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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残酷的慈悲
 那妇人混迹市井,颇有几分势利眼,见谢清浅淡笑着似乎亲近,先自松了一口气。她平rì里端的是泼妇骂街的款儿,与人隔条街拼口才,半小时都不带的,乍然遇见谢清这种文绉绉的,顿时觉得十分不得力。

 但这不得力也不是绝对的,毕竟秀才遇见兵才会有理说不清,若那秀才进化了不那么爱面子了,那吃亏的就是兵了。这姑娘面上瞧着是硬朗,但总怎么笑着,想来是个软绵绵好捏的xìng子。

 今天这事,有门儿。妇人这么一想,原本有些怯怯的胆气顿时盛了。她眼帘一掀,目光落在谢清脸上,却蓦地觉得心头一凉。

 谢清的神sè清楚地映在她的眼中,看上去十分奇特。对于这突然而来的恶意职责,她的眼中没有意思意外,更没有惊慌,反而是眉眼间泻出显而易见的悲悯。

 这种悲悯不同于以往落在她头上的那些故意的嘲笑、恶毒的诅咒,甚至也不同于事不关己的同情。但这悲悯却具有更大的杀伤力,反复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这是什么意思,可怜我么?妇人大为光火,苍老的面容略略扭曲,怒道:“什么郎…我现在说的,是我的儿子!你害了他!”

 “我说的就是你的儿子。”从面相上,谢清只瞧出这妇人有些鄙,但这世道的人人都要念些书,她没料到这妇人会听不懂令郎是什么意思。她略笑了笑,将话说得直白些:“不知道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因为什么事情在什么地方意外身死?先前是做什么工作,有没有棋子儿女,人品怎么样?”

 她问的这一串问题,在报案或者说是破案过程中,接jǐng的人员也都要问的,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那妇人听了只是冷哼一声,看着谢清轻蔑地答道:“我的儿子,名叫李飞。”

 “哦?”谢清想起早上做造型时jǐng局打开的电话,轻轻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李飞吗?”

 那妇人听她这么说,眼睛倏然一亮,向前挣了小半步,急切道:“你知道的是不是?你害死了他!”

 “如果是李飞的话,我确实知道他。”谢清肯定地点了点头,似笑非笑,“我不仅知道他,还知道他死得不甚好看。虽然有幸保有全尸,但也算是挫骨扬灰了吧。”

 妇人听得前半句,心中就是一阵激动,完全忽略了后半句。原本那个人叫她来闹场的时候,担心谢清不会轻易松口,还教了她好些说辞,却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儿就用不上那些。她了口口水,强自下心中的狂喜,看一眼团团围在身边的记者:“你们都看到了,她这是承认了!”

 说完,她凶狠地瞪着谢清:“我儿子因为你死了,你说吧,这事要怎么解决?”

 李飞死了,她当然知道。她更知道,李飞之死,跟谢清稍微有那么点儿关系,但事故的责任却不在谢清,甚至一丁点儿都不会摊在她头上。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什么都捞不着。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谢清的态度哪怕稍微含糊其辞,这帮子想象力丰富唯恐天下不的记者都能轻而易举地脑补地三代情仇上去。

 谢清开了口,随意讲了几句话,也不见恼怒,对她而言,无疑是种鼓励。

 记者们飞快地扫了李妈一眼,目光却有些闪烁。他们钟爱挖掘艺人的**‮乐娱‬大众,节cāo也好底线也罢,都是浮云,但他们并不好糊弄。

 谢清确实是没有否认,但她到目前为止,说的话,一点儿实质xìng的东西也没,只隐约透了她知道李飞那事儿的底细。

 而且,这底细,估摸着还是谢清占着理儿。

 留有全尸,又几乎挫骨扬灰,这显然不是寻常的死法。而T市已经近半年没发生过了不得的大案了,唯一有点儿接近的,就是昨天在社会版占了一小块版面的一桩车祸——两车相撞,爆炸起火,造成两人死亡。

 就这种程度,简直都够不上人眼球的标准。

 作为‮乐娱‬记者,他们关心的并不是李飞是如何死的,而是,谢清跟这个李飞是什么关系?谢清才跟恒丰总裁传过绯闻,没道理档次降得这么快,又跟那什么李飞传绯闻。

 谢清觉得眼下这个情形特别喜感,好整以暇地笑道:“我先前没处理过这种事情,您是打算如何?”

 “听我的?这还不容易!”李妈沉片刻,大言不惭道,“首先,我家飞飞出殡的时候,我要你披麻戴孝。其次,我一把屎一把拉扯大的儿子没了,我要你赔偿我的jīng神损失费!”

 果然,是要钱么?谢清忍不住轻笑出声,淡淡道:“唔,不知道这jīng神损失费是要赔上多少才够呢?”

