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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拐一弯,从大马路到隐密的巷口,终于,她停下了脚步。

 “我们到了。”早知道她就不要爱漂亮穿高跟鞋,走了这么多路,脚趾头都磨疼了。但是没办法啊!媳妇见公婆总要打扮得好看一些。

 “这里是?”眼前一栋白色三层楼房子看起来很普通。

 “进去就知道了。”她给他一抹笑容,按下门铃。

 “你们终于来了!”小鸠开启大门,‮悦愉‬道。

 “…”“玄策,别光站着,快进来吧。”她摇了摇牵着她的大手。

 “为什么?”他问。

 “小鸠,你先进去,我跟你玄策哥说些话,等下就进去。”她安抚道。

 小鸠困惑地看了他们一眼,听话地走了进去。

 “你老实说是不是生气了?怪我带你来这里,明明知道你不想看到妈妈,却还是带你来了。我很坏,对不对?”

 “…”抿紧的不语。

 踮起脚尖,啊!有点痛,指尖轻触他额头,告诉他:“总之听我的,吃顿饭再走好吗?”她央求。

 “你脚受伤了?”没忽略她一闪即逝的痛楚,唐玄策立刻蹲下,要察看。

 她却把脚移到旁边,让他碰不着。“对,我很痛。但你再不进去,我们就在这里耗着。”

 “别这样…”他态度软化。

 “一句话,你相不相信我?”

 “相信。”他的眼神充满认真。

 “这辈子最想对你好的人就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又怎会舍得看他难过…但心结若不解开,那个结永远都会在那。

 “…我知道了。”敛下眼脸,他的模样像个纯真的孩子。

 她鼓励地在他脸颊印上一吻,握紧他的大手,不让他感到孤单。

 “走吧。”她会陪他面对所有的事情。

 餐桌上的五个人静静地坐着,像是在等待什么,连一向好动的双胞胎都乖乖地,没有跟往常一样拿筷子互打。

 “静柔,你说那孩子会不会害羞不敢进来?”方家爸爸方荣达,同时也是玄策母亲唐静柔的丈夫开口询问。

 “爸,你别增加妈的紧张感!小妍姐一定会带玄策哥进来的。”小鸠道。

 “是啊,他们很恩爱的!”双胞胎还有模有样地学者那天看到又是牵手又是拥抱的动作,玩得不亦乐乎。

 “抱歉,是我太久没见到他,才会…”唐静柔扯出一抹紧张的笑。

 “唐阿姨,方叔叔,嗨,大家好。”席苡妍热情地打招呼。“抱歉来晚了。”

 “不会。快坐、快坐。”方荣达连忙起身说。

 唐静柔则是盯着唐玄策,这么多年了…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啊!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跟自己记忆里有点像,却又不大一样了…

 “妈。”小鸠叫。

 收起展的温情,唐静柔有丝慌乱地说:“我、我去添饭。”

 “唐阿姨,我来就行了。”唐苡妍按下唐静柔的手道。

 “玄策哥哥你今天超幸运的,有红烧排骨和炸鸡腿耶!这些东西可是我们生日时才有得吃。”小开心地说。

 “而且有玄策哥哥爱喝的香菇汤。”小离接话。

 唐玄策的目光有些呆滞,还停留在初见母亲时的诧异。他恨了那么久的人,记忆里年轻但劳累的脸庞和现在虽然老了可是气很好…这么多年没有他,母亲过得很好。

 “…小策,快吃,你一定很饿了。”唐静柔温柔地说,没有意识到自己好像回到了过去,两人在那间小屋子里,为了省钱不敢点太多灯,昏暗的光线不只有两碗白饭和一盘青菜。

 这样的画面已经过去了,在他而前的,只是小鸠和双胞胎的妈妈。

 “谢谢。”没发现唐静柔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一震。

 “来,小和小离要多吃青椒才会变得更漂亮。”清楚地把他们‮子母‬俩的互动看在眼里,席苡妍连忙转移话题,毕竟不能让其他人看出玄策就是唐阿姨的儿子。

 “嗯!我才不要吃青椒。”小马上抗议。

 “我不用吃就很漂亮了。”小离道。

 “不可以挑食。”方荣达严厉道。

 “真的不难吃,玄策哥哥最喜欢了,他说有脆脆的味道,很香的。”

