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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更确切地说,唐球球虽然用脚踩的油门,但是用手掌握的方向,他的脚要是主犯的话,手至少是从犯,所以更确切的说法是唐球球亲手亲脚杀死了苟史同志。
羊桂飞以为被逐出唐氏家族之后,虽然没有面子,名挂唐氏家族的
辱史,被唐氏家族后世所
笑,但那毕竟只是虚名,装作不知道,也就过去了,自己和膘锅来到这桃花盛开的地方,如果能够在今后共渡一生,也算上天待她不薄,自己被逐出唐氏家族也就算了,但没想到,膘锅却被撞死了,自己的后半生又该如何渡过?更加该挨千刀的是,撞死膘锅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羊桂飞顿觉生活失去了意义,上天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所以到了今世才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羊桂飞嘿嘿惨笑起来,本来她是来看自己的膘锅是不是和其他女人相会的,但现在膘锅已经被撞死,羊桂飞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早已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哪里有空去分析判断其中有什么
/谋诡计?她眼前只看到膘锅浑身是血瘫软在地的体身,又看到唐球球嘿嘿傻笑的面容,心里说不出的厌倦,只觉得自己来到世上就是一个错误,活在世上只是受苦,那还不如早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想到这里,她万念俱灰,打开了包,拿出一枝手
。
各位观众,你们没有看错,羊桂飞从包里拿出的,确实是一枝手
。
羊桂飞和苟史同志一起落跑,自然是担心唐氏家族的追杀,她贪污了唐氏家族如此多的财产,要是被唐氏家族抓住,还不知道会受什么磨折,所以她惶恐不安,成天睡不了一个踏实觉。
苟史同志怎么说也在社会上闯
了这些年,认识的人不少,知道羊桂飞的担心有些道理,也不能坐以待毙,于是花钱,买了几枝
支防身。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
会不会用上,但有总比没有好,特别是到这桃花盛开的地方,自己人生地不
,又是一个假份身,从唐氏家族贪污的财富还是非常大巨的,万一被人盯上,遇到黑吃黑的人,有个防身的家伙,心里也会觉得安稳一些,所以羊桂飞和苟史同志在外出的时候,通常都会携带
支出门。
今天在羊桂飞的包里,就有着这么一把
,她在万念俱灰之下,准备用这把
结束自己的生命。
“妈…我给你帮了仇,你高兴不高兴?”唐球球仍然乐呵呵地拉着羊桂飞地手,傻傻地笑着。
“你给我报仇了?谁跟你说他是我的仇人?”羊桂飞看着唐球球,眼神迷茫,喃喃地问道。
“他…他就是你的仇人…”唐球球道:“他害你离开了我,让我一直看不到你,让你不能回来,他就是我们的仇人,只要他活着,我就要杀掉他,杀掉他一百遍,一千遍…我要你回来…”
羊桂飞心里一痛,想到自己如果死了,唐球球孤身一人也是可怜,从此没人痛他爱他,以他的自理能力,也不适应没人照顾的生活,自己在临死之前,不如也把他带走,让他结束这不幸福的一生,早死早托生,下辈子或许能投胎投个好人家,过上幸福的生活。
唐球球的一生,虽然衣食无忧,却不幸福不快乐,羊桂飞如果死了,他失去了依靠,岂不是更加地不幸福不快乐?想到这里,羊桂飞打定了主意,从包里将
拿了出来,对准了唐球球。
“这是水
吗?”唐球球喜道:“好久没玩水
了,给我玩,给我玩。”
羊桂飞心里一酸,眼泪止不住地
了下来,哽咽道:“下辈子妈再带你玩水
…”
她双眼一闭,心一横,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唐球球
口中
倒地。
“妈…”倒在地上,唐球球吃力地捂住自己的
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球球…”羊桂飞泪如泉涌,蹲了下来,双手捧着唐球球的头,道:“儿子,妈对不起你,你要说什么,跟妈说…”
唐球球吃力地抬起头,凑在羊桂飞的耳边,断断续续地说:“妈…这把
…是假…
…它…它不
水…它
火…”
语毕,唐球球头一歪,死了。
羊桂飞看着唐球球和苟史同志两人的尸身,两个自己今生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知道的。羊桂飞心如刀绞,抬起头来,歇斯底里地狂叫了起来。
“啊——”
声音回
在天外,极其凄厉,像极了母狼痛失幼狼时的朝天怒嚎,听起来让人
骨悚然。
既然人生如此痛苦,生不如死,那不如死了好了。
羊桂飞举起了
,对准了自己的头。
只需扣一下扳机,人世的所有烦恼,都与自己无关了,黄泉路上,还能与膘锅、儿子一起作伴,想来也不寂寞。
自己就这么死了吗?
