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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火生着以前,躺在这黑乎乎的地方让人觉得陌生的。”凯特懒洋洋地说。壁炉中的火苗开始跳跃,冒着红色的火星,使整个屋子显出鲜的辉煌。她靠在罗伯特堆好的枕垫上,两条腿伸向前面的壁炉;罗伯特靠在她旁边,啜着手中的酒,默默无言。这静默偶尔会被燃烧的木块发出的噼啪声和远处传来的雷鸣声打破。

 罗伯特转过头来,微笑着说:“你可以经常让宝贝休息了。”

 “不行。”她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端着半杯酒“你知道吗,打我住进这房子的那天起,还从没让她离开过我。”

 他也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但没碰她:“为什么?”他可没有这么深的友谊。迄今为止,从他的生意到两次失败的婚姻,使他很难产生这样深厚的感情。和凯特在一起,尽管他讨厌这个事实,但心灵上却受到了极大的振动,和凯特共度的时光使他理解了许多许多。

 “我习惯了,说到陪伴,我倒没在意。”凯特耸了耸肩膀,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但她不想浪费时间追究下去。于是,端起酒杯,眼睛看着他,饮了一口。当她的嘴离开晶莹的杯边时,一滴酒边,她赶紧掉了它。

 罗伯特目不转睛地盯着凯特的红。他原以为酒能平静一下他的情,不料却令他浓情似火。他心中腾起一股‮摩抚‬她的望。他意识到这望之火会随着这种‮摩抚‬愈来愈浓烈。但是,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冒着被拒绝的危险,也要给予她这令人心醉的一刻。他要看着她柔软的‮体身‬依偎在他的怀抱中,比看到她纯地跟他上望更强烈。他心醉神地幻想着。

 “你在想什么?”

 “我太需要你了。”他老实地答到,声音沙哑。

 “我也需要你。”她说,把手中的空酒杯放在一边。一股热穿过她的‮体身‬,她的内心已经接受了这个男人,把他看作自己的意中人。她向前靠了靠,将酒瓶放在头顶上的桌子上“你干吗还等着?”

 “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不愿你再受到伤害。而我自己的心头也早已伤痕累累,我不敢指望我们能到达那种境地。”他的手掌‮摩抚‬着她的脸颊“我不敢相信你会这么爱我,我总是习惯于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你,我真不愿再出什么错了。”

 凯特不愿想到将来,此时此刻,望在一分一秒地强烈起来“不是什么事都需要那么正确。”

 罗伯特也在极力说服自己同意她,但他无法忘记自己过去的伤痛“你之所以这样想,主要是因为黑夜和好奇的缘故。”

 “也可以是因为我需要你的缘故。”她声音嘶哑地说,嘴慢慢地向他移近。他的声音是那么悠缓,富有磁,仿佛在对她的大脑下指令,让她抛开理智,只留下情感。

 “你在玩火。”

 “你说得没错,我一直盼着有个机会冒冒险。”

 “我实在不愿你再受任何伤害。”他拉过她来,拼命地抵挡住她嘴惑,说:“我也不想让自己再受伤害,我的生活已经够糟的了,你还在给我添麻烦,我不会…”话的尾音消失在她的亲吻中。

 凯特从来没有过这么冲动的举动。是一种内在的‮大巨‬动力,使她主动地迈出了第一步。她的手指滑向他的背部,‮摩抚‬着他衬衫下的肌。在她的怀抱中,他那结实有力的‮体身‬令她感到无限温暖舒畅;而当她意识到自己能给罗伯特带来‮大巨‬的欢乐时,更加信心十足,她捉住他的下巴,轻轻的一吻而过,直滑向衬衫的V形领口,他的拂在她感的面颊,使她一阵颤栗。

 罗伯特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勾了魂的男人。这全新的感觉令他震撼不已。他紧紧地拥抱着凯特,一种被唤醒的情感在。让凯特接管公司电脑使他们之间的关系达到丰富而又纯洁的高度,使她完全区别于其他女人。他从没遇见过一个女人是带着这样一种温柔的望。

 “小心点,凯特兰德,火已经越来越旺了。”他蹭着她的头发悄声说道。

 她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这表情仿佛是置身于伊甸园。“我早知道了,我就爱这样,你呢?”

