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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夫妻解开心结
 李俊涛是很想为李含笑做点什么的,这出于他以前曾经误会并伤害到李含笑的缘故,对此一直心里耿耿于怀。如果现在不趁机做点什么,他觉得自己以后都很难逃脱良心的谴责。

 “你不是坏女人,含笑。”李俊涛重申,“这里面肯定有些什么误会。只要把这些误会都解释清楚了,把罪魁祸首揪出来,曝光了,天下大白。”

 李含笑苦笑:“我现在把你叫来,等于跳进了黄河洗不清,谁能相信我们。”

 别说其他人,连她自己都没法相信自己了。她现在无亲无故,只有李俊涛这样一棵救命草。明知对方是设了陷阱给她踩,可她没有办法,只能往下踩。不踩的话,没有李俊涛的话,身边有谁能帮她一把拉她一把呢。

 “正因为是洗不清,我们更应该将事情说给解释给人家听。”

 李俊涛这话,却是提醒了李含笑。她突然很想见一个人,尤其在今天见了姚爷以后,这种渴望益发强烈。

 “我想见个人,你能帮我安排吗?”李含笑说。

 “什么人?”李俊涛问。

 “沈佳音。”

 “她?”李俊涛为难,一方面可能觉得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意料之中情有可原,另一方面,却知道让她们两个见面的话会有哪些可怕的结果,为此始终犹豫了一下,“我必须告诉你,她现在是怀孕了。”

 “怀孕?那更好。”李含笑听完不仅没有其它情绪,脸上明白写着欣喜二字,“都是要当孩子妈妈的人,谈完话,可能彼此更能互相了解。”

 李俊涛想问她,你究竟想和沈佳音谈什么。可是见她高兴于沈佳音怀孕的事,不见得她会做出危害沈佳音的事情来,因此,感觉到再问是纯粹多余,就此打住了话题。帮她安排起了与沈佳音见面的事。

 这时候,沈佳音未下班。

 李俊涛得知这个消息后,亲自找到了沈佳音的办公室。

 合上办公室门时,他转头看着这个女人。记得,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女人。总觉得这女人心肠很坏,在李含笑和姚爷关系破裂的时候突然出现,很难不让人想象到她可能是早有准备,是一早已经想着要夺取李含笑的位置。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到现在她成了姚爷的老婆了。她对姚爷一片忠诚痴心,是任何人都能看在眼里的。姚爷身边的朋友家人,没有一个对她赞誉有加。

 他心里便是分化成了两派。一边,他能诚实地看出这是个有才华心肠好的好女人。另一边,李含笑那个污点始终没能抹去。如果没有她出现,正如李含笑所想,说不定,今时今的姚爷,不会对李含笑那么冷漠和无情。

 “李中校?”弯在分拣档案袋的沈佳音听见脚步声,转头见是他,愣了下,“你找我有事?”

 在李俊涛眼里,她这个愣的表情,或许是猜到他有可能来。李俊涛浓眉肃穆,神情一丝严厉:“我是找沈中校有点事。”

 “刚好。”沈佳音直起,道,“我有话想和李中校说。”

 不知道两个人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反正,现在合了拍,都想和对方谈话。李俊涛将她带出了单位,找到路对面一家咖啡厅坐着。

 沈佳音刚走进咖啡厅,只是很远的距离,都能一眼认出李含笑的身影。这,让她大吃一惊。吃惊的,并不是李俊涛带李含笑出来找她,是想,当年李含笑受到父母入狱的重创时,曾经一样形容憔悴,但是,哪有今时今这般,脸容消瘦,好像是大病不愈,说句不好听,快进棺材里那副绝望的表情。

 当年的李含笑能有精神去愤怒,去反抗姚爷,去和姚爷对立,挑战姚爷。可以说,那个时候,舆论似乎都站在她这边。她毫无畏惧。可今,舆论,似乎并没有完全站在了她这边,这是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

 “沈中校,不介意多个人在场吧?”李俊涛客气地问了她一声,口气里稍微带了些挑衅。

 沈佳音知道他向来对她有些意见,也大体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在工作上是她老公的左右手是她老公的兄弟。她作为贤内助,是必须想尽办法和老公的同事朋友维持一定和睦的关系。

