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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三章】

 “母妃…”

 不知过了多久,庄子仪幽幽醒来,听见凤玦在说梦话。

 此时的他没有一丝她印象中的轻佻气,他的脸色极为苍白,额上冒汗、呼吸急促,一张俊美的脸看起来相当痛苦。

 庄子仪怔怔地看着他,没想过他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母妃…你别死…”凤玦伸长了手,像是想捉住什么,眉宇拧紧。

 她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朝他伸出手。

 一种酸涩的感觉自心口涌上,这男人脆弱的模样竟让她心生怜悯,不由得想为他抚平眉间那道皱折。

 直到看他又睡着了,放下了手,她才松了口气,自水盆里拧了帕子,想替他擦擦额上冒出的汗。

 他作了么痛苦的梦?梦到他母妃死去吗?

 庄子仪摇了‮头摇‬,这不干她的事,就像他为何会遭刺客刺杀,跟谁结了仇,她都不想知道,她与他之间只有易。

 她弯身将他额上冒出的汗珠擦去。他发高热时,她一个时辰内总要擦好多次,每次这么近看他,她都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漂亮得让人嫉妒。

 吓!庄子仪倒了口气,双眸瞠得圆大,不敢相信她看到了什么——凤玦正睁着眼。

 她与他对上了眼,心脏忍不住怦怦跳。

 他竟然醒了!本以为他还会昏睡一会,没想到这么快就醒转过来,不过他们已经一年没见了,这种状况下,她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好香…”凤玦凝视着她,轻轻喃出。

 庄子仪没听清楚,靠近点问:“殿下,你说什么?”

 “你身上好香…”凤玦又启

 庄子仪这次听得清清楚楚,耳朵瞬间泛红。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让庄子仪完全措手不及,只见凤玦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已经侧躺在上,被他抱得紧紧的。

 这怎么回事

 她从来没有和男人那么亲密过,‮体身‬的每个部位几乎都贴在一块了,她满脸通红,又慌又羞又生气。

 “凤块,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开我!”

 庄子仪头一次直呼他的名讳,还以为他是伤患,不可能对她做什么,她真是大错特错,竟忘了他是个胚,是个的男人。

 而且他这个伤患力气还真大,他的手揽住她的,‮腿双‬夹住了她,她根本推不开,又怕太用力打他会害他的伤口裂开血,只能僵住不敢动。

 现在怎么办?放声尖叫?他们是夫,她尖叫反而奇怪啊。正当庄子仪考虑着该不该朝他脖子咬下去时,她听到了一阵徐缓的呼吸声。

 她狐疑的自他怀里抬起头,整个人当场呆住了。

 天啊,他又睡着了!

 这男人是把她当成枕头了吗?且是带有香气的枕头。庄子仪想起他方才呢喃着她很香,大概是闻到了她身上的茉莉香吧。

 这下可好,要不要叫醒他?她总不能一直被他这么抱着吧。

 庄子仪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见他睡得很、很安详,眉宇间也柔和许多,心口不软化了。

 他似乎不再作恶梦了。

 她无奈一叹,“算了,晚点再叫你起来。”

 当凤玦醒来时,已是隔天下午的事了。

 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这并不是他的寝殿,当记忆慢慢回笼,他想起自己受了重伤的事,心想这大概是柯正带他来疗伤的地方。

 犹记得半梦半醒间,他作了恶梦,自母妃死去后,这几年来,他时常都会梦到母妃遭挟持自尽的一幕,只是这次他在梦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将他从恶梦中解,接着他竟看到了她,那个一年未见,他名义上的子就站在边。

 那香味似乎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所以他无法克制的伸手拉了她,将她抱入怀里,仿佛只要抱着她睡就不会作恶梦,然而现在,他身边并没有任何女人,那只是梦吗?

 也是,那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凤玦有点落寞,他掀开身上的薄被,试图想坐起叫柯正,然而身形一动,腹部便传来一阵疼痛,这时他才看到自己身上套了件半敞的中衣,腹间了一圈圈白布,腹部似乎敷了什么草药,传出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是什么?”凤玦蹙眉,真是难闻极了。

 咿呀一声,房门刚好开了,是庄子仪,现在正巧轮到她来看顾他,岂知她一踏进房,视线便对上坐在上的男人,心头一震。

 他醒来了?!

 她居然真的在这里!凤玦看见她,黑眸闪过震惊,久久无法出声。

 他脑海里清晰浮上那夜她披着斗篷,大胆踏入他房间里与他做易的画面。

 说也奇怪,他向来不会把女人放在心上,娶了她、安置好她后,他就回到京城专心忙他的事了,可说是对她不闻不问,这期间也没有特别想起她,没想到相隔一年没见面,他竟在睡梦中被那茉莉馨香唤醒了对她的记忆。

 原来柯正是带他上她这里疗伤,这里环境清幽又隐密,确实是最好的疗伤处,那么…昨晚他抱着她睡或许不是梦?

 庄子仪也是想起昨晚的事,顿感局促不安,昨晚她被他当成枕头睡,后来她竟然也跟着睡着了,还是被柯正唤醒,靠柯正的帮忙才得以挣脱他的怀抱。

 她拜托柯正要帮她保密,且她一点都不想回想起这件事,也不想让凤玦知道。

 不能否认的,她确实不希望凤玦来这里,她只想静静等待重获自由的那一天,他突如其来的出现,真的如平地一声雷,让她不知所措。

 但既然凤玦受了伤,确定得留在这里疗养一段日子,她也只能尽本分照料好他。

 过去一年凤玦都没有想过来这里,或许是他本身不喜欢待在这么偏僻的山上,所以只要他伤一好大概就会离开。

 为此她必须更用心的照顾他,好让他的伤势早康复,他也好尽早离开。

 庄子仪如是想,安稳住心神后,她朝凤玦恭敬行礼,“殿下,你烧了两天,高热终于在昨晚退了。柯大叔他很担心你,可惜他现在不在庄里,若知道你醒来肯定很高兴。”

 她吩咐在房外的丫鬟将备好的药罐、布和热水送进来,接着让她们通知厨房准备凤玦的膳食。

 “殿下,让子仪先替你换药吧。”她转回头,一字字说得从容且镇定,极力忽略凤玦盯在她身上的视线。

 凤玦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了她许久,终于开了口,“子仪姑娘,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无须那么拘谨,放轻松说话吧。这一年来你过得如何?这里放眼过去都是山,没有姑娘家喜欢去的地方,我好像委屈你了。”

 庄子仪哪敢放轻松,也不敢批评他任何不是,仍是恭敬回道:“殿下,住在这里很清静,我过得很好。”

 凤玦睨着她,目光闪现点点光芒,“看得出来你过得很好,比在牡丹阁过得滋润多了,也更有女人味了。”

 那热烈又直勾勾的视线让庄子仪颇不自在,一时间答不上话。

 当看到她原本从容的神色多了分窘迫,如从前般青涩的不会应付男人时,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相当‮悦愉‬,“不问问本皇子过得如何吗?”

 这回庄子仪很快答道:“子仪不用问也知道殿下一定过得相当好。”都在青楼连忘返、乐不思蜀,怎会不好。她心里想着。

 凤玦眸光一闪,知道这个姑娘是在讽刺他,边不由得勾起笑。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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