 “你不能谈谈吗?”他那极富魅力的‮体身‬轻轻地碰了她一下。

 她大笑起来,感到愉快极了“我想,大概是受了上帝的指引。”

 “告诉我,你打算为这指引做些什么?”不等凯特回答,他一把拉过她来,紧紧地吻住了她的嘴

 凯特着他,除了他什么都不想。他的舌尖动得那么疾速,以致于她只能跟着动或抵挡他的进攻。他呼出的气息十分甜蜜,还夹了点干白葡萄酒味。她的‮体身‬不由自主地靠他更近。她尽情地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气息。当他的手指滑进她的衣服里面时,她颤抖了。他的手指‮弄抚‬着她的头,引起她浑身上下一阵战栗。她呻起来,头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嘴吻在她喉咙的下方,发了更加强烈的望和热情。

 罗伯特紧紧地抱着她,他同样渴望那极度快乐的时刻。他要抛开一切,把凯特和自己带向那里。这女人失去这个世界已经太久了。她的生活中,从未有个可以依托的人。“告诉我你想这样。”他要求道。

 凯特睁开眼睛:“我…想…这样。”她无力地重复道。

 “和我?”

 她点了点头:“这没有别的人。”

 “我真高兴。”他喃喃地说着,一边解开她罩上的挂钩,那对柔软、白皙、精美绝伦的半球体呈现在他的手中,在火光前闪烁着人的光泽“噢,上帝,你真美!”

 他敬畏的赞美使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面颊扑籁地掉下来。他低下头,用舌尖去这些泪水,然后,双手轻轻按在她的前,舐着她的房。凯特不住地呻着,‮体身‬随着他的亲吻弯成了弓形。当他的嘴碰到她的峰时,她几乎快窒息了,感觉着自己已溶化在他的怀抱中。她垂下了睫,挡住忽明忽暗的火光“你穿的衣服真多,要是还披着那单就好了。”

 “你又理智起来了。”他抵在她息着。

 她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一道闪电般的渴望震撼着她“我忍不住了。”

 听到这表白,罗伯特抬起了头,他的‮体身‬也极获得足,但是不行,凯特会受伤害。“我喜欢你,尽管我还不了解你。但我更喜欢你的理智,让这该死的见鬼去吧。”他直率地说。

 她打量着他的眼睛,明白他是在极力抵挡。“你没撒谎?”她低声问。

 “没有,我从不说谎。”

 “没有男人具有我这样的理智,你也许是典型的‘假男’行为。”

 他低头瞥了一眼躺在他身旁典型的女‮体身‬,咧嘴笑了起来:“亲爱的,如果什么事都是假的话,那么一头大象不就是一只蚂蚁吗?”

 嘲笑她可不那么容易:“你对我来说正合适。”

 “我对你来说绰绰有余。”他说,故意调皮地瞅了她一眼。

 她忍不住大笑起来,轻拍着他的脑袋。这时,他将她拉向自己,用嘴抵住她的颈项,不停地哈气,她的大笑又转成咯咯的笑声。“别这样!别这样!我死了!”她笑得透不过气来,试图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但是,不乖骗特怎么挣扎,都逃不掉了。突然,笑声嘎然而止,她已按捺不住发的情,不但不再拦她,反而向他靠去。她渴望马上找到那能把两人连为一体的通道。他们相互掉了对方的衣服。

 罗伯特将她转过来,面对着她,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他必须确信她同意。而她眼中的期待说明了一切。于是,他双臂支撑着自己的体重伏她‮体身‬上面。凯特是个纤弱的女人,他不愿在这‮硬坚‬的地板上把她伤。他慢慢地,小心地进入了她体内。他感到她的‮体身‬正紧紧地、深深地接着他。她的微笑是对她的奖赏,手指的‮摩抚‬是赠给他的礼物。

 他凝视着她,她也凝视着他。“用美丽形容你太不够劲了,你真是太美妙了。”他气,‮摩抚‬着她。

 “全为了你。”她透了一口气。又和他一道起来,一阵紧接一阵,她让这感觉奔驰着、着。这深层的甜蜜的快超过了以往任何一种亲密。她紧贴着他,享受着他那有力的冲击。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狂,双眼紧紧地闭起来。世界一片黑暗,情感被升华了。她自由了,轻盈得如云,热情似火,润得像雨。

 凯特大口地着气,尽情地享受着暴风雨过后的宁静。他的气息包围着她,那么亲切、熟悉和芳馨,令她永生不忘。她抬起睫,一只手懒懒地拂着他的脸,当滑过嘴时,指尖一阵颤抖“别管以后,我绝不后悔和你在一起。”

 罗伯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消除了刚才的紧张“我真高兴,我只想带给你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

 “非常特殊的?”

