上都没问题了。”

 “好好好,这点我会替他多注意的。”

 这时,医生突然幽默地开口。“当然,如果你们有什么特殊需要的话,稍微带过去也是可以的,不必太节制。”

 “特殊需要?”听不懂的丁晓橘眯起眼,发出问号。

 “咳!”傅孟臣则了然于心的尴尬一咳。“意思就是…我如果想做什么运动还是可以做。”他努力地把话拗回来。

 “噢,这倒也是,不做点运动,骨头会愈来愈僵硬的,做点运动也好。”她附和着,点头如捣蒜。

 医生看看他,再看看她,边的笑容愈来愈深,似乎觉得他们是很速配的一对。

 “对了,您刚刚说不能久坐…是说不能坐着超过多久时间啊?”顿了顿,她问得再仔细一点。

 “就算是平常人,坐了一小时也都该起来动一动,何况是尾椎受了伤的人,你说是不是?”

 “说得也是,”丁晓橘马上正经八百地望向他。“听到没有,下次不能坐太久,要记得起来动一动哦!”暗孟臣忍着没笑,心里觉得她真像他老妈,一样唠叨和喋喋不休。

 离开医院,刚脸的阳光在冷冬里传递着温暖信息,他们不约而同地仰起脸来享受着这难得的晴朗天气,然后相视一笑。

 “今天天气真好!”“是啊!好想去郊外走走哦!”她张开双臂,深口冷空气。

 “郊外?”他思忖几秒。“你今天有排休吗?”

 “当然没有啊!”“没有也没关系,现在就请。”接着就将口袋里的‮机手‬取出,到她手中。

 “现在就请?”拿着‮机手‬,她扬起脸,对眼前的状况感到一头雾水。

 “不然怎么带你去郊外?”

 “咦?”丁晓橘诧异地张口。“你真的要带我去郊外走走?”

 “是啊!我也很久没出去了,既然你晓得有哪些地方可以去,当然要你替我带路。”

 “好啊好啊!那有什么问题呢?”回答完又消沉下去,她显得有些困顿。“可是,我这样临时请假,不大好吧?”

 “你请请看吧!如果今天人手不足再说。”

 “好…好吧。”

 一个小时后,他们搭乘大众运输系统…也就是捷运,来到位于木栅的市立动物园。

 一通过入口进到园区,丁晓橘便兴冲冲地拉着他来到亚洲热带雨林区,指着一堆动物大呼小叫着。

 “看!有好多种猴子耶!”

 因为对这样的环境有些陌生,傅孟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且身旁有太多的小朋友在那边挤来挤去。

 “哇…你看,那只就是马来貘!很丑吧?”手比着一只‮体身‬浑圆、头尾为黑、后段为白的动物,她不由得咧嘴笑了。那模样既天真又可爱,一副玩心很重的样子。

 暗孟臣忖度着想去牵她的手,却没有适当机会。

 “快看!有花豹耶!还有亚洲象、孟加拉虎…噢,他们的样子很凶悍对吧?好像在告诉大家:‘谁惹我谁倒楣’的样子!”她继续说个没完。“不过,我很喜欢狮子雄赳赳气昂昂的那股气势,真不愧是森林之王。”

 虽然她是有点聒噪,但他却渐入佳境,懂得要怎么欣赏这些大小动物,并随着她的解说慢慢放松下来。

 这还是他长大后头一回到动物园,也是他头一回和女孩子来这种地方约会。

 不过,他发现这样有个好处。

 那就是…在这种地方,她会比较自在、比较开心,而他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自己也会很开心。

 暗孟臣突然‮子身‬轻震。

 开心?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看到她开心自己就会很开心?