 “不介意。”沈佳音说完,向他们两个笑了笑,笑容羞涩又大方,在李含笑对面的沙发坐下来。

 李含笑对她脸上淡淡从容的笑颜,只看到眼眶里被狠狠刺了下,疼,眨了下眼睛,拿起桌上杯水喝了两口。

 李俊涛在她们两人中间的地方另外加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谁先说?”见另两人沉默,沈佳音问。

 另外两人都用一幅吃惊又可怕的眼神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可以这样的淡定从容。

 李俊涛沉了脸:“我们找你谈,是因为姚科对她有了些误会。现在想弄清楚,是不是你对姚科说了些什么话导致到这样的结果。”

 “我老公对她有误会?”

 沈佳音口中吐出老公两个字时,是很自然的习以为常的叫法。在李含笑听起来,却相当的刺耳朵。

 她老公,是她老公了!

 “是的!”李含笑双手捏紧了玻璃杯,“他说我挑拨你和他的关系,你说这是事实吗?”

 “你和他见过面了?”沈佳音平静的眸子里,让人完全看不出她底下是什么想法。

 “是。”

 沈佳音眼睛眨了眨:“他和你说了什么吗?或是你和他说了什么吗?因为我没有听他自己提起这个事,所以想先了解。”

 “我已经和你说了。他说我挑拨你们夫关系。我只不过是在派出所和他无意中见了面,打声招呼。俗话说的好,做不了夫还可以做朋友。他这样事事戒备让我被人误会,不是让人感到可笑吗?”

 原来是这样。就沈老三在电话里和她说的那次会面。沈老三还很替她担心。可看起来,似乎李含笑对这次会面感到很不愉快。

 “我知道你和我老公以前好像有过一段关系。可我老公说的对,做不了夫,不能做朋友。”

 李俊涛忍不住了句嘴:“怎么不能做朋友了?”

 “李中校,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话。如果你和严姐姐没法相处下去了,一定要老实告诉她,放她走,而不是和她吵架。吵架是最伤人的事情。至于她找你,找我老公,说只是想找回朋友,这样的说法,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能相信的。因为,她现在本身就很懦弱,想依赖人,想找人倚靠,这样的情况下,‮女男‬之间怎么可能做单纯的朋友呢?”沈佳音徐徐地说道。

 李含笑心里某处被她这话刺到,眼泪刹那之间要了下来:“你不懂,你怎么能懂呢?我是那个被害的。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置,肯定不会这么想。”

 “如果我站在你这个位置,要么,和老公一刀两断,离婚。要么,努力去挽回老公的心,而不是在外头找男人来支持你。你要找人依赖,也该找些不被你老公误会的人,尤其是男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李俊涛则是听不下去了,从开头沈佳音发出了为严雅静抱屈的声音后,拽起了李含笑的手:“算了。这种人,我们没法与她沟通的。你知道她是哪种人。当初你和姚科刚分手,她马上出现。你说她自己能给自己洗的清白吗?”

 李含笑听到李俊涛这话心里正觉舒坦了下。

 沈佳音垂眸:“如果照你这么说,这世界上,一个被人丢弃的人,永远不能获得其他人的爱是不是?你们是不是对他太自私了?正因为对方曾经先爱上你,你们就有这个权利无条件地‮躏蹂‬对方的心吗?”

 李含笑心口又是被狠狠地撞了下。

 “你没有资格说这个话!”李俊涛声息都逐渐地气了起来,“如果你能自己给自己辩解清楚当年你怎么会出现在他面前?”