 他诡秘地笑道:“当然,非常特殊。让我们休息一下,然后,再来一次。”

 她咯咯地笑起来“什么都行,就是别再搔我的了。”

 他假装在思考什么“我不明白,我怎么特别喜欢搔自己的。”

 “你又不是被搔的人。”她用手搔他最感的部位。

 罗伯特领悟她的意思已经太晚,她的手轻柔地一个劲地搔着他,他怎么也躲不开“你别这样。”

 “打个赌吧。”

 “女人,你真是太喜欢玩危险的把戏了。”

 “遇到你以前,我从不玩。”

 他拼命抵住她的手心。他已被她弄得目瞪口呆“该死的,你一定是个妖。”

 “那你就去调查调查呗。”她不肯放手,继续逗他。

 “我遇见了一个妇。”

 “只能说你制服不了她。”她纠正道,斜着‮子身‬对着他“我觉得我就喜欢搔。”她调皮地说,他们已经亲密无间。

 罗伯特哈哈大笑起来“老实告诉我。”他抬起嘴,俯视着她,威胁着她。

 她依然笑嘻嘻地,不理睬他的威胁。她喜欢他们之间彼此融洽的感觉。火光在她身后跳动,使她那双眼睛如墨玉般漆黑明亮,又仿佛为她的‮体身‬披上了一件霞光灿烂的晚装。如果说第一次做始于温情脉脉,那么这一次便是突然暴发,狂风暴雨袭卷了两个原始的男人和女人,高突如其来,马上没了他们俩。她倒在他的前,嘴里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而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将她的‮体身‬、名字连同他自己的一起融为一体。

 “我告诉你,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也要告诉你,出租汽车司机会发现我们在撒谎。”

 “我们能走这么远全靠我出的主意,是不是?”约瑟夫·米切尔·桑顿被他妹妹和家人称作乔伊,正气鼓鼓地说着。

 朱迪双手叉在间,盯着她的孪生哥哥。由于他们出生于豪门,有钱,经常旅行;加上父母遗传下来的强壮高大的体格,使他们显得很成,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而不是本身的十二岁。他们穿的衣服十分昂贵,言谈老于世故,足以使人相信他们已经成年了。

 “去第一个地方是我的主意,爸爸在那儿也是我发现的。”她说。

 乔伊盯着她,毫不让步“这并不等于救了爸爸;也不等于弄到了机票钱,或是乘上了从纽约飞到这儿的准确航班。”

 “哼,过海关时,是我编了故事才蒙混过来,上了飞机的。”她反驳说。

 “算了,算了,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唠唠叨叨的。”乔伊不耐烦地说,从诺克斯瓦埃尔机场休息室的一角向外张望“关键是要编个充分的理由说明我们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旅行。”

 “我们是离家出走的,”他妹妹马上接口:“但是,到了机场以后,我们就改变了主意,现在,我们要赶在爸爸妈妈发现我们出走以前回到家里。”

 乔伊卑视地斜了她一眼“别胡来了,我看我们总有一天要蹲班房。想想爸爸最后一次说的话吧。玛丽阿姨也真是,复活节连张明信片都没寄来。”

 “她没法寄,她的脚脖子扭伤了,你忘了呀?”朱迪透过熙熙攘攘的大厅朝门外的出租汽车队望去“当时,我大声喊叫时,所有的人都停下来帮我。”

 乔伊哼了一声“还不都是些豆麻头和蓝眼睛,妈咪这么称呼纽约人。”

 朱迪耸了耸肩“别想那么多了,照我说的,你只要装作讨厌我、一个劲地埋怨我就行了,剩下的就看我的了。”她弯下,拎起一只小箱子,这是她从玛丽阿姨那里偷出来的全部行李。

 乔伊虽然不满,但还是同意了。朱迪捡起自己的箱子“要是带上我的瑞克斯(注:一种名牌运动鞋)就好了,我恨透了脚上这双破鞋子。”

 “闭嘴。”当他们穿过自动门走上边道时,朱迪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的抱怨。她用力咬着嘴,疼得掉下眼泪来;然后,她想起了那只狗,是她在街上发现的,藏在妈妈那里整整一个星期。一天、乘她上学去了,她的继父把狗扔进了池塘。她太喜爱那只小狈了。想到这儿,眼泪止不住下来,嘴也颤抖不停。

 “先生,您帮帮我们吧。”她朝选好的目标低声哀求道。当她勇敢地着将要投来的猜疑目光时,嗓音发颤。

 那司机探出半个‮子身‬朝下望去,一见到朱迪天使般纯真的面孔,他便失去了戒心,她活地是个十二岁半的孩子“怎么了,‮姐小‬?遇上麻烦了?”

