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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谁教训了谁
 只这一句,便让西凉茉因他五冷漠而愤怒的心情,瞬间雪崩瓦解。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出软弱如斯与茫然无措的一面。

 仿佛被宠坏的孩子,明明知道犯了错,却因为骄傲与茫然无措,弄伤了自己的宝贝,不知道该么办,要等她先去拉他的手。

 他在男女爱的情事上面是高手,但是在别的方面真真儿是个任的白痴!

 所以…

 她淡淡地道:“不敢惹爷不痛快,爷若是想要再试试,妾自当奉陪,只现下妾身上疲乏得很,所以想要歇一歇。,爷若是这点等不得,便与妾回房就是了。”

 百里青蓦然睁开眼,魅的眸子里瞬间闪过幽冷的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眸子里一片阴郁,西凉茉却垂下眸子,面无表情。

 百里青忽然一抬手把西凉茉直接拦抱起,足尖优雅一点向涑玉宫掠去。

 白珍和白蕊正跟着何嬷嬷带着一群宫女小太监在布置正殿,毕竟今年大过年的,出了不少晦气事情,完全没有任何过年的气氛,于是自然是要打扫干净,指望着重新换个好心情。

 却不想忽然见到百里青抱着西凉茉一掠而过,风一样的进了内殿,随后‘哐当’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白珍和白蕊两个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脸上见到了对数天前那夜的恐惧,立刻扔了手上的东西朝大门冲了过去,而魅晶则早已经闷声不响地一脚踹上那内殿的内门,在她眼里,主子永远只有一个人!

 但是门内忽然传来西凉茉冰冷的声音:“都不准进来,这是命令!”

 三人顿时僵住!

 而内殿里,百里青将西凉茉拦抱起搁在上,然后阴沉着脸伸手就去扯她的带。

 西凉茉面无表情地坐着,任由他动作。

 只是心中已经是一片冰凉,若他只是一味这般任,她绝对要他知道什么是心疼!

 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强权即能为所为。

 他手指冰凉而灵巧,三下五除二,西凉茉雪白的上半身就渐渐袒出来了。

 最后,他的手指在她特制肚兜的后带上体了一停,然后挑开那精致的蝴蝶结。

 精美肚兜落地后,春光咋些,一双莹润丰软弹出在冰凉的空气里,虽然已经设下暖炉,但毕竟不是暖高照的季节,这般不着寸缕,依旧让西凉茉细腻娇的肌肤感地起了一层皮疙瘩。

 他托着她的儿,让她跨开‮腿双‬,如小抱小女孩儿一般面对着他坐着,衣衫半褪,美丽人的上半身袒在他的眼前。

 在男子极富侵略的气息与目光下,她依旧不争气地微微红了脸,五指悄无声息地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裙摆。

 而她美丽人的上半身肌肤上那些斑点、青紫甚至齿痕都没有完全消去,看起来充满了一种脆弱而让人想要凌的美。

 百里青幽幽的眸子里魅渐渐深,随后,他冰凉的指尖落在她前肌肤上,轻轻地触碰,随后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她前那一处颇深的齿痕上,随后又落在了另外一边的青紫上。

 …

 无数的吻轻如蝶翼一般落满了她身上那些青紫伤痕之上。

 一点点的,极尽温柔与‮慰抚‬。

 纤细的肢、平坦的‮腹小‬、修长的腿,每一处青紫的伤痕全都落下他细腻轻柔的吻。

 她轻轻地战栗起来,他在吻遍了她的全身后,最后的吻落在她左边柔软的口,伴随着一声极轻的叹息:“抱歉,丫头,原谅为师可好。”

 西凉茉莫名其妙地鼻子一酸,却咬着,继续垂着眸子不说话。

 百里青无奈,只扯了棉被子包住她袒的雪白上身,也不让她从自己腿上下来,就这么抱着沉默的西凉茉静静地坐着,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也不说话。