 会有这样的想法是生平头一遭,连他自己也甚为惊愕,他从不在乎那些交往过女人的喜怒哀乐,因为她们要的也只是他的钱罢了。

 但她和她们不同,她不会吵着要去逛珠宝店、名牌服饰店,也不会吵着要他带她去参加宴会,或者是去高级餐厅吃饭。正因为如此,他清楚地看懂自己,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她。

 所以,他不想看她伤心难过,只想看她明亮开朗的笑容,还有她快乐说话的表情。

 这么想着,他凝着她的目光变得深情款款,但她却没有察觉。

 “呜呜…呜呜…”

 当他们循着游园步道在散步时,有个小孩子的哭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哭的同时还不停喊着爸爸跟妈妈。

 左张右望,就是没瞧见有大人过去理会他。

 “这小孩一定是走失了!”丁晓橘二话不说地马上趋前。“小朋友!你的爸爸妈妈呢?是不是不见了?”

 “呜…”约莫六、七岁大的小男孩点点头,哭得更大声了。

 “不哭不哭,阿姨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呜…”小男孩犹豫地呜咽两声,然后怯怯地点头。“呜…好。”

 “幸好我的亲和力还算足够!”丁晓橘回头瞥他一眼,然后牵起小男孩的手。“傅经理,我们先带这小孩去服务台好了。”

 暗孟臣却马上摆了张臭脸给她看。

 “别这样嘛!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带他过去。”

 摇‮头摇‬,他一副不肯妥协的样子。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啊!”丁晓橘情绪激动地数落起他。“这小孩已经走失了啊!你怎么可以要我把他丢着不管呢?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吗?将来要是你自己有了小孩,你就会知道小孩不见时有多令人担心,所以我们应该将心比心的不是吗?”

 她拉拉杂杂飙了一堆话,他只是淡淡地耸肩。

 “你说完了?”

 “我…”

 “我有说不让你带他去吗?”他阻止她再骂。

 “你刚刚自己摆臭脸的啊!”“我摆臭脸不是因为这个!”

 “不然咧?”

 “你自己仔细想想,你刚刚喊了我什么!”不地把话一撂,他把小男孩的手牵了过来,然后做了一件令她难以置信的事。

 他…竟然让小男孩跨坐在他的两肩上。

 “来,看这样子能不脑旗点找到爸爸妈妈。”他哄着小男孩。

 而丁晓橘才忽地想到,自己刚刚好像喊了他…“傅经理”?

 啊啊!原来这都是她自己惹的祸!

 “原来是我自己说错话。”她窘迫地缩起脖子,暗骂自己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他不想帮助这个小孩咧,真是误会他了。

 她急急追到他身侧,脸颊红得发烫。“刚刚…真是对不起。”

 “不用多说,扣一千块!”望着前方,他神情严厉。

 “好嘛,”她委屈地眼睛。“让你扣就是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呀。”

 “你刚刚骂我不是骂的很带劲?再继续骂呀!”他讽刺的。

 “不要这样嘛!算我误会你了。”

 “哼。”扶着小男孩的两只脚,傅孟臣可没心情和她再斗嘴下去,也在这个时候,小男孩突然止住了哭声。“爹地…妈咪!”他大叫着。

 紧接着,一对急得有如热锅上蚂蚁的年轻夫妇,排开人群冲了出来。

 “大宝!大宝…”

 “妈咪!”

 暗孟臣将这名小男孩放下,就看到他扑进母亲怀里哇哇大哭。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孩子的父亲感激涕零地向他们九十度弯答谢。

 “哪里,一点小忙而已,不用客气。”傅孟臣由衷的咧嘴微笑,那一刻,丁晓橘觉得他的笑容真是好看极了,心里也有些骄傲。

 “真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才好,我们在园区里绕来绕去,就是怎么也找不着大宝,心里正担心着他会不会被坏人拐走。”大宝的父亲擦了擦额上的汗,想是刚刚找了好一阵功夫。

 “这回是你们运气好,遇到我们,下回可要多注意点,别让大宝再走丢了哦!”丁晓橘开玩笑地说。

 “会的、会的,我们下次不会再让大宝离开我们视线的!”他们夫俩不断点头。

 “嗯,那么,大宝再见喽!”傅孟臣破天荒地伸手跟小孩子挥手再见。

 “来,快跟叔叔、阿姨再见。”大宝的爸忙慰哄着大宝,但大宝哭得太久,两只眼睛肿得像什么似的,只能一脸恍惚地照着说再见,却没什么表情。

 “再见!”他们俩还是很配合地跟他说再见。

 在大宝一家人离去后,丁晓橘忍不住斑兴的低叫一声,并且用力击掌。

 “喔呵呵呵。”

 “你怎么这么高兴?”