 萧朗月原本听到李妈要谢清披麻戴孝的时候,就已经怒发冲冠了,如今这人竟还无地要求jīng神损失费,她那个小混混儿子配吗?

 李妈见她这么爽快答应,反而有些踌躇起来,这事儿真是顺利得有些诡异了。她咬了咬,半晌才伸出一只手指道:“一百万!”

 听她开了价,谢清终于收起了那股漫不经心,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自称是李飞母亲的女人。谢清的目光轻飘飘,却让李妈隐隐觉得焦躁不安,半晌,才听谢清轻轻道:“哈。”

 似笑非笑的声调,仿佛是贴着耳朵想起,听着很有些冷漠。

 对谢清这个人,李妈心里其实是有些打鼓的——她不跟你吵,也由着你闹,也不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但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

 谢清沉默了一下,才略微抬起下巴,淡淡问道:“李飞的父亲呢?”

 李妈微微一怔,眼中浮起一丝哀戚,恹恹道:“我那死鬼男人早没了,李飞是我一手带大的。”

 “所以,”谢清静静接口,却是语出惊人,“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你感觉如何?”

 李妈闻言顿时炸了,怒冲冲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杀死我自己的儿子!”

 “李飞,九里巷人,父亲早死,母亲寡居,没有再嫁。他长于妇人之手,疏于教导,打小招猫逗狗,长大了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是个人见人厌的混混。”谢清边仍噙着浅笑,眉眼间隐约慈悲,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女人本弱,为母则强。孟母三迁,择贤而居,方有一代大儒,岳母刺字,谆谆教诲,以有绝世名将。同样为母,你将李飞堂堂男儿教成什么样子?武不能安邦,文不能定国,就连安分守己好好过活也做不到。”

 谢清睨一眼李妈,淡淡道:“李飞从小没有父亲,你又无能教他,到他大了,更是听之任之。先前他犯了错,你不仅没阻止,是不是还替他遮掩,为他开?让他的胆子越打越大,目无法纪草菅人命。”

 “你为人母,是子女为人的第一道屏障以及最初的启蒙。他如今横死,你负有最直接的责任。”谢清目光清冷,浅浅一笑,“原本,你儿子新丧,你伤心过度,说错话做错事,无可厚非。但你提到赔偿,却是愚蠢至极了。”

 “我儿子死了,我为他讨公道有什么错!”李妈底气不足,心虚地道。

 “讨公道自然没错,”谢清心底微微一叹,口气略柔和了些,“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费尽心思来这里闹。你的儿子是何等的人品,不用我说,你心里明白,向来只有他先招惹别人。你讨公道却找错了地儿——”

 她的眼睛略略一转,带着些许的哄,轻声道:“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

 “没人指使我。”李妈退了一步,“都是因为你,我的飞飞才会撞车。我没有害他。我没有把他教好,他不听我的,但他还年轻,他不该死啊!”

 谢清冷静地看着她,没有搭腔。

 李妈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到了这时候才开始觉得伤心,本就苍老的面容沾了眼泪之后,更显得憔悴难看。她睁着朦胧的泪眼,瞪着谢清,哽咽地指责道:“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人,飞飞怎么会开着车去吓唬你?如果他不是开车去吓唬你,怎么会失手撞车?”

 她咬牙切齿,嘶声控诉:“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记者们听到这里,也都明白了仈jiǔ分。敢情那李飞是开着车去撞谢清,结果不留神把自己给撞死了。虽然死人为大,但谢清也着实无辜,这老妇人凭什么来闹呢?

 孟青也听明白了,手心里攥着一把冷汗,心中砰砰砰地跳——竟然去撞女神,简直是丧尽天良!

 “住口!”谢清冷冷一喝,强大的压力随之罩顶而下,生生将李妈的喋喋之语了回去。“李飞之死,jǐng方自有论断,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横加指责?”

 她略挑起眉毛,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苍老的妇人:“事发之后颠倒黑白,痛哭涕装可怜推卸责任,李飞就是这样一点点死在你手里的!”

 “不,我没有!”李妈不甘示弱,尖声道。

 谢清一脸冷漠地道:“作为一个母亲,儿子出了事,不是应该先行收殓,让他入土为安吗?有哪家的妈,明知道错在自己儿子身上,还强词夺理找人去闹的?嫌自己的儿子死得不够光彩吗?”

 “我…”

 谢清冷笑:“买凶杀人,原本就是违法的。你的儿子,做了那把杀人的刀,不小心刺到自己而已。如今你又受人挑唆,竟也不觉得冤?”

