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局势不明
司予述起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也是震惊,也曾怀疑,但这份怀疑很快便也散了,章善之所以如实告知最根本的不是因为忌惮她的份身,而是因为母皇的允许。
若是没有母皇的允许,她相信在她不可能在皇宫当中打听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只是,母皇的态度也是她在这件事上面的表态。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琝儿的反应居然会这般
烈。
司予述看着眼前眼中含泪的弟弟,心里更是难受,她心里明白司以琝之所以如此反应
烈是因为她遇刺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大巨的恐惧。
这份恐惧远远超过了她所预计的。
“琝儿,我没事,如今我的子身都好了。”
司以琝的泪水涌出了眼眶,“皇姐…”低喃一声,然后伸手,紧紧地抱着司予述,“皇姐…我好怕…皇姐…我真的很怕…”
在愤怒过后,在情绪平静下来之后,他却听到了那些话…他真的很怕很怕…若是连母皇都这般对待他们,那他们还该如何在这个世上活下去?还有什么该活下去的理由?
“皇姐…我不是恨她…我只是…怕…皇姐,我好怕好怕…我不是真的恨她…我只是害怕…她是我们最亲最亲的人,除了父君之外最亲的人…若是连她都这般对待我们…我们该怎么办?皇姐你该怎么办?”
司予述抬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不会的,皇姐相信母皇不会那般对待我的,琝儿,不会的!”
“真的吗?皇姐,是真的吗?真的不是她做的吗?”司以琝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真的不是她做的吗?皇姐,你找到证据证明不是她做的吗?”
“琝儿…”司予述沉
会儿方才继续道:“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知晓这件事?母皇不可能跟你说这话的,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司以琝哽咽了许久,然后方才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给说了出来,最后,还再次追问了一句,“皇姐,她真的不会这样做吗?”
司予述的心在听完了司以琝的话之后便沉了下来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是这样,而且牵涉到了豫贤贵君,“琝儿,你再说清楚一些,豫贤贵君问母皇的时候,母皇是如何回答的?态度是如何?神态又是如何?还有,豫贤贵君可曾发现你便在旁边?”
最后一个问题方才是关键。
司以琝并没有发觉到也没有意识到司予述问题的深意,
泣两声随后仔细回想,“我…我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只是…她说…她跟豫贤贵君说…说…”
他的话愣住了。
“怎么了?”司予述蹙眉问道。
司以琝愣愣地看着司予述,“皇姐…她好像是说…若是你心里这般想…那便是吧…皇姐…她好像…好像没有正面承认…”他倏然握住了司予述的手,然后神色不安,“皇姐…我是不是错了…我…那晚上…我居然说…为什么你不去死…我这样跟她说…”
说着说着,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司予述见状,只能先安抚司以琝一番,“琝儿,母皇不会怪你的,她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罢了,她没有怪你!”
司以琝还是愣愣地看着她,“皇姐…她打了我…”
“她只是生气,琝儿,母皇只是生气罢了,气过了便会消了的。”司予述正
道。
司以琝又道:“可是我烧了…父君的寝殿…烧了父君留下来的东西…那些东西父君以前是最喜欢的…”
“琝儿。”司予述神色中过了一抹哀伤,“父君的寝殿早在十二年前便已经被烧毁了,你忘了吗?是母皇亲自烧毁的,那些东西即便仍是一模一样,可是,已经不是父君的了。”
司以琝愣住了,泪水再一次从眼眶当中涌出,“是吗?是吗?”
原来,便是连他原本以为还有父君气息的东西都早就已经不在了…
“琝儿。”司予述声音有些沉,“那时候,你可否能够确定豫贤贵君是否发现了你在旁边?”
司以琝还是愣愣地看了她会儿,然后,愣愣地回道:“我不知道…”
司予述蹙着的眉头更紧。
“皇姐…怎么了?”
司予述咬了咬牙,“琝儿…或许,你是被人算计了。”
司以琝眼眸一睁。
算计?
什么算计?
“皇姐…你是说…是豫贤贵君故意…可是…怎么会…为什么?!”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若是你知晓了这件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也定然会和母皇起冲突,这样即便不会让母皇厌弃你,但是却一定会让母皇动怒,这世上即便是最亲的子母之情,也经不起三番四次的打击与消磨,琝儿,若是母皇厌弃了你,那我这个太女又岂能
得了干系?”
司以琝眼眸睁得更大,话说到了现在他还能不明白?“他…他真的这般狠吗?皇姐…他真的要致我们于死地吗?”
司予述垂下了眼帘,沉
半晌,却最终还是没有给出答案,抬起视线后继续道:“琝儿,这件事你不要再
手,我会处理。”
她如今最担心的不是母皇会如何想,而是,会不会继续利用这件事。
如今,母皇病着…
而恰好又是琝儿和母皇起冲突之后几
…
司予述的神色越发的凝重。
司以琝睁大了眼睛呆愣了半晌,然后便猛然下了暖塌着了鞋便要往外走。
“琝儿你要去哪里?”司予述连忙伸手拉着他。
司以琝神色焦急,“我进宫!我进宫去给母皇请罪,我去请罪!皇姐,我不能让他们这般算计你!皇姐,我不能…”
凤后说的没错,他还是任
!
一如既往的任
!
他怎么会这般笨!
怎么会!
