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叶西辞回京
石司徒在舞蹈上实则是有天赋的。她方才跳的那支舞,虽趋于大气,可毕竟还是以女子的角度去诠释的,与那种真正的
刚之气还是有着一些差别的。但石司徒却能举一反三,从中找出他自己的风格来。虽然还有些拘谨,不够放得开,但思路却已经十分清晰了。
若是石司徒只是依样画葫芦照着她的动作学下来倒也没什么,可短短的时间内能将她的那支舞做了一些改动,改动的更具男人的血气,又不失欣赏
,这却是不容易了。
“姐小,石公子于舞蹈一途还是有天分的。”墨痕看着石司徒在大鼓上摸索,已经渐渐的形成了一套自己的风格。特别是她此刻并没有用琵琶给他伴奏,只凭着鼓点的节奏自己在舞动,更是要难上不少。
“确实如此。他子身比一般男子要软一些,虽从前走弯了路,可毕竟学过一些,几年的练习也不是毫无用处的。”方笑语承认,至少从前他只知道扭来扭去模仿寻常舞姬的时候,虽路子偏了,可毕竟对体身已经打磨过,这就使得他真的跳起舞来,比别的男人更加有那种刚柔并济的力量。
“只是…”墨痕虽夸了石司徒,但最终还是不由得
了
嘴角道:“姐小,石公子这字儿写的…也太难看了…”
刚刚下桩前,方笑语特意将那四面竖鼓给翻了个个儿,将另一面没有写字的鼓面反过来对准了那面横鼓。
石司徒一边改进着方笑语刚刚的那支舞的动作。让它更加适合他自己来跳,一边又学着方笑语甩起铁链,在鼓面上写字。
以他的水平。题诗什么的,稍微有点难,毕竟是铁链拴着
笔,要写那些小字,需要一定的功底。这些他回去之后会慢慢练习,今
是为了尝试,所以他试着在鼓面上先写上‘天佑大承’四个大字看看效果。
但是。不得不说,这出来的效果实在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歪歪扭扭不说,‘天佑大承’四个字中。除了‘天’和‘大’这两个笔画简单的字还能勉强认出来之外,‘佑’和‘承’字已经完全变成了抽象派代表作,即便是拉来全大承的文官来,也未必认得出这是写了些什么。
老实说。石司徒虽然从前不务正业了点。可也毕竟等于是名门出身,石将军别看是个武将,但一手龙飞凤舞的草书却是京城里闻名的。石司徒自小就被石将军教着习武读书,虽然习武比不过他大哥,读书比不过他二哥,但规规矩矩的字儿还是写的出来的,虽没有什么太大的特点,却也清秀。
但是可惜。此时的他是站在大鼓上,跳着舞。甩着锁链。这样写字所用的力度与技巧跟在桌面上写字有着本质的不同。
他本就武功平平,甩着沉重的锁链写字,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第一次能写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毕竟不是还有两个字最少能看的懂吗?
方笑语扶了扶额,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石司徒那如同螃蟹抓过的字迹,最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他还有的日子去练。墨痕,离祭天大典还有几月的时间,这些日子,你与丝竹轮
看着他练,务必要在祭天大典来临之前,叫他至少将‘天佑大承’这四个字给我练的像模像样些。我可没那时间陪着他耗费。”
“是,姐小,奴婢会好好看着石公子,一定叫他在祭天大典前,将这字练好。”说着,墨痕那一脸的
笑就出现在那张好看的脸上。
石司徒正跳着舞,却突然觉着背后一冷,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方笑语,却见方笑语与墨痕两个人笑的让人
骨悚然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石司徒顿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石司徒被方笑语和墨痕笑的浑身发冷,就连正在跳着的动作都几次出错。他对于方笑语真是太有信心了,他十分相信,方笑语这个人,就是有变着花的折腾他的本事。
这种漏
百出的舞步最终因为一声大喊大叫而停下了。
丝竹
着
气,一把将门推开,直接以飞奔的姿态跑到了方笑语面前,满脸的喜气,道:“姐小,好事,大好事。”
“何事将你给乐成这副模样?”方笑语很少见丝竹如此奋兴,虽然她这个人比起墨痕本就活泼不少,但也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姐小听了后定然比奴婢还乐。”丝竹顿时笑嘻嘻的指着外头的方向道:“姐小,世子回来了。”
“什么?”方笑语以为她听错了。
“姐小听得不错,世子他回来了。”丝竹满脸带笑的看着自家姐小,高兴都写在了脸上。
她可是知道的,姐小一定很想姑爷。别看姐小平
里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但偶尔看着姑爷送她的首饰,还是会发呆。
“你说世子回来了?”方笑语有些发愣。
叶西辞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才出去多久?北燕那边的战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完。
沙国的这次侵略必定是蓄谋已久,否则凭一个人口总数不过七十万的小国敢跟大承这种大国对抗?这其中必然有大周的影子。
大周以此威胁大承和亲。皇帝刚刚拒绝了才多久?西北那边的战争都没有开始,北燕就完事儿了?
方笑语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于是问道:“我爹也回了?”