 安静的空气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偶尔银丝炭轻裂开的吡啵声,窗外大雪纷飞。

 ——老子是星夜未央lx妹子强势入九爷,呃,九爷亲卫队的分界线——

 千岁爷和郡主两人之间的冷战,持续的时间比大伙想象的久——已经又七天过去了

 两人仿佛如寻常一般的商议事情、用膳,参与过年之间大宴群臣的宴席,甚至同共枕,但是却会在商议完事情之后,却忽然之间无话可说。

 客客气气,相敬如宾。

 又或者说是郡主变了,她依旧是清清淡淡的模样,仿如常态,但是只有亲近的人知道,西凉茉在百里青的面前并非如此,但是面对她变化,百里青却无所适从,只能沉默。

 白珍和白蕊已经不止一次看见爷在郡主转身后,静静地看着郡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种奇怪的气氛持续也影响到了身边人,大伙儿这个年都没过好,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气氛里度过。

 尤其是在千岁爷虽然没有如寻常那般心情不佳就森森浑身散发着妖异可怕的气息,总是一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模样,但是那种完全与平里不同的模样,更是让众人觉得如履薄冰,连小胜子和连公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踩中他爷的尾巴。

 但是好在西狄人最近也安分了,毕竟这是真明皇登基元年,自然是要大肆庆祝的。

 而贞元公主则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宫殿里,大过年连门都没有出,做起了她的大家闺秀。

 而这样神经紧绷的日子久了,大伙都有点受不了。

 表现得特别明显的就是白蕊和魅七这一对,相较主子的冷战,这一对‘打得热火朝天’!

 尤其是在白蕊生辰到了的这一天/。

 “滚,离老娘越远越好,你这个白!”一声尖叫怒骂伴随着一只壶直接朝魅七的脑袋上砸去。

 魅力单手一抄把痰盂抄在手里,哀怨地嘟哝:“为什么要砸东西,就算没有砸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哦,而且这是人家送你的礼物啊!”

 人家…

 白蕊咬牙切齿:“别让老娘听见你这种娘娘腔的自称,还有,你见过谁送人诞辰礼送壶的!”

 而且送了一个刻着四不像怪物的壶,难道要用来辟么!

 魅七颦眉,忧郁地道:“可是,你前跟我抱怨壶坏掉了,总是漏一地的,所以我才要送你的,而且那只壶上面是我亲手为你刻了的头像啊!”

 白蕊先是一怔,瞬间觉得天上一道雷劈下来,随后忽然一脸狰狞笑了起来:“你把我刻在壶上面,然后说上面这个人不像人,鬼不想像鬼,呲牙咧嘴的猪狗不如的玩意是我?!”

 魅七大力地‮头摇‬,努力想要解释,:“谁说这个是四不像,魅六说了我玩雕刻的手艺一向不错的,这是你在我心里的模样啊!”

 白蕊脸色越发的狰狞,嘿嘿地笑了起来:“你是说我在你心目的就是这种人不像人,鬼不想像鬼,呲牙咧嘴的猪狗不如的模样!”

 魅七急得一头大汗,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

 为什么白蕊会这么说呢!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我…我…。”魅七看着步步进的白蕊。,冷汗直,随后忽然一指白蕊背后:“咦,郡主,你怎么出来了!”

 白蕊一愣,随后回过头,正要和西凉茉打招呼,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然后一转头,就看见魅七落荒而逃的高大背影,风里飘来他颤抖的声音:“我…我再去重新雕刻一只壶给你好了!”

 白蕊瞬间只觉得自己气得肝颤,然后直接起一把长剑,飞也似地在背后直接朝魅七追了过去!

 “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刻在壶上面,老娘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蠢货哦!”

 河东狮子吼的声音震得房梁都抖了三抖,千岁府里来来往往的众人齐齐地见怪不怪地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魅力一边拔足狂奔,一边悲伤地为自己拘一把同情泪,这是为什么捏,为什么女人会这么难伺候捏!

 明明弟兄们说了对女人要体贴入微,不用送太贵重的东西,要送她最需要的东西啊!

 看样子女人还是爱慕金光闪闪之物的虚荣生物!