 “李中校。”

 突然而至,像是从天而降的一道声音,横入他们中间时,三个人同时一怔,转过头去。

 只见姚爷站在他们三人前面不到半米的距离,一身笔的橄榄绿军装,英武飞扬的长眉,氤氲的眸子里,像是汪子深潭,被这样一双目光扫视到的人,都不寒噤。

 李俊涛看到了跟在姚爷身后的赵文生,一愣。

 李含笑手心里抓紧口的衣服。

 “姚科,我来先说几句,我局外人说的话,可能李中校能相信一些。”赵文生轻轻按住姚爷的肩头说。

 “嗯。”简单的一声,却带了威严的骇人的气势。

 没有人会不相信,姚爷这刻的心情很不好。

 沈佳音在老公的目光扫过来前,赶紧低下头。

 赵文生走到了姚爷面前,先是打量了下李含笑,斯文地微笑道:“如果感觉‮体身‬不大舒服,可以先坐下。”

 李含笑两条腿下面其实一丝打颤,快站不稳。听到这句敕令,赶紧找了块地方坐。

 李俊涛面对两个比自己高一级的军官,眉宇深深地皱紧:“姚科,赵组长,你们怎么会来?”

 “就你刚刚和沈中校说的那话,我们怎能不来?”

 “这事——”

 赵文生一摆手,阻止他往下说:“不要说这只是你们几个之间的私事。实际上,你和沈中校关系,不仅仅是你想的那样,你们之间,更重要的是一个团队之间战友的关系。到了战场上,如果平常心生罅隙,到关键时刻闹别扭,还得了。我们当领导的怎能不出声。”

 李俊涛没话说,沉静下来的眼神似乎在等着赵文生怎么狡辩。

 赵文生抓住姚爷的手先坐下。实在是,这里是公共场合。当兵的也没有这个权利扰公共秩序。沈佳音被迫往沙发里挪了个位,让老公坐了下来。

 她放到沙发里的一只手,触到他的衣服,要缩回去时,听到他低低的一声冷笑:“怎么,是我老婆,嫌恶我了?”

 她哪里嫌恶他了?

 他没看见现在这场景,关系正着嘛。

 姚爷不觉得哪里了,要说,那都是其他人的事,他和他老婆从来没有吵过架从来没有过关系。想想都气,其他人的事非要惹到无辜的他们身上来。白骂他以前太过招人喜爱,这话倒是没有错。

 以后,他该再凶狠一点,看谁还敢来扰他和他老婆的关系。

 赵文生摆摆手,让李俊涛一定要坐下。李俊涛见人人都坐下了,被迫坐了下来。赵文生这才开口:“李中校,她,沈中校,绝对不是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我们自己去找她的。当初,我和陆队姚科三个人一块去找的她。她本来是不跟我们走的,还是陆队带我们两个签下了生死状,把她拐买到我们单位里来的。”

 这话以前李俊涛就听其他人讲过。现在听赵文生自己亲自说出口,有凭有据,让他没法不信有这个故事。可李俊涛是个死心眼的,总能找到些理由来说:“谁敢保证,这是她自己筹划好的,就是下了鱼饵等着你们上钩。”

 “你这样说的话,李中校,你不止是怀疑我的智商,是把姚科和陆队的智商一块质疑上了?”赵文生说到这自己都觉好笑,“你和姚科相处时间也不短了的。照你看,姚科什么脾气,如果知道她是故意设计他让他上钩的,姚科能接受她?”

 这话倒是没有一点错。姚爷最痛恨有人敢设计自己。沈佳音真做出这种事来的话,别说能讨得姚爷心,不被姚爷斩了已经很不错了。只因姚爷是个重原则多过重感情的。

 “姚科,你自己说两句。”赵文生见说到这,李俊涛脸色有些松动了,邀请姚爷。

 姚爷是对着老婆冷冷地哼了两声。这可气的丫头!快把他气死了都有。

 “事实就是,她好像忘了,当时是我追的她,而不是她追的我。”姚爷说完这话,一打桌子。

 吓得除赵文生外几个人都巍巍颤颤的。

 “李中校,你自己说,当时你都看得见的,是不是我追的她?”姚爷指住李俊涛说明白话。

 李俊涛如此仔细回想起来,那肯定是这样的没有错。姚爷让弟弟装玩偶,在游乐场向沈佳音求婚的事,众所皆知。

 姚爷一只指头扯拉起了老婆低垂的脸蛋儿:“你自己给我说,是我追的你,还是你追的我?!”

 可怜丫头当众被老公惩罚了,嘴角被扯成了一线面条状,对自己犯下的错哭无泪:“是,是你追的我。”

 “那你还认为,是你心里先有我,还是我心里先有你吗?”

