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晚风吹拂着柏油路上的榕树叶,引起一阵沙沙的声响。淳朴的乡下地方,不见都市中的高楼大厦,皆是样式简单的平房,以及大家族住的三合院、四合院,给人一种无言的温馨。
深夜,一家传统的三合院,灯未熄、人未眠,开启的电视声伴杂着女人的哭泣声,飘
在客厅内。
“妈,您不用太担心,说不走小妹根本没坐那班车呀!”
一名俊朗男子,蹲在一名短发微胖的中年妇女跟前,安慰着正掩面哭泣的母亲。
“那她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都过了快一个月,还没有看到人。”她一想到此种可能,又心痛的掉下泪来。”当初她说要自己一个人先从台北回来时,我就应该叫她先缓几天再一起下来南部,现在…现在可好了,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妇人再次泪
。
“妈!”俊朗男子感伤的喊了句。
“美玲会回来的。”站在俊朗男子身后,一名脸上左半边有着黑色胎记的
壮男子开口,语气是肯定的,似乎这样自己唯一的妹妹就会回来似的。
中年妇女依然只是哭,哭得众人的心中更是烦躁。
“啪!”一位十五、六岁的帅气男孩,将手中的电视遥控器大力的放在大理石制成的桌面上,不耐烦的由大理石椅上站起。
“烦死了。”他大声说道,不顾众人的反应,不耐烦的顺了顺头发,打算转身离去。
壮男子心情不
的一把扯高了帅气男孩的衣领,令他动弹不得,不得不直视他,开口恶声的问着他,大有你敢再说一句就准备挨揍的意思在。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壮男子恶狠狠的盯着他,眼中
出危险的气息。
中年妇女闻言站起身来指责道。
“你姐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你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还说那什么话。”
帅气男孩脸上的怒气不减,睁大了眼,瞪了扯住他衣顿的二哥吕志雄一眼,双手一挥,将吕志雄扯住他的那双大手甩开,掉头向外面走去。
母亲的哭声及抱怨声被他全部抛到脑后,一直走到三合院外的矮围墙后,吕美玲之弟吕志清右手握拳,奋力的朝墙壁一击,埋首于手臂与墙壁间,缓缓
下思亲之泪。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快回来呀!”
他口不择言的咒骂出声,心中之痛并不亚于屋内的任何一个人,只是他并不善于表达自己。
月光微弱,四周一片寂静,给人一种彷佛时间静止般的错觉,微凉的晚风容易使人人梦。
美玲不安的左右晃动身躯,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极不安稳的呓语不止。
“不要…不要…妈,我要回去,我要跟你们一起走呀,你们别抛下我呀!”她突然哭了起来,泪水自她苍白的脸庞滑落。
“妈、爸,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你们别走得那么快,等等我呀!爸…妈!”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嘶吼,突然一股由四面八方而来的力量,有如磁铁石般硬是将她往后拖,将她与父母间的距离愈拉愈远,美玲原本慌张的心更显畏惧,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出声。
“争儿!”兴昌大力摇晃着身陷梦境中的她,对她脸上那股伤心
绝的神色不解。
美玲
惘的张开无神的双眼,一种无视于一切的绝望目光令人心疼。
“怎么回事?”
兴昌扳正她那颤抖不已的脸庞,直视着她那毫无焦点可言的目光。
她不说话,像是没有发现到兴昌的存在,思绪依然飘得老远。
兴昌对于她的举止感到恼怒,无法自制的大力摇晃着她,其中掺杂着的担忧是他自个儿无法察觉的。
美玲被他摇醒了,缓缓的将焦点聚集在他身上。
兴昌注意到她飘远的心已回转,立即霸道的询问她,语带命令。
“怎么回事?”
美玲在注视到他那不自知表现在脸上的忧心时,泪水再度决堤,毫不犹豫的扑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兴昌对她突然的举动顿了一下,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听见她那毫不压抑的哭声时,双手才自动的抚向她纤弱的子身。
“怎么了?”温柔的话倾口而出。
“我…我好想家人喔!”断断续续的话出自她的口。
“不是才刚回去?怎么这么快又想家了?”双手不断的拍着安抚她,藉以平息她的伤心及孤寂。
美玲哭的更凶了,因为他的不了解及自己有不可说出口的约束,所以心中的无力感才会如此的深。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回去看岳父好不好?”兴昌一心只求尽快止住她的泪水,承诺因而出口。
美玲一听,泪水猛然止住,离开了他温暖的怀抱,美玲抬起双袖,胡乱的往脸上一擦,忙道:”不必为了这点小事耽误我们预定的行程。”
“你确定?”
