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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五章】

 管蒲剑终于明白这男人有多卑鄙、多狡诈,城府有多深了!

 她一定是被鬼遮眼,才会傻傻地以为这一切都是戏,他是为了戏才不得不跟她扮恩爱,还多次因为两人之间过度亲昵,而红了小脸、了心跳!

 这一切都是他预谋好的!

 县衙东侧花园的凉亭里,管蒲剑忙碌地布置着茶盘茶具,石桌的一旁正烧着开水,她边忙边在嘴上碎碎念,心想她聪明一世,竟着了这男人的道!

 对了,她好像还没弄清楚这男人当贼的原因呢!不过想当然耳,他会告诉她,他是为钱偷窃,真正的理由绝口不提。

 他的嘴巴很紧,紧得跟蚌壳没两样,只有在他想提的时候,才会主动说出来,就好像他对她的情意一样…

 情意?!

 细致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就算她想勉强抿平,它还是会忍不住,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以为她颜面神经出了问题呢!

 今儿个中秋佳节,花好月圆,园里的秋菊盛开,黄澄澄一片,就好像扑了满地黄金…啧!她啥时也变得这么肤浅了,就跟那男人一样,眼里只有白银黄金!

 嗯…也有她啦!

 控制不住那跟傻笑没两样的呆憨笑容,她索两只小手各贴一边,用力将嘴角拉下,肘撑着石桌,仰望天际又圆又大的皎洁明月。

 那圆盘…多像圆润的白玉啊!

 那块大大的白玉若是归他们所有,他说不定就不用冒险去当贼了…她干啥一直想到钱啊钱的,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受到他的汗染了?

 真是太可怕了!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在古家堡衣食无缺的生活,让她早忘了幼时的贫苦,对于金钱也不执着,想不到因为他的关系,她连呼息都充满铜臭味了!

 “娘子!”总算将政务处理完的杜夷方走进凉亭,“我怎么一直听到你在叨叨念念的声音?”

 “有吗?”她装无辜,“我哪有在叨叨念念!”

 她将置于石椅上的瓷盘放上桌面,上头摆放几颗月饼。

 “水开了。”她指着滚烫的水壶说:“先跟你声明哦,我不会泡茶。”

 她在古家堡从来只是在旁等喝茶的那个人,这种赏月品茗的风雅事,她可做不来!

 “这我来就好。”他坐来她身边,“你就吃月饼吧!”

 本来就该如此!她喜孜孜地拿起一块枣泥月饼,咬了一口。

 “好甜!好吃!”她心满意足地笑皱了一张漂亮小脸。

 见身边的杜夷方忙碌地在茶壶里放置茶叶、倒热水…两手没得空,她低头看看已咬了一口的月饼,再看看专注泡茶的杜夷方。

 “要不要吃?枣泥的。”

 “好啊!”他转过脸来,双眸仍盯着茶壶,心头细数着时间。

 管蒲剑扳下了一块月饼,放到他嘴边,他张口含入——连她的手指一起。

 舌尖扫过她的指尖,润的触感让管蒲剑有些不自在地缩回手来。“干啥我的手?”

 他笑而不答,甚至抓过她拿月饼的手,就她咬过的那一面,咬出更大的一个凹

 “的确很甜!”舌尖上的饼屑。

 “都给你一块了,还咬人家咬过的!”

 “我就爱吃你的口水!”

 他说得这么白,让脸皮薄的管蒲剑忍不住大发娇嗔,重拍他的肩,“不要胡说!”还好四下没人,要不若被听见,她明还能走出县衙做人吗?

 “我可没胡说!”他也不管茶壶中第一泡该倒掉的时间已到,转头近她,“娘子要不要试试我是否真的爱吃?”

 “你不要胡来…”

 话尚未说完,杜夷方立即‮体身‬力行地让他的亲亲娘子知道他有多爱品尝她小口中的香甜津

 双手将纤躯抱个满怀,薄封吻红烈得将她的都吻疼了。

 “你轻点!”她忙推开他。

 “不要!”这会儿他不只将她抱紧,让柔软的脯直贴厚实的膛,还直接将她拉上‮腿大‬而坐,强硬分开罗裙下的一双纤腿,大张在他的腿间。

 “这姿势…不好看…”罗裙都被拉起,出白的小腿跟无的膝盖了!

 “又没人瞧见!”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纤秀的颈项上。

 “月、月亮瞧见了!”他又想干嘛了?不是要品茗赏月?

 这下他品的是谁,赏的是啥啊?