 “那当然喽!助人为快乐之本嘛!想到心情就很好,呵呵。”她的声音清亮有神,让人听了精神为之振奋。

 “你真容易足。”

 “对啊!”他侧过目光,见到她粉瓣漾开一朵甜蜜的笑花,清丽素颜像是染上一层光芒,叫他望着望着不失了魂,有股冲动想拥她入怀。

 “在发什么呆?快点过来呀!”她灿笑着向他招手。

 在来到非洲动物区后,傅孟臣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还故做若无其事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只是什么来着?”

 “呃,啊?”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热热的温度传来,她无措的心里一慌,有那么一瞬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那、那个是长角羚羊,牌子上有写…”

 “噢。”

 阳光下,她的颈项隐隐烫红,小脸也染上淡淡的霞彩,对于两人逐渐明朗化的关系,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渴不渴?我去买饮料给你喝。”

 “不、不用!”

 “真的不用?”瞧她害羞得紧,傅孟臣实在很想逗她。“还是因为你不想我放开你的手,所以说不用?”

 她一惊,又窘又恼地拧眉瞪他,死不承认她早就把心输给了他。“我哪有啊!你少臭美了!”

 “真的没有吗?可我觉得你明明很高兴。”

 “我才没有!”说时想把手挣脱出他的掌控,但他却抓得更牢。“你看你看,明明是你死拉着我的手不放。”

 “是!我是死拉着你的手不放,而且,我也不想再放开了!”他想也不想地迅速接腔,话一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暗孟臣愣住,是因为他没想到自己会迸出这句话;丁晓橘愣住,则是因为她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唐突而直接。

 “呃…”尴尬了阵,他们各自压抑着心里的騒动,然后很有默契地继续牵着手,以相同的步伐慢慢往前行,让那了然于心的感觉慢慢沁人心底,慢慢占据心房。

 “嗯…”他踌躇着该怎么开口。

 “啥?”

 “你要不要…”

 “什、什么?”到底要说什么啊!他要说不说的让她一颗心悬在半空。

 “就是…”该死的!他干么也紧张得胃痛。

 “就是?”此刻的她就如同坐在台下等着答案揭晓的金马奖候选人般,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就是…你要不要继续住下来?”怪了!这种事做什么还要他自己提啊!

 “住下来?”她瞪大眼,心脏扑通跳。

 “难道我的尾椎一好,你就要搬回去?”

 她怅惘的表情马上就漏出她‮实真‬的情绪,她忸怩着垂下头。“我不知道欸!但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

 听她这么答,他竟‮奋兴‬得想跳起来欢呼,那种异常愉的感觉,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

 他只知道,他喜欢和她在一块儿的感觉。

 没有压力、没有虚伪,连一向毫无‮趣情‬可言的他,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她改变。

 但因为个性使然,他仅是一脸淡漠地扬了扬眉,唯独炽热的眼眸漏了他内心的喜悦与快乐。

 “那好,反正我也确实需要个人帮我打扫家里,既然你也缺钱,那你就继续住下来吧!”说的时候,却不自觉的将她的手握得紧一些,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在乎,不由得仰起脸来深深凝望他。

 “…好。”

 他都这么说了,她当然没有理由推辞啊!何况,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她想自私地占有他…不管别人怎么说。

 没有说破的情感,如同冬日暖拂着周身,也暖至心底每一处。

 在忙了好一阵子后,罗全菲总算有了点空档来探望傅孟臣。

 说是“探望”其实不大恰当,因为他的尾椎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还能追赶跑跳碰哩。

 反观罗全菲则是瘦了一大圈,面色青黄不接,眼袋也浮肿了两层。

 “哟,你气不错嘛!”瞪着这个看起来再健康不过的人,他的口气酸溜溜的,像了两箱的柠檬。

 “托你的福。”傅孟臣耸耸肩,一派安适地坐在沙发里。

 “那丫头人呢?她不在吗?”

