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诀别殇(3)知道真相如此痛苦
嘀嘀!
白薇薇正在整理自己的一些实验用的仪器,机手就响了。
低头一看,是梁羽航发来的:薇薇,记得把雪貂穿上,天冷了,这个很好用。
轻笑一下,她想了想,还是把雪貂折叠整齐然后留在了
铺上,回到了西瓦尔图,她就可以天天捂热炕头了,不用这么名贵的东西。
嘀嘀:薇薇,今晚我们约会吧!
嘀嘀:你最喜欢什么东西?我全都给你买回来!
梁羽航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一会儿就发来一条怪里怪气的信短。
白薇薇摇了头摇,梁羽航这个人,看上去冷酷,其实有时候他就像是一个任
的孩子。
想了想,她突然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后连忙回了一条信短:我只想要回我那把保险箱的钥匙!
梁羽航很快就回复了:好,今晚,我的营帐里见!
去他的营帐吗?
白薇薇突然想起了和他抱在一起
爱的场景,脸上一红,咬了咬牙,她回复了一条:好!但是你不许轻薄我!
轻笑,嘀嘀:好。
想了想,白薇薇还是决定去赴约,自己全身上下什么地方没被他看过?什么地方没被他摸过?
她早就不在乎了,只因对方叫梁羽航,给了他,不悔!
子身如果守不住,起码也要守住自己的心!
这次和梁羽航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必须要把保险箱的钥匙拿到才行。
梁羽航临离开她的时候说给她自由,他这个人,说得出就做得到。他应该是知道孩子没了之后,真的对她死心了。
今晚,他应该是有最后的话要说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最后的晚餐了…她也有很多话要多他说。
所以,她肯定会去的。
—
打包完毕之后,白薇薇有些疲倦,看了看营帐内,她突然心底一沉,感觉自己头昏昏的。她扶着桌子干呕了几下,觉得很难过,她又往炉子里添了很多炭火。
子身刚靠在了枕头上,梁羽航的信短又来了:白薇薇,约会的时间还没到,我就已经开始想念你了,怎么办呢?
她吐气笑了笑,没理他。
嘀嘀:络纬秋啼金井阑…说下句!
厚!
白薇薇翻了个白眼儿,头大了,没空陪他玩这些无聊的小游戏,干脆把机手开了无声。
从枕头边上掏出了那本《红与黑》,白薇薇非常感叹,那只幕后黑手做得真是太绝了,就给了她三个词语:卡桑德拉、石桌、横七竖八。
她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猜透里面的全部内容,想想真是可怕,当初她为了探索卡桥的秘密,差点命都丢了,幸亏衣丰救了她。
又翻到了那特殊的一页,她细细的端详,未果,真的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啊,是她笨?还是她想多了里面根本就没有秘密?
皱了皱眉把书本轻轻合上,她再次端详着这本书的封面,红与黑,一半是红,一半是黑,封面上的男人的脸也一样,一半是红,一半是黑。
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本书做标记?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手轻轻的触摸着封面上的男人的头像,整个头像都是经过技术处理浮凸出表面的,很有质感,虽然这本是有些年代了,但是却保存得很好。
指尖轻轻描摹封面上那个浮凸出来的轮廓,她心里感慨很多,当初她就是为了去探索保险箱的秘密去了卡桥下面,然后跌进了冰河,差一点命都丢了。
不过,不经历那一次劫难,她不不会这么坚定的要从那段情殇里走出来,再爱也要走出来,因为有些重要的是她绝对不能够再失去的。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天色已深,该去赴那个诀别宴了…
想了想,她把书放好然后从
铺上拿起了雪貂穿上,都要离开了,就不要再伤他了,他不放心让她穿暖和点,她就穿上让他安心吧。
踏着夜
走在茫茫白雪上,行了百来米,梁羽航的营帐到了。
鼻息里他的兰芝暗香越来越浓,很熟悉,很好闻。
微微一笑,很好。
一个人的特殊体香跟他的体身健康都是有联系的,体香正常浓烈,当然这个浓烈程度是相对他本人自己来说的,就说明这个人现在很健康。
鼻息里那道醉人的暗香,还算是浓烈了,他很好。
警卫掀了帘子通报:“首长,夫人到了。”
“嗯,快请。”
白薇薇披着一身白色的雪貂大衣静立在门口,营帐里很安静,飘着饭菜的香味,这荒山野岭的,想必梁羽航要弄到这些吃的东西,要跑很远的路吧?
收拾了一下心情,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淡然轻松起来,笑道:“大人,酒菜很香呢,都把我的食欲吊起来了。”
进了营帐,目光直接落在了盘腿而坐的男人身上,晚餐的风格北方味道很浓,打地铺,中间放着一张小炕桌,两人对面盘腿而坐大口吃菜大碗喝酒就成!
梁羽航明显今天要大醉一场…
“来了?”
