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碰见林爷爷望向这边，她便悄悄地对杜鹃指了指。
林爷爷便也暗中凝神看了起来。
见杜鹃竟然带着小娃儿们玩出许多花样，还协调他们吵架，不许他们把果壳往
上扔，也张大了嘴巴。两个活了近百年的老人
又是
惑又是震惊。就在这时，杜鹃见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娃娃正玩着，忽然不动了，仿佛在集中注意力听什么。
她心里一
灵，这情形太熟悉了！目光下移，果然发现这小子光着
股没垫
布，那小雀儿正往外
水。她大叫一声，抓起旁边一团布就堵了上去。
被她这么一叫，又一堵，随地大小便的娃儿吓得把
憋了回去，愕然地看看杜鹃，又低头看看堵在自己裆下那团布，“哇”地放声哭了起来。杜鹃心道你还好意思哭，这泡
要是浇在虎皮上，可怎么办？这个当娘的也真是，孩子这么小，怎么能不兜布呢！林
忙拉开杜鹃的手，防备地看着那娃儿。九儿则放脸喝道：“好哭鬼！别哭！”
他们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林
也没看清杜鹃干什么，因此上前扯开那团布一看，上面有水痕，道：“哟，了！”她惊异地瞧了一眼杜鹃，忙抱起那娃儿下
把。听见哭声，正在厨房忙午饭的媳妇们出来了两个。
林里正对其中一个喝道：“老五家的，你昏头了？八斤也不兜
布，把你的虎皮
了怎办！”一个小媳妇忙羞愧地笑着上前道：“我带了
布来的。先前他不肯兜，我想等会再哄他。哪晓得就忙忘了。”说着，满
找那布。九儿用两指拈着杜鹃先前用来堵那娃儿撒
的布递给她，道：“五婶婶，可是这个？”她笑道：“哎哟，就是这个！”
林
已经回来了，把八斤还给她收拾，又说了杜鹃制止八斤撒的举动，众人听了又惊又笑。大猛媳妇也出来了，
里还系着围裙，乐得抱起杜鹃，在她小脸上狠狠亲了一下，道：“我闺女就是聪明。”九儿站在
上大喊：“娘，给我亲一口！我也亲一口！”杜鹃听了顿时垮脸，把头埋进干娘怀里。
众人都笑弯了
。闹了一番，干娘便说饭已经好了，叫收拾桌子摆饭。众人都忙了起来，杜鹃又被丢到罗汉
上。她忽觉得
急，忙对黄雀儿“吁，吁”叫了起来。黄雀儿一直在
边，一边烤火吃瓜子，一边听水秀等几个小女娃说话。有时望望妹妹，见她没事，才又转头听众人说笑。这时听见她叫声，忙起身四处张望，找人给妹妹把
。林
见了问：“雀儿，怎么了？”黄雀儿忙指着杜鹃道：“妹妹要撒
了。”林
诧异道：“你怎么晓得她要撒了？”黄雀儿道：“妹妹这么叫，就是要撒
了。”其实，杜鹃是想说“嘘嘘”可是总也说不清楚，就变成了“吁吁”了。黄雀儿有了几次经验后，从此她这样一叫，便知她要撒
或者拉屎，她就会去叫人。因为她自己太小，不敢抱妹妹把。大猛媳妇也听见了，忙过来惊问道：“豆鹃不在身上撒
？晚上也不？那还兜着布？”黄雀儿满脸自豪地说道：“晚上就撒一回。白天妹妹从来不在身上撒
，会叫人。不用洗布。”兜
布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大猛媳妇对小儿子拍手道：“九儿你听听，你都三岁了还
，妹妹这么小都会撒喊人了。”一边说一边过来抱杜鹃，“我抱她出去。”九儿顿时红了脸，气道：“昨晚没
！”林
笑嘻嘻地对堂哥道：“我不。”九儿鼓着嘴不说话，明显信心不足。
昨晚他是没
，但是前晚，前晚以前，他可是都的，因此不敢跟林比。旁边，林
拦住大猛媳妇道：“出哪去？外面那么冷，看冻了娃儿。你忙你的去，我来把。”说着，先下
，抱起杜鹃颤巍巍地往堂后去了。九儿和林
都要跟着去。林
看着两个重孙，微笑道：“杜鹃是女娃，你们是男娃，撒的时候不能看。”两个小男娃面面相觑，头一次思索这女男有别的问题。
杜鹃听了闷笑。
林
一路低头端详她，走进堂后，是一间卧室。杜鹃又看直了眼：那宽大的拔步
雕饰繁复、厚重古朴，还有各种箱柜，都跟这个老人一样古
古香。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林爷爷和林的屋子。林
抱着她走进拔步内围廊，绕到廊后，那里有个马桶。老人家弯掀开马桶盖，托起杜鹃两腿，将她的小股对准马桶内，嘴里“嘘嘘”起来。杜鹃一边撒
，一边转着脑袋看这，心里羡慕泛滥。也不知林
可觉得幸福，但杜鹃觉得她在这深山中过了平静的一生，不仅儿孙满堂，而且福寿绵长，值了！好多富贵人是富贵了，却未必有她这般逍遥自在。
等李墩来了，她也要这么过！
把完
，林抱着她在房内四处转，似乎知道她喜欢看这些古老的家具，跟献宝似的，把箱柜都一一打开给她看。那些家具，外观大气，细部件却小巧精致，小抽屉、暗格等等，无不设置的独具匠心，专能规整藏些小物件。里面也确实藏有许多小物件，不乏珠玉宝石等物。
杜鹃发现，林家是真有钱。
不仅仅因为住在深山，木头和石材都不要钱，又有家传手艺，所以才置办了那样的家当，林家的财富是深藏着的。
也对，金银等物，在这山中是无用的。
在梳妆台前，杜鹃看见乌木妆奁内好几把木梳，有一把特别小巧，便凑近了细瞧。
林
立即拿起那把梳子递给她。她一路观察下来，发现这女娃对别的东西一概不在意，唯独对木制的、石雕的东西特别喜欢，“这梳子是太爷年轻时候，学木匠刚出师，特地帮太
做的。太用了八十多年了。今儿送你了。”她笑得十分和蔼慈祥。
杜鹃忙推开，脸上现出羞涩的神情。
这梳子等于老太太的定情物，她怎好要？
悔不该盯着它瞧，被这老人
看出心思来了。林
觉得有趣极了，小声对她道：“你不是我孙媳妇的干闺女么？太给你这个，也是该的。我还有好些呢。”说完，硬
入杜鹃小袄内。杜鹃不敢太推拒，毕竟她之前确实表现出喜欢的样子，若推拒狠了，人家会奇怪的。
一个
娃娃有这样心思，不奇怪？外面，干娘喊吃饭了，林
才关了妆奁，抱着杜鹃出去了。林家人丁旺盛，晌午饭足足摆了四大桌子。
男人两桌，女人一桌，小娃儿一桌，均挤得满满当当。
菜
自然也不是别人家可比的，几乎这山里能有的、可吃的山珍野味，都能在这桌上找到。大头媳妇弄了
汤拌饭，要喂林和杜鹃。林
拦住道：“让杜鹃跟我吃。别喂她那
七八糟的。娃儿太小，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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