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动真格,引君入彀,巧惩仇敌
347动真格,引君入彀,巧惩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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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娘,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卞国和仓狄已经停战了,我到你们卞国来,你即是主,我便是客,主人对客人这么无礼总说不过去?再说,你们这儿是药庐,那不管是谁,只要是来找你们看病的,你们是不是都该
,总不能因为我是仓狄人就将我拒之门外吧?赵大夫,你说是也不是?”
眼看李半夏没有松动的迹象,封炎便问向赵郎中。
“是是是,封公子言之有理。但不知封公子体身有何不适,不妨伸出手来,让赵某给你把把脉。”
赵郎中也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他既然是说来看病的,那姑且就顺着他的话说,看看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看封炎的样子,倒不像是体身抱恙。
“…如此便有劳赵大夫了。”封炎也不推辞,径自坐到椅子上,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让赵郎中给他把脉。
李半夏忍不住挑挑眉,他还真是,呵呵!
“赵大哥,这位封公子是我的旧识,他这病还是我来帮忙看看好了。”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跟她耗上,那她也不能坐以待毙,且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戏。如果说封炎万里迢迢赶到卞国,就是为了找她寻仇,那未免太高看她了。她是得罪了他不假,他不会放过她也不假,但还不至于特地来这一趟。以他的势力,要对付一个她,那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那他这次前来卞国,一定有他不为人知的理由。他既然和她来这一手。那证明他暂时还不会对自己不利。至于会玩什么虚的,她也用不着怕他。想明白了这些,李半夏最初见到他的恐惧也慢慢平息了起来,选择淡然应对。
正如他所说,卞国和仓狄已经停战了,两国现在是友好国。而且听前来治病的外地人说,卞国和仓狄很有可能会联姻。进一步巩固两国的友好关系。单凭这一点,身为仓狄大将军的封炎也不会公然对她这个卞国的老百姓不利。
“妹子,你…”赵郎中不太放心,这李妹子刚才还如临大敌,这会儿咋完全变了一副样子,该不会是她想对这位封公子怎么样吧?
与李半夏共事很长一段时间了,对她的
子也了解得不是一点半点。要说这位妹子,医术那是真的没话说,心肠也很好。可她要是动起真格的来,那也真不是好惹的!
“赵大哥,你放心,他现在是我们的病人,我怎么会对病人怎么样呢?”
她说得真诚,赵郎中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便答应了。屋外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病人,赵郎中去招呼那些人去了。这边的角落里,就剩下了心里飞快作着计较的李半夏,还有一如悠然悠哉的封炎,以及那个安静得好似不存在的护卫
锋。
封炎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双手抓着椅靠,打量着这间药庐。
“这个地方真不错。有山有水,民风淳朴,就是我,也想卸下一身的包袱,隐居到这么个地方来呢。”
李半夏坐在他对面,盯着他,想要看清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将军说笑呢,这地方穷乡僻壤的,要什么没什么,你是个大人物,怎么会喜欢这种小地方?”
“李姑娘却很喜欢,不是吗?”封炎忽然凑近了她,近得快要碰到她的鼻子。
李半夏吓了一跳,捕捉到他眼里促狭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体身往后挪了挪,脸上满是疏离和冷淡。
“不是说来看病的吗?把手伸出来——”
“这就是小李大夫对待病人的态度?”
“你…哎算了算了,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李半夏懒得与他在这事上理论,要她对他和颜悦
,那还真难办。不管是谁,都很难对一个曾经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家伙和颜悦
的,那一次要不是自己发现得早,并且早一步将他制服了,那她可就回不来了,永远地埋葬在那边城苦寒之地了。
封炎懒懒地伸出手,李半夏心里清楚这家伙
就没啥病,不过人家是大忙人,来了一趟药庐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归吧?