梁羽航松着
口的三颗纽扣,只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衬衣,很娴雅的样子,不过在冬天,就算在室内,他这个样子还是略显单薄。
“嗯。”
白薇薇
掉了雪貂,然后朝手心里哈气又往炉火里多扔了几块煤炭,她要把帐篷弄得温暖些。她暗暗告诉自己,白薇薇,是你自己怕冷,不是为了他。
“来吧,坐我对面。”
梁羽航的眼神稍微闪躲了一下,然后马上笑着看她,大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白薇薇心底有些诧异,不管怎样,他今天刚知道了孩子没了的消息,不可能调节的这么快吧?
他越是风轻云淡毫不受伤的样子,她就越是心里有些没底。
有的时候,男人很强大,他们的伤是不会让你看出来也不会让你懂的。
“羽航,其实,孩子可以再生…你…”
刚要劝慰几句,梁羽航突然一摆手阻止她说下去:“唉?今天我们是来小酌两杯的,不提那些伤心事。”
他的样子很豪
,一副北方男人的
犷和霸气。
外表秀雅,内心强大爷们儿,正是白薇薇最没抵抗力的类型,她从来都是喜欢强大的男人,小白脸,不入她的眼。
她心中感叹,多好的男人,为什么偏偏和自己就是无缘呢?
听话的坐在了他的对面,这是她和他第一次平心静气不吵不闹的相对而坐,彼此都很珍惜这难得的安稳。
梁羽航首先找了件棉袄把她的腿盖住,包裹严密暖和了,然后自己又盘腿坐在她的对面。
他笑了,笑得很温暖。
优雅的给她夹了一筷子
,酱料也帮她蘸好,薄笑:“薇薇,你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你从来都不怕吃胖,我记得你最喜欢的就是吃
,根本就是无
不
的,甚至更离谱的是,你最好是一大早起来就吃
,
包子
饼子、凡是有
的都喜欢,清粥小菜你就皱眉头,是不是?”
白薇薇有些窘迫,他离去的时候明显是很绝望很伤心,现在却总是笑,一副淡忘了的样子,好奇怪啊。
红着脸把碗里的
吃下了,他蘸的酱,不多不少,味道总是刚刚好,她很喜欢。
回手给梁羽航夹了一块茄子:“你体身才刚好,还是清淡些。”
梁羽航看着她举在空中的茄子,想了想,还是用碗去接下来了。
按照平时,他会很高兴,很喜悦的直接张口就吃了,但是现在,他很客气的用碗去接,然后再一口吃下。
白薇薇皱眉,他的动作,带着淡淡的疏离,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但是心口为什么会有些难受?
“嗯,放心,我会注意的。唉,对了,薇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感觉的?嗯?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这个问题,今天我想知道。”
梁羽航还是很大落落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低头吃东西的时候,腮帮子还是鼓鼓的,一副招人疼的邻家大男孩儿的样子。
白薇薇轻轻放下筷子,然后温柔的看着他,笑了,眼睛看了看天花板,好像思考得很认真,良久,小嘴巴张成了可爱的“o”型。
“我想想啊,哈,想起来了,嗯,可能就是我被你罚写五千字大检讨的那次吧,大人,你肯定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好好看哦,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从来对你这种冰块儿男是没有抵抗力的。”
她喜欢的男人,凡事一定要强过她,又会宠着她,只有她一个人能够欺负他,偏巧了,他就是这样子的男人。
在斗争与反斗争中,她不停的
他,他却从来没有黑过她,一次次的给她解围,然后宠她爱她保护她,她就是喜欢这样子外表俊雅内心爷们儿的男人。
“哦,是这样子的啊,那很早呢,没想到白薇薇这么快就喜欢上我了,我真是很高兴。”
梁羽航星眸闪闪,如玉的长指轻巧的给白薇薇包了一个
卷儿,然后给她倒满了杯中的白酒:“来,为我们的相识相知,干一杯!”
他的手擎着酒杯,喜悦的目光看着白薇薇的时候微微有些复杂,不过那种复杂很快就又被喜悦所掩盖。
白薇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了,梁羽航这个样子她真的很担心,他应该咆哮,他应该点着她的鼻子发火,他应该气得脸色铁青,但是现在…
小手捂在了酒盅上,她有些尴尬:“呃,大人,我不能喝白酒,我…”
梁羽航头摇淡笑:“有什么关系?喜欢就喝上两杯,我再也不会限制你了。”
再也不会了,他说了给她自由,就一定会给她自由…
他已经决定放弃了,那个任务,是回不来的,他最头疼的问题,是怎么把白子昌清白的证据从弑神坡送出来…
这是他此去最大的意义,为了白薇薇的幸福人生的最后努力…
白薇薇倾手把酒倒掉了,以茶代酒:“谢谢,我不舒服,真的不是故意的。”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并没有过多计较,她高兴怎样就怎样,然后跟她碰了一下笑着自己干了。
白薇薇捏着筷子又给他夹了一块土豆儿,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子不会照顾自己,她已经发现很多次了,他真的很少吃东西,尤其是在宴饮上,从她第一次跟他去赴肥校的宴会到最后一次在帝云,他都几乎是不动筷子只是喝酒。
他这样子她怎么放心?真是愁死人了。
心里一柔,她又悄悄的给他碗里全都堆满了蔬菜。
“大人,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感觉的啊?我这么老土,脾气又不好,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他不是一向喜欢景微澜那种干干净净的娇娇女吗?怎么会喜欢到灰姑娘一样的她啊?