 “嗯,是的。”她小声地说,真正进入了角色“哥哥和我离家出走了,带我们的司机丢下我们不管,搭着另一人跑了。”她抓住他的胳膊“我们走得不算太远,您能把我们带回家吗?求求您了!”接着眨了几下眼睛,泪水便顺着面颊下来,她努力使每一滴眼泪都化作感人的魅力,以便达到目的。

 司机犹疑起来“你为什么不让我带你们去机场‮全安‬人员那里?他们会叫你们的家人来,还会为你们做解释工作。我敢肯定你们的父母亲会对这个聪明的选择感到高兴,然后,就会把你们接回家。”

 “不行。”朱迪哭出声来“我们不能那样做,爸爸受了工伤,他的‮腿大‬断了,你懂吗?”她胡编瞎扯起来。

 乔伊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妹妹,被她编的故事惊呆了。朱迪踢了踢他的脚“告诉他呀,乔伊。”

 乔伊搜肠括肚地想着怎么把这故事说圆。“他打了石膏,经常暴跳如雷,脾气坏透了,当时,我们以为他不再爱我们了。”他撒谎不如朱迪那么老练,但也不赖。当他发现这老头已上钩时,继续说:“后来,我们碰见了一个腿上也打着石膏的家伙,他也在那发牢騒、骂人,可他的子并不在意,告诉他石膏一拆,他就又跟正常人一样了。我们一下子联想到爸爸,他也会好起来的,又会和以前一样爱我们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旁边,朱迪在小声地泣。尽管很恼火,出租司机还是被说服了,挥一挥手,叫他们俩上车?

 “好吧,上帝知道,我的小家伙们悬崖勒马了。”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把他们的箱子放进后舱里。“好吧,我们走吧。”说完,跨进驾驶座里。“我累了一天了。”

 朱迪破涕为笑“噢,我们能见到爸爸了。”她一边给他吃定心丸,一边戳乔伊的肋骨,乔伊忍不住在偷偷地笑,她真怕乔伊馅了。

 凯特无法相信自己跟一个刚做完爱的男人一丝‮挂不‬地躺在噼啪的炉火前。她那有限的做经验只局限于上来然后这种变化“我不懂为什么男人来完之后就彻底崩溃了。”她自言自语道。

 罗伯特吃了一惊,低头看她,她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不清她的表情“一般情况会怎么样?”他好奇地问,她对于他来说还有许多未知数。

 “噢,男人得手以后,说声抱歉,然后就走人。”她耸了耸肩,这轻微的晃动立即使她的头发生反应,起来等待着罗伯特的‮摩抚‬。

 罗伯特俯在她左前,轻轻地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问题可能有些俗,你有多少次经历?”她正向前靠近的姿势突然停住。他接着又说:“你曾经谈到两个男人,但并没谈过具体的细节。”

 凯特紧锁着双眉,思考着这个问题。罗伯特问得没错,她只是泛泛地谈过一些过去的心情和感情,也许,他想得更多些。他对自己的了解还不够深。“噢,是的,我要和你谈谈。有两次是和米切尔,他打动了我,你知道的。最后一次,他从我的公寓里偷走了设计资料,所以没必要再让他装摸作样地看我。和布罗迪有过一次,一次对于这位破纪录的老手来说已经足够了。”回想起这些,她不寒而栗,尤其是第一次,简直是校园里的游戏。

 罗伯特理解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心态。当她的‮体身‬微微颤抖起来时,罗伯特拉她过来,想拂去她心头的伤病,一边暗暗地咒骂自己再一次揭开她的伤疤。他本应对她所谈的情况满意才对:“忘掉那些不快吧,他们没一个好值得回忆的。”

 她抬抬头:“下一个就是你,我从没有…”她吐吐,然后,又嘲笑自己的羞涩“你知道的。”

 他咧嘴一笑:“我想我是知道的。”他向她斜靠过来,俯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她的面颊忽然一下变得绯红,这可和炉火没多大关系。

 “你开玩笑。”

 罗伯特把她整个放在自己身上:“我真高兴两个能干的家伙开这种玩笑。”

 凯特的‮奋兴‬一下子消失了,罗伯特怎么随便用这事来打趣。“你每次做都是这副样子吗?”