“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这个倒是没有,只是浑身酸痛,全身无力,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昨儿个脑门有些发热,许是吹了风,一天都没吃下去什么饭。我本想着拖上一拖,一觉醒来,情况还严重了。烧得我是头晕眼花,脑袋
得就快裂开了。咳咳~~还有咳嗽,咳咳~~”封炎并未有这些症状,看其他的病人怎么说,自个儿就跟着怎么说,完全胡诌式的。
直到对方说起咳嗽,原本还有句“咳得都发不出声了”封炎意识到这句话明显说着会坏事,才将将把话停了。
这时候,赵郎中那边又来了一位病人,是一位患了风寒的,正跟赵郎中描述着他这些日子的症状。封炎耳朵伸得老长,对方说一句,他就记一句。
想他封大将军,那是什么体身素质?在战场上伤受了不少,有几次差点把吃饭的家伙都给
代了,风寒啥的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叫一回事儿。即使真的有什么小病小痛的,照样披挂上阵。要说什么感觉啊,还真不记得了。
李半夏在听着,还真别说,封炎这病装得还真像是一回事儿。
“按你的说法,你八成是患了风寒了。”
“风寒,想来是风寒,我从早上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脑袋晕晕乎乎,忒难受了…”封炎认真地听着隔壁病人的话,忽略了这边的动静。李半夏渐渐察觉出不对,抬头看看封炎,又顺着封炎的目光看向赵郎中面前坐着的那个病人,心下了然。
“赵郎中,我的病就是这么个情况,严不严重啊?”
“三回兄弟,你别着急,你啊就是一般的风寒,不严重。我给你开上几服药,你按着我说的熬了喝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谢谢赵郎中了。”三回兄弟起身,跟川乌拿药去了。与此同时,封炎也回过了头,正对上李半夏兴味的目光。
李半夏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很好笑,很有趣。名震天下的封炎封大将军,刚才表现出的那副傻样,可真真是让她欢乐了。即便这人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依然给足了李半夏笑料。
这要是给他的那群封家军看见,李半夏敢打赌,他们的封大将军的威严以后就会打一个很大的折扣了。
说到这儿,李半夏脑海中灵机一动,她倒是有个法子,可以戏耍他一番,让他以后都不敢到这药庐中来。
“李李姑娘?”封炎被她突然冒出
光的眼神给怔住了,一时间,窜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本来是来会会她的,他相信,只要他一出现,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够让她寝食难安了。看这个势头,别没教训到她,自个儿倒栽了。
这个女人,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受过那么大的侮辱,边城那一役,被封家引为
,也让他封炎抬不起头来。他发誓,所有给过他
辱的,他都会让他痛不
生。
熊北天,武林三公子,詹扬,还有她!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其他人,他要他们一条命,但她吗?呵呵!就这么让她死了,那是便宜她了。他要让她知道,昔日能够就那样死在他手上,于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活着,就是为了让他带她走入地狱——
杀气袭来,李半夏打了一个寒颤,蓦地回头凝注着封炎。封炎见势已经收起了他的杀气,笑得倾国倾城。
“封公子,看你精神倦怠,萎靡不振,面目苍白、两眼无神,确是有风寒入体症状。不过观你脉象,并无风寒入体之象。”
“这怎么可能呢,李姑娘,那照你这么说,我这些不适所为何来?”
“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李半夏佯装苦恼的样子,又给他把了把脉,尝试着问道:“封公子,最近食欲如何?”
封炎本想说每餐照吃三大碗,但一想到,现在他是在生病,病人哪能吃得了那么多的饭?于是乎,一番掂量,封炎缓缓道:“不瞒李大夫,我已经快两天没有吃过饭了。”
“是吃不下去还是不想吃?”
“…不想吃。”
“是否还有轻度的恶心感,看到饭不但不想吃,还会觉着恶心?”
“没错,确实是如此。”这么个问法,倒省了他不少的工夫。封炎暗自得意,却不知道他已经被李半夏牵着鼻子走,被她引入了彀中。
李半夏将封炎的反应看在眼里,站起身,重新为他检查了一下眼皮、舌苔,还有其他地方的症状。
封炎摊着手,被她这股认真劲儿给弄得有些无法招架了。
彼此都知道是假的,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而等他听完李半夏的诊断,就明白她为何这么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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