“嗯。”美玲急忙点头。
“随你。”
兴昌淡淡的说完这句话便旋身躺下,不再多说一句话。
美玲看着他冷冰冰的背部,泪水霎时盈满眼眶,她强忍着泪水,平躺下来不愿让它滑落,但仍是不听使唤的滑落,她紧闭着双
,不让哭声传出,最后带着泪痕沉沉人睡。
悦耳的鸟叫声,吱吱喳喳的传入睡梦里的美玲耳中。
耀眼的阳光直
纱窗,温暖却不炙热,和风拂动着她的发丝、亲吻着她的肌肤,她绶缓的睁开双眼,打了个呵欠,极为舒服的展
笑颜。
嗯!今天是个好天气。她在心中想道。
咦!兴昌呢?美玲惊慌的发觉到他并不在房内,马上一跃而起,快速的弄下
去,不安的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神情颇为慌乱。
就在此时,楼梯转角处,出现了一道欣长人影,那正是她苦寻不着的丈夫。
她提起碍人的裙摆向他奔去,脸上的慌乱明显存在。
兴昌远远的就看到
子不安的举动,当他看见她那本是雪白细
的脚丫子时已是一片通红,他连忙将她抱离了地面一寸,让她紧紧的依偎着自己。
“怎么回事?看你连鞋都慌张得忘了穿。”她一边责骂,一边向房间走去。
美玲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埋首于他的颈项旁。”我好怕…”
“怕什么?”脚步未停。
“突然醒来看不到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一个转弯,他们人已在房间内了。他将她放在椅子上,曲膝与她平视。
“小傻瓜,我不会放下你一人独自留在这儿。”他抚顺着她散落一旁的发丝。
“可是突然之间看不到你,我心
得不知该怎么办。”她满心恐惧的说出自己的感受,更加抱紧兴昌的脖子。
“我不会抛下你的。”他抚去她滑落的泪水。
“嗯!”她泪眼含笑的点了下头。
兴昌将她泛红的脚丫子略微抬了起来,看到皮肤上的血丝,忍不住再次责骂。
“下次记得再慌再
,也要先把鞋给穿上。”他拿出袖中的水晶璃膏轻轻的擦拭着,沁凉的感觉代替了原先的炙热。
美玲轻笑出声。”就已经慌了、
了,怎么还记得去穿鞋。”
一阵阵响彻云霄的鞭炮声吸引了美玲的注意力,美玲抬起头来看着兴昌。
兴昌会意的自动解答。”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你忘了吗?”
“中秋节?”那不就可以吃月饼罗!
“就是中秋节。”他以为她是为了确定才再次问他。
“那你为什么没有买月饼?”她质问,”副咄咄
人的模样,令与昌觉得好笑的是,她居然可以为了要吃月饼这种小事而跟他恶言相向。
“你那么想吃月饼?”他闷住笑。
美玲急忙点头。当然,难得可以吃到古代的中秋月饼,说不走错过这次便再也没有机会吃到了,说什么她也要尝一尝,更要看一看它的模样。
“好,等我们回到教内,我再叫厨娘准备各式各样的月饼给你吃。”
兴昌本想这么一说,美玲会更快乐,岂知得到的答案却是她坚决的头摇。
“我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爱吃月饼?”
“错了!我不是爱吃月饼,而是我想要有中秋佳节的气氛,所以才想吃月饼。”不是中秋节吃的月饼,意义就不同了,不是吗?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就想体验一下中秋佳节热闹、壮观的场面。”
美玲仔细的观察他是否不悦,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可以吗?我真的好想去看看,因为我从来没有在中秋佳节出去逛过,你就让我出去逛一下好不好?”