 白蕊明明就缺壶,自己为她雕刻一只独一无二的铜壶,怎么却让她那么生气!

 他一边狂奔,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本崭新的小册子,然后再拿出一只小笔,在舌尖一,继续写下他的御女心得——不能送陶瓷壶给蕊儿,下次要送纯金打造的壶,同时上面要刻上一只猪,因为蕊儿发才提到的猪!唔,还有狗!

 这样她就不会觉得自己猪狗不如了!

 …

 而在魅七被白蕊一路追杀着远去之后,一道优雅修长的人影不知什么时候静静地站在了他们离开之后的林间雪路之上,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老子是今天最后一天,快快快,月票不过期作废的分界线——

 魅七和白蕊的战争从来不会维持太久,众人已经习惯了魅七前脚被白蕊追砍、剔出房间或者白蕊被魅七气哭,后脚两人甜蜜如初,你侬我侬的戏码。

 又或者说白蕊已经渐渐习惯了魅七各种与正常男人完全不在同一个空间的思维。

 总之,对于魅力昨天才差点被雷霆大怒的白蕊砍死,今就春风满面地捧着一大把鲜花从白蕊房间里出来的情景,大伙都完全见怪不怪,只留下暧昧的眼神,估摸着魅七什么时候能真正把美人儿抱回家中。

 而魅七已经早就争取到了夫人的支持,但是夫人已经申明了她会支持的是白蕊的任何决定,但是直到目前为止,白蕊还是没有松口答应魅七的求亲。

 当然,这也与魅七选择的求婚时间不太对有关,据白珍透,他时常喜欢选择一些白蕊单独呆着的时候去求亲,比如——拉屎的时候或者半夜睡觉的时候,只是据说白蕊若是睡不好,起气非常大。

 所以当魅七捧着花春风满面地从白蕊房间里离开后,众人便都窃窃私语,猜测着白蕊是不是已经答应了魅七的求亲。

 而有人则直接上去问了。

 “她答应你的求亲了?”一道幽幽凉凉的声音在魅七身后响起。

 魅七一边小心地捧着那一大捧冬日里难得一见,如云似雾的水星兰,一边叹了一口气:“才没有那么容易。”

 “那你为什么那么高兴?”那人在背后问。

 魅七忍不住得意的翘起嘴角:“你没看见我弄了一大捧水星兰么,这是京城里最大花圃子弄来的极为罕见的水星兰种子种出来的,平里蓝紫的水星兰一开花,就很得城里贵戚千金们的欢喜,只是到了冬日就没有了,惟独这几株是冬日还开花的,全被我花了大价钱买了,蕊儿见了便高兴极了,哪里还恼我!”

 那道幽幽凉凉的声音又道:“哦,是魅六教你的么,那花圃主人怎么会把所有的花全都卖给你?”

 魅七冷哼一声:“就魅六那些馊主意,我看他根本就是因自己女人跑了,所以看不得人好,才让怂恿我送壶给蕊儿,惹得蕊儿生气,这是我去郡主那里求教来的主意,女人没有不喜欢花儿的,至于怎么得的,那花圃主人总说什么谁家大臣贵戚的公子、夫人定了,老子才不理会,直接抢了就是,他能怎滴!”

 “郡主教你的?”那道声音顿了顿。

 魅七下意识地点头,随后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为什么自己会和这个人说这么多!

 他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危险感,正要回头。

 却忽然见一道深紫的宽袖一拂,瞬间自己手里的水星兰立刻就被卷走了。

 魅七大惊,随后立刻想要伸手去抢回来:“你干什么!”

 但是在见到那人的模样后,立刻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道:“千岁爷!”

 难怪他一直没有平常陌生人靠近时候的机警感!

 百里青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大捧花,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这东西就作为公物上缴了,若是有用,后便去小连子那里领赏,若是无用…。”

 他抬起眼淡漠地瞥了魅七一眼,随后转身便优雅地离开了。

 那一眼里充满了危险和警告的气息立刻让魅七浑身一抖,噤若寒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这么顺走了。

 直到百里青彻底地消失在路的尽头,魅七才有气无力,如丧考妣地道:“那是…蕊儿让我去司库房那里寻配个花瓶…。”

 如今他还没配上个花瓶,花就已经没了,蕊儿那里要怎么办?