 “她外出买点东西。”

 “这样,”他点头,松了松襟口的领带。“那你打算几时回来上班?都休息整整一个月了,也该休息够了吧?”

 “公司没有我不也运作正常?”

 “拜托,公文已经堆积如山了好吗?我每天都加班到十一点,而且打从你开始在家休养,我就没有休假过!”罗全菲颓丧地摆出苦瓜脸。

 “是你要我把假休一休的,不是吗?”虽然心里有点同情,但傅孟臣强忍住笑,做出不干我事的撇清样。

 “别再休了啦!下礼拜一就回来上班吧!我真的快不行了。”他忍不住双手合十向他求饶。“再这么下去,我怕我老婆要给我登报作废了!”

 “有这么严重?”

 “当然有!你不在,我一个人得做两个人的事,真的快被死了。”

 “那怎么办?我现在休假休得好好的,有点不想回去上班了。”傅孟臣故作淡漠。

 “不会吧?你是休假休上瘾了是不?”

 “是啊!我现在才懂得什么叫享受人生,你突然间要我销假回去工作,我实在有点意兴阑珊。”

 “饶了我吧!好歹你也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分上,就别再整我了。”

 忖度几秒,傅孟臣终于笑了。能看到罗全菲向自己讨饶,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快人心。

 这家伙!早说过教他不要太逞强的,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好,我饶了你,我下礼拜一就回去上班。”

 “真的?”罗全菲喜出望外地叫。“噢,那真是太好了!”真想冲过去抱住他的‮腿大‬痛哭涕一番。

 “不说这些,我不在公司的这段期间,公司没什么事吧?”

 “公司是没什么事,不过,你跟丁晓橘的事倒是闹得人尽皆知。”

 “什么?”他一震。

 “你不知道吗?丁晓橘这丫头被欺负得可惨了。”罗全菲正道。“因为你的关系,她几乎被孤立了,我老是看到她一个人在做四、五个人该一起做的事;不过你晓得的,这种事要靠她自己去克服才行,如果我动用权力去干涉,就算表面上大家对她客客气气、看起来相安无事的样子,可私底下的恶斗只怕会更严重。所以,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手过。”

 “怎么会这样?”傅孟臣真不敢相信她被排挤得这么严重,每次她下班回来都是那副眉开眼笑的德行,他还以为应该没事了。

 “你想也知道一定会这样的啊!”罗全菲不以为然的说。“你让她住进你家,又让她可以弹上下班,那些女孩子会不眼红才有鬼。”

 “但是她都没有跟我说!”这是他最为愤怒不满的地方。

 “她大概是不想你担心吧!”罗全菲斜瞟他一眼。“虽然我还不清楚你跟她是怎么回事,但她这丫头我欣赏的,最起码,我看得出她还满有气魄的,不会跟你哭诉那些有的没的。”

 暗孟臣神情阴郁地咬牙不语,对她的刻意欺瞒感到既不平又不舍。

 这笨蛋!竟然闷不吭声地把这些都承担下来,她到底是哪筋不对?

 “看样子…”观察许久,罗全菲终于敢下结论。“你跟她是来真的喽?”

 “你在说什么?”就见他凌厉目光疾而来。

 “难、难道不是吗?”罗全菲吓得往后一缩,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

 “我不是来真的干么硬是把她留在这里?”傅孟臣为之气结。“我是怎样的人你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来得清楚吗?”