她哀求的语调触动了他心中某一条弦,让他对她的一反求感到心疼。
“好,我带你去。”
“真的?”美玲高兴的双眼闪闪发亮。
“嗯!但是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必须跟随我左右。”
“当然,就算
头必须跟你的结在一起,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她神情颇为俏!。
兴昌闻言抬头了了她一眼,彷佛责怪她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
美玲心中的笑意更深了,只是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笑,只敢问在心中偷偷的笑,幸福的感觉笼罩住她。
看着她兴冲冲的快速穿好绣花鞋,兴昌知道这一趟是势在必行,所以对于必须穿梭于群众之中的苦差事,只好看开一点。
一路上,美玲直拉着兴昌到处
钻,一刻也没停的穿梭在人群之中,此刻的她就像个小孩子,令人不忍心打断她的兴致。
美玲一手啃着冰糖葫芦,一手紧紧的牵着兴昌的手,一个不注意,她被前方横冲直撞的中年男子撞了一下。
“对不起。”
中年男子快速的道歉,头也不抬的继续快速离开现场。
兴昌不动声
的静待他由自己身旁走过。
不知何时,兴昌左手上多了两个荷包,其中一个粉红色的荷包上头还绣了一个火焰标帜,另一个则是粉蓝色的秀气荷包,显然是一个姑娘家的。
他悄悄的将它丢至一个满面愁容的姑娘跟前,跟在她身旁的一名年轻丫环,马上如获至宝的将它拾了起来。
“姐小,你的绣花荷包在这儿呢!”
那名姐小这才宽心的展
笑颜,而兴昌他俩早已离她们数十公尺远了。
美玲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玉佩、手环、丝巾、发饰、金步摇、莲花坠,以及一些琐碎的小玩意前,舍不得离开视线的东碰碰、西摸摸。
兴昌看着她那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伸手拿出一条设计
巧别致的水晶手链,二话不说的替她戴上,待她发觉时手上已多了一条水晶手链。
“它很适合你。”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她已感受到他的用心,心中不
为他的改变欣喜。
***
“哇!好热喔!”
一坐在客栈房间的椅子上,美玲不停的用双手扇着,藉以减低身上的热度,但是效果不彰,只是多浪费力气。
“谁教你逛个不停,整条大街都被你逛遍了。”
“什么?”她突然冒出的话,有一半他不解其意。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就算必须一直牵着你,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兴昌拧了一条浸过水的布,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庞。
舒服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她
足、舒服的闭上双眼,任由兴昌慢慢的擦去了她的汗水。
猛地,兴昌擦拭的手微微一颤,美玲倾城的容颜令他心头为之一震,双手抚上她细
如同婴儿的肌肤。
美玲困惑他的突来之举,正
张开双眼时,她那鲜
的红
已被兴昌整个占据了。
兴昌缓缓的解开她纯白的衣裳,将她抱至
上,跨坐在她身上俯视那傲人的身材和尖
的双峰。
“兴昌…”美玲心慌的低唤他的名,他从未这样看她。
“嘘!”他俯身下轻吻着她的红
。”别说话。”
她感觉到兴昌正用他的嘴巴,合住她的蓓蕾
着、咬着,尽其所能的挑起她的热情,使她的血
加速沸腾。
他的手极为缓慢的摩抚她的全身,引起她一阵阵的轻颤,舌头则灵活的由
部、肚子一直到她最
感的腹部地带。
她轻声呻
,更加引起兴昌体内的血
沸腾,用腿双撑开她的腿大内部,一鼓作气、深深的进入了她,开始有规律的上下移动身躯,令两人都攀上高
。
许久之后,美玲静静的窝在兴昌的怀中,此刻已是深夜时分,但她却睡意全消,丝毫没有一点想睡的成分。
她伸出手,爱恋的摩抚着兴昌那刚毅、英俊的脸庞轻声低语。
“我发觉我愈来愈爱你,愈来愈依恋你,愈来愈无法离开你了,”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好现象,等到哪一天我必须离开你时,只怕我会痛不
生,可是我无法阻止对你
益加深的情爱,我好想封闭自己对你的感情,但我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在欺骗我自己,因为它迟早有一天会爆发,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我们相处的时光,不浪费、不虚度,好好的把握住。将来我可能必须靠着它,才能过完我的下半辈子。我不苛求什么,我只希望你记得,曾有一个痴傻的女孩深深的爱过你,为你着
,只要如此就好…”还没说完,她就睡着了。
美玲被一阵碎吻给亲醒了,一睁开眼,入眼的即是兴昌那令她想忘都忘不了的脸庞。
“醒啦!”