她要背景没背景,要地位没地位的…
眼巴巴的等着梁羽航说答案。
梁羽航看着她那对会说话的眼睛,笑了。
她小时候和长大了,还真是判若两人,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丽。眯着眼睛从她的脸上寻找小时候的那点痕迹。
眼睛!
只有那对眼睛没有变!晶亮、黠慧、又很…温柔。
“别老是笑,快说嘛。”
白薇薇急了,她也很想知道的好不好?小嘴撅了起来。
“我不说。”
梁羽航用酒盅挡着脸,他内心的情感,很少拿出来摆在明面上,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说喜欢喜欢的,很丢脸!
“大人,你太坏了,不能这样子聊天的好不好?”
白薇薇不依了,讨好的往他的嘴里
了一块儿土豆儿,眨着水汪汪的眼睛
惑着:“说嘛,说吧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梁羽航嚼着土豆,也往她嘴里
了一块儿
片,很坚定的笑着头摇:“不说!”
“还是不说?那我走了,不吃了。”
白薇薇故意吓唬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作势要站起来。
“别走!”
果然,小手被大手一按,那只大手只是拉了她一下,知道她不会再动之后就马上收了回去。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暧昧的味道在营帐里滋生。
白薇薇目光定定的看着梁羽航,男人额前碎发飘散,很随意,很柔和,他好像依旧在闪躲着她的视线,低头喝了一口闷酒。
“别这么快就走!”
声音轻轻淡淡,但白薇薇怎么着都似乎听出了一种伤感的味道。
她故作轻松似的笑了:“那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梁羽航的视线突然
在了她的脸上,他的目光很专注,很璀璨,很晶莹。
他说得很认真:“白薇薇,或许我是做的不够好,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感觉,我只能说,你八岁那年逃离我,我透过车窗看见了你
着泪的小脸庞,就记住了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所以,他北京家里的书桌上,相框里摆的不是郑真的照片,是她白薇薇小时候吃香蕉的照片,很多年了,都很旧了…
另外一个相框里,是梁白两家的合影,白薇薇就在他身前,她好小,连他的
膛都还不到,哭丧着脸,一缕头发落在了他的手里。
可惜,白薇薇潜入了他的书房,明知道他书桌上有相框,也扣了起来不敢看。
她当时若是看了,结局会不同吗?
“是这样啊?”
白薇薇愣了,这个她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凶巴巴的少年,竟然偷偷命人做了一颗金球送给她,然后又把她的照片表了起来,在书桌上,一放就是十二年…
少年自是不懂得情滋味,也许他是内疚吧,赶走了一个土包子,结下了一段解不开的情缘。
—
“我以为你很讨厌我,你小时候总是欺负我。”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一对视,她就被他沉得海底沙一般的目光给卷了进去,灰飞烟灭。
“那是个时候我十三四岁了,不小了好不好?不过那个时候我是很讨厌你,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姑娘,长得吧…咳咳…穿的吧,咳咳…做事吧…”
梁羽航又笑了,
角带着完美的弧度,说着一件他觉得很好笑的事情,眼睛都眯起来了,很好看的样子。
“咳咳!”
白薇薇不好意思了,她还记得刚进梁家时的情景,跟长辈打过招呼了之后,她就上了二楼,误打误撞的,去了梁羽航的房间。
当时梁羽航不在家,她惊呆了,羽航哥哥的房间特别大,特别干净和清
,里面还有很多军事图册,她都好喜欢啊。
脏兮兮的小脚就踩着一拳高的白色
绒地毯走进去了,所到之处,地毯上留下了黑呼呼的小脚印…后来听说他直接把那张地毯扔了。
当时他也一定想把她也从窗户扔出去吧?
白薇薇笑了,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羽航,我们换个话题吧,咳咳…”
她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因为不怪梁羽航,以她现在目光来看,当时她一个乡下小孩儿进城,确实是让他不待见的。
所以,从梁家逃走之后,她就变得很
感,拼命的打扮自己,发誓要做个漂亮姑娘,没想到,兜兜转转,她的改变还是为了他。
梁羽航嘴角依旧带着薄笑,但是白薇薇还是看出来了,他的眼里没有笑,只有苦涩,只有决绝。
不要这么伤吧?