 记者们齐齐了口气——我的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妈咬了咬,神情间有些慌乱,有些怨愤。李飞收了别人的钱,才会受人指使去撞谢清,这事儿她也清楚。那个人明明说谢清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事摊开来说,所以她才有恃无恐,却没想到谢清根本就不在意,若无其事地将事情说开了。

 她的儿子,不占理。谢清说的没错,李飞打小就招猫逗狗,长大了也一样,没一点儿长进,都是自己把他宠坏了。他没本事,那又怎么样。做母亲的,只想他活着而已,如今连这个小小的愿望,也落空了。

 她也憎恨那个人,为何偏偏要找上自己的儿子。偏偏那个谢清又是个表面绵羊内心似虎的狠角儿,一下子就看透了她。

 但不管如何,那个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她也不会承认,是受了那人的唆使。

 谢清看她的神sè,就知道她是定然不会说出背后的那个人了,心中却不免有些可惜——虽然是恶意冲着自己来的,但那毕竟是两条人命。

 两方正僵持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带着几个保安匆匆进来。年轻人径直走到林天华跟前,郑重地鞠了一躬,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们马上把她带走!”

 说着他一挥手,保安就各自抓了李妈的两条个胳膊,迅速地将她拖出去。

 好好的发布会被这一场幺蛾子整的面目全非,林天华心中憋着一口气,冷冷道:“你们,来的倒是时候。”

 年轻人一点儿也不生气,仍是陪着笑脸道歉:“对不起,是我们的问题。这样,今天的费用给您打个七折。”

 林天华哼道:“七折也太小气了,怎么不干脆全免了呢?”

 年轻人不接这话茬了,随意说了两句,四两拨千斤之后,翩翩离场。

 林天华盯着他的背影,冷冷地笑了笑,随即招呼记者道:“给位记者朋友,今天的发布会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方才的事,想来大家也看的明白,是有人故意捣乱,希望大家能‘如实’报道。”

 他刻意在如实两个字加了重音,听话听音,记者们自然明白,他这是不乐意让人报道刚才的事情了。

 在这个圈子里,记者与艺人的关系,那就像是鱼跟水,和谐了才是双赢。而无论是记者还是艺人,都不会去碰权贵的眉角。

 林天华明面上只是个导演,但林家却不是普通的富贵。T市所有媒体信息的审批,都要经过林家,有些报道,写了也是白写。

 记者们对于这一点,还是拎得清的。

 发布会开场的人,很是昂。谢幕的时候,却有些沉重。林天华携着孟青跟几个主要道别,因为第二天就要开机了,所以也没多说,只叫他们回去后好好休息,务必比最佳的状态投入拍摄。

 谢言墨跟陆临离去后,萧朗月的脸sè才慢慢沉了下来,一副天塌地陷别人欠她几百万不还的样子。

 谢清知道她为了什么生气,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道:“你这是在气什么?不值得。”

 萧朗月气鼓鼓地道:“那个老女人,竟然敢反咬一口!简直是岂有此理,你说,你到后来,是不是心软了,特别同情她?”

 “没有。”谢清‮头摇‬,“我不同情她。”

 萧朗月哼了一声。

 “同情是这世上最廉价最无用的东西。”谢清轻轻道,“有些人不明白,别人的同情,有时候就像软刀子,一点一点在杀死自己心中的坚持与傲气。”

 萧朗月沉默了片刻,才闷闷道:“车祸那事跟你无关,你不要往心里去。”

 是与非,谢清自然分得清楚。

 因为两人是乘保姆车来的,季卓先送萧朗月回去,因为明天开机,她要回自己家去收拾东西。

 而后才送谢清回去,车子在谢清居住的小区门口就听了,季卓看谢清利落地开门下车,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出什么。

 谢清开了门,才刚踏进一只脚,就觉得不对劲,空气中似乎隐约飘着药味儿以及不甚明显的铁锈味。

 家里有人!

 是进了贼?而且这贼还受了伤?谢清心头一凛,防盗的铁门留着一道,整个人贴着墙飘进了厨房。

 赤手空拳对敌,总是有些吃亏的,谢清在厨房里挑趁手的兵器。菜刀?人在江湖飘,总要挨两刀,这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但是吧,一旦出手出血量太大,清理血迹太让人头疼了。

 砧板?嗯,这兵器还行,砸在身上,多半是内伤,就是耍起来不顺手。

 最后谢清的目光落在平底锅上,心中悠悠一叹:哎,想当年我一柄折扇便能纵横帝京,如今只能用平底锅了。

 她一手抄着平底锅,一边儿循着药味而去,目的地赫然是——自己的主卧!谢清眉心一跳:这贼也忒不机灵了,谁会把值钱的东西搁卧室啊。

 正想着,一道极轻的脚步声,从卧室里慢慢挪出来。

 谢清握着平底锅的手紧了又紧,暗暗估计了一下出手的力度。

 那人仿佛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兀那小贼,受死吧!”谢清轻喝一声,平底锅以迅雷之势击出,恰恰那人不经意地一抬脸,谢清大惊,赶紧收住手:“怎么是你?”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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