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古沫的学生们
“古沫活着?”
远在国美的杨老太和江
,从国内眼线得知这个消息时,这对柳家姐妹像火箭筒从沙发上蹦起来。
杨老太接着站不稳,摸着
口软塌塌的,差点摔了个跟头。
江
指着来报信的人,脸色激动得像喝了酒,问:“怎么说?确定是她吗?怎么确定是她本人?”
“王海说的。具体得问问他本人。但他说这个消息应该可靠。因为陆家人也知道了。”
杨老太放在国内的眼线,是杨乐儿留下来的王海。说起这王海,的确是很狡猾的一个,他从不参与杨家直接组织的各种行动,若是要行动,也是凭自己。可能他自己都觉得杨家人做事不是很可靠,会拖累到他,还不如他自己行动,反而是神出鬼没的,别人不容易抓住他行踪。
王海定点在蔓蔓他们住的军区大院周近观察。今天,见君爷的车突然从外面杀回来,他知道不对了。刚好,他认出了古管家那辆两次伪装进入军区大院的检修车辆。王海不傻,没有继续跟踪,而是记了那个车牌号,一路往回追查,查到了这个车在一个加油站加过油,付款时刷了张行银卡,卡上的持有者姓名签了个古字。当然,他不知道古沫的存在,只报了个姓古的事回复给国美的杨老太。可杨老太她们听到古这个字眼,立马第一个想到了古沫。
听了仔细是这么回事后,江
心情起起伏伏,忐忑焦虑,却也没有像杨老太一个劲地认定古沫一定活着。
“她活着,绝对是活着的。”杨老太扶着额头,铁定地说,“我凭我的感觉确定,她一定活着。她走之前说过,要看着我先死。”
“姐姐。”江
冷静道,“纵使她活着,没有活着都好,现在要确定的是,这个出现的姓古的,之所以找陆家,是为了什么事?”
“对,对!”经妹妹提醒,杨老太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愈加激动地拿手指着,“查,查出来她想做什么。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她达成愿望的,绝对不让!”说到最后是猛地咬碎一口牙:“她要死是不是,我偏不死,我偏要等着她先死!我的命就是要比她长,因为我是胜了她的人!”
下面的人一个个被杨老太那愤怒的指头
指,吓得全躲到一边去,因为杨老太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的魔鬼似的。
看着家里一刹那
成了这般,江
清楚姐姐这会儿恐怕是被古沫的消息一时给
发,又气又怒又吓的,理智不大清晰了,做事肯定不牢靠的,于是指挥人先扶了杨老太上去休息。她自个儿琢磨起怎么先替姐姐办这个事。
她想了又想,想着:若是古沫真是派了人与陆家接触,莫非这古沫是自身出了什么问题,要向陆家求助了?如果以这个理由推断,她们也知道,和陆家硬碰硬是不成的,必须仍旧从古沫的人下手。因此,她与王海联络后,预备加派人马,追查古管家留下来的行银卡线索源头。
在蔓蔓家里,蔓蔓呆不住了,耳听她哥竟然离谱到恫吓古管家家里的病人。
“哥,你不想
手帮忙就算了,何必这样说!”蔓蔓甩了姚爷的手,径直走到了君爷和古管家两个人之间,振振有词,“叔叔,你不用担心。我公公认识一些医学院里的教授,不比我哥差。”
古管家抬头望了她一会儿,嘴角拉出一点苦涩。
君爷在妹妹走过来之前,大致已是料到她会怎么说,
拔的体身挨回沙发里头,慵懒地
叉住十指,对古管家说:“我妹妹是个外行的,这点我相信你们自己清楚。”
蔓蔓圆起了眼珠子,眼睫
飞眨,是气得那条条烟要在头顶上袅袅飞升,切着的牙齿看着他那个唯我独尊的从容样,嘎,几乎咬碎了块牙:“行,我是个外行的,你是个内行的。可也不是非得上你这条贼船。”