她突然主动抓着梁羽航的一只手,他的手很烫,不知道是体温高还是酒劲上来了。
梁羽航一愣,并没有
手,任由她抓着,眸子暗的不见底端:“薇薇。”
他又轻轻唤了她的名字。
声音温温柔柔的,太多的情感被他隐忍不发。
那种目光太深邃,他要牢牢记住他最爱的女人的样子,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羽航,要记得按时吃饭,出去应酬也要先吃点东西给肚子打打底,然后再喝酒,能不喝酒,就尽量不要喝,你现在还年轻,等以后年纪大了,胃病会找上来的。”
白薇薇很温柔,大眼睛直直的落在了他的侧脸,一脸关切。
梁羽航呆呆的看着杯中酒水,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他的声音还算是比较清淡的,很好听。
“羽航,你权势滔天,如果可以的话就会京城吧,那里有梁阿姨照顾你,并且,留在北京总比出来奔波要强上百倍,你的地位已经够高的了,慢慢熬两年,就会到一个顶峰,所以,不要再出去执行任务经历风险了,会让我…会让梁阿姨担心的,知道吗?”
她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全安,他过着刀口上
血的生活,以前她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发现了好几次,每每到后半夜,他就披星戴月的走了,直到黎明破晓,他才疲惫的回来…。
他也是人啊,他不过是一个才二十五岁的年轻男人,他负担的太多太重了,她很心疼。所以,有时候她也会抱着他撒娇,要求他给她一个二十四小时的爱情,她想拴住他,她害怕他不在身边会有什么闪失。
但是,她不在身边了,谁来爱他?
但愿景微澜能够知冷知热,能够好好的守护他!
他绝对是一个值得人爱的男人,他重视的人要是稍有闪失,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和对方拼命,他受得起所有人的爱戴。
她,希望他好。
“嗯。”
梁羽航眼睛眨了眨,隐约有些鼻音。
“最重要的,羽航。”
白薇薇咬了咬牙,这个话题是她的痛,她不想说,却不得不说,正如张艾嘉歌里唱的,只有等他找到幸福,她才会安心。
“羽航,好好对小景,不管她到底品行如何到底做过些什么,她爱你是真!从这一点上说,我还是安心的,但愿她能够照顾好你,当然,你也要照顾好她,还有宝宝。你们,一辈子都要幸福呵。”
有时候她也很奇怪,梁羽航并不是一个薄情的人,为什么他每次都跟她说小景的孩子不是他的,可是,景微澜那种鱼死网破的性格,既然爱上了梁羽航,就绝对不会再接受别人,孩子不是他的又是谁的?
羽航肯定是爱她的,为了让她回心转意,说着一些推
的话吧?
笑了笑,大眼
闪闪,柔柔的看着闷声不响的梁羽航,他的脸色特别苍白,那么高度数的白酒都没有温暖他,听说喝酒之后脸红的人,酒量最好,喝酒之后脸白的人,都会伤身。
心里突然就好疼好疼,锥心刺骨的。
“嗯。”
梁羽航又应了一声,很艰难,很苦涩,有些喑哑。
现在,白薇薇说什么他都听,她要他做什么他都会为她做的,因为,没有机会了,他只有这短短的几个小时。
出去执行任务的人员已经敲定,他明知道这是一个有去无回必死的任务,所以,他不带虎澈,不带蓝彪,也不带衣丰,不带芒刺里的程亮、李子豪,也不带杜衡…
他没带任何的精英,简单选了十来个普通的特种兵。
因为,他明明知道所有的人都会回不来!
他,也回不来!
三个小时之后,他,就要走了!
他已经封住了所有人的口,这件事只有郑达远,洪参谋,还有谁少数几个高干知道,衣丰、虎澈蓝彪他们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正用最温柔的眼光,最决绝的心情看着白薇薇,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安排着他的未来。
本来,他是要好好生活的,他想用自己强大的能力给她构建一个温馨的家,抹平她所有的伤痕,但是,知道了孩子
掉了的刹那,他就知道完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罪孽深重。
“白薇薇。”
强
下心中的苦涩,他笑了,很勉强:“你也一样。”
“嗯。”
白薇薇垂下了眸子,她静静的听,静静的看着碗里的
片。
“军演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这一生吃穿不愁,所以,你不必再为生计去打工,去看别人脸色。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每天都打扮的得漂亮点,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梁羽航目光浅浅,他不敢仔细去看那张脸,他很怕没有勇气离开她。
“嗯。”
白薇薇手里轻轻
着一张纸巾,都快
烂了。
“我知道你很爱自己的父亲,你的心情我都能够理解,但是,毕竟女男有别,你是一个女人,女人就是用该被宠爱的,不要再在部队里跟着一群男人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了。我已经跟你们学校的校长还有军委里的人打过招呼了,回到家里休息几天之后,你还是回Z大上学,份身是军方委培生。毕业之后,直接会被借调到京里,然后在虎澈的手下做一些文职工作。这样,你既能够继续读书保有自己的学历,又能够继续完成你父亲的梦想成为一名军人,最主要的是文职工作比较全安,我…。才会放心。”
梁羽航默默的替她安排,然后徐徐的解释给她听,他要她好,他要她一辈子都好!