 帮她把头发拢在耳后,他摇了‮头摇‬:“不是。我冒着危险想让你甜蜜地恼怒一回,并没真想让你生气,我承认我还是头一次这样开玩笑。”

 她的面容又明朗起来,情感的世界又一次阳光和煦。“太好了!”她心满意足地说,便紧紧地拥抱着他,一边‮动扭‬着臂部让他再一次亲热。

 “如果你还继续下去的话,明天早晨你就会变成一个憔悴不堪的女人。”

 “我才不管呢。”

 他用手扶住她的臂部,止住她剧烈的运动:“可是我要管。”

 他们俩的目光对峙着,她要品尝更多的、被他唤醒的情。就在这场战斗胜败未决的当口,响起了敲门声。他赶紧把凯特放倒在地毯上“是哪个该死的?”他嘟哝道。

 凯特把挡在跟前的头发向后掠了一下,一点也不像他那么惊荒失措:“不管什么人通过大门,只要宝贝出去,一般不成问题。会是谁来呢?”她边说边朝门口走去。

 罗伯特正急急忙忙地套上子,拼命地拉上拉链,他看见凯特还跟原先一样赤身体,大叫道:“穿点衣服,凯特!是哪个该死的玩的把戏,大门没锁。”

 凯特仿佛没听见,她急着上楼到控制机房。罗伯特一边诅咒着,一边抓起衬衫,追在凯特身后,在半道上,追上了她,这时,他听到了两种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告诉你,我爸爸就在这儿。”朱迪说。

 罗伯特一边强迫凯特披上他的衬衣,一边寻思着,他发现,那是他那天才的骗子女儿和她孪生哥哥的声音。

 “喂,‮姐小‬,我真不明白,这房子根本不像有人住。”出租司机按亮了车灯“连灯都不亮。”

 “咳,也许是停电了。”

 “快上楼,凯特,赶紧打开该死的电脑。”罗伯特气吁吁地催促道。

 “我正要去那儿。”凯特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要不是因为穿这个,我早就到那儿了。”她垂下一只胳膊裹住白色的丝绸衬衫。

 罗伯特又追上她,等她站稳后,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臂部“走吧,女人,等会儿,我要给你讲讲那两个早的孩子。是他们来了。刚才,我们躺在壁炉旁还谈起过呢。”

 凯特回头望着他“你的孩子们?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小声说“相信我很快就会搞清楚。”不等她再问,罗伯特马上跑下楼去。

 凯特继续上楼,她急着让宝贝工作,以便清楚地了解一切。她已有好多年失去了正常人所具有的这种迫切心情。她极想见见罗伯特的孩子们。罗伯特的故事里充满了他们开的各种各样的玩笑,这使得她对他们的聪明才智格外钦佩,同时,也为他们的大胆而担心。

 尽痹拼不见,罗伯特摸着黑在一步步地靠近这三个人,其实,用不着多听,他就听出第三个人是被这两个家伙懵住的出租司机。这两个小家伙可真行咽,他心里不得不佩服他们。他边想边听他们三人在那儿争论这幢房子为什么黑灯瞎火呀,天已经黑了呀,还有他们杜撰出来的罗伯特的悲惨情形,真滑稽。当这对双胞胎和出租司机的争吵达到白热化的程度时,忽然,灯火通明。宝贝工作了。

 “三个人都不能进门,请报明各自的‮份身‬。”宝贝富有磁的声音响彻在他们三人的耳边。

 三个不速之客都惊呆了,罗伯特停下来,抱着胳臂,斜靠在墙上,从墙上的屏幕里观战。平生第一回,他看到这两个小魔鬼像遭了雷击,站在那儿,哑口无言,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正对着自己,这情景就像是神的报应。

 “我万万想不到会有今天,你们俩终于被镇住了。”

 “爸爸!”

 “父亲!”

 “喊爸爸?喊父亲?这是在干什么?你们俩合伙骗我呀。”眼中冒着怒火,出租司机对他的乘客们反目为仇了“他的石膏在哪?!”

 这对孪生子不断地向后退缩着。他们终于尝到了谎言败后的狼狈滋味。楼梯是他们逃跑的唯一通道。

 刹那间,当罗伯特醒悟到他们逃跑的方向时,已经来不及挡住他们了,他们拼命地奔跑。突然,他眼角的余光里晃过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二楼楼梯拐角处。顿时,凯特赤身体的形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她只披着那件衬衣,想到这儿,他脸色都变了。“别上那儿去!”他大喊道,马上去追赶他们。

 “我的车钱还没付呢!”出租司机也大喊起来,紧盯在罗伯特身后。

 凯特正停在楼梯口观看下面混乱的场面。这对双胞胎二马当先。宝贝正在那里向凯特汇报情况,并仍然要双胞胎报明‮份身‬。“我已经查实了闯入者们的‮份身‬。”凯特说道,多少平息了一些嘈杂声,宝贝马上不作声了。

 这时,这两个小家伙已经冲到楼梯口了,他们只顾了后面的追赶者,没看见凯特,罗伯特仅差一步地跟在后面。

 “当心!”

