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胭脂坊的客人
萧寒问十六何时动身去军中。
燕十六瞧了瞧徐宏远脸色,笑道:“估摸着得一两个月后,我听二哥的意思。”
一提到二哥,四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杜天翔翻了个白眼,摸了摸
口道:“上回差点没把我吓死。你们两个…真是好本事。”
“十六,好歹行事前,与兄弟打个招呼。你说你这冒冒然的…”萧寒沉
着没把话说下去。
“正是,用什么方法不好,非说自己不能人道。谁不知道我杜太医跟平王爷好得,能穿一条
子。连这点小病都看不好,我还在太医院混个
啊!”
杜天翔对燕十六谎称自己体身有问题,一直耿耿于怀。
燕十六很痞的歪了歪头,目光灼灼看着徐宏远,闲闲的问了句:“你有什么好招?”
“我?”
杜天翔被问住了,打斜眼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遂恨恨道:“你何时跟小爷我说过,要支招的?”
徐宏远笑着道:“天翔,你别理他。他那是临时起意。”
“临时的?”
萧寒挑眉:“如此说来,必是受了那姓张姑娘的刺
。十六,那种庸脂俗粉的酸,你也能吃,我真是服了你。”
燕十六一想到那
姓张的倒在阿远的怀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怒视他道:“就因为是庸脂俗粉,我才看得火大。”
“得了吧,要是个如玉佳人。你的火不是更大。”杜天翔嘟囔道。
“那就不是踢进湖里,断胳膊断腿了。”
“莫非,他还想取人性命?”
燕十六一拍桌子。指着这两人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我兄弟?有这样挤兑人的吗?”
徐宏远轻咳一声,送出一抹浅笑:“普天之下,也只他们两个陪着你跪,你还想怎样?”
燕十六一怔,挠了挠头,尴尬笑道:“见谅。见谅。事先未跟两位好兄弟打个招呼,主要是怕你们拦着。”
杜天翔冷笑道:“你行事,我们何时拦过。我哪回不是跟在你身后面,颠颠的给你擦
股?小寒哪回不是冲上前头,替你打头阵?”
燕十六拢眉,想了想。从怀里把刚刚那块才捂热的白玉。送到杜天翔跟前,顺带又解下
间一块让好的玉佩,递到小寒手中。
杜天翔,萧寒对视一眼,很不客气的同时收进怀里。
杜天翔收了玉佩,正
道:“十六,去了军中,有件事。你帮我查一查。混在苏家死士里六十五人牙
里的毒,我思来想去。有点像是从西域那边传来的。要闲下来,你派人到牧民家里打听打听。”
萧寒也道:“还需在军中私下查探一番。我与兵部的人细细探究过了,这些人的武功来路,既像是中原,又不像是中原,很是诡异。”
燕十六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当即明了道:“放心,这事,咱们找个时间细说。”
杜天翔一想起十六过些日子又要走,脸上有了几分萧索,道:“回头在怡园摆上一桌,给你饯行。”
燕十六笑道:“倒也不必了,过些日子,我打算带阿远去西山打猎,泡泡温泉,松快几
。”
…
话说,赵俊武回了侯府,先往祖母李氏房里请安,摒退众人后,把今
的遭遇说与李氏听。
原来赵俊武并非无缘无故被撞,实则是他花重金打听到萧寒的去处,等在半路。马车被惊,随从围困都是他一手导演的好戏,目的是为了能有机会与萧寒结识。
原来,赵俊武在忠勇侯府虽排行老大,份身上却是庶长子。因长相,
子肖父,极受李氏,赵正信宠爱。
原本赵正信打算将他过继到苏氏名下,当嫡子生养,把爵位承给他。奈何苏氏一门心思想自己生个儿子,故迟迟没有松口,过继一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赵正信纵观眼下形势,为了侯府
后的富贵不得不以爵位相
,把萧寒请回赵家,也就顾不得爱子赵俊武了。
赵俊武一听自己袭爵的希望破灭,便到祖母李氏跟前哭诉,生母淡氏也在边上帮着说话。
李氏虽然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主,然袭爵一事,赵正信早就把利弊细细掰碎了讲与她听过,心里虽痛惜最宠爱的孙儿不能袭爵,却也无可奈何。
那淡氏一看李氏这个神情,顿时明白过来,暗中思忖片刻,便与李氏商议,俊武袭爵无望,既无功名,又无一官半职在身,生生耽误了这些年,要李氏无论如何让侯府给儿子捐个官,
后也有安生立命的本事。
李氏虽不管家,却也从儿子处知道府里的境况,日常开支都难以维继,哪里还有闲钱给孙子捐官,便随口道那萧寒不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吗,有本事,把人哄好了,让他在新帝跟前张一张嘴,总比自个花个几万两银子要体面的多。
淡氏一听便知道李氏敷衍于她,要这么简单的事情,侯爷还需亲自求到萧府,把那萧寒哄回来。当下只得按捺不动,另寻他法。
偏那赵俊武暗暗记在了心上,四处打听萧寒的行踪,于是就自导自演了这一场兄弟相见的好戏。
只是他不及细想,萧寒和杜天翔都是暗中替新帝办事的人,行踪哪里是他这么容易打探到的?即便能打探到,萧寒又怎会随随便便带他到平王的跟前?
