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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是真病
 太子就这么躺在上,目光却含着笑的看向方笑语,这般姿态显然也是不打算瞒着方笑语什么了。

 “太子殿下不想说些什么?”方笑语最初的一顿之后,神色即刻恢复正常,本来她就觉得太子忽然染上瘟疫这事儿有点可疑,如今得到这样的结果,倒也不至于让她惊讶万分。

 “本也没打算瞒你什么。西辞说过,对于你,什么都不必瞒着。”太子到了此时也不忘给叶西辞说好话,看起来这喜欢给人牵红线的毛病应该是他们叶家祖传的。

 “好吧,就让臣女听听这其中缘由。”方笑语一见太子正在给她眨眼睛,就知道她是在意外头是否有人偷听,故而摇‮头摇‬,以示此时无人。

 得了方笑语的肯定,太子这才坐了起来,躺的已经发的脑袋道:“这一躺的脖子都酸了。”

 方笑语只是盯着太子看,却并没有接过话头。太子却继续说道:“虽被软在这东宫,可外头的事我却也不是睁眼瞎子,总是听到了些风声的。自从瘟疫爆发后,这东宫里也不怎么安生。突然觉得神思不继,浑身乏力,我这也生了几许疑虑,便让小五子时常注意着,果真在每所食的饭菜与补汤之中发现了些别的东西。小五子是随侍我左右之人,自小就跟着的,可以信任,他有个能力,除了我与西辞之外,无人知晓,那便是他通晓药毒之理。若非如此。宫中争斗不休,尔虞我诈,先前几年我恐怕就要被人给害了去了。”

 “既是有人在饭菜中投毒。那近来太子殿下的汤食如何解决?”方笑语问道。

 “西辞的人会悄悄送些东西储备着,那些饭菜看似被食用了,实则不过是让小五子偷偷倒了。”太子指了指旁边柜子,里头还有一堆吃的用的都藏在其中,他在屋里偷偷食用,也不怕被人给看着了。

 “太子殿下这两可曾感觉到不适?”方笑语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子‮头摇‬。道:“自从停了每饭食,便再也未曾觉得不适。”

 “之所以要装作感染瘟疫,是要吊出那下毒之人?”方笑语问。

 太子点头。说道:“按说饭菜被下了毒,那厨房之人最是可疑。只是不止饭食,就连茶水之中也会偶尔被加了料送来,这东宫的下人多如牛。若真明着查怕也不难。可若是不想打草惊蛇私下里查问,便不是这般容易了。所以我这才装病,想要引出此人,迫他出破绽。”

 太子此时在方笑语面前说话已不用官称,而是自称为我。这是除了叶西辞之外,就是连太子妃白婉都不曾有的待遇。

 不是说太子有多看重方笑语,只是因为他真正看重的是叶西辞。因为叶西辞喜欢方笑语,因为叶西辞想要娶方笑语为。他这才真正对方笑语掏心掏肺。因为一旦方笑语嫁给了叶西辞,他不仅仅能得叶西辞全力相助。同时也得到了方笑语这个强大的助力。

 “如此说来,太子殿下此病是打算要瞒上多久?”方笑语眉头紧紧的缩在一起,似乎有什么事想不通一般。

 “还要看那人是否会出狐狸尾巴。”太子也无法肯定,但是总会是装不长的,那瘟疫的潜伏期不过十几二十,之后必定爆发,所以多说一月,若是拿不下这东宫里的叛徒,他就必须要痊愈了。至于要如何痊愈,那就是之后需要思考的事情了。

 “那今前来瞧病的沈大夫可是你的人?”太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

 方笑语点头:“确是我推荐进宫之人,他与此次瘟疫之事有着莫大关联,这治愈瘟疫的‮物药‬也就要落在他手上了。”

 “怪不得他肯配合与我。先前前来的太医都是熟悉之人,我随意也便打发了。只是今这沈大夫确是惊的我一头冷汗。好在他并未拆穿,只是顺着话将这谎撒下去了,否则这装病之计恐怕就要打了水漂了。”太子笑道,对于沈善若的识时务也是非常欣喜的。曾听心柔说过沈善若的事,所以他这才想起来,今一见这人,听他道了名姓,他立时便想起了方笑语,这才未自阵脚。

 “那沈善若亲自给太子殿下把了脉?”方笑语突然便问道。

 “的确如此。”太子点头肯定。

 方笑语的脸色有些阴沉,于是道:“太子殿下可否将手伸出来容我把把脉象?”

