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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砸个稀巴烂(粉红30加
 黄老二喝道:“杜鹃,怎么说话的你?”

 杜鹃道:“爷爷病了,小叔小婶应该劝他消气,静心养病才对,怎么还嫌闹得不够,还要叫我娘来?拿我娘当出气筒,我娘不得好,爷爷肯定也会气得病更重。还是小叔和小婶本来就打的这个主意:故意叫我娘来气爷爷,把爷爷气没了,你们好给我娘按个不孝的罪名。为了这个,你们连爷爷的命都不顾了?”

 黄老二连声喝叱她“瞎说”心里却担心起来。

 凤姑也皱眉道:“杜鹃,你小人家怎么净瞎扯?”

 杜鹃道:“我怎么扯了?爷爷是怎么病的,你们不知道?书上说病人就该宽心养病,我就是怕爷爷见了我娘生气,才代她来的。”

 黄老实这下找到理由了,急忙道:“就是就是!爹看见我也气,气得要打我,我也不敢来。”

 他是真不敢来。

 黄老二和凤姑心下虽踌躇,但还是不肯松口。

 黄老爹的心结在黄雀儿和杜鹃的亲事上。只要黄雀儿一天不退亲,杜鹃不按老爷子心意定亲,他这口气就不可能消。把冯氏叫来耗,得她低头,劝黄老实退亲,或者杜鹃跟姚金贵定亲,才能让老爷子消气。

 因此二人便说杜鹃刚把爷爷气得那样,他更不想见她。

 黄大娘更听不进任何话,一心以为杜鹃搪她,骂“放你娘的臭狗!不想来,编出这许多鬼话!你娘不来你爷爷才不宽心呢。”着大儿子叫媳妇来。

 杜鹃道:“何苦找事?闹大了,给我爷爷添病不说。拿我娘出气,把我娘气出个好歹来。我外公又该闹了。”

 黄大娘虽然碎嘴爱说闲话,却是个无胆的。

 她深知杜鹃说的是实话。因为冯氏‮子身‬不大好,气晕过去好几回了。再要气个怎么地,冯长顺不会放过他们的。

 心里一踌躇,嘴上骂的气势就有些弱了。

 可她胆小,黄老爹却是个愚顽倔强的脾气。

 他在屋里听见外面声音,早又气得肝火上升,发誓要得大儿媳向他低头,要大儿子一家都跟他低头,因命在前照应的黄招弟出去传他的话。

 黄招弟看见杜鹃还有些心气发虚。又难受又别扭,因此只告诉了黄大娘。

 杜鹃当没听见一样,懒得理她。

 然姚金贵听见杜鹃的声音,心的,忍不住跟出来质问道:“表妹既说这些话,那为什么不遵从长辈的安排,答应定亲的事?那时岂不是外公也出气了,大舅母也不用受气了?”

 那时本姑娘就要受气了!

 杜鹃强忍住想揍他的冲动,娇声对黄老实道:“爹。你这外甥眼里太没舅舅了,对我黄家的事指手画脚不说,还着爹干那不仁不义的事。他这是想死你闺女呢!爹是舅舅,就该管教他!”

 黄老实也气坏了。觉得这个外甥真不是东西。

 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面对黄老爹和黄大娘他不敢发火,面对黄老二和弟媳妇他不知如何辩驳。可是面对外甥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况且这小子睡了他闺女的不说。还一再欺负他宝贝闺女,犯了他的大忌。

 因此。杜鹃话音一落,老实爹便弯下一只鞋,光着袜子踩在地上,奔姚金贵就冲过去了。

 姚金贵被家人娇惯长大的,从没见过这种打人法,愣在那不知闪避,竟被他照头狠了两鞋底子,顿时大叫大嚷,抱头鼠窜。

 黄老实紧追不舍,一面嘴里还骂“我叫你不学好!我叫你欺负你妹妹!”

 两人在院里转起了圈圈。

 姚金贵觉得冤屈死了,心想到底谁欺负谁呀!

 他很少干活的,哪跑得过常年劳作的大舅舅,因此被黄老实追着又了几鞋底子。

 黄大娘和黄招弟同时尖叫。

 黄大娘气儿子犯浑,从不打人的,一开张就打外甥;黄招弟平对儿子连个手指头不舍得碰,见弟弟居然用鞋底子他,又心疼又伤心,哭着说没脸在娘家待了。

 黄老二忙上前拉住大哥。

 黄大娘便发狠地照大儿子头打了几下。

 杜鹃就说小叔看她爹老实,伙同出嫁的姐姐一块欺负他,她爹连出嫁的闺女都比不上了。

 黄老实面色就很不忿,瞪着姚金贵像要吃人。

 黄小宝回来,看见院里又闹哄哄的,外面还围了好些人看热闹,一问才知是因为叫大伯娘来伺候爷爷引起的,正应了他先前的推测。

 他心下怒不可遏,进来就对爹娘摔脸子道:“我就说了别叫,你们不听。闹!只管闹!这日子不用过了!”

 说完愤然进屋。

 黄大娘叫骂不休,杜鹃听了心烦,冷脸道:“你们觉得我娘来伺候是对爷爷的病好,我就回家叫我娘来。”

 说完转身就走了。

 走到院门口,有碎嘴的媳妇问:“杜鹃拎的是什么?”