放了鱼饵,原本是要等鱼儿上钩的。
…
李氏听完,喜得当即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我孙儿果然是个有造化的,出一趟门,就遇见了这么些贵人。那平王凶不凶,安乐公主长得如何?”
赵俊武面色微红,轻轻一笑道:“祖母,孙儿再没见过比安乐公主长得更好看的人了。”
李氏到底有年纪的人了,当下也不说开,
待了几句,才把人放回去。
…
京城有一条街,名叫胭脂街,街上有一座轿,名叫胭脂桥,桥右边,有全京城最大的一个赌档,名叫胭脂坊。胭脂坊正门口,一左一右摆着两只一人半高的石貔貅。
这
寅时二刻,生意兴隆的赌坊送走了最后一批赌徒,关门打样。赌坊伙计王一拎着客人赏的一包
牛
,喜滋滋的准备回家。
夜
昏暗,王一绕过貔貅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手上的牛
差一点掉在地上,正
破口在骂时,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形蜷缩在貔貅脚下,睡得正香。
王一上前仔细一瞧,原是这些日子常来的客人魏明
王一推了推他:“魏爷,怎么在这地睡呢?赶紧回家吧,天冷了,小心着凉。”
魏明睁开惺忪的眨眼,瞅了瞅来人,不愿搭理,继续会他的周公。
王一见了,又喊了两声,魏明被吵得不耐烦,突然起身,赤红着眼睛道:“我睡哪里,关你
事,滚滚滚,老子烦着呢!”
若是普通人,王一早就一脚踹上去了,偏这魏明是赌坊里的大客,出手极为阔绰,一押动辄百两千两的,那王一哪敢放肆?
且这个王一明面上是赌场的伙计,暗中还做些放高利贷的勾档,长年的赌场生涯,练就了一双狠毒的眼睛。早在几天前,他便暗中留意起这个穿戴不俗的客人来,于是,好言好语的慢慢引着魏明说话。
…
离胭脂街不远处,有处宅子,宅子无名无姓,牌扁上只龙飞凤舞的写着“府邸”两字。
这
一大清早,小厮刚刚把正门打开,却见一男子行
匆匆进府来。
小厮一见来人,忙恭身笑道:‘舅爷来了,今儿怎么这么早?”
男子顾不及回话,反问道:“你家
起身了没有?”
小厮陪笑道:“昨儿个爷没走,这会子,应该还歇着。”
那男子随手把手里的油纸包扔给小厮,喜道:“真正是赶巧了,赏你的。”
此男子正是赌坊伙计王一。
小厮忙不迭的接过来,连声道谢,等人走远了,方才打开来一瞧,半块香
的牛
。
半个时辰后,宅子的主人方才穿戴妥当,吃罢早饭,入了偏厅。
王一两盏茶喝完,见人还不来,等得心急,正
让小丫鬟再去催。
小丫鬟嘴一努,王一抬眼瞧,远远的见人来了,忙
了上去。
“爷,早;
,早!”
“哥哥一大早的就候着,可有什么要事?”
女子双十年华,身着珠红团花褙子,长得是肌骨晶莹,珠圆玉润,最最难得的是一双媚眼如丝,勾人魂魄。
此人正是那王一同父异母的妹妹王
。
只见她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款款送至中年男子手上,轻语道:“爷,用茶!”
中年男子一想到昨天晚上那
仙
死的滋味,趁机摸了一把玉手,触手细腻柔滑。
女子
了
身,柳眉微挑,用
前的丰盈微微蹭着男人的胳膊,中年男子心神一
,酥了半身。
王一见这两人一大早的,还在那边旁若无人,眼睛无处安放,只得清咳一声,道:“爷,有一个绝佳的发财机会,爷想不想听听?”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顾不得与女子**,忙正
道:“还不快快道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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