 她哄着双胞胎。

 双胞胎无奈地下一口青椒,随即出一脸苦瓜相。

 其他人则被逗得哈哈大笑,连唐玄策都漾出了一抹笑花。

 一顿饭下来,笑声不断,饭后他们齐聚在电视前吃水果聊天。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唐静柔开口。这个媳妇她很喜欢,除了对玄策好之外,竟连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也一并接受了,还帮着她修补这段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关系。她的确后悔了。这些年来,她总忘不了那张脸,明明开心却又要强喜悦表现冷淡的模样。是她对不起小策,现在弥补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席苡妍立刻羞红了脸。

 “…”她的头都快抬不起来了,桌下的手却被握住。

 “不急。”他开门。

 “静柔啊,现在年轻人有哪个那么早结婚的,过了三十五岁才结婚的可多着。”方荣达道。

 “咦!为什么玄策哥哥和小妍姐姐不结婚?我同学的妈妈二十岁就结婚了,现在我同学和她妈妈出门,人家都以为她们是姐妹勒,我好羡慕有个年轻的辣妈。”小人小表大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妈妈不辣了?小,我看你准备吃竹笋炒丝了。”

 “小离,你又说了!妈妈当然也很辣啊,只是不太年轻就是了…”

 “呃,大人在说话,你们不要嘴。”小鸠放下水果,赶快灭火。

 “我们没想那么多,现在两个人这样刚刚好。”席苡妍轻轻道,对上唐玄策的目光,同时在他眼中看见了柔情。

 他们的恋爱都还没淡够,不可能那么快步入礼堂。

 “这样啊…”唐静柔显得有些失望。

 “以后会结婚。”唐玄策认真道。

 “好、好。”唐静柔笑得合不拢嘴。

 “我要当伴娘!”小道。

 “笨蛋!伴娘是大人在当的,我们这种年纪只能当花童。不,当花童好像还嫌太大了,电视上都是那种绑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才能够当花童。”小离吐槽。

 “小妍姐姐,是这样吗?”小离几乎绝望地说。

 “那个…我觉得你还是当客人比较好玩,当花童要画得很白,就像日本的艺一样,整张白脸和红红的大嘴巴,实在不怎么好看。”依照时间算来,等到她和玄策终于想结婚寸,大概还要个三四年吧。没办法,他们目前还是最喜欢两人世界。

 “那我不要当了,我要当客人,还要闹房。”小马上更改志向。

 “我说你这小丫头平时都看了什么电视节日,古灵怪。”方荣达道。

 “说是恶魔比较贴切吧…”安静的小鸠难得冒出一句。

 大家又笑成一团。

 唐静柔看着唐玄策,忽然觉得人生的一切都圆满了。

 夜晚,两人在公园里漫步,微风吹来,令人感觉非常舒畅。

 “真不想送你回去。”男人依依不舍地搂着她的

 “傻瓜,明天就会见到面了。”谁能像她这么幸运,能一边工作一边和恋人谈恋爱。而且他们还可以处在同一个空间,没有人会来打扰。

 “还有十个小时。”他抱怨说。

 “我很开心,你办到了!”顺顺他的头发,看到他的衬衫好像有些旧了,嗯,明天下班后先去帮他买几件衬衫。

 “谢谢。”他忽然道。

 “不用谢我,这样的机会不会只有今天,我们会常常回去看唐阿姨的。”

 “心情…很复杂。”他呐呐地开口。

 “总要面对的不是吗?而且唐阿姨也很开心你去看她。这么多年不见,其实她还是很想你的,光看她帮你夹菜的样子就知道了。还有,她内疚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怜。玄策,你试试放宽心好不好?”