 杜鹃强笑道:“是两包点心和两块衣料。拿来送给我的。她嫌弃不要,发火摔地上了。我只好拿回家。”

 众人听了惋惜不已,看着黄大娘直‮头摇‬。

 院内,黄大娘又气个半死。

 她根本不知道那包裹里还有两块布料!

 杜鹃回家后,如此这般对冯氏说了一番话,冯氏就过来伺候公公了。

 黄老实也留下了,和媳妇一块在爹娘膝下尽孝。

 冯氏被安排端茶递水、洗刷煮饭,包了全部的活计。

 她闷头干活,对黄大娘的指桑骂槐充耳不闻。

 黄老爹看到她的身影在眼前晃,当真是火气只涨不落,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一心寻机发作。

 心中积了多少年的怨气根本容不得他等待一个合适的借口,长辈的威严更是给了他无尽的勇气。就在冯氏端来一碗汤请他喝时,他接过碗去便喊烫。骂冯氏成心要烫死他,把汤连碗向冯氏砸了过去。

 冯氏不闪不避,就那么承受了一碗。

 汤虽然是热的,热度却不至于烫坏人,但碗砸在她头上,却把额角砸裂了一道口子,汤也淋了满头满身,她就直地倒了下去。

 黄大娘吓了一跳,忙大声喊人。

 恰好杜鹃不放心娘。吃了饭后,急忙和黄雀儿一块过来探望,正好撞见这一幕。

 只见冯氏头上顶着一块肝,脸上挂着一肠,和着红往下的鲜血,刺得她双目生疼,泪水止不住就了下来,且心中大骇,不顾一切地尖声喊“杀人了!杀——人——了——”

 一把将黄雀儿推进去。自己却哭着叫着跑了出来,任黄大娘在后面惊慌叫喊,凤姑也从厨房出来堵人,根本不停步。

 她万万没想到。爷爷连这一会都忍不住,娘刚来就发作她,还动手了。以前爷爷虽然看娘不顺眼。可是从来没动过手啊!若知道会这样,她拼死也不会让冯氏过来的。管他人怎么说。

 心里后悔的同时,又发狠愤怒。

 杜鹃凄厉的哭叫声。首先惊动了隔壁李家。

 李老汉、李婆子和儿子媳妇心慌慌地跑过来,正碰见杜鹃从黄家院子奔出来,忙拉住,哆嗦着问道:“杜鹃,谁杀人了?杀了哪一个?”

 杜鹃哭道:“李,去看看吧,我爷爷把我娘打死了。”

 众人大惊,再顾不得避嫌,一窝蜂往黄家院里挤进去。

 跟着又是其他人家…

 “杀人了”三个字,无异于晴空霹雳,炸响在古村的上空,惊动了淳朴悠闲的山村人。

 杜鹃见把人都喊来了,不怕爷爷再使手段,这才一路哭喊着,往家跑去。

 到家后,跟照看黄鹂的冯明英哭诉了刚才的事。

 冯明英顿时满面煞气,把袖子一捋,回去喊了任三禾,两人匆匆就奔黄家老宅去了。

 这里,杜鹃哄黄鹂说,是她教娘装样子的,娘其实没事,叫她乖乖地在家待着,她跟爹娘大姐一会就回来。

 不知为何,黄鹂觉得心慌慌的,勉强答应了。

 杜鹃忙找了一瓶伤药,拿了些棉布,又赶到家。

 就见黄家院门口挤得水不通,院里院外都是人,一个个面色凝重地低声议论。

 好在众人看见她,都自动给她让道,否则还真不容易挤进去。

 杜鹃进入大门后,不又是一呆。

 只见满屋狼藉,堂屋当中的大桌子四分五裂,上方条桌上供的香炉、茶盘茶杯等物全扫落在地,爷爷房里还传来叫嚷喊骂以及“砰砰咚咚”砸东西的响声。

 黄招弟正站在房门口哭,看见她如同见了救星,拉住她哭道:“杜鹃,快劝劝你小姨和小姨父,别砸了…”

 杜鹃摔开她手,问道:“我娘呢?”

 黄招弟:“你娘…”

 弟媳妇还昏呢,她怎敢说!

 冯氏已经被抬到大妞的屋里去了。

 杜鹃找去后,黄雀儿正一边帮她收拾一边流泪,大妞也在旁帮忙,黄老实红着眼睛,不停地责问,“你怎不躲呢?你怎不躲呢?”

 杜鹃轻声道:“爹,你过来,让我看看。”

 黄老实便抹着眼泪让开了。

 杜鹃仔细地给娘检查了一遍,伤口就头上一处,一直在冒血。因冯氏双眼紧闭,也不知她到底怎样,还是真的被砸晕了。

 心里一急,面色就很不好。

 大妞出去拿了一套凤姑的衣裳来,要给冯氏换。

 杜鹃‮头摇‬道:“先不换,等回家再换。这伤口要好好清洗,不然要化脓的。”

 大妞红着眼睛道:“杜鹃,雀儿,你们去劝劝小姨和小姨父吧。别砸了!这家…都…都…”(未完待续。。)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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