 太子一愣,不知方笑语为何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但却并不认为方笑语会害他,于是笑着伸出手道:“你还懂得探脉?”

 “略懂。”方笑语说着两指轻放于太子的腕间,随即脸色越来越沉。

 轻轻将体内内力在太子‮体身‬中引导一圈,方笑语的眉头就再未舒展开来。太子似乎也发现了方笑语那一副阴郁的神情,心中竟也生了几分不安。

 “怎么?莫非是…”太子目光灼灼的看向方笑语,似乎是在等待一个重要的回答。

 “殿下,小五子当真可以信任?”方笑语没有正面回答太子的问题,只是又将话题绕到了小五子身上。

 太子听闻此话顿时一惊,道:“小五子自小便跟着我,吃穿用度都是他在负责,也一直忠心耿耿,当是可信之人。怎么?莫非你发现他有何不妥?”

 方笑语摇‮头摇‬道:“并非是小五子有何不妥,而是太子殿下您有些不妥。”

 “哦?”太子惊讶的抬头。

 方笑语整理了下思绪,而后道:“沈善若虽是我推荐到宫里的人,但却并未与他提起太多殿下的事情,自也不可能吩咐他要配合殿下来演这场戏。”

 “许是他玲珑心思。猜到了一二?”太子皱眉。

 “我原也是这般认为。只是若是如此,太子殿‮身下‬上所发生之事便大有不对了。”

 见太子一脸思考之,方笑语未曾让他久等。而是继续说道:“沈善若之所以配合太子殿下演完了这出戏,是因为在他眼中,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是在演戏。”

 “你这是何意?”太子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

 而方笑语的话确是确确实实的给了他当头一。她说:“太子殿下,你是真的被感染上了瘟疫。且是刚被感染不久,以至于病症都还未爆发。但是恐怕最迟一两,殿下就会开始发热,就与京中中了瘟疫的百姓一般无二。”

 “什么?”太子大惊!

 这些日子他已经足够小心。为何还是会染上瘟疫这样的症状?且以方笑语方才所说的,他这瘟疫还是刚刚染上的,莫非是早间来的太医里也有那幕后黑手的人?

 “这可如何是好?”太子一时间有些心了。别看朝堂上他协助皇帝处理政事倒是有条不紊。可真到了危及性命之时,能淡然面对的又有几人?

 他在这宫里争,在宫里斗,所为的不过是要保住太子的头衔。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他被赶下太子的宝座。等待他的,不是被杀就是被软的命运。

 一切的争斗都是为了生存。所以这些年,他阴谋诡计使过,手上鲜血也沾过。虽他从不滥杀无辜,可毕竟也是有着人命在手上的。

 杀人是为活命。他都在皇宫这个吃人的染缸里挣扎求存到如今了,难道就要死在这瘟疫之上吗?

 “殿下不必忧心。殿下这瘟疫才初染,并不致命,只要按我所说的去做。保殿下安然无事。只是我需要些药材,殿下可有法子得到?”方笑语并不打算藏私下药方的事。有些事她需要太子的配合。

 “叫小五子去拿来便是。”说着。太子便将小五子唤进了屋。

 方笑语再三嘱咐此事要秘密行事,不可被人发觉,且还需煎药熬药所需的器物,都要小五子一并拿来。

 而后,按照药方中所写,将需用的药材倒入锅中,慢慢煎煮成一碗浓浓的汤汁,递给太子道:“殿下只需服了此药,一一回,连服三,便可药到病除。”

 “这样神奇?”太子似乎有些怀疑,道:“如此说来,那治愈瘟疫的‮物药‬岂非已经研制功成了?”