 “你被她收买了,都在替她说好话。”他指出。

 “他是你妈,也是我妈,我当然要帮。”

 “我喜欢你说的这句活。”把他们归在同一国,他们是地体的爱情伴侣。

 “眼睛闭上。”唐玄策乖巧地依言照做。她把今天早上放在草丛的小狈抱了起来,一把到男人怀里。

 他感受到怀中有一股暖暖的温热东西,睁开眼一看——

 “小黑!”

 “不是啦,它现在叫幸福,你不要再叫它小黑了,这名字普遍到随便一喊街上至少都会有一条狗回头看你。”那是玄策之前在公园喂养的一只狗,看!现在正摇着尾巴要他呢!

 “我以为…”他仍处在惊讶当中。那时候他养成每天来喂这只小狈的习惯,后来有一天它忽然不见了,但他仍会带着食物维持在同一个时间到那个公园去。大约过了快一个月,他终于死心了,心中想着,小黑应该是被人捡去养了吧。

 “我之前看过你在喂幸福…有一天下班后我经过公园时,幸福一直跟着我,眼神既无辜又可怜,所以我就把它带回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幸福跟她一样都好喜欢玄策。

 “难怪你总不请我上去喝咖啡。”幸福得他的脸颊都是口水。“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哈,是啊。要是被你发现幸福的存在,就不好玩了。”当然,她还怕自己一请他上去自己的地方,她就会克制不住地用眼睛吃掉这个男人。

 都怪他的保守,让她对这事不敢主动;更绝的是玄策,他每次都吻到她快窒息,结果还是很群子地没对她动手动脚,虽然他眼中布满/望。这到底是谁‮磨折‬了讹?

 唐玄策的眼神飘忽,听到她的话后,瞬间充满柔情与感动。

 这辈子,他唐玄策都无法再放开眼前这个女人了。

 “玄策,其实我计划这一天已经好久了。我总想着要是你知道这些事一定会很开心,然后更爱我。我是不是一个很贪心的女人?”她手逗弄着幸福,眼睛却看向男人。

 “不贪心,真的不贪心。”爱一个人,想要对方也爱自己,那种心情他是知道的。“我还怕你笑我,之前我以为你喜欢那个邱观儒,嫉妒到想把你关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接近你,不让你喜欢别人。”

 席苡妍灿烂一笑。“这是我所听过最的情话了。”她以为他当时只是生气,没想到有这样的独与。她对他何尝不是如此?不要他喜欢别人,不让别人发现他的好。

 不过,自从玄策没有像以前那样冰冷之后,开始有一些女同事和其他部门的人会偷偷欣赏打量他,让她吃了不少醋。

 唉!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是恋人,但还是有人不死心。像上个星期,她甚至在楼梯间听到会计部的儿个未婚女人在评论清尚集团的黄金单身汉。排名第一的无疑是玄策的哥哥梁景御,然后是邱观儒,至于共他杂七杂八她不认识的人也都上榜了,最后居然有人提到玄策,说他职位高薪水高长得好看;当时是有人跳出来反对说玄策的个性可怕又冷冰冰,但也有人说他最近看起来温柔很多…

 不知不觉间,玄策竟也变成了女人觊觎的对象了。

 而她真的爱惨这个人了,不能想象他被其他女人抢走。

 “要不要跟我回家?”忽然,她语调变了,像是终于忍不住问出在心里的话。

 他的嘴巴张大,简直无法思考。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抱你…”无法抑制的念头口说出。

 汪、汪——不甘自己被冷落。

 可是陷在爱情糖罐里的人哪听得到其它声音。

 “…我以为你会希望那一天是新婚之夜。”他使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要说出这种话。每次一接近她,他都极力忍住自己的/望,有时候半夜想她想到必须要冲冷水澡才能消去脑海里的恶念头,因为妍很保守,他不想伤害或者强迫她。

 “我有这样说吗?”她无辜地眨着大眼。

 他一愣。“没有吗?所以不用再忍耐了?”

 “…不用。”她相信此刻自己脸上甚至写着“光临”

 谁知唐玄策一听这话,立刻牵起她的手,一手抱小狈——

 “回我家比较近…”

 这个男人,她最爱的冰冷怪人,竟然脸红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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