“母皇如今病了。”司予述肃然道。
司以琝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进宫给她侍疾,我去求她原谅我!我去给她侍疾…”
“你知道母皇是什么病吗?”司予述问道。
司以琝看着司予述的神色,焦急的脸庞上添了一抹青苍
,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不…不是累了…染了风寒吗?”
司予述合了合眼,“我方才进过宫,母皇未曾召见我,虽然宫里面一切如常,可是,气氛却弥漫着一股紧张,尤其是
泰殿附近。”
了一口气,继续道:“蜀父君虽然言辞平静镇定,可是神色却有异,所说之话更是别用深意,父后如今守在母皇身边,据宫里面的人说,他把整个后宫都扔给了德贵君看管,最重要的是,豫贤贵君也被宣到了
泰殿侍疾。”
司以琝脸色越发的难看。
“这些年母皇和豫贤贵君之间关系一向紧张,若只是小病,为何会宣他去?”司予述继续道,“琝儿,母皇…恐怕不仅仅是风寒之症。”
司以琝呆愣了许久,然后轻颤道:“那…那…那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司予述头摇,“若是外面的事情,我可以查到,可是
泰殿内的事情,我却无能为力,只是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小心谨慎面对,琝儿,或许我们要面临的是一场大风波。”
司以琝重重地
出了一口气,然后,浑身冰冷,“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司予述无法给出答案,“在未曾确定情况之时,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琝儿,你好好呆在府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
“皇姐…”司以琝哽咽着,只是眼中却已经
不出眼泪,“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那般说她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那些话…便是那般说了出来…皇姐…我居然让她去死…”
司予述伸手揽过了他,“没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母皇更不会有事!”
司以琝已经说不下去了,靠在了司予述的怀中无泪啜泣了起来…
…
一下衙门之后,司予昀便立即进了宫,可是却得到了蒙斯醉被召到了
泰殿侍疾,顿时心头一紧,忙将忆古扯到了一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父君怎么可能被召去
泰殿侍疾?!”
母皇和父君的关系如何她比谁都清楚,她是不会将父君召去侍疾的!
除非…
她并非只是风寒!
“母皇到底得了什么病?!”
忆古看着司予述沉郁的神色原本便不好看的神色更是难看了,“殿下,奴侍真的不知道…奴侍和主子去了
泰殿之后,翊君便让奴侍等在外殿,然后自己带着主子去了寝殿,奴侍并不知道黎明的情况…后来…后来一宫侍过来通报奴侍,说主子让我先回来!”
“父君让你回来?!”司予昀眯起了眼睛。
忆古点头,“那宫侍是这般说的,奴侍也不知道究竟…”
他的话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在宫里面呆了几乎一辈子,他很清楚这件事的不寻常!
司予昀沉思了会儿,然后,阴沉地道:“这些日子,父君和母皇可发生了什么事情?宫里面可有什么异动?!”
忆古一愣。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替父君瞒着本殿?!”司予昀声
竭力,“不要告诉本殿你不觉得此时的不寻常!”话落,她又缓和了神色,继续道:“忆古,本殿知道你对父君很忠心,也知道父君其实并不相信本殿,可是到这这个时候…本殿必须知道一切可以推断出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线索!忆古,父君和母皇这些年的关系你也是清楚,若母皇仅仅只是小风寒,如何会召父君去侍疾?更何况是如今凤后也在那里!这些年,母皇也不是第一次的风寒!”
忆古子身颤了颤,然后咬着牙道:“前几
…主子在御花园偶遇了陛下…当时陛身下子似乎也是不适…后来…主子扶了陛下去亭子里面坐着,奴侍和冷雾总管一个去抬轿辇,一个去请御医,便只有主子和陛下单独在一起…后来,奴侍让人将轿辇抬来,可是陛下已经不在亭子中…便只剩下主子一个人…主子当时的脸色很不好…许是又和陛下起了冲突…还有…还有当天晚上,三皇子放火烧了观星殿…”
“观星殿的走水不是意外?!”司予昀厉喝一声。
她没有如同司予述一般足不出户,自然是知道观星殿的事情,可是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居然不是意外!
“三皇子为何要烧观星殿?!”
“奴侍不知…”忆古头摇,“观星殿走水之后,主子让奴侍去打听过,但是只是能够打听出来是三皇子做的,至于为何这般做,奴侍打听不出来,不过,不过据说陛下很生气,打了三皇子!”
司予昀面色更是阴沉,脑海当中思绪飞快转动,好半晌之后,她方才放开忆古的手,“本殿不方便呆在宫中,所以,你必须替本殿看着宫里面的一切情况,若是有任何异常情况,便立即想法子通知本殿!”
忆古看着她半晌,然后方才点头,“奴侍遵命…”
司予昀没有多呆转身便走。
心里像是被一把火烧着似的,煎熬的可怕。
母皇…
她不能有事!
至少现在绝对不能有事!
司予昀很清楚,若是永熙帝现在这个时候出事驾崩,那司予述便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帝,即使她还有机会,可是,那般一个机会比现在的更是渺茫还有险峻!
蒙家支持她夺嫡,但是未必会支持她谋逆!
司予昀怀着难以言喻的煎熬心情回到了礼王府,然后,方才回了礼王府,管家便前来交给她了一封信,而当她打开这封来历不明的信一看究竟之后,顿时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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