君爷冷冷淡淡的目光瞥了瞥她:“你想宁死不屈,但也不能给人家代言。”
蔓蔓的心口被他这话撞了下,心里这刻终于明白他终究是个冷血心肠的。在某个时候是能舍得的,比谁都舍得的。可他明明,或许可以不是这样。她蓦地僵住,月牙儿眼圆圆地滚了滚。
“囡囡。”姚爷有些担心她,扯了下她袖口。
蔓蔓
口气,转过身:“我去看看孩子。”说完,她径直走到门口,到了门口拉门的时候,她握着把手的手一顿,略显迟疑之际,两条腿忽然软了下来。
两爷都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软倒,均被惊到。
“囡囡!”姚爷离的近,慌张地伸出手从后面接住她。
君爷是急得几个大步,飞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忽冷忽热,手心黏糊糊的,像是发虚汗。
蔓蔓心里是在砰砰跳,感觉她哥的指头是扣在自己的脉搏上了。突然想出这招装晕,她也是毫无办法后的下下策。希望多少能
起他一点同情心怜悯心。不过,现在她很快后悔了。她哥若是寻常人倒也罢了,她装一装或许能蒙混过关。但她哥是什么人。想当初温媛在急诊装晕那会儿。
意识到这是个再蠢不过的主意后,蔓蔓想反悔,却也是不容易了。
姚爷早在接住她后,看着她脸色没有不对,眼皮子微微地哆嗦,反而更是被“吓”到。想她那么倔强的
子,居然现在学起人家来这招。
君爷认真地摸了她会儿脉搏发觉没有异样后,脸上不用说,骤然掀起乌烟滚滚的魔障。
“陆君!”姚爷先发制人摁住他的手,要他别发火。
君爷是气,怒气她竟然为了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竟敢不知死活主动来踢他这块铁板。
角冷峭地勾起:“生病是吧?刚好,进医院里住两天。”
蔓蔓不动,是想,如果真能把他拖住在医院里两天。
见她还真是考虑起这个建议,他气恨地动手捏了把她的手臂。
这一捏够疼,她额头立马泌出了两颗大汗。
“陆君!”姚爷气了,一把抓开他的手,急忙拉起她袖管查看她被捏的地方。
卷起的袖子底下,薄弱的小臂皮肤上
出了一块赫赫的乌青。瞧见自己的杰作后,君爷的心头蓦地生疼了。她皮肤本来就薄,打个针都能淤青。于是她平常生病,他都舍不得给她打针,最多骗骗她吃多一点药,再自己辛苦一点多看护让她自己降烧。现在,他居然自己主动动手了。
“哥。”蔓蔓睁开眼,赶紧把姚爷帮她卷起的袖管抚平回去,说,“你看,你这么一捏我都觉心疼,人家都生病了,你见死不救的话你心里能舒坦吗?”
听她还能拿这个来说事,作比喻作比较,他是一刻酸酸的心被她给
得有气有急有怒,又是哭笑不得的,回头恶狠狠地瞪她:“谁说我捏你心疼了!我告诉你,不管你和陆
做错什么事儿,我拿鞭子教育都可以。”
蔓蔓听他这个别扭样,白白眼:“行,那你拿——”她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是嘴巴被姚爷的手给劲使儿捂住了。
“你别袒护她!”君爷朝着姚爷怒。
夹在他们俩中间,姚爷自己也快被气死了,声音蓦地加大,美睐瞪起来朝着他们两个说:“你们有完没完!你们不考虑你们自己,考虑下我好不好?”
兄妹两人,方是罢声。
“囡囡,姚大哥扶你到屋里躺下。”说着,姚爷想把她拽起,先离开是非之地。
“姚大哥,我没有事。”蔓蔓头摇,有些羞于启齿自己是装晕。
“我知道你没有事。”姚爷没好气地拍下她头顶,同时狡黠地向她挤挤眼,“算是卖姚大哥个面子好不好?”