“嗯。”
白薇薇再也忍不住了,眼眶通红通红,她只有看上去很害羞似得低着头,她不敢抬头,一抬头看见他的样子,她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
听他一次吧,也为了让他安心,他让她上学她就继续上学,他让她毕业后去部队做文职,她就放弃特种兵的份身去做文职,只要他开心就好。
手里的纸团儿,已经成了纠结的碎末,正如她此时的心情。
好几次她都冲动想告诉他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是一想起景微澜,话到嘴边她又痛苦的咽下了。
说那些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既然什么都不能够改变,就这样吧。
梁羽航眸
不变,依旧沉比海深。
“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没错,但是男人更喜欢单纯简单的女人,所以,以后,不要再为谁而改变,你已经很好了,就继续做最实真的自己吧,好女人总会有男人喜欢的。你我的婚姻关系,我会处理好,一定在记录上不留痕迹,方便你以后的婚姻生活。找对象的时候多听听老人家的意见,不要看长相和份身地位,要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你,嫁给谁也不要嫁给衣丰,他有人了,你们是不可能的。更不要再找像我这样的,我这样子的男人,不懂怎么去爱自己的女人,只能够给你带来痛苦!”
他语气淡淡,说的很认真,也很伤。
应该是明天吧,明天离婚证就会送到白薇薇手里,然后,所有的记录都清除,他和她,从来没有过
集。
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让他为自己的老婆安排出路,甚至,让自己的老婆去找个好男人嫁了,平平淡淡幸福安康一生一世?
那是一种心如死灰和决绝!
他死了,地球还是会转动,薇薇还是要好好的活下去,谈恋爱,结婚,生孩子,有人来代替自己爱她,然后永永远远的忘记他。
他要她活着,一直好好的活着,活到八十岁、九十岁、一百岁,子孙满堂…
“嗯!”
白薇薇突然一头趴在了桌子上哭了,她失控了,她真的失控了。
她最爱的男人,在交给她以后怎么谈恋爱,然后嫁给别人…
如果说以前两个人闹别扭,还有你来找我我来找你的可能,那么这一次不会了,她心里很清楚,两个人此时此刻都太认真,太狼,他们是在分手,是在诀别!
“羽航…为什么我的心这么难受?我好痛…我好痛啊…”
泣不成声。
梁羽航笑了,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儿,拍小哈巴狗一样的。
“好了,别哭了,一切苦难都过去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真的很想长一双眼,去看到她的未来,他很想知道她的未来是怎么样子的,会嫁给什么人,会生几个孩子,老了的时候又是什么模样,还会不会动不动就哭…
走到了两个人曾经打过气球的那个摊位,她会不会驻足停留?
踏上了两个人曾经欢笑过的海滩,她还会不会想着他?
白、薇、薇!
眸
渐浓。
不忍心看到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他此去一定要找到能够证明白子昌的证据,她的父亲是清白的,他坚信!
弑神坡吗?
他冷冷的期待。
—
将一串钥匙放在了白薇薇的面前,他又笑了,声音重新清越起来:“薇薇,海边别墅本来就是为你买的,反正我也用不着了,我应该会去国外很长一段时间吧?你在Z大读书的这几年,就住别墅吧,毕业了之后,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卖掉!”
白薇薇颤抖的将那串钥匙放在了
前,那是她
还给他的别墅钥匙,上面还挂着她的保险箱钥匙…
一切,都结束了…
梁羽航不再说话,开始吃饭,白薇薇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他把她夹的所有的菜全都吃光了。
白薇薇越看越心疼,子身一直在颤抖。
如果她和他中间,不曾隔着那个女人,该多好?
她一定会扑过去紧紧的抱着他,吻着他,然后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会好好爱他,两个人一生一世,儿孙绕膝…
—
餐后,两个人前后出了营帐,梁羽航静静的送她回去,一路上,相顾无言,都是沉默。
最终,白薇薇已经看见了自己营帐里的灯光,幽幽叹气:“羽航,我到了,你回吧。”
“嗯。”
梁羽航纹丝不动。
“那我走了?”
白薇薇跟他打着招呼,鼻音很重。
“嗯。”
梁羽航两手
在衣袋里静静的看着前方,还是纹丝不动。
“保重。”
白薇薇皱了皱眉,然后低头进了营帐,关门的刹那,风雪中,那人头顶冷月一身的寒
,遗世孤立…
白薇薇不敢再看。
—
看着营帐的门关上了,梁羽航子身猛然一颤,他手捂着
口大口大口的
气,晶亮的眸子一直死死的盯着营帐上那温柔的身影。
白、薇、薇。
你一定要好好儿的!
身后,警卫静静来报:“首长,时间到了,小分队都已经在一公里外集结完毕,请指示。”
梁羽航收回心神点了点头:“知道了,出发!”
“是!”