 “月亮会帮我们守密的!”他低笑了声,软舌轻刷锁骨感的凹痕。

 “唔…”舌尖滑过肌肤的软触感让她不由自主轻颤了下,嘴角溢出呻。“花…‮花菊‬看见了…”

 “‮花菊‬只有在风吹过的时候才会低语,一般人听不懂的。”大手拉敞衣襟,出一方浑|圆的肩膀,他垂首细吻那片细致。

 “茶…茶涩了…”嘴儿说着拒绝的理由,‮子身‬却是微微往后仰,高起半遮半的雪,似是期待他的临幸。

 “茶叶不缺、水不缺,涩了再重泡一壶便是。”总而言之,他要先品尝她就是了!茶,等他吻得口干了再说。

 “你真是…”她找不到理由了。

 “真是善解人意吗?”长指解开颈后的系绳,粉兜随着衣衫一块落至间。

 “谁说你善解人意了?”她笑骂,这男人的脸皮恁厚!

 “你的这儿说了!”

 …

 远方的屋顶上,来视察状况的魏崔空瞪突着一双深邃的眸,面色尴尬,心想他不过是来看看师妹出任务的状况,顺道送送月饼、柚子,怎知竟会看到让人脸红心跳、气血翻腾的一幕?

 他当机立断,转身飞向其他的屋檐,往今晚下榻的客栈方向而去。

 当保镖却成了雇主的枕边人,这也不是头一梳,不过…他扳了扳手指。

 “告除掉这一次,十二还得为古家堡卖命三年…”管蒲剑目前在古家堡排行十二,故师兄姊们昵称她为十二。“堡主可不会轻易放人的!”

 不过他这个师兄自然喜见师妹拥有好归宿,今晚看见的事就别提了,免得堡主以她不称职为由,临时换保镖,到时这对有情人就真的前途困难重重了!

 他还真是个善良人士啊!但他这个好人,何时春天才会到呢?唉!

 这一晚,好梦正甜的管蒲剑又被挖起来了。

 “又要去当贼吗?”她着惺忪睡眼问道。

 杜夷方‮头摇‬,“跟我来就是了。”今晚月不明,是行动的好时机,上次偷回来的那些银两,是时候该还给乡亲了。

 管蒲剑抱着一肚子疑问,下洗脸漱口,换了黑衣后,临出发时,才发现杜夷方背上背了沉甸甸的袋子。“里头是什么?”难不成这次不只开锁工具?

 “到时你就知道了。”娘子好奇心真重。

 他还是啥都不肯告诉她!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藏着那么多秘密,让管蒲剑觉得有些委屈。

 她臭着一张脸,扁着嘴,跟在杜夷方身后,躲过巡逻的衙役、打更的更夫,来到一座民房前,民房的锁非常简单,杜夷方三两下就打开了。

 他并未入屋,而是将袋子打开,摸出袋中的东西,放入墙后。

 微亮的月光,让管蒲剑看清他拿出的是——银子?!

 她记起这袋子了,那不是数前去那可疑的屋子偷来的银两吗?

 杜夷方乔纳出了七十两银放好,耐将门关妥、锁上,以眼神指示也往下一家前进。

 “为什么要把银子送给他们?”路上,管蒲剑纳闷地问。

 “那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杜夷方低而轻地在她耳边回答。

 “什么意思?”她不懂。

 “回去再跟你解释。”

 他终于肯跟她解释了!避蒲剑闻言心喜,黑色面罩下的小脸不再难看,小嘴也不再翘得可吊三斤猪了。

 许是这一次是来分送银两,不是去当贼,故管蒲剑未提高警戒心,当他们送完第三户人家,袋内的银两已空,准备打道回府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而且不只一人,闻声至少是六人以上的脚步声正朝他们方向过来。

 “有人!”管蒲剑拉着杜夷方的手正要逃起时,官差已近。

 官差离他们的距离对管蒲剑来说还甚远,带着杜夷方逃走易如反掌。

 “休想逃!”有人大喝。

 这声音太熟悉,让管蒲剑愣了愣,转过头去。李准兵?她瞪大眼。

 跟着李准兵的一行人同样都是面孔,管蒲剑正要上前打招呼,不料手臂突地一紧。

 “快走!”杜夷方急喝。

 “可他们都是…”

 “大胆贼人!今非擒你归案!”李准兵大吼。

 贼人?归案?难不成他们是来抓他们的?

 她差点忘了,当“知县大人”一身黑衣装扮时,可是个“贼”啊!

 知县大人当贼一事若被拆穿了,可不只有丢乌纱帽那么简单,知法还犯法,说不准要杀头的!

 “走!蒲剑直接揽住他的,带着他飞上屋顶。

 此时乌云正好遮住了月亮,天地之间一片昏暗。

 “站住!不准逃!”李准兵气得大吼,加快脚步,也不管眼前视线极差,仍是强硬地飞上屋顶,“哎唷!”

 算不准距离的他,脑袋撞上屋檐,掉落在地,额头肿个大包。

 “捕头!”捕快们连忙围过来关心,“要不要紧?”