蔓蔓忧心忡忡望了望古管家坐着的位置。古管家早在她软倒的时候跟着紧张地站了起来,现在确定她没事了,朝她含笑地点点头。蔓蔓这心口为此仍旧闷的慌,回头再看了两眼君爷:“哥——”
“你认为我会鞭打一个老人吗?”君爷抱着手,像是对她这个担心的眼神很是不屑的。
蔓蔓跺个脚,转身进了房间。
姚爷帮她倒杯水,端进房间里,见她坐在
上抱着个抱枕脸上黑沉沉的,于是把水杯搁到了书桌上,道:“囡囡,我们不会把他怎样的。”
蔓蔓揪着眉头,用力地揪着:“既然你们都不认为他是坏人,为什么不把他给放了。”
“我们没有说过,不认为他是坏人。”
蔓蔓听见他这意味深长的话,仰起脸,目光直直地望着他。
姚爷指头捏了支调羹,搅拌着玻璃杯里面的糖粉,那张拥有完美比例的侧脸保持一种可怕的缄默。蔓蔓看着他这样子就能感到压力。
“囡囡,来,把这糖水喝了。”水杯端到她面前,突然看着她面色苍白起来,狭长的眼睐蓦地紧张地眯起,水杯搁到了一边上,两只手握住她肩头,“囡囡,囡囡!”
君爷本是坐回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等着进一步盘问眼前这个可疑人物。忽然间,又听到房间里传出姚爷的叫声:“陆君——”他浓眉紧皱,俨然十分气怒,直线冲过去猛地拉开房门,想着她这又想搞什么。
触目所及,是她苍白的脸,紧促的呼吸,已然不是装病能装到的模样。
“怎么回事?”他的脸色蓦然跟着变了。
姚爷一边指头摸着她脉搏,一边着急地判断道:“可能是呼吸过度引起的呼吸窘迫综合征。拿只塑料袋来!”
扫见桌上正好放着一个装东西的红色塑料袋子,瞬间把东西从袋子里倒出来后,急急忙忙将塑料袋口罩在她鼻子和口上。
蔓蔓两只手紧抓住被褥,在深深
了口气后,才慢慢地把呼吸缓和下来。另外两个人,一面是等着她呼吸调和,松了心口一口气时,又是眉宇紧皱,交流起眼色:这,怎么会突然间——
古管家这会儿也走到了房间门口,看到房间里蔓蔓那样子,心头莫名地一揪,想:难道这就是血缘关系之间的牵绊?毕竟她遗传了老夫人最多。若真是如此的话,如果,如果就这么连事实真相都不打算告诉,是不是到时候成了一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到最终成了这孩子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痛。
君爷扣住她细小的手腕,感觉到手指底下的脉搏仍有些急,于是将她的掌心握住:“不管怎样,囡囡,哥都会在你身边的。”
蔓蔓打开眼皮,望着他那张冷线条的脸是
出了底下的一点点柔和,再往前看,见到了古管家从门口的地方走了进来,紧张地伸长脖子探看着她。
意识到她在看人有人接近,两爷循着她的视线,见着古管家走了上来。君爷为此浓眉锁住。
“把你们的爷爷叫来吧。”古管家道,是向睁开眼的蔓蔓,慎重地点下了头。
陆老头在姚老头家里下棋,在旁观战的不止有林老,还有其他几个退休了的老头子。姚
和儿媳姚夫人,走出里屋,见着这一帮老不小的,一边下棋一边吆喝,活像猴子山上的一群孙猴子活蹦
跳的,完全不见老的踪迹。姚
这个头摇啊,对儿媳说:“给他们准备点水和点心。他们这个瞎闹完了,就要喊饿了。”
“是,妈,你歇着,我来做。”姚夫人笑嘻嘻地答应,扶了老人家坐沙发上后,进厨房准备。
“哎——”姚
叫住她,“你别急,我给你说说有些什么东西,你别找错了。”