“被你这么一吻,不醒好像太对不起你。”她也回吻了他。
兴昌扶住了她的头部,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你第一次给我的晨吻。”双人分开后,她说。
“是吗?那我以后每天早上送一个给你。”他似打趣又似认真的说道。
“今天暂时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质疑他的话,美玲是头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人生有太多变数,没一个说得准的。”
“看来我的
子很实际。”
美玲有所感触的说道:”有时候是不由得你不实际的。”
“什么?”他问。
“没什么。都
上三竿了,还不准备上路。”她催促着。”会耽误行程的。”
兴昌依然不为所动的躺在她身旁,抱紧她,说了一句令她脸红如
的话。
“经过昨晚的折腾,你确定还支持得住?”
“你…”她结结巴巴的找不出话责备他的不正经,可见她平常有多正经。
“我可不希望加重你的不适。”他解释着。
靶动袭上了她的心头,惹红了她的眼眶,就为了他此时的温柔,她可以说她不后悔走这一遭,就算时光倒转,明知道会遇上车祸,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踏上公车。
“我说错话了?”他看到她的泪水说道。
“没有…”她飞快的头摇,散落两串泪水。”你没有说错话,我只是感到…受宠若惊,对!就是受宠若惊的感觉。”她破涕为笑。
“看来我真的太冷落你了,是吗?”
“现在不会了。”她的答案间接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会时常提醒自己不再冷落你。”他像是为了补偿以往而做。
“嗯。”她点头,但她心中却一点把握也没有,此时,他们正过着两人世界,所以感情进展得较快速,一旦回到圣火教,难保他的热度不减,更何况中问还夹着他的心之所系…吴情影,她一点把握也没有,只好任由不安在心中蔓延。
***
走在大街上,虽已过了中秋佳节,但盛况不减,依然是排满了混口饭吃的小摊贩。
兴昌左手拿着”青龙圣火剑”右手牵着美玲行走在大街上,一副优闲状,令街上的行人忍不住为这对难得一见的俊男女美频频回首,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与赞叹。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四面八方被约十个持剑的男子团团围住。
美玲虽错愕不已,但仍任由兴昌牵着她向前走去,丝毫不受影响,直到眼前猛然多了两把剑挡住去路,才不得不停下脚步来。
“只要你留下这个女的,我们师兄弟绝不为难你。”其中持剑的一人说道,硬是挡在兴昌身前。
兴昌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瞥了说话者一眼,眼中之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挡路男子瞥他一眼,腿双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直到身旁的师兄弟一瞪,他这才如梦初醒的向前跨了一步。
“喂,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师兄还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赶紧让开,闪到一边凉快去。”其中一人沉不住气的开口骂道。
“怎么?铁沙派的二大长老不亲自出来要人,竟派你们这些小喽罗来找死。”
兴昌的一番话令一班人背脊发凉,却强作镇定的又撂下狠话。
“我就不信凭我们师兄弟的力量,无法摆平你一个人。”其中一人硬是壮起胆子开口说道。
“不自量力。”他冷言道。
众人经不起他这么一
,皆举起剑来,接二连三的向他围攻。
兴昌右手扶着美玲的
际,左手举起剑抵挡四面传来的攻击,轻轻松松的挡掉对方的招式,而对方却无法侵人他俩身边半步,胜败之分早已不言而喻,使得一旁看戏的群众大声叫好。
像是玩够、耍够了,兴昌不愿再与他们浪费一丁点的时问,两三下十个人都已被点
,半逃诏弹不得,每个人的姿势皆不同,路过的人莫不掩袖窃笑而过,不但丢了面子更失了里子。
***
兴昌将她安置在溪
旁的大石头后,卷起衣袖,拿了
细竹子,开始在溪
里刺起鱼来。虽然她跃跃
试,却被兴昌一句话就给否决掉了,所以只好安静的坐在大石头上泡脚,虽然不甘愿,但其实这样也很好、满舒服的。
看着兴昌专心的捕捉中午的食物,也是一种乐趣。
其实不用兴昌说,美玲自个儿也知道,只要他使内力向溪面一击,马上便有一大堆鱼可供享用,但兴昌不会如此忍残的对待溪中的鱼儿,所以他宁愿慢慢与溪中的鱼儿周旋,也不愿利用捷径来达到填满肚子的目的。
美玲将兴昌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像是怕遗
了一丁点,都会令自己感到遗憾。
正当她看得出神时,一阵嘘蔌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她略微转动头部向右手边看去,在看到身旁那只不知名的大蛇时,她呆立在当场,嘴巴不停的开开合合,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全身更是僵硬得无法移动半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丑陋的大蛇
吐舌头,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天啊!快来救我呀!她几乎快哭出来了。
像是接收到她的求救讯号,兴昌发现了她的境况。
“争儿,别动,你千万别动。”他大声的吩咐着美玲,像是怕
怒了它,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美玲想转过头去看看兴昌,像是有所感应,兴昌连忙制止。
“不!你别转头,听话一点,你现在什么都别做,先把眼睛闭上。”他一步一步的缩短距离。
美玲听话的闭上眼睛。
突然,她全身一震,因为她发觉这只大蛇已攀附在她身上。
“没事的,争儿,你会没事的,再忍耐一下。”他小心翼翼的向她移动,拿起放在一旁的青龙圣火剑,看准时机拔剑出鞘。
一道
红的火光由剑身发出,大蛇受到惊吓,马上落荒而逃,不久便不见踪影了。
美玲尚未从恐惧中恢复,依然一副呆愕至极、极为惶恐的表情。
“争儿!争儿!”
