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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悸动的心
 大年初一早上,果然不是睡懒觉的时候。

 早上八点钟开始,拜年的亲戚朋友们络绎不绝的赶来。陆厉和闵素素早就起来,收拾妥当后等着亲戚们过来。

 平时大家都忙,只有年节才有机会相聚,家人见面也是分外亲热。陆家亲戚多,陆厉商业圈里的朋友也不少,大家赶早来拜年,小坐一会儿后很多人都离开。

 闵素素早年是演员,她的际圈子也不小。来的这些阿姨们,曾经也都是风华万千,虽说年纪大了,但气质都不减当年。

 “素素啊,咱们这些人里,就你嫁的最好。”穿着白色貂绒大衣的阿姨开口,语气充满羡慕,“当初你嫁进陆家的时候,也是闹过风雨的。”

 闵素素轻笑,端起茶碗轻啜一口。陆家世代经商,陆厉在家是长子,闵素素出身一般,而且还是演员,只是她的职业,已经让陆家质疑。

 当初陆厉力排众议,甚至不听从父母之命将她娶进门,确实曾留下很多演绎的版本。

 三楼的楼梯间,格外安静。雕花铁艺扶手前,权初若穿着睡裙,饶有兴味的趴在栏杆上,静静聆听楼下喧闹的谈话声。

 并不是她有心偷听,而是这些人说话太大声,她又浅眠,早就被他们吵醒。既然睡不着,躺在上挨着那个男人又充满危险,那她只能出来透透气。

 谁想到听见这些人聊天,权初若承认自己也有点小心思。好奇心谁没有啊,尤其还是婆婆与公公的风韵事,她眨了眨眼,却没听到下文,心里有些失望。

 到底怎么回事?权初若撇嘴,心想要找个机会问问陆景亨!

 “没想到,你有这种爱好。”

 身后靠近一片温热,紧接着耳火烧,男人的气息萦绕。

 权初若秀眉轻蹙,不敢大声,“你睡醒了?”

 “嗯。”陆景亨低下头,薄沿着她的脸颊亲吻,转而落在她的颈肩细吻。

 他的吻带着灼热,权初若全身都被烫到。她就站在楼梯口,害怕有谁仰起头见到,急忙伸手拉他:“别闹。”

 “我没闹。”陆景亨并不买账,双手圈住她的,竟然反手将她抱起来,放在楼梯的扶手上。他往前一步,健硕的‮体身‬直抵在她的面前。

 “陆景亨!”

 权初若一声惊呼,却又因为高扬的分贝变了脸色。她咬着,往楼下瞥了眼,随后气急败坏的瞪着他,“放我下来。”

 “不放。”陆景亨勾起,很享受她因为惊吓,而双手拥紧他的感觉。他微微低头,明亮的黑眸盯着她,笑道:“除非…”

 他故意拉长声调,权初若不耐烦,质问道:“除非什么?”

 “给我拜年。”陆景亨看到她眼底燃烧起来的小火苗,嘴角的笑容无害。

 拜年?权初若愣了下,觉得这条件太简单了吧?!按照陆景亨的卑鄙无,他应该提出不要脸的要求才对。

 “不许诬陷你老公!”男人手指点在她的上,眼神锐利,“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噗——

 权初若笑,他这样的还敢装清白?!

 眼见他眯了眯眼,权初若冷静的分析自己所处的位置,急忙开口:“新年快乐!”

 她角扬起笑,眼神闪闪亮亮的,透着暖意。

 陆景亨怔了怔,双臂用力一收,将坐在围栏上的人抱起来,转身回到卧室。

 “闹够没有?”权初若心惊,看到他的眼神以为又要被上,她心里憋着气,低声音反抗:“楼下都是客人,你真要闹笑话吗?”

 怀里的人左右挣扎,陆景亨按住她有些吃力。他烦躁的皱眉,低头吻住她的,终于让她安静片刻。

 “这样才乖。”陆景亨亲了亲她的鼻尖,在她急促的息声中抬起头。他伸手开权初若的长发,俊脸再度低下去,往她脖颈落下。

 没完没了?

 权初若急了,她蜷起手肘往他脸上撞去,幸好陆景亨反应快,掌心稳稳推开她的撞击。

 “真‮力暴‬。”陆景亨掌心一转,巧妙的将她手臂都扣在怀里。他摊开手掌,将攥住的东西送到她的面前,“我思想很纯洁。”

 他的掌心里有一条白金项链,项坠是钻石打磨而成的奇怪形状,并不似以往钻石项坠的形状。

 “这是?”权初若眨了眨眼,狐疑的问。

 陆景亨手指微勾,把项坠挑到她的面前,道:“怎么,自己的幸运星都认不出来?”

 “嗯?”权初若发懵,“我的幸运星?”