心知婆婆是个心细会盘算的,姚夫人坐到老人家身边谨遵其吩咐办事。
“你上回带了两箱苹果过来。说是子业的附属研究单位自己圆子里种的,发给大家尝试的。你等会儿,分些,分别装进袋子里,给其他人带回去。我看过了,这苹果好。陆家就不用了。陆君自己肯定有带回家。”姚
说。
姚夫人“嗯嗯”连声应着。
“他们爱吃桂花糕萝卜糕绿豆糕,就囡囡饭店里做的那种。上回,囡囡她妈知道后,让人送来一些,都在冰箱里搁着,你拿出来给他们热了吃。天气凉,凉着吃会冻坏肠胃。他们虽说是当年当兵的体身硬朗,可终究现在也是七老八十了。”
感觉婆婆这话像是在照顾一群不大的幼儿园小朋友,姚夫人憋住笑,一再点头。
“茶叶,他们有的喜欢竹叶青,有的喜欢观音。我都觉得不大好,天气未转暖,还是喝点红茶暖胃。红茶我家里刚好喝完了,你不需急着上外头买。我们国家种的普洱比起祁门红茶不错。囡囡上回送的那个普洱就
好的。我都自己藏着自己喝。都搁在我房间里的茶叶罐子,你拿出来给他们泡一壶,够他们喝了。”
姚夫人再三听婆婆又提起蔓蔓,未想婆婆对蔓蔓是那么上心,问:“囡囡自己有来过吗?”
“她没来,可能是害羞不好意思,托了她妈,让子业带过来不少东西。这孩子真是有心。听说我有风
病,还说要帮我煲汤。”姚
笑眯着,“真是可惜了,这么乖巧的孩子,若是成为咱家的孩子多好。”
姚夫人没敢接这话。
姚
看了看她,道:“虽说她没有能成为子业的媳妇,但也算是你的干女儿。”
“是。”
“这事,其实你不需太搁在心头上。实际上那块玉佩的事儿,多少是夹带了我点私念。或许那人把它给我时,并不真是要让囡囡和子业在一块的。”姚
道。
这话算是无意中说漏了嘴儿。姚夫人听着都有些诧异。想自己婆婆是口风多么严谨的人,竟然在这时候说漏了这话。
“妈?你说那块玉佩是其他人给的?不是你祖传的宝物吗?”
姚
出好像才知道自己说漏嘴的神情,尴尬地笑:“是吗?我刚刚怎么说来着?”
听老人家自己装傻,姚夫人自然不好再问下去。她起身走到厨房里头。另一边,下棋观棋的几个老头,早已都静默下来,把她们刚说的话悄悄听进耳朵里。姚
拿起搁在沙发上的一团
线,机械式地卷着。
下棋的陆老头和姚老头互对下眼神。应说姚
突然漏出的这话,有点出人意料。既然不是姚
祖传的玉佩,不是拿来给蔓蔓和姚爷订亲用的东西,那是谁送的做什么用的。
两个老头心事重重,棋子在棋盘上磨来磨去,成了一盘僵局。
姚爷的电话打到姚家时,刚好是姚
接。
“子业,什么事来着?”姚
抓起话筒,只要听见是大孙子温柔的声音,就很高兴。
“
,我找下爷爷。对了,陆爷爷也在我们家吧?”姚爷问道。
姚
眼睛老花了,可耳朵似乎
精灵的,仔细听着话筒里细微的声响,老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
后,不声不响地把话筒移交给自家老头:“子业的电话,说是找你们两个。”
“什么事找我和他陆爷爷了?”姚老头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过来,接过那话筒,大声“喂”继而先是一顿喋喋不休,“今天你很多爷爷在这边呢。你和陆君有空过来一趟,给他们瞧瞧你们现在长多高了。尤其是陆君,拿了少将军衔都没有向老领导们汇报一声呢。”
姚爷这时心里真的
急的,满口答应着“是是”的同时,低声说了句:“爷爷,你们是不是认识一个姓古的人?”
古?!