兴昌蹲在她身旁,轻轻的摇晃着她,深怕她受到如此刺
而有所不适。
或许是恐惧过后,此刻泪水已无法控制的一颗接一颗滑落,倾
而出。
美玲双手一伸,将兴昌紧紧抱住,刚才的惶恐一涌而上。
“我好怕…我好怕…”她害怕的一直颤抖。
“我知道,我知道。”他直抚着她的背脊。”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你不用再怕了,我会在身旁保护你的,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你。”
“嗯。美玲在他的怀中点着头。
兴昌也将她抱得更紧了,一想到刚才的画面,他何尝不害怕,他再度抱紧了她,似要将她嵌进体身里,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确定她还存在,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
望着满天星斗,美玲心中掠过一阵凄凉,她想起了远方的家人。每次遇到这种晴朗的好夜晚,他们一家六口,总是会搬出椅子坐在室外乘凉,这就是盖三合院的好处,可以大大方方的坐在庭院赏月聊天,不用怕碍着路人。
美玲再度抬首,望了一眼灿烂的星空,随之感伤的垂下首来。
一件温暖的披风搭上了她的瘦弱子身。
“外面风大容易着凉,怎么不回木屋里去?”兴昌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替她挡去了微凉寒风。
此刻他们夜宿在圣火教的避暑胜地竹风林,顾名思义,四周种满了文人最爱的竹子,并且散布在小木屋及瀑布的西、南、北方,将小木屋团团围住,挡去了夏天的酷热,也带来了难得的清静,因为此地位于郊外,几乎可以说这里是圣火教的私人天地,更何况前任教主为了全安起见,在竹风林外布下五行八卦,没有高深的武功,绝对闯不进来。
“难得看见那么多的星星,想多看一会儿。”她顺势躺进他温暖的
膛,舒服得不想起身。
“你呀!就是这么说不听。”他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头以示惩罚。
“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地忽然感慨的说,眼神苍凉。
兴昌闻言,正经八百的扳过她的子身。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净说些令自己心情不好的话。”
“没有。”她虚弱的笑。”只是生活过得太优闲了,所以有感而发,没什么事。”
“从今以后我不希望你再去想这件事情,你看你满脸愁容,替自己带来烦恼,多伤体身呀!”
“嗯。”美玲点头答应,但到底会不会再去想,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你那碗葯喝光了没?”他突然问道。
美玲脸色大变,一脸苦相,连忙离他好几步远,并挥着双手。
“兴,你别又叫我喝苦葯好不好?算我求求你,那真得好苦,我喝不下,过没一会儿便又如数吐了出来,白白辜负了你的好意,没用的。”美玲费尽了心思,就希望能够打消他心中的念头。喔!天啊!那葯真得好苦喔!比黄连还苦。
兴昌突然诡异的笑了,令人心里
的。
“良葯苦口嘛!多喝一些总是好的。”
美玲还是挥着双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我不喝,说什么我也不喝上
像是觉得对她无可奈何,于是他退一步妥协。
“我喝一口你就跟着我喝一口,这样好不好?”这是他仅能容忍的限制了。
“这…”美玲一望进他坚毅的眼眸后,知道这已是他最大的容忍度,便微微点头,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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