 “只能暂时治愈太子殿下这等初发病的人群,对于染疾已久之人却不明显。许是药的轻重量度还需斟酌,但离彻底研制出解疫病‮物药‬之已经不远。”方笑语撒了个慌。

 “原是如此。但愿能尽快研制出解药,以解百姓之苦。”太子似乎并未怎么怀疑,捏着鼻子将那碗苦苦的药汁一饮而下。随即皱了皱眉,咽了咽口水,一脸痛苦万分的模样,倒是与平时人前气势非凡英俊潇洒的太子殿下判若两人。

 “只是,太子殿下这疫病起的蹊跷,除了在饭食中下毒之人,恐怕还另有隐情。这几太子殿下定要多加小心。恐怕此人也不曾想到太子殿下会如此轻易痊愈,定会放松警惕,为了麻痹此人,也为太子殿下‮全安‬着想,只得委屈殿下再在上躺上些时了。”说完,方笑语又道:“至于这‮物药‬之事,怕是需要太子殿下遣心腹之人来完成,只要按时服药,只需三,便可痊愈。”

 “我知道了。此事也需支会西辞一声,就劳烦你了。”太子很轻描淡写的就将见叶西辞的事推给了方笑语。

 方笑语虽心中无言,但也点了点头,应承后道:“虽是奉了皇上皇后的意来看望太子殿下,但终归‮女男‬有别,我也不宜待得太久。若是有事,找人去将军府里知会一声便是。臣女告退。”最后一句话,是方笑语刻意高声说出来的。

 太子望着方笑语离开的身影,倒是出会心一笑。以方笑语这种自有主见的女子,若真的嫁了西辞那小子,倒是个不错的助力。

 只是,这样的女子也多难驯服,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反制了。再加之这位方大‮姐小‬武功不弱,就连西辞也不是对手。他几乎可以想见,未来西辞这小子的日子会过的如何的多姿多彩。

 方笑语一路上没有丝毫笑意。虽然保住了太子的性命无碍,可是这东宫里的叛徒却让人忧心。

 实则她在想的是,这叛徒真的是在东宫之中吗?

 一早太子为了引出叛徒,这才假意染上瘟疫。自从通报出去后,光是来给太子瞧病的太医就几乎出动了整个太医院。

 在宫里,指不准谁就会在太医院安上几个眼线。一则保证有病了有人可治,再则,有个太医是自己人,害起人来也格外方便。

 就算是那些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的人,有个太医依附,也可保别的人不会轻易的害了她。

 说到底,这皇宫里就是个染房,再是纯良无辜的人在这座牢笼里多住上几年,也要被多多少少的染上些颜色去。

 特别是那些生死握在别人手里的,那些性命不由自己的,为了活下去,为了向上爬,为了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也决定别人的命运,慢慢的,再是干净的手也会沾染上鲜血。

 她可以说皇帝是个好皇帝,太子也是个好太子,可是,这是因为他们是能掌握别人生死的人。生杀夺予大权在手,他才有资格决定自己善不善良仁不仁慈。

 即便是太子这样的一国储君,为了能稳稳的坐稳这个位子,为了能避免将来被杀或被软的命运,也是无时无刻的不在争夺,更何况其他人?

 太医这名号说出去唬人,能给皇上娘娘们治病的,可不都是国之圣手?可是说起来却是心酸不已。

 他们其实与奴才有何区别?被贵人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时明明是人力不可为之的病症,却总被着定要治个完全。动不动就治不好就要了他们脑袋,每一次出诊简直就是将脑袋别在带上带着慷慨就义的觉悟出去的。每一次回来都要为自己活着而感到庆幸不已。

 遇上皇帝这样的还好,就算拿脑袋威胁也大多是说说罢了,真不是他们的错,事后也不怎么会追究。可是这宫里是真的有随便就要人命的的贵人的。从古至今,死在这些七八糟秘事里的太医还是少数吗?

 那这些人中就没有人会被周贵妃或是叶书成给买通之人吗?

 方笑语想着想着,突然就撞上了一个人。待她抬头道歉,却发现这被她撞上的,倒也是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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