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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不死不活
 前门、后门都传来呼喊声,姚宜之悄悄地躲进黑暗里,知道被崔奕廷盯上,他慌慌张张地跑去向张戚程求助,韩武毕竟是张戚程的人,韩武被抓张戚程也会被牵连其中,张戚程和他一样没有了退路。

 他们现在只能想方设法地阻止崔奕廷动手,保住哥。

 没想到张氏很快知道了姚宜闻的下落,他是想利用张氏来探路,没想到还没进院子就看到了冲天火光。

 他不想进来看情形,可事关哥,他不能不来。

 姚宜之藏在半截墙壁下。

 张戚程已经逃不出去,他只有先藏起来,等到张戚程吸引了那些人的主意,再想方设法身。

 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姚宜之不由地有些心慌,他只盼着张戚程能带着人冲出去,给他赢得时间。

 只要这次还能身,他就离开京城去投奔庆王爷。

 若是端王败了,皇上早晚要查到庆王爷身上,庆王爷只能起兵谋反,不论成败至少多了一次机会。

 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劝说庆王爷,要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不止是对付崔奕廷,还要将庄王爷也牵连其中,假作庄王谋反,庆王爷进京护驾,这样就会名正言顺地起兵。

 …

 除了京营的人,人群中仿佛还有锦衣卫的飞鱼服,张戚程的心顿时凉了,他带来的人如何能对付得了锦衣卫。

 就算侥幸逃脱,他又能去哪里?

 眼见着带着的人被杀了一个又一个。剩下的几乎都被吓破了胆,不停地向后退着。

 张戚程咬住牙

 想他多年驰骋沙场,立下战功。用性命搏来了爵位,最终却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不能让崔奕廷捉住他去邀功。

 就算是败了,也不能成就他人功名,选了这条路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论成败,至少他能在大周的史上活下来。

 既然已经难逃一死就不能苟活。

 张戚程看着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走过来。崔奕廷必定会在其中。

 谁也别想看他的笑话,随便折辱他。

 “诛杀贼。”张戚程大声吼出来,看准了人群中那似海棠的官服。挥剑刺过去。

 望着仿佛癫狂了一般的张戚程,张家下人都吓得愣在那里。

 就算死他也要咬下崔奕廷一块来,张戚程瞪圆了眼睛,剑尖向前向前。眼见就要碰到那人的膛。张戚程忽然感觉到口一阵清亮,凉意过后又变成了灼热,热腾腾的东西仿佛要冲出他的‮体身‬。

 张戚程低下头,看到了透出腔的剑尖,那剑如同一束光又施施然地了回去,鲜血顿时将出来,上了他的脸。

 “崔…”张戚程睁大眼睛喊着。

 是崔奕廷,定然是崔奕廷。

 人群散开。却出一张陌生的脸,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

 “百户。我们是怕他伤了百户。”下人急忙告罪。

 张戚程控制着‮子身‬,不想倒下去,不想当着这些散兵游勇就倒下去,就算死他也要轰轰烈烈,看着崔奕廷吐他一脸的血,告诉他老子虽败犹荣。

 那百户却不在意地摇‮头摇‬,“崔大人说了,不过是小角色,死就死了,不必活捉,割了头做个备案就是了。”

 小角色。

 竟然说他是个小角色。

 张戚程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绞碎了,张开嘴登时出一口鲜血。

 眼前那些人知道他必死,早已经不看他而去清理剩下的人,眼前的人都散去,所有声音离他越来越远。

 他站在那里,顿时向失去方向的牛羊。

 他这是为什么呢?死,不过也只是做个备案而已,没有人想要活捉他,更没有人要审他,没有人在乎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可看到姚大人的公子了?”

 最后一句话落入张戚程的耳朵。

 张戚程扯了扯嘴角,又是血从他嘴里涌出来,他想转个身,让所有人看着他,他只是动了动脚‮体身‬就倒下去。

 他甚至不如那蠢货姚宜闻。

 张戚程拼命地着气,一口,两口,眼前浮现起他见到端王时的情形,吩咐下人带着瑜珺去院子里,又让人将喝了些酒的端王也引过去。

 看到端王望着瑜珺的眼神,他顿时欢喜起来,那一刻他看到了富贵荣华,看到了权倾朝野。

 张戚程眨了眨眼睛。

 眼前是一片黑暗的天空。

 …

 院子里没有了声音,姚宜之谨慎地从墙后走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向外挪动着脚步,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死人。