 “对啊。”陆景亨笑了笑,伸手解开链子的搭扣,神情专注的给她把项链戴好,“我上次就说过的,回来送你个星星玩,这算是新年礼物吧。”

 项链戴在她的脖颈,长度刚刚好,在锁骨往下一指。那颗被打磨成不规则的黄钻石,散发出的光晕夺目。

 “很适合你。”陆景亨眼角染笑,很满意自己的创意。

 权初若对着镜子一看,再度皱眉,“真是我的幸运星?”

 “这是按照你说的那个星星微缩比例打磨出来的,”陆景亨得意的仰着下巴,耐心解释,“这颗钻石被打磨出来的形状,与你的幸运星一模一样。”

 权初若抿,情不自抬手覆上项坠,指腹轻轻摩挲。这是她的幸运星!

 眼角滑过一丝笑意,权初若扬起脸,红在他脸颊亲了下,“谢谢。”

 这声谢谢,权初若说的名副其实。虽然她不太懂这些,但听他说是按照微缩比例缩小的,她就知道这中间过程艰难,并且价值肯定不菲。

 扣扣扣——

 门外有人敲门,陆景亨不悦的蹙眉,“什么事情?”

 “三少爷,老爷太太让您和三少下楼,家里亲戚都到了。”佣人没敢推门进来,只在外面回话。

 权初若一听到声音,立刻回过神。她低着头跑进浴室,反手把门锁上。她动作肯定比陆景亨慢,所以要先占地方,要不然铁定被婆婆骂。

 陆景亨薄轻抿,打发走佣人后,失落的撇撇嘴。他瞧见权初若的紧张,也没有再逗弄她。今天家里人多,太闹也不好,他不想让父母对她有任何不好的印象。

 半个小时后,陆景亨带着权初若下楼。两个人动作都算很快,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神清气的下楼,可怜权初若临时找衣服,原本的黑色长裙不能穿了。

 为啥不能穿呢?因为那件裙子是低领的,可权初若洗完澡后才发现,自己脖颈中有两个暗红色的吻痕,那位置是遮掩不住的。

 无奈之下,她只能换上这里准备的衣服,幸好当初他们结婚,闵素素特别给儿媳妇准备不少衣服,以备他们回家来住的时候换洗。

 闵素素比较偏爱暖,所以为权初若准备的衣服颜色也都靓丽。从衣柜中挑出一件羊绒浅粉的长裙,领子半高,算是勉强遮住吻痕。

 浅粉是年轻女孩子的最爱,权初若并不想装,可能选的颜色就这么多。她站在穿衣镜前,将长发披散下来,脖颈中那条钻石项链熠熠生辉,她心头一热,抓住眼镜的手指松了松,竟然没有戴上。

 楼梯间,走下来的两道身影,吸引人们的视线。

 闵素素挑眉看过去,怔了怔后,眼底逐渐拉开笑意。她自己的儿子帅,这点毋庸置疑。可今天的权初若,穿衣打扮第一次让她觉得满意。

 当初选这个儿媳妇,闵素素曾经嫌弃过她的年纪,虽然她比陆景亨小,但那年纪相比二十出头的姑娘,还是大很多。

 最后考虑到门第与联姻,她才点头同意。

 可此时走在一起的两人,闵素素心头的担忧尽扫。多么般配的两个孩子,原该他和她就是天生的一对儿!

 陆景亨盯着走在身边的人,五指一收紧,与她的手指握。

 十指相扣的那个瞬间,悸动的心,又何止一颗?

 初一从早到晚,除却吃晚饭能坐一坐,权初若几乎一整天都站着。她不喜欢这种应酬,可身在这种门第,终究也躲不过。

 将近‮夜午‬,陆家的门庭才算安静下来。闵素素这一天累的也够呛,没打采的,“大家都累了,早点回房间休息。”

 她一声令下,儿子们都带着老婆闪人。

 回到卧室,权初若一股脑倒在上,连喊累的力气都没了。天哪,这体力消耗的,比她连续开庭都要累!

 “我先去洗澡。”陆景亨拍拍她的,起身走进浴室。

 权初若趴在上,轻轻嗯了声,根本没力气动。等到陆景亨洗好澡出来,她早就闭着眼睛睡着了,呼吸均匀。

 真是累坏了。

 陆景亨伸手将她抱起来,轻轻放进被子里躺好,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亲。难为她一整天都勾着笑脸,应付他们家那些难的亲戚。

 拿来温热的巾,陆景亨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拭。知道她有洁癖,如果不是真的累,她绝对不会不洗澡就睡觉的。

 须臾,陆景亨关掉头灯,心满意足的搂着身边的人安睡。

 大年初二,姑爷要来丈母娘家。范培仪早早就准备好,吩咐佣人午饭要准备的菜,都是女儿和女婿喜欢的口味。

 “妈!”