 这是不是叫抢人者,人恒抢之?

 魅二和魅一难得地从隐身处现出身形,随后同情地拍拍魅七的肩膀,以示安慰。

 “节哀顺变!”

 横行霸道,果然是从爷身上传下来的作风。

 …

 且说这一头西凉茉正在点了暖暖火炉的书房里边烤火,边和周云生、白起几个谈笑风生地议事,却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道修长优雅而霾的身影。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只做没有看见的模样。

 然后,那道人影就消失了。

 随后中午准备用膳的时候,她又看见了一件华美的袍裾出现在门外的脚落,她便顿了顿,对着白起几个微笑道:“明儿就是元宵节,今里白珍领着小厨房做了不少新口味的元宵,可要拿出来给你们试试口味,若是味道好,明让大伙分发下去。”

 白起最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听说白珍领着人做的,顿时眼睛一亮,随后大力地点头:“好!”

 周云生淡淡地扫了一眼门边,也微笑着点头:“也好,这些年都吃得豆沙馅或者芝麻花生馅的元宵,听说今儿有各种水果馅和馅的元宵,到时真要试试这其中味道。”

 蒋干和蒋毅兄弟俩则也立刻点头,他们对一切新鲜的东西都充满了兴趣。

 西凉茉的目光再次掠过的那门边的时候,那华丽的袍角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用了午膳之后,西凉茉再次挽留了蒋干和周云生,商议关于西狄皇室几十年前旧事情报的搜集,毕竟老医正和血婆婆都已经离开了西狄几十年,而且由于过于愤怒后来朝廷对他们的冷漠无情,甚至翻脸不认人的追杀,他们甚至断绝了和西狄亲人们的联系,到了几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基本上是天朝人,在西狄留下的人脉几乎都已经消失了,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而且还要顾虑着是否会打草惊蛇。

 所以,西凉茉打算还是以鬼军皆字诀的人部下的情报网为主,毕竟皆字诀的人都是商人,反而更有便利/。

 这一议事,自然是又顺理成章地到了夜里用晚膳的时候。

 于是,这一终于又结束了。

 西凉茉送走了周云生他们之后,看了看天色没,淡淡地吩咐:“关门落锁头,熄灯吧,明上元佳节,还要与民同乐,只怕忙得很。”

 众人齐齐点头,也不疑有它,便关了门落了锁。

 毕竟爷忙着,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回府邸的。

 西凉茉简单地沐浴了一番,便准备上歇息,她刚刚将自己的长发拆了下来,一转身便陡然差点撞进一大朵蓝紫的云雾里。

 星星点点的蓝紫花朵娇小美丽,带着幽幽的人芬芳,在大秦晶莹剔透的水晶瓶子里,相得益彰。

 花儿在夜里绽放的越发的妖异靡丽,芬芳如他身上的气息,但是…

 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西凉茉不知为何有些失望,她垂下眸子,伸手抱起那一大捧花,低头轻嗅起来,蓝紫这般夺目,让她想起今在门边看见了三四次的袍脚,角微微扬起浅浅的笑容,带着一丝得意,一丝足,一丝甜蜜。

 白衣佳人垂首嗅芬芳,出一截白皙的颈项肌肤,人而美丽,宛如一幅画。

 让暗处静静观望者不由有些痴了。

 许久,屋里的灯火熄灭了。

 站在屋顶之上的修长身影转过身,对着那站在自己对面处的金发蓝眸的俊美男子冷淡地道:“为什么要帮本座?”

 周云生淡淡地道:“我不是在帮你,千岁爷,我只是在帮小‮姐小‬。”

 百里青沉默了一会,幽冷的眸子睨着天边:“你想要什么赏赐?”