 他发出的警告已经太晚了,他们俩一头撞在凯特怀里,三个人一起朝地板上跌去,发出惊骇的“唉呀”声;幸亏,他们仨被身后由胳膊‮腿大‬组成的保护屏拦住了。原来,当罗伯特猛地停住时。忘了后面那个胖乎乎的出租司机,他可刹不住,就在这一刹那,他用力带着这位胖司机扑向前,一起挡住了孩子们和凯特摔在地板上;几个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直到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罗伯特向胖司机证实自己是孩子们的父亲,并付了车钱,这才打发走了他。司机边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他根本不理会这位离了婚的父亲和他身后的女人,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被带上了。这时,罗伯特猛然想起了什么,他回头望着凯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不知从哪弄了一条白色短穿上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扣好了衬衣上的扣子。

 “你们都还好吗?”

 “擦伤了点皮,明天也许会有点皮下淤血,不过不大要紧,谢天谢地。我让宝贝给每人常规扫描一次。”她说,嗓门略提高了点。

 “爸爸,她是干什么的?”乔伊问,他完全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住了,忘了自己是个逃兵。

 “她在检查你们这两个高级骗子受伤了没有。如果你们皮丝毫无损的话,那么,你们俩的股蛋就是我和凯特挫伤的荣誉奖章。明白了吗?想必挂了点彩吧。”他盯着孩子们,想打消朱迪的恐惧“收起你脸上那副戏剧表情,年轻的女士,这里站的是你的父亲,不是你的母亲。她对付你们的把戏不怎么明智,但我不会,你们用不着怕我,就像不怕蝴蝶一样。”

 “全部扫描完毕。”宝贝宣布道“青少年生命体征略有升高,需要报出来吗?”

 “不必了,我知道。”凯特答道,望着这一家人“还有其他问题吗?”

 “一点很小的划伤和皮下淤血,需要送消毒葯吗?”宝贝又问。

 “当然。”

 “谁在那儿说话?”乔伊问道。

 “我的电脑。”

 “装置是什么意思?”

 朱迪的圆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会望着爸爸,一会望着凯特,她可不像哥哥那么容易被惑住。“乔伊,闭嘴。”她警告他,并在他肋间戳了一下。

 乔伊回击道:“我偏不,你注意过这房子里有什么吗?全部声控电脑系统,难道你一点都不留心吗?”

 罗伯特弯下,一手一个举起这对双胞胎“朱迪对自己的境况更关心,如果你稍微想想你都干了什么的话,就会像她一样了。”他暴怒地说。

 “但是,爸爸…”乔伊刚开口。

 “不要‘但是,爸爸’地喊我,约瑟夫。”

 “我们就是为了你才来这儿的。”朱迪小声嘀咕着,厌恶地瞥了乔伊一眼,说:“为了你和你的电脑。”

 “你知道我喜欢电脑,所以别摆出那副德,好像你从爸爸那儿从没得过什么好处似的。”他又厌恶地瞪了她一眼。

 “我没摆架子。”朱迪反驳道,气鼓鼓地。当舌剑大战又开始时,罗伯特狠狠地瞪着他们。

 凯特在一旁观战,她被年轻的芒刺们之间变幻多端的争斗吸引住了。她从没见过这么经典烈的吵嘴。她发现父亲和孩子们的对白格外逗人。罗伯特看上去烦恼透了。朱迪明显地受了母亲的影响,维妙维肖地扮演着她的女主角。乔伊看上去聪明活泼,爱好广泛。朱迪总有点担心罗伯特发怒。

 “安静点,你们俩!”罗伯特咆哮起来:“老实坦白你们俩是怎么从纽约跑到这儿来的。玛丽怎么会让你们到这儿来找我?”

 两个小家伙都不吭声了,只有傻瓜才敢继续争吵,他们俩都聪明。

 乔伊用肘捅了捅他妹妹,小声说:“你说吧。”

 朱迪了一口唾,头一次显得那么天真幼稚和胆怯。“好吧,爸爸,事情原来是这样…”她慢地开始叙述他们的经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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