丝竹却摇头摇道:“将军似乎并未回京。北燕那边的消息实在是有些混乱,即便是咱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也是一天一个样儿,战局千变万化,但我方似乎处于下风。一直被
沙国
着打,即便是将军和世子去了北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下手。世子回京之事。奴婢并未接到消息,只是方才在城门口儿,奴婢亲眼见着世子回京了。”
“你亲眼所见?”方笑语皱了皱眉,总觉着叶西辞这次回京会有事发生。
“奴婢亲眼所见,还与世子说了话。世子受了些伤,不过并没有大碍,只是似乎北燕那里出了些岔子。将军派世子先行回京与皇上禀报。世子说,他进了宫后再回府。”丝竹脸上也多了些忧虑。
世子能平安回来她自是开心的。虽受了些伤,但性命无碍已是幸事。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什么时候丢了性命也是没准。但方才姐小的神情中全是忧虑,她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担忧起来。
“丝竹,备马。我要进宫。”方笑语最终决定要进宫一趟。
叶西辞回来她固然高兴。可是她爹竟然还留在北燕。叶西辞这么快回来,必定是有事需要他尽快回来禀报皇帝。本来一封信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叶西辞快马加鞭回京,当是非同小可之事。她需要亲自去听一听。
“姐小,奴婢马上就去。”丝竹立刻离开备马。
“墨痕,你在这里看着石公子练武,在我回来之前,派人去问问北燕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方笑语吩咐道。
“姐小放心,奴婢这就去查。”墨痕脸色也有些僵硬。
方笑语快马加鞭赶到皇宫。宫门的守卫认得她,更认得她身上那块可随时进宫的
牌。故而连问都没问,便放了行。
一路到了御书房外,苏万福和夏公公在门外守着,脸色也是忧虑居多。
见方笑语到来,苏万福立刻打起了精神
了上去,脸上的笑容颇有些勉强道:“世子妃,您总算是到了。”
方笑语一愣,随即道:“苏公公知道我要来?”
苏万福将方笑语拉到一边,小声道:“世子进宫后,皇上就派人去安王府里去请王爷和世子妃进宫。只是,世子妃不在府中,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去了何处,这才耽搁了。皇上派了老奴在此处等着,若是世子妃进宫,便由老奴带着世子妃去见皇上。”
方笑语脸色有些阴沉。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叶西辞带回来的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否则问完了话直接放回去得了,没必要叫了她和安王爷一同进宫。
“苏公公,皇上和西辞可在里头?”方笑语指了指御书房的位子,问道。
苏万福摇了头摇,道:“世子妃,皇上和世子正在朝上。诸位大臣也都到了。皇上有命,若是世子妃到了,就由老奴领着世子妃上朝觐见。”
“在朝上?”方笑语深
了口气。这事儿还惊动了朝臣?看来不是小事。可为何要召她觐见?
关于战争之事,这已是国事的范畴。自古女子不得干政,皇帝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参与到一些国事之上?
皇帝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还请苏公公带路。”方笑语知道苏万福知道的事也是有限。若真是大事,也没必要非要跟一个太监总管细说。何况事情还惊动了诸多大臣,恐怕要费上一番周折了。
她现在只希望这事儿不要跟她老爹有什么太大的干系,否则…
“世子妃请跟老奴来。”苏万福也没有多透
些什么,只是在前头领路。
“世子妃请稍候,奴婢这就去禀报皇上。”苏万福与方笑语在朝堂前停了下来。
“苏公公去吧。”方笑语笑着点头,而后在外头静静地候着。
没过多久,苏万福便出来说皇上召见,方笑语深呼吸,
下心中不安,迈步步入朝堂。
她的到来,让朝臣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朝中的这些大臣,看向她的目光都十分复杂。有的担忧,有的冷笑,更有如商经纬这样的,直接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这让方笑语心中烦躁不已。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神情威严。叶西辞一身带血的站在堂下,见她来了,先是看他一眼,随即苦笑连连。方笑语的心又沉了一些。
“臣女给皇上请安。”方笑语静静的站在堂下,没有与叶西辞过多交流。她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所以还是少说话,先将事情弄清楚再发言最好。
安王一脸忧虑的看了方笑语一眼,似乎有些
言又止,但看了看龙椅上面色严肃的皇上,他还是将话憋进了肚里,站在那里默不出声。
“笑语丫头起来吧。”皇帝的语气还算祥和。方笑语稍稍松了口气。
“谢皇上。”方笑语站了起来,眼角余光偷瞥了叶西辞一眼,却见叶西辞一直都在看她。
“笑语丫头,你可知,朕叫你来,是为何事?”皇帝的语气有些高深莫测。
“臣女不知。”方笑语头摇。她确实不知。就是进宫这件事,那也是因为丝竹在城门口见到了叶西辞回来。
她是从醉仙楼直接进的宫,根本没有回安王府,所以直到刚才才从苏万福口里得知皇帝曾派人去安王府召她进宫一事。
皇帝突然叹息一声,随即脸色有些沉重道:“西辞刚刚回宫,带来了方爱卿的口信,说是北燕战事吃紧,已损失了将近三十万大军。粮草迟迟不到,又逢旱事,而
沙国大军
境,越战越勇,已是有兵尽粮绝之危。方爱卿
孤注一掷,伏击对方大将,但此事十分危险,下属将士阻拦不成,方爱卿却执意不听,带领五万军士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方笑语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不知所踪是什么意思?好好个活人,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何况还是带着五万将士。
“就是不知所踪。方爱卿原意是要带军伏击对方大将,可事实是,对方大将已兵临城下,可方爱卿却再没有出现,也没有回城,完全失去了联络。”皇帝看着方笑语的神情,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连同五万将士?”方笑语却问道。
“连同五万将士。”皇帝点头道:“西辞回京便是为了此事。北燕凭白失踪五万将士,使得战事越发吃紧。太子坐镇北燕,这才使得军心没有涣散。事实上,朕也收到百里加急,已有人上书告发方爱卿,说他刚愎自用,甚至失职,导致粮草被烧。说他此次失去踪迹,是为逃避责任所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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