姚老头的舌头顿住了,感觉是舌尖上什么在涌着,反而吐不出话来。
听着对面许久没有回音,姚爷就知道自己是问对了,那个古管家没有骗人,的确是认识他们几个爷爷的,于是姚爷道:“爷爷,你们那个姓古的朋友,现在在我们这边,他想和你们几个见面说说话。爷爷您看?”
“在你们那边?”
“是。”
姚老头摔了电话。客厅里的人,见他脸红气
的,除了姚
,都惊讶不已。
“爸?”姚夫人刚端着冲好的茶出来,见他这样子以为他是突然高血
了,连忙走过来问询,“有什么事你先坐着,我让子业过来。”
“子业刚打了电话过来。”姚
在旁
嘴,让儿媳不要
手。
姚夫人愣住。再见着自己公公和几个爷爷都在赶着换鞋子,忙着上前帮忙打开鞋柜拿出鞋子来,又问:“是不是让人下去先打辆车?”
“不用了。”几个老头子都有自己的勤务兵在,早有人先下去张罗车辆了。
姚夫人目送他们一行急匆匆下楼后,恍若一梦,回头,看自己婆婆坐在沙发上仿佛罔若无事似的,这心里莫名感到奇怪,回到厨房里,才想起要打电话给儿子问是怎么回事。可儿子的机手关了。
几个老头在大吉普车里紧张地商议着。
“子业究竟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陆老头仔细盘问起姚老头。
“说是姓古。”姚老头道,“具体是不是古老师,没有说清楚。不过子业也不知道古沫的事。”
“你们怎么不知道,子业就不知道是古沫的事呢?”林老
进来说。
其他老头纷纷响应。说着这陆老头和姚老头的两个大孙子,如今都不是简单人物了,有什么事,也道不定会和他们这些长辈先说。
“如果他真是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姚老头吃不准自己孙子是什么算盘。按理说,自己孙子若真是知道了些什么,先来问他确定才属逻辑正常。
“我看,他们是想清楚我们也不会和他们说这个事。”陆老头扶着老花眼镜,对自己孙子那副前思后想不想做无用功的心态,是有点儿心知明了的。
“你那孙子算盘打的未免太
了。”就是姚老头,都“埋怨”起了君爷。若是两爷之前哪怕给他们透
点风声,他们也不会如此狼狈匆忙
战。
陆老头瞥瞥老战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该想,她突然出现了,回来了,是为了什么?”
所以,这些人,都是知道古沫的存在的。或是说,除了他们以外,他们认识的许多人,都曾经是古沫的学生。其中,不乏有比他们更厉害的,更重权在握的人,都是古沫一手栽培出来的。
“古老师啊。”林老摸抚着杖头,嘴里轻轻扯出一丝长叹息,“没想到她还活着。不知道,现在体身如何了。”
“她如今应该有百岁以上了。”陆老头取下眼镜,手指颤抖地
了下眼眶。
应说,他们这些人对古沫,一直怀着一种很特殊的感情。在那个年代,想念书,想找个好老师,可是容易的。古沫是很不容易。明明可以越洋飘海,在国外的研究院当教授,享受最高等的福利。但是,她没有,而是选择留了下来,培育祖国的下一代。并且,同样没有进入国家的研究机构享受什么荣誉勋章的机会,而是默默无闻地当起了一名基础教育老师。或许,是她的眼界更为开阔。从她手里出来的学生,无不是军队的精英。
部队当时缺文化课的教育,许多当兵的,从小都没有这个机会进学校学习。她免费给军队基层干部上文化课,特别栽培那些有特长的优秀部队干部在科研方面的领域和意识。这些,都是极为难能可贵的。
许多人,包括林老,无不对她这位人生第一位启蒙老师,充满了敬仰之情。
“她数学很好,甚至是比我后来认识的那些校高教授,都要好。”林老本人就是从古沫底下走出来的部队科研人员,想起古沫当年授课那种种,记忆犹新,说起来口语激动,“她能用心算算出圆周率后面第一百位数,到现在都是很难想象的一个数字。”
“不止如此,我记得她会画画。在国画方面深有钻研,画兰,是她擅长的绝活。”另一个人同样激动地回忆道。