 大老远的,权初若就喊人,鲜少的搂住范培仪的脖子撒娇。

 “这孩子。”范培仪宠溺的笑,因为她的亲密满心欢喜,“怎么还撒娇了?”

 “我不能撒娇吗?”权初若撅起嘴,不满的嘟哝。她把脑袋往妈妈怀里靠,道:“累死我了。”

 范培仪轻轻拍了她一下,“不许胡说。”

 陆景亨后面跟上来,笑着给她解释,“妈,昨天我们家亲戚多。”

 闻言,范培仪了然的点点头,招呼他们进屋。

 “,过年好。”陆景亨先去拜年,拿到大大的红包。

 权初若撇嘴,道:“你偏心。”

 权老太太坐在沙发里,嘴角微有笑意,“是你嘴巴不如景亨甜,怪得了谁?”

 “!”权初若鼓着腮帮子瞪她,质问道:“以前阿拓就说你偏心,我现在也发现,你还真是偏心的厉害啊!”

 “呵呵——”

 权老太太难得心情好,没有骂她。她笑的站起身,丢给孙女一句话,“我就偏心了,你能咋地?!”

 “…”权初若无语凝噎。

 陆景亨在边上憋着笑,都要憋出内伤了。他可算明白权家这对姐弟为啥都那么嚣张火爆,敢情是从老太太这里遗传来的!

 “还笑!”权初若有火没地方撒,一把朝着陆景亨的‮腿大‬掐过去。

 陆景亨吃痛,求救道:“,初若打我!”

 “皮了?!”老太太回头,一级凶狠的眼神扫过去。权初若心头发怵,急忙松开手。

 这两个孩子闹,范培仪看着也高兴。可她更心疼女儿,见她脸色不太好就知道昨天是真累坏了。她忙的把两人往楼上赶,“你们去楼上躺躺,一会儿吃饭妈叫你们。”

 “爸呢?”权初若有些不好意思。

 “你爸有些事情,中午就回来。”范培仪拉着女儿女婿的手,往楼上推。

 陆景亨牵过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带我参观下你的卧室吧。”

 权初若敛眉,转身带他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的装修与家具,并没什么女气息。按照惯例,女孩子的卧室,应该充满粉系,堆满绒玩具,各种水晶饰品。

 可她的卧室里,这些东西都没有。

 白色的家具,天蓝色的壁纸,其他任何装饰的挂件,或者摆件,几乎都没有。

 这间卧室干净整洁,亦如她的风格。桌面分门别类,即使有厚厚的卷宗,也都分门别类整理好。书桌后面是‮大巨‬的书架,上面的书籍很多。

 唯独算得上摆件的,就是长桌上摆着的奖状,记载着权初若的童年。

 陆景亨眯了眯眸子,迈步走过去。他眼睛精准的落在其中一张奖状上,内敛的眸子闪了闪。眼前似乎浮现出那天的情形,他毕业后受邀回到学校为辩论会颁奖,而那场辩论会中,夺得第一名的就是权初若。

 陆景亨大学的专业是法律,当初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却回到家来接手家族事业,放弃他的专业。

 那天在学校的大礼堂,陆景亨坐在评委席,听着学弟学妹们经典的辩论,只觉得后生可畏。他特别留意到一个模样清丽的女孩子,因为她的观点与伦理论据,总是能让人耳目一新,能把对手精准的入死角。

 这种风格,与他有些相似。陆景亨勾,别有深意的关注。

 结果不出所料,那个女孩子颖而出。虽说只是校级的辩论会,但大家都知道这所‮校高‬出来的学生,几乎以后都能成为业界有名的律师。

 导师让陆景亨上台颁奖,他接过证书看了看,转手递出去的那刻,只看到那个女孩子仰起头,黑眸亮晶晶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谢谢。”

 “嫉妒我?”

 耳边传来一声调侃,陆景亨转头,恰好对上权初若含笑的眉眼。他眼眸动了动,语气沉下去,“你还记得在学校参加的辩论会吗?”

 “记得啊,”权初若难掩得意,“那次是我第一次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然后呢?”陆景亨点头,还真是片甲不留。她一个人对峙五个男同学。

 权初若耸耸肩,指着那张奖状,道:“然后就有了这张奖状。”

 陆景亨抿,“那给你颁奖的人呢?”

 “谁知道。”权初若轻笑,毫不在意。

 她的表情,强烈伤害了陆景亨的自尊心。靠!怎么说他也算玉树临风啊,怎么这丫头对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怎么了?”权初若见他蹙眉,关心的问。

 陆景亨眉间薄怒,正要开口,却听外面有蹬蹬蹬的跑步声,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响起:“权权阿姨,权权阿姨。”

 权初若听到廖彤的声音,笑着走出去。

 卧室的门打开,陆景亨眼角一沉,薄缓缓抿起。人家拜年都是初一,廖凡偏要初二来,这司马昭之心,用的不怎么高明?!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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