 罗全菲呆了呆,而后吐出好大一口气。“噢…被你吓一跳,那我没说错嘛!但你一定要这么凶才行吗?”

 心情大为不悦的傅孟臣,已经有点懒得搭理他的话。

 也在这时候,罗全菲听到钥匙开门声,回过头去,只看到丁晓橘拎着大包小包进门来。

 “我回来喽!”她愉快地嚷着。“啊…罗副经理?”一注意到罗全菲的存在,她连忙微微行礼。“你、你好。”

 罗全菲扯一笑,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看看傅孟臣又看看她,决定起身走人。

 “我有事先走一步,不打搅了。”罗全菲可识相了。

 “你要走了啊?”她睁圆眼睛。

 “是啊!你们小俩口好好谈谈吧!”走前还不忘揶揄地丢下这么句话。

 “啊…”丁晓橘尴尬地目送他离开,转身发现傅孟臣的脸色阴沉得难看。

 “怎么了?你的脸又臭臭的了。”把东西往桌上一搁,她挂回笑容坐到他旁边。“我买了杜鲁斯邦的七蛋糕耶!待会儿我们来吃吧!”

 暗孟臣侧过脸盯住她,只见她笑颜灿烂,线帽下的白皙脸蛋却被寒的低温冻得红红的。

 他握住她冰冰冷冷的小手,眉头马上打结。“手套呢?你出门去为什么没戴手套?”

 她心头一跳,直觉便答:“拿东西不方便呀!”

 “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她毫不思索地答。

 “没有吗?”蹙着眉心,他心里更加不了。

 “怎么了嘛,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她鼓起腮帮子,很不喜欢他那种明明有话又不肯直说的态度。

 暗孟臣深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迁怒到她身上,毕竟受委屈的人是她,而他还是那个始作俑者。

 “我问你,你每天去工作是不是都被其他同事排挤?”

 “啊?”她呆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常。“你听谁说的啊?是罗副经理说的吗?”

 “你说呢?”

 “这…也不算排挤吧!而且我也习惯了呀。”皱皱鼻子,她一副“没什么”的表情。

 “习惯?这种事情可以习惯的吗?”

 “不然怎么办?我又不能反击回去。”

 “但是你总该告诉我吧?”

 “告诉你?”她不由得挤歪了半边眉毛。“告诉你干么?”

 “告诉我干么?”傅孟臣怒气冲冲地朝她耳门吼。“你竟敢这么问我?我们现在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你竟然连这种事都没有告诉我!”

 她又愣住,一脸的匪夷所思。“这种关系?那是什么关系?”她记得他什么承诺都没跟她说过啊!

 暗孟臣真不敢相信她会这么问他,他一寸寸的近她的脸孔。

 “丁、晓、橘!”

 “啊…什么事?”她一边傻笑、一边往后缩。

 “你是不是皮在?”

 “没有没有!”一看到他恶魔似的表情,她‮头摇‬摇得可快了。“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嘛!”

 “你给我用力听着!以后在公司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知道吗?”他用恐吓的语气胁迫她答应。

 “你好凶哦!”她扮演起她最擅长的小可怜角色,眼睛眨巴眨巴的挤出水光。

 “会怕的话就给我牢牢听话,还有,我下个礼拜一就回去上班,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要有什么心理准备啊?”

 “连这你都要问?”他不耐地翻白眼。“我都销假开始上班了你还住在这儿,你想也知道会有什么事。”

 “噢,说得也是哦!”击掌后,她一脸后知后觉的恍然状。

 “你真是…”

 “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不怕!”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乐观。”

 “呵呵,我确实是啊!”摸着后脑勺,她很不怕死地憨然笑着。

 说不上是不是被她给打败,总之,傅孟臣一看到她这种乐天的笑容,纵使再怎么愤慨也拿她没辙。然而,想保护她的望,却愈来愈强烈。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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