在这群老头的眼前,能浮现出一个年轻、美丽、聪慧,像是女神一般的美丽女人。她才华横溢,又充满了风情和神秘。没人知道她的来处,也没人知道她的去处。
如今,这个宛如幻影般的女人,即将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怎能不让他们心如
涌,澎湃不已。
车子驱驰到了部队大院。陆老头急匆匆走在最前面。其余人紧随其后。这走到了楼上蔓蔓的屋子前。守在门口的士兵看到他们来到,立马帮他们拉开门。
陆老头抢先进门,进去后,见客厅里,有君爷,姚爷,蔓蔓,以及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但绝对不是古沫,心里头难免骤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失望。后面跟着他进来的人,有的唏嘘,有的,倒不是那么惊讶。毕竟以古沫那
子,想和他们见面,大也不可能是这样一种情况。现在这样,倒是比较符合现实。
其中,林老是一眼认出了古管家,讶道:“古林,是古林吧?”边说,边是奋兴地走上前去与古管家握手。
古管家仍旧那抹沉着冷静的温温和和的笑,与林老稍微握了下手放下,道:“多少年没有见,大家样子都没有什么变。”
“什么叫没有什么变?都老态龙钟了。”姚老头鼻子里头紧跟其后的一哼,充分表明了对古管家有不小的意见。
蔓蔓他们在旁边,看着这群老人相会听着他们说的不明不白的话,是一团糊涂。
“都是同一个老师底下出来的学生。”林老没有准备过问其他人的意见,直接与蔓蔓他们说了,反正事到如今,瞒着他们与古沫的关系,没有意义。
“那他是?”姚爷指指古管家,想知道自己爷爷难道与古管家有什么过节。
“他也是古沫的学生,但是因为他姓古。我们古老师走的时候,就他一个,跟着古老师走了。这不,你爷爷是妒忌。”林老笑融融地道出来,“别说你爷爷妒忌,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不妒忌的。你看他,现在不是整个人比我们这些人,都要年轻许多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古老师给了他什么特殊待遇,帮他保养才有这样的成绩。”
古管家听林老这一说后,是脸上一丝红了起来:“这和古老师没有任何关系。”
“说吧,古林。”陆老头背着双手咳咳,一双严厉的眼睛扫着古管家,“古老师在哪里?你在我孙女的屋里出现,肯定是有什么缘故的,对不对?”
古管家面对他们接二连三的
问,摆着手:“你们也都知道古老师的脾气,如果她不说,我怎么可能替她走漏消息。”
“那你来这里找我们做什么?”陆老头用力瞪着他,“你别以为你做着一些偷
摸狗的事情我们会查不出来。”
古管家对这个偷
摸狗的说法,不是很高兴地皱了皱眉,道:“古老师做什么事都好,纵使有点错事,她心地始终是好的,这个你们清楚。”
哪知道他这句错事,把所有在场的老头子都弄了一小惊。姚老头走到他面前,歪着头看他。林老怕吓着他,忙把姚老头拉开,自己挨近古管家,温声细语地说:“怎么说来着?你不说不是让我们着急吗?你别看,姓陆的对你说话那么凶,其实一路上,他都是一样担心古老师的体身健康。”
过了片刻,古管家艰难地吐出一句:“夫人的体身健康,确实是不比以前了。”
听到这个“坏”消息,古沫的学生个个脸上心里都不舒服。
“那,你此次来找我们是想——”林老与其他人屏息静气的,“是不是老师的体身状况是想找专家看看,还是?”
“古老师对她的体身状况心里是有准备的。我此次来,是瞒着古老师来的。为的,也是想见见她。”古管家的眼神飘到蔓蔓,也飘到了抱着孩子来到门口眺望的陆夫人。
个个面
疑惑时,两爷是暗中紧捏了下拳头。
这个结果,多少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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