 锦衣卫带着人将整个院子都清理了一遍,既然已经被定为叛贼,定然有一个就杀一个,这样的情形下,张戚程只怕也难以逃脱。

 姚宜之靠着墙慢慢地前行,前面就是一个小门,他只要走出去,藏在僻静处,定然可以想方设法地出城。

 眼见就到了门口。

 “哧”不知是谁笑了一声,然后又是“噗嗤”一声。

 姚宜之的头发顿时竖立起来。

 “叫你不要笑,你就不听,”紧接着是一声咒骂,“好不容易找一个乐子,就给老子搅黄了。”

 接近着有人被推了出来,那人看着姚宜之仍旧在笑,“你看看那他…就像做贼一样,要挽起袍子向外走呢,连这么多人都瞧不见。”

 “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又是个吃软饭的状元郎。”

 话音刚落,笑声就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是从哪个狗子里爬出来的,点火把。咱们好好瞧瞧。”

 周围顿时亮起了火光。

 姚宜之霎时万念俱灰,这些人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就像守株待兔的农夫。他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撞了上来。

 “崔大人说的对,这样的人不会走人路,只认得狗道…”

 “狗比他强百倍…”

 “是,是,是…”

 笑声四起,所有人看着他没有要上前动手的意思。

 姚宜之捡起地上的剑,笑声顿时更大起来。

 “状元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仔细伤了自己。”

 姚宜之刚抬起手里的剑,不知哪里飞来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虎口上。他的剑手而出。

 姚宜之惊慌中想要拔腿向外逃去,却觉得膝盖上一阵剧痛,骨头碎裂的声音立即传来,他整个人登时扑倒在地。

 疼痛让他的脸扭曲起来。

 “状元郎。此情此景该做何词?”

 姚宜之没有抬起头。就感觉到落在他身上。

 有人吐了口吐沫在手掌心,又拎起了子,“咱们兄弟劳累一天了,状元郎叫好听些,也让咱们放放轻松。”

 子才要落下就被旁边的人拉住,“慢点来,这样的东西多数经看不经打。”说着一脚踹在姚宜之裆上。

 姚宜之蜷缩起来,这些人不是要杀他。而是在折辱他。

 就像他藏起来没有人去找一样。

 他们享受的是玩他的过程。

 在国子监,人人都夸他是丰神俊朗的人物。

 现在却落在这些兵痞的手中。

 那人接着道:“没用的怂货。这时候还藏起来,爷让你知道贪生怕死会是什么下场。”

 与其这样受死倒真不如自己结果了干净,姚宜之想到这里用尽全力去咬舌头。

 旁边的人也阻拦,眼睁睁地看着姚宜之在地上翻滚,然后吐出半截舌头和浓血来。

 等到姚宜之痛晕了过去,一盆水浇下来,姚宜之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张笑脸。

 “倒是个无用的书生,从哪里知晓咬掉舌头就一定死啊?”

 完全清醒后,姚宜之感觉到了满嘴都是又咸又苦的味道,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腥血‬。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还活着?

 想死也不能死,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惊恐的了,现在他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这些人绝不会轻易放了他。

 “有人放下话,要让你生不如死,你慢慢受着,咱们兄弟的手段可多着…”

 姚宜之睁大了眼睛,却立即有一团如同尘土般的东西从天上洒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眼睛里。

 就像几万把刀同时刺向他的眼珠。

 姚宜之再也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

 “对了,这可就对了…用不着死了去下十八层地狱,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就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也好做个样子,让那些人再也不敢作恶。”

 …

 端王在屋子里踱步。

 京中正在四处抓人,谋反的事已经败,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主子不好了,”管事差点跌了个跟头,“太太那边出事了,护院的人死了大半,剩下的人不见了踪迹,就像夏大学士和世子爷一样…”

 端王慢慢地端起茶来喝,他强稳住心神。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前母妃在的时候,他就已经输过一次,现在不过是事情败,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输。

 端王吩咐管事,“准备好车马,我们连夜去庆王。”

 庆王已经举兵,很快就能杀到京城,有了这支兵马,他还是有机会坐在那龙椅上。

 马匹已经备好,端王一跃上马,看到身后那些跟随他的人。

 “主子,我们可以走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走,“我们去蓟县,”端王淡淡地道,“只要拿下蓟县,我们就有机会等到庆王。”

 ***********8(未完待续。。)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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