羊桂飞一闭眼,在她“啊——”的惨叫声中,扣动了扳机。
“咔嗒…”羊桂飞等到的却不是“呯”的一声巨响,而是扳机空响的声音。
羊桂飞这才想起,自己在拿到这把
的时候,膘锅教他练习装卸弹子,把弹子从弹夹里拆下来再装上去,再拆下来再装上去,本来这不是安居女
应该掌握的技术,但羊桂飞沦落到这种情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使用手
也成了她的全安必修课,除了会开
以外,还要学会如何装卸弹子,所以膘锅教他装卸弹子,那天刚好把弹子全部拆下来后,刚装好了一颗,就有人来敲门,羊桂飞忙把其余的弹子推进了抽屉,把
放进了包里,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家电安装工——羊桂飞和膘锅来到这桃花盛开的地方,买了房以外,当然要买很多的家电,这次是安装工来送货装货,上门服务,质量三包,进了门之后,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一口水都没有喝,一枝烟都没有
,干完活以后,才兴高采烈地走了。羊桂飞送走了家电安装工,忙着调试家电了,就把装弹子这一茬给忘了,所以她的手
里,只有一颗弹子。
这颗弹子给唐球球用了,羊桂飞就没得用了,所以刚才她扣动了扳机,却没有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只是听到扣动扳机的“咔嗒”声,羊桂飞并没死。
“上天啊!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羊桂飞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想死却没有死成,几
发疯,她把
狠狠地砸在地上,四处寻找杀自工具。
没有
,没有炮,也没有敌人给她来造;所以羊桂飞只好继续寻找:没有刀,没有毒药,没有毒气弹,没有上吊的绳,没有投水的井,也没有能让人恶心死的现代派诗歌,所以羊桂飞暂时还死不成。
她看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似乎可以一头撞死。
但一头撞死是很痛的,很痛不说,万一撞不死,变成了痴呆,那真是生不如死。
羊桂飞看过多年唐球球痴呆的样子,她知道,这样是很痛苦的,自己的儿子是个痴呆,自己坚决不能成为另一个痴呆。
唐球球痴呆了,自己还能照顾他,但自己若是痴呆了,又有谁来照顾自己呢?
所以她不能选择撞死这种死法。
死得最痛快的办法,那就是用
打死了,一
致命,就算痛,也就痛一小会儿,不会太痛苦。
于是羊桂飞确定了她的死法——被
打死。
那就要回家去找弹子。
羊桂飞用尽全身力气,将苟史同志和唐球球的尸身拖上了车,把
捡了起来,自己也上了车,回家去找弹子去了。
在路上,羊桂飞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
她的头脑从最初的
愤,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会是谁最得意?
一定是丁逸。
丁逸是让自己被逐出唐氏家族的元凶,没有丁逸,自己现在还是唐氏家族的风水老婆,还过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比起现在的颠沛流离,惶惶不可终
要好过得多。
没有丁逸的告密,也不会有自己和膘锅苟史同志逃到这儿来的情况,也不会有自己的儿子撞死膘锅的情况发生,所有人都好好的,自己也不会开
打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会发生这种伦理惨剧。
唐球球怎么会来到这里?羊桂飞忽然想到这一个问题。
以唐球球的智商,他是没有办法自己来到这里的。
所以,这幕后一定有个看不见的黑手,在操纵着这件事。
但是,这个黑手是谁呢?
羊桂飞陷入了沉思。
唐球球说苟史同志是仇人,所以要把他给杀死,若不是有人向他灌输这个意识,他自己是不会自然产生这一仇恨的想法的。又是谁向他灌输这个意识的呢?
羊桂飞想了想,自己被唐氏家族逐出,一定认为自己给唐氏家族带来了不可磨灭的
辱,而这与自己和苟史同志偷情密切相关,唐氏家族的所有人都认为苟史同志是整个家族的仇人,这也是正常的。
或许,唐氏家族的所有人都这么对唐球球灌输这种意识,唐球球在大家的灌输之下,自然对苟史同志恨之入骨,想着把他杀掉给自己报仇,他头脑简单,也不会有许多弯弯绕,根本不会考虑后果,所以也就这么把苟史同志给撞死了。
他来到这桃花盛开的地方,估计是受到家族的支持,要没有家族的支持,凭他个人的力量,他是无法到达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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