 沈佳音的一对眸子里同时一怔。

 “所以说你傻,真是傻。沈佳音,你快把我气死都有了。如果不是当时我心里先有了你,会冒着‮大巨‬的风险违反规定,哪怕是摊上自己的前程,都去救你吗?而如果不是有我这个举动,你心里会有我吗?”姚爷说完这话只叹息,这些话,他本以为她都明白的。毕竟是他追的她,而且两人结婚都这么久,孩子都有了。她居然对自己的信心这么低。

 沈佳音听着,默默的,是要再垂下头去。

 姚爷看着她这动作是心疼呢。知道她这不安感,全都是由于当年她母亲抛弃她之后在她心里余留下来的后遗症。

 李含笑看着姚爷将沈佳音搂到了自己怀里疼惜,心口蓦地又一道割似的疼痛。她想起了自己老公了。谢长诚,为什么就做不到姚爷这样的份上呢。如果谢长诚有一点,能像姚爷这样对以前女友那般绝情,她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幅凄苦无助的形态。

 赵文生一直在观察李含笑,知道她的事后,更觉得是该和她说这样一段话:“你的事,我们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你老公出了问题。可老实话说,你不该因为这个来打扰到其他人的正常生活。为什么这么说?我老婆,之前,就是因为她前夫出了小三婚姻出了问题。但是,她并没有求助于任何人,包括我。反而赢得了大家的尊重。一个女人,如果只是想着依赖其他人,那么,她的婚姻迟早会出问题的。你自己是知识分子,难道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李含笑听着这些话,她懂,她全都懂。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蒋梅那样,说能坚强就能坚强的起来。她没有办法,她也想坚强,努力过,却又是软了下来。

 “她现在在看心理医生吗?”赵文生在她脸上微妙的表情上扫了下,眯了眯眼,问李俊涛。

 “之前住院的时候,看过。”李俊涛答。

 “如果觉得疗效不是很好的话,我这里有个朋友,专攻心理学的,周三周四在部队医院出门诊,你带她去试试。”赵文生道。

 李俊涛吃惊地听着他建议。

 赵文生依旧斯文地抬了下眼镜:“不是朋友,看见也应该帮一把,不是吗?就像我们当大夫的,其实病人最终能不能康复,最关键的要看他自身努力不努力。如果他自己都放弃了想活,没人能帮到她的。她的情况同样是这个道理。”

 李俊涛是把他这合情合理的话听进去了。

 李含笑害怕地抓着他的手。李俊涛握紧她的手,握紧。

 后来,李俊涛先带了李含笑走了。

 沈佳音看着老公和对面的赵文生,眉眼之间小小的转思。之前,她只以为李含笑是心结未解。可如今看来好像越来越不像那么回事。

 赵文生打开了餐牌,对他们两口子说:“饭堂打烊了,回去做饭太晚,一块吃吧。我把我老婆儿子叫出来。”

 “你这要被你老婆骂的,说你浪费。”姚爷说他,其实是想让他快点走,自己和老婆能过二人世界。

 “谁说是我出钱了?”赵文生向沈佳音挤挤眼,“对不对,嫂子?”

 沈佳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头某块疙瘩,刃而解。

 姚爷和赵文生相对眼,两双眸子里的深,却只是益发深沉了。

 沈老三和沈佳慧在便宜的旅馆先订了个房间,住两天,按照和沈约好的,沈老三对沈佳慧说:“我明天,去把晓贵带回来,然后,我们三个回家去,免得你担心。”

 “好的,爸。”

 沈佳慧一反常态的爽快答应,让沈老三又愣了眼,将手心要摸摸她的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爸。”沈佳慧挽着他胳膊,亲热地说,“爸,我现在都知道错了,都听你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

 “就你走的那时候。我在外头遇到一个朋友。他对我说,这世界上,只有父母是对自己最好的。妈坐牢了,爸对我最好,我怎么能不听爸的话呢?”

