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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做梦
 姚宜州想也没想坚定地‮头摇‬,“母亲已经代了,将家里的事交给婉宁。”

 “大哥,你糊涂了,”姚宜豁然站起身,“二老太太病成这样,怎么能将内宅都交给一个还没及笄的孩子。”

 姚宜州面色疲惫,不想和姚宜争执这件事,“就依着母亲吧。”

 “我让人将婉宁带回去,请族里的女眷过来帮忙。”

 听到姚宜的话,姚宜州不惊讶,“六弟,我母亲安排的事,你还不答应?”

 “不是不答应,”姚宜尽量将话说的好听些,“我是怕婉宁闹出事来,毕竟三哥将婉宁交给我们。”

 姚宜州脸色难看起来,“三老太爷已经答应我带婉宁来二房,六弟想要带人走,要回去问问三老太爷。”

 三老太爷明事理,看起来威严些却向来仁义又公平,定然不会在这件事上纠不休,明明是在三房说好的事,怎么到这里却变卦。

 “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不用知会长辈。”姚宜看向屋子里的下人,“去内宅跟六太太说一声,时辰不早了带上婉宁回去。”

 姚宜州的太阳突突跳了两下,当着他的面发号施令,这里是二房,姚宜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哥哥。

 “我的话六弟没听明白?我说要将婉宁留下住几…”

 姚宜意外地看着姚宜州,脸上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大哥,你该不是和沈家有来往,才让婉宁过来吧?从前你就帮着沈家说话,说什么既然结了亲,就不该轻易闹得两家结怨,现在沈家到了泰兴,大哥莫不是想要和沈家做生意。”

 姚宜州只觉得怒火一下子冲上额头,“你说什么?”

 “婉宁在京城就害得三嫂差点小产,来到族里也是不安分,要不是仗着有沈家撑,怎么会如此不受教,我也是为了大哥好,二老太太的丧事办不好,有辱大哥孝子的名声,将来怎么在族里立足,二房可是姚氏族中的大宗,不能失了礼数。”

 这样顶撞他。

 只因为他要留婉宁在母亲身边照应。

 什么时候六弟变成了这样。

 姚宜州沉下脸来,“用不着你教训我,顶撞长兄你又有什么礼数,”说着转头吩咐管事,“送六老爷和六太太回去。”

 姚宜扬高了声音,“大哥,你可真是糊涂。”

 小小的院子里回着姚宜、姚宜州兄弟两个争吵的声音。

 本要向姚宜州告辞的陈季然不退回来,重新坐在八角亭里。

 崔奕廷端坐着喝茶。

 陈季然咳嗽一声,“我们还是一会儿再过去。”他奇怪地看了崔奕廷一眼,崔奕廷好像并不意外。

 身边没有外人,陈季然才低声道:“我在堂屋里看到了姚六老爷,姚六老爷和大老爷吵了起来,好像是因为大老爷将内宅的事交给姚七‮姐小‬打理。”

 “怎么会是姚七‮姐小‬?姚七‮姐小‬才多大。”陈季然也觉得诧异,十二岁的‮姐小‬,怎么能主事,他的两个妹妹每不过是做做女红,开个诗会或是在院子里扑蝴蝶。

 “为什么不能?”崔奕廷眉宇间波澜不惊,“秦伍不就是姚七‮姐小‬请来给二老太太看病的。”

 想想姚七‮姐小‬做的那些事。

 给李大太太治病,又帮着沈家还了他的饼,简简单单地将秦伍请来给二老太太医症。

 如今眼见姚家要起风波,姚七‮姐小‬会在场,没什么可奇怪的,有人总是能敏锐的察觉到身边的变化。

 崔奕廷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从前他和姚家并不,过来泰兴这几也看了清楚,姚家大宗里,姚家二房门风清白,姚宜州有些浩然之气,跟姚家三房大相径庭。

 姚家三房有了姚宜闻在六部里做官,姚宜闻休了沈氏之后娶了勋贵之后的张氏,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相反的姚家二房人丁稀少,又遭了大难,在姚家势单力薄,现在二房老太太又病重,家里只剩下姚宜州一人支撑。

 强弱相差明显。

 到了姚家三房和二房摊开了争权的时候。

 崔奕廷忽然好奇,姚七‮姐小‬到底站在哪一边。

 是要帮自己祖父和父亲一把,将来好以此邀功。

 还是真的一心为姚家二房着想。

 “陈三爷、崔二爷,”丫鬟的声音传来,“七‮姐小‬让我来说一声,二老太太吃了药,‮子身‬乏了,就不见外男了。”

 “走吧,我们不是姚氏族人,将心意送到就行了。”崔奕廷站起身来。

 …

 姚宜走了半天,姚宜州才将气息理平顺,他虽然为长兄还从来没有和哪个弟弟红过脸,他年长几个弟弟不多,小时候到了年节,大家就聚在一起比吃饭、比跑步、比着谁抓的蛐蛐叫得响。

 几个弟弟总是围着他叫,“大哥,大哥…”

 他听说过为了争族产,几房兄弟甚至还闹出人命来,他觉得他不会这样,他能一碗水端平,所有族人都照应到,不会仗着自己是大宗的长兄就欺负弟弟和族人,几个弟弟也不会做出那种事。

 财帛动人心。

 终于也到了这个时候。

 “大老爷,陈三爷和崔二爷来告辞了。”

 姚宜州这才看到门口的陈季然和崔奕廷。

 “快进来,”姚宜州将两个人进屋。

 陈季然看了姚宜州一眼,姚宜州气得脸色煞白。

 崔奕廷坐下来,抬起眼睛正好和姚宜州四目相对,崔奕廷没挪开目光,“姚大老爷可知道朝廷要嘉奖粮长?泰兴一直按时粮,如今何明安‘死了’何家恐怕要卸了粮长之职,若是嘉奖,自然是新任的粮长。”

 姚宜州不一愣,这样骨的提醒他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崔奕廷这是在提醒他,泰兴有人要争粮长。

 朝廷嘉奖粮长不会随便给些表彰,会选出一些人来加官进爵。

 不用靠科举就能做官。

 这样的好事来了,定然会争破头。

 于是何明安不止是因为得罪了南直隶的官员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还有人想从中谋得粮长的好处。

 姚宜州站起身,忽然弯向崔奕廷一揖,“崔二爷,姚某多谢你提点。”

 …

 送走了陈季然和崔奕廷,姚宜州去了老太太房里,将崔奕廷的话说了。

 “母亲,在泰兴做过粮长的人家不多,就是从前的丁家,我们姚家和何家,丁家早已经搬迁出泰州府,何家也三番两次辞掉粮长之职,如今…能数得上的只有我们家。”

 “您说,到底谁会来争粮长之职?”这样的好事到底会落在谁头上。

 上的二老太太看向坐在锦杌上的婉宁。

 “七丫头,你心里可有个思量。”

 姚宜州不惊奇,母亲竟然会问婉宁。

 这样复杂的事,婉宁怎么能弄清楚。

 婉宁想起寿氏贪婪的目光和急切的神情,祖母老神在在却莫测高深的模样,听说大伯要接她来二房,寿氏恨不得立即将她掐死,嘉奖粮长的消息,会从官府传下来。

 泰兴县令的女眷朱太太不是经常去和祖母说话。

 婉宁抬起头,“不管是谁,都要上门来了。”实在是已经不用猜了。

 二老太太忽而冷笑,张嘴吐出两个字,“想要踩着…我们…换富贵荣华…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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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疼,里面长了一个小水泡,都睁不开眼睛了,滴了好多眼药水。

 话说,我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啊。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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