 “不用管我!快抓人!”

 “是!”捕快们也不知道贼人究竟往哪去了,只能像无头苍蝇般在街道上转,待月终于清明,视线清楚时,街道上哪还看得见贼人身影?只有猫儿“喵喵”发情吼,扰人清梦。

 为防被跟踪,两人东绕西藏,十分确定无人知晓他们的行踪后,才放心回到县衙。

 回到内宅院的寝居,杜夷方立刻要管蒲剑将黑衣下,迅速拆好藏置衣柜深处,还将作案用的布袋回原处。

 “刚刚…”

 “先别问!”杜夷方食指就要她噤声。

 “可是你刚刚说要解释给我听的…”说话不算话!

 “等等李准兵就会来了,快躺上睡觉。”

 “他来干嘛?”在这个时候?

 “每次他抓我失败时,就一定会来我这吐苦水!”

 “在这三更半夜?”

 “他心情鬰闷时没有时间的分别!”就算好梦正酣,也会将他挖起来。

 “他真当这是他家厨房了?”想到她的疑惑又不知拖到何时才能解开,管蒲剑就一肚子火。

 “娘子别气!”他亲亲她,“他一走,你想知道的我会全说给你听!”

 “这还差不多!”管蒲剑这才消气。

 吹熄烛火,躺上,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果然听到重重的脚步声伴随恼怒的咒骂声传进内宅院,躺在杜夷方身边的管蒲剑低声说道:“真来了!”

 “我下去打发他。”杜夷方下拿起外衣套上。

 “我也要去。”说不定可以听到许多她想知道的小道消息。

 明白她想法的杜夷方笑叹,“走吧!”

 说着,还将她略显单薄的外衣拉得紧紧地,衣领几乎高到颈项,带更是直接打了两个活结,成了拆不掉的死结。

 “喂喂!”觉得自个儿不太能呼吸的管蒲剑抗议,“干啥包成这样?”

 杜夷方没回答,仅是轻哼了声,李准兵每次一看到她,就像看到肥一样,口水几乎要滴下来了!李准兵那显而易见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晓得?就算是打小一起长大,又是备受照顾的好友,也别想觊觎他的爱

 朋友,不可戏!

 “混账!王八蛋!”进入大厅的李准兵气得踹掉一张椅子。

 “又追丢人了?”杜夷方打着呵欠走来,身后还跟着好奇的管蒲剑。

 李准兵心中的恼火正要发,一看到就算刚起还是秀美如花的管蒲剑,立刻摆出笑脸,不好意思地抓头道歉,“不好意思,大嫂,吵醒你了。”

 “怎么了?”管蒲剑装无知,“捕头大人心情似乎不好!”

 “唉!”李准兵重叹一口气,“大嫂有所不知,咱们这知兴县出了一个贼,那贼武功高强,诈狡猾,到现在还抓不到人!”

 武功高强?你吗?管蒲剑抬眼斜视。

 那是对你而言武功不怎么样,对付李准兵他们已够了!杜夷方丢出一个“少看我不起”的眼神。

 “捕头大人辛苦了!”管蒲剑贴心地倒了杯茶给李准兵。

 “谢谢大嫂。”美人倒的茶特别香甜,李准兵珍惜得不敢一口就饮尽,而是小口小口啜饮。

 “这次没追到也是没办法的事。”有她在怎么可能追得到呢?“捕头大人下次再努力便是!”

 “这次可不是我办事不力!”李准兵气道:“是那贼人出现帮手了!”

 “帮手?”那是她呀!

 管蒲剑笑指着自己,杜夷方连忙将她的手拉下,包覆在掌心中,以免她自傲过头,反了饀了。

 “对!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的帮手,那人功夫也不差,轻功了得,我看以后要抓到人会更困难!”

 什么叫也不差?管蒲剑真想从李准兵的脑袋瓜打下去!

 杜夷方的功夫叫“高强”她的叫“不差”?他眼睛长哪去了?话该一直抓不到人!蠢蛋!笨蛋!没长眼!

 看管蒲剑偷偷对着李准兵挥舞两手,小脸龇牙咧嘴的,杜夷方知道她最引以为傲的地方被看轻,觉得不了!

 “你先回去休息,明儿个再商议对策吧!”杜夷方急忙想打发人走。

 李准兵不管杜夷方的遂客令,一**坐上圆凳,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听说,诈骗盗匪因为受那贼人窃取多次,打算撤出知兴县了。”

 “当真?”杜夷方神色一凛。这表示他们要换地方行骗,到时又会有更多受害者,偏他可能因为鞭长莫及,无法再将‮民人‬被骗的银两偷回来!

 想到他无法将首脑绳之以法,他就气得想杀人!

 “什么诈骗盗匪?”管蒲剑好奇地问。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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