 若是真有这样的朋友帮助纠正女儿,沈老三感激还来不及:“什么样的朋友,有机会,让我见一见。”

 “行啊,爸,你会见到的。”沈佳慧肯定地说。

 从少年军事训练营里带回来了沈晓贵,沈老三带着一双儿女回老家。

 沈晓贵在训练营里,是晒黑了,变瘦了,两只眼睛,是益发炯炯有神了。

 沈佳慧在火车上撞撞弟弟的胳膊:“怎么样,在训练营里过的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

 沈晓贵没搭理她,只看着窗外。

 沈佳慧冷哼声,掉头就走。

 这个弟弟,向来都不讨她喜欢。

 火车到达目的地。

 沈二哥奉了沈命令,专门开了辆车接他们一家三口回家。

 沈老三问二哥,他不在这几天,家里有没有再出事情。

 沈二哥说:“法院判了民事赔偿。村里的该赔偿我家里损失的,都把钱送过来了。我和我媳妇商量了下,打算将这钱存起来,先不用着。”

 “怎么?”

 “村里既然有人投资了项目,到时候,村里统一规划,要重新盖小洋楼。我们不想浪费这笔钱维修房子。”

 沈老三直夸他们现在两口子是打细算。

 照这么说来,村里是一派和气景观,个个只等着一声开工,大干一场。

 按理来讲,全村里现在最高兴的应该是沈了。你看公道讨回来了,自己又认回了大富大贵的姐姐。据说人家姐姐还请沈去米国安度晚年。村里老老少少,谁不把沈当大富翁瞧。可以说,现在村里没有一个想和沈吵嘴顶嘴的,都巴不得沈好,能带多点投资回家乡。因为,宋家已经决定给他们本地捐助一所小学了,村里人念书全额免费。

 可沈不见得有多开心。宋瑶芝走后没多久,来了个不速之客,在沈家呆了有一天了。因为这个人来,村里人,个个又对沈冒出了更多的好奇心。七嘴八舌一个劲地传。说是沈如今不仅财大气福也不浅了,这么老了,居然还有追求者,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按照当地的风俗,不是说女的绝对不能二嫁。只是,沈老公死了那么久,从不见沈有那门子心思。如果那会儿老公刚死,为了养活儿女改嫁了,没人会说沈一句闲话。今天的沈,子孙满堂,再找第二,人家只能说沈这是福气到不能再福气了。

 羡慕的,妒忌的,说闲话的,应有尽有。

 何况,这追求者还不是普通人,是京城里来的老退休干部。

 叶老在沈家的院子里站着,双手背,抬头望天。乡下的天,虽落后贫困,却蔚蓝清澈,是好天。他也想,在这样的地方,和自己喜欢的人度过人生最后一段日子,无忧无虑,把世间烦恼全抛之脑后。

 回头望回去,沈坐在屋子里补衣服扣子的身影,印在窗户上,让他看着眼眶一热。

 “钰珍。”叶老踏步往屋里走去。

 沈速度极快地跳下,将屋门那栓子放了上去。

 叶老敲了两下门,沈充耳不闻。叶老赌气起来,坐在门槛:“我看你用不用上厕所!”

 沈叫杀的眼神瞪过去:老无赖!

 随叶老过来的人员,看着只是笑不拢嘴。

 叶老摆摆手,让底下的人都撤了。和和气气和沈商量:“陪我到附近山上走走好吗?”

 “为什么?”

 “我想看看你老公的墓。”

 沈脸一沉,难得他有这个心思。

 “你看他的墓做什么?”

 不是情敌吗?那时候,得知是那人带走了沈。叶老气起来,无所不用其极,把那人给放逐出了京城。所以沈才会跟着那人来到了乡下过日子。

 “有些话想和他说。”叶老诚恳地说,“你放心,不是骂人的话。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如果非要说什么的话,那也肯定是感激的话比仇恨的话多。因为他走了你都还活着。”

 瞧瞧这是什么话!沈乌气腾腾地拨开了门闩,冲叶老道:“如果你真要去,我可以带你去。但是,我和你说,你去到那,要给他敬酒,这是他的遗愿。”

 叶老朗地拍下‮腿大‬:“没问题。”

 不就和以前的老战友,和在九泉之下的老战友喝杯酒吗?叶老本人正有此意呢。

 提了壶自家酿的白酒,叶老和沈两个人,朝村外沈老公的墓地走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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