警卫领命离去。
梁羽航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白薇薇的倒影上,然后一步步的倒退,如果此时白薇薇从营帐里出来抱住了他,不知道他又会如何选择?
白薇薇,别了!
心底轻轻一声默念,然后他转头狂奔,桀骜的子身卷着风雪,徐徐消失在夜幕下的白雪中…
他走了…
—
营帐里,白薇薇一头倒在了自己的
铺上,没有他在身边,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哭一场:“羽航,羽航…”
伤离别,离别伤。
如果人真的有来生,她一定是不会再爱了。
越是爱他,就越是渴望拥有他,她要他的全部,一点一滴都不能够留给别人,不然,她会死。
她宁可死也不会跟别人分享他的爱,不会!
“羽航…我们都要好好的。”
摸了摸肚子,她咬了咬牙,然后擦了擦眼泪。
被窝里那本《红与黑》再次掉了出来,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在了上面,泪花浸
了封面男人的脸,好像是那个外国男人也哭过了一般…
泪光中,白薇薇吃惊的发现这本书的封面开始起了变化,那个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蓝色水印。
她大吃一惊,不应该啊,封面只有红与黑两种颜色,怎么会出现蓝色呢?
把书捧在手里仔细端详,又用手摸了摸,封面已经被泪水浸泡得有些发软,表面是软的,但是
感的她还是触及到了封皮下一种硬硬的东西。
脑子都有些发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本书的封面里,竟然有夹层,里面有东西!
下
找了把小刀,她轻轻将封面的一侧隔开了一个口子,然后用手把封面撕开,上下两层中间,夹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小手颤抖的用镊子把纸片夹出来,白薇薇眼前直发黑,一个真相似乎是呼之
出,她很害怕,冥冥之中,她预感到这张纸片里的内容会和她有关。
纸片很薄,面积也不大,是对折的,就算是对折的也没有多少厚度,难怪它一直藏在封面里都没有被发现。
真是该死!
白薇薇有些懊恼,她好笨,总是感觉到这个封面很奇怪,从来都没有想到里面会藏了东西。
轻轻展开,巴掌大小,里面竟然是一幅画。
蓝色的圆珠笔,勾画了了,很简单的线条…
白薇薇直皱眉,天啊,完全的看不懂!
这是天书吗?一个字都没有,用圆珠笔画了一幅画,她要怎么参透里面的奥秘啊?
懊恼的锤了锤脑袋,她怎么今年诸事不顺的啊?
**、失恋、失去了一切,眼下,这张小小纸片也在无情的嘲笑她吗?
狠狠的把纸片团起来往
上一扔,她转身又趴在被子上落泪,她和梁羽航算是完了,彻底崩了,而她白薇薇,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爱情了。
捂着脑袋痛苦,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她大喜,猛然回头:“羽航!”
男人微微垂下了宽宽的双眼皮儿,笑了,声音绵软:“重
轻友的白薇薇,想梁少了啊?”
白薇薇窘,连忙抹了把脸掩饰情绪:“衣丰,是你啊,你体身好些了?”
衣丰淡笑:“这个问题别人来说还情有可原,不过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很奇怪哦。”
他晕血,所以就必须在病房里躺上一天以掩人耳目,但是白薇薇知道他的秘密啊。
白薇薇脸红:“哎呀,我都忘了。”
衣丰头摇淡笑:“赶紧洗洗脸,景飒军长来了,他要见你。”
白薇薇一惊:“景军长?找我?”
衣丰奇怪:“为什么不会?这可是他亲口跟我说的,点名要见你呢。他很忙,前段时间一直在法国照顾澜澜,澜澜的病情刚一稳定,他就急急的赶来了,可惜还是没有赶上全**演。”
“景微澜在法国?”
白薇薇淡淡的问,那么梁羽航应该在军演结束之后也会去法国吧?
衣丰还想跟你谈谈,门外警卫通报:“报告,景军长到!”
衣丰和白薇薇相视一眼,连忙
了出去。
互相敬礼完毕,白薇薇静静的注视着景飒,他变了,很苍老,两鬓斑白,并且暴瘦很多,颧骨更加突出来,脸颊深陷。
看来澜澜病得很严重,梁羽航一定也很心疼吧?
她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景飒,她尊敬景飒这种军中老首长,但是却又对他那横刀夺爱的女儿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景飒摘了军帽静静的坐着,也不说话,只是一
一
的
着香烟。
衣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回避道:“我还有军务要安排,明天一早最后一批士兵撤离额尔古纳,我得去忙一会儿,你们先聊!”
景飒点头,他显然这回来的目标是白薇薇。
白薇薇有些拘束,但是没有说话。
—
“薇薇。”
景飒一开口,白薇薇就暗暗心惊。
在她的印象中,景飒这个人不苟言笑,是个典型的铁血军人,并且,按理,他应该叫她“小白同志”他这一生“薇薇”太亲切了些。
而且,当初她刚进芒刺的时候,景飒假扮蒙面人给她上电刑,靠,太冷血了,他突然一下子慈祥起来,她很不适应啊!
正诧异,景飒已经开始解释:“你一定很奇怪吧?在芒刺里我们并不算熟悉,并且在江郎山的军演中,我们还是最大死对头,但是我却突然来找你…”
景飒叹气。
白薇薇勉强尴尬笑了笑:“军长,确实是这样的,您来找我是因为?”
“因为子昌是我的好兄弟!”
景飒声音很沉痛。
当年,他,郑达远、梁博、白子昌、竺向南,关系都还不错,走得很近。
后来白子昌死了,梁博归隐,竺向南出国,他就和郑达远走得最近了。
记得那年他的
子和子昌的
子同时怀孕了,他们两个大男人喝酒的时候还笑谈,若是一男一女就结娃娃亲,若是同
就成兄弟或姐妹。
后来真是有缘,两个大肚子在同一个产房里,前后两天各生出了自己的女儿,那个时候除了梁博家里,其他三人的家里条件都不算好,他们只在医院里住了三四天,然后就都接老婆回家休养了。
他的澜澜,只比薇薇大一天,本来也该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可惜…
那朵玫瑰算是凋落了。
“薇薇啊,你对我来说是故人之后啊,我是你景飒伯伯啊…”
景飒眼眶有些红,看着年轻的女孩子,尤其是和澜澜年纪差不多的,他总是很伤感,本来他的女人也有美好的青春年华,劫难啊!
这就是命!
“景伯伯。”
白薇薇有些动容,她本来就很尊敬景飒这样子像爸爸一样的长辈,景飒又很认亲,她很感动。
“哎!”
景飒点了点头,该死的,他当时还用
柄子敲过她的后背,那是子昌的女儿啊,就跟他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一样的看待啊。
说起子昌,他还念着他的一份恩情。
他和白子昌就结识在这北方的白雪之中,那一年,他一个人出差办事,因为他没有来过内蒙古,不知道这里零下三四十度酷寒是什么概念,穿的不多,吃的带的也不多,就昏倒在了雪野里。
后来路上来了一个小战士,比他小上两三岁的样子,给了他一个馒头,让他活了下来。
他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小战士也是两天没吃东西了,留着那个馒头一直舍不得吃掉。
他很感动。
白子昌对他有着一饭之恩,他毕生难忘。
所以知道白薇薇竟是故人之后,他很动容。
“薇薇,子昌不在了,愿意的话,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父亲吧,生活上有些难处尽管开口,在部队里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也只管跟伯伯说,伯伯摆平几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景飒说的很真诚,这个人有着部队里练出来的豪
和大气。
白薇薇点了点头,真的很感动。
“谢谢你,景伯伯。”
感动。
她真的很羡慕景微澜,那个娇娇女,那个萌萌美美的俏萝莉,天底下的好事情她全都占齐全了,她有一个叱咤风云俊逸卓绝的好老公梁羽航,她还有一个古道热肠坦诚正直的好父亲景飒。
真的很羡慕小景思密达,但愿她能够好好珍惜,不叫这两个最爱她的男人失望!
不过有时候想想,其实小景也并算是一个完全的坏人吧?她除了跟自己为了抢梁羽航而心术不正,到确实没有干过别的坏事。
情场之上,人人都该为自己争取,只要她不太过火,也是情喇中,她错就错在为了抢男人而不折手段了…
突然就不想再去怪她了,毕竟是跟梁羽航有关的人,她不想再去腹诽。
景飒笑了:“真是个好孩子,可惜了我的澜澜,她已经不认识我了,不然我就有两个女儿了。”
白薇薇黯然:“景伯伯,怎么会呢,羽航少将会照顾好澜澜的。”
景飒深情微变,似乎是触及到了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对了薇薇,什么时候能够吃到你和羽航的喜糖啊?我刚才听虎澈蓝彪说了,好像是你一直晾着他呢,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白薇薇一愣:“景伯伯,你在说什么?什么我和羽航的喜糖?羽航不是已经和小景…结婚了?”
“结婚?”
景飒愣,然后苦笑:“我倒是希望他能够真心爱我的女儿,可惜,澜澜已经配不上他了。”
他的澜澜,已经不纯洁了。
要跟羽航结婚,只是澜澜的一厢情愿,人家羽航能够要残花败柳吗?
啊!
白薇薇脑子嗡嗡直叫!
不对头,这件事情整个儿的不对头!
不是景微澜已经和梁羽航结婚了吗?最起码也是订婚吧?怎么景飒伯伯会是用这种语气说话?
小利子从来不会骗人的,她是她最要好的姐妹,她不可能专程打电话就是为了骗她。
“景伯伯,你的意思…”
一个答案呼之
出…
她只觉得有一只无情的手死死地捏着她的
膛,叫她痛到不行!
画面飞速的闪回再闪回,军演期间,梁羽航不止一次的叫她老婆,不止一次的求她原谅,不止一次的朝她解释,说景微澜肚子的孩子不是他的!
但是,她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
心中突然大恸,羽航啊…
眼下,这话是景飒亲口说的,她要听她要听,她要听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极有可能冤枉了羽航,冤枉了带着伤痛一直努力朝她靠近的男人,最爱她的男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浑身都在颤抖,目光死死的盯着景飒的嘴
,她已经完全
了,不知道听到了那个答案她是该高兴还是该内疚!
还是——毁灭!
“薇薇你误会了,是我求羽航陪澜澜拍一段结婚频视,那都是假的。澜澜现在已经神智不清了,没有一个心灵上的支撑,她肯定是活不下去的。不过羽航当场就把我拒绝了,他说他已经娶
,他说和你很相爱…”
白薇薇子身一倾颓,很相爱…梁羽航对别人说和她很相爱,这个傻男人,他为什么不亲口对她说呢?为什么?
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最多被
急了,也就是一个“在乎”“重视”他从来不说“爱”那个字的。
傻瓜!他才是个大傻瓜!
“后来我们折中了一下,羽航陪着澜澜去挑了婚纱,然后给澜澜拍了很多张新娘子的照片…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澜澜穿婚纱发呆,也不知道当时他在想什么…”
景飒慢慢的回忆,那段日子真是苦了羽航,一直都是他在安排他在照顾澜澜,然后给澜澜拍完了照片,他就直接匆匆去了莫斯科受训!
“羽航…”
白薇薇心中五味杂陈,眼泪速速横
…
羽航啊,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你没有结婚?你没有和别的女人结婚?
为什么我只是相信别人却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甚至都没有问过你?
勉强笑了笑:“景伯伯,我和羽航已经…分了…”
景飒陡然已经,瞪着大眼睛看着她:“薇薇,你都胡说些什么?我不久前还和婉仪通电话,婉仪说你怀孕了她要做
了,她都要乐疯了。分了?到底是在怎么回事?你们年轻人,对待爱情这么草率,我可不赞成!”
白薇薇皱眉垂泪,天啊,她都做了什么?
她都做了什么啊?
她告诉梁羽航,因为她听了他一个结婚了的消息,就失足坠入冰河,然后
产了。
确实,她这样是成功的
走了他,他会觉得内疚永远都不会再来找她,可是他的心里,该是多么委屈啊?
他没有和别人结婚!
她却生生忍残的
走了梁羽航!
爱情呢?信任呢?
子身瑟瑟发抖,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景伯伯,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困扰了我三个月,四少他们谁都不肯告诉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景飒子身一僵,形容更加憔悴,他似乎已经预知了白薇薇要问什么,很难很难,但是,这个可怜的老军长,还是点了点头。
白薇薇捂着肚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她红着眼睛含着泪,小脸煞白煞白,声音极抖极抖:“伯、伯,澜澜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羽航的?”
梁羽航对她咆哮了不止一次。
“白薇薇,景微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白薇薇,这辈子除了你我没碰过别的女人!”
“白薇薇,你相信我,别的女人根本不可能近我的身!”
尤其是他今早的那句大吼,真真要叫她疼死过去。
“白薇薇,我最后说一次,景微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如果你还在纠
这个问题而伤害我,你会后悔的!”
伤害我伤害我伤害我!
你会后悔的后悔的后悔的…
眼前,又浮现出了梁羽航那双伤痛至极的眼…
他从来都是风雨一肩挑,保家卫国,却保护不了自己。
羽航呵…
子身不停的颤抖…
景飒沉默,这是他最痛楚的事情,他现在心里很清楚,为什么刚才虎澈蓝彪他们见着他也不太亲热,一副
言又止的样子。
原来,这帮铁铮铮的汉子,都在替他,替澜澜守着那个惊天的秘密啊!
尤其是羽航,他竟然为了守住那个秘密和自己的老婆闹到了分手的地步!
傻孩子啊!
景飒
哭无泪!
羽航啊,傻孩子啊,澜澜已经毁了,你,可不能再毁了,你和薇薇要好好的过啊…
“景飒伯伯!”
白薇薇几乎是急得尖叫,她攥着小拳头在空中挥舞,她急,她真的很急,她要疯了!
“景飒伯伯!我求求你告诉我吧,到底江郎山那夜一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澜澜会怀了孩子?那孩子不是羽航的还能是谁的?我要疯了,我真要疯了啊!”
子身不停的震动,气血翻涌。
她心里似乎是已经预知了一个结果,她要确定,她要亲自确定自己是多么的该死,多么的愚蠢…多么严重的伤害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薇薇,你冤枉羽航了,澜澜的确是怀孕了,但孩子不是羽航的…”
景飒老泪纵横,他横刀立马一生一世,却被自己保护的百姓给深深伤害…
整个的头都埋在了膝盖里,老头子呜咽了:“澜澜可怜啊,她是被强
的,三十多个人轮的啊,老天爷都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作孽啊…”
啊!
白薇薇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一口气没上来,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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