 周云生看向百里青,顿了顿,轻笑:“我想要的,千岁爷只怕给不起。”

 百里青角勾起一丝霾的弧度,黑色的瞳孔仿佛幽暗诡秘潜游着无数可怕神秘生物的深海:“别以为你是鬼军之人,又丫头倚重的人,便可以挑衅本座。”

 周云生看向百里青,温然地道:“若是千岁爷能够战胜自己的心魔,又何必担心小‮姐小‬会离你而去,爱如指间砂,抓得愈紧,散得愈快,小‮姐小‬为您付出的,希望您能看得到,她的委曲求全,她的细心体贴。”

 他顿了顿,轻笑起来:“如小‮姐小‬所说的,你和她或许是这个世间最合适的一对,但是若小‮姐小‬若是不快乐,在下想镜湖还是能容纳她一生所依的,所以,对小‮姐小‬温柔一点。”

 随后,他足尖一点,从屋檐上飞身掠去。

 看着周云生飞身离去的身影,百里青眯起眸子,冷冷地哼了一身,随后宽袖一拂,优雅地坐在屋顶之上,看着天空浓厚的云雾散开,一轮明月难得的出挂在丝绒一般的深蓝天空中,静静地照耀着人间。

 第二一早,便是上元佳节。

 因为大过年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好容易平静下来的上元佳节倒是比过年更热闹,宫里四处张灯结彩。

 尚宫局和司礼监的宫女和太监们人人一身新衣,每人手里都提着一只自己做的灯笼。

 今儿宫里开展了制灯大赛,赏银很高,平里都被规矩拘着的宫人们难得放松这么一回,人人都很卖力地扎灯笼,处处都是声笑语,热闹之极。

 连着平气势狠异常的司礼监杀神们也都难得地没有穿一身黑,而是换了平难得一穿的制式精致深蓝绣金色千爪菊的礼服,人手提着一只金色的灯笼参与到这大赛来。

 西凉茉却了一口大气,懒洋洋地歪在了储秀宫二楼暖阁的软塌上,抱怨:“真真儿累死人了,一早便顶着这些繁重的头冠、衣衫去见那些内命妇也就罢了,到了下午还得赶紧换了衣衫去大营,夜里也不得闲,还得去评审什么灯笼,再好看的灯笼也不是我的!”

 那灯笼得挂到宫门正门让大伙儿欣赏,就算她想要,等到那灯笼回来了,恐怕也被雪打得不成样子了。

 何嬷嬷端着一碗元宵进来,笑道:“郡主且累这么一回,早点歇息着就是了。”

 西凉茉见了元宵,不免颦眉:“算了,嬷嬷,腻味得很,不想吃。”

 何嬷嬷笑笑,并没有说话。

 西凉茉懒洋洋地半趴在上,闭目养神:“嬷嬷,比起元宵,我更想吃烤鸡腿,撒了西域的孜然,可香呢。”

 随后,她便感觉到一只勺子抵到了自己的嘴边,有人淡淡地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汤圆腻味。”

 西凉茉一愣,随后慢慢睁开眸子,果然见着那人静静地坐在她身边,与她一样一身华服,却手里自然而然地托着碗,另外一只手拿着勺子喂她。

 西凉茉看着面前汤圆,雪白圆润,她忽然有了点食欲,沉默了一会,慢慢张开嘴在上面咬了一口,有清甜的汁了出来,淡淡粉的甜蜜的汁心还有一片片细小的梅花花瓣。

 馨香扑鼻,甜而不腻。

 果然极为好吃。

 “是爷的手艺吧。”西凉茉慢悠悠地支起‮子身‬来,客客气气地一笑,伸手接过碗:“妾身自己来就是了。”

 百里青任由她拿过碗,两人间仿佛又无话可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忽然爆开无数光华灿烂的烟花,西凉茉一愣,随后转头看向天空,忽然间想起那一年,他们在船舱里度过的除夕,也是看着漫天的烟火。

 她心底忽然生出一些惆怅来,暗叹一声,原来已经过去这些年了。

 她转过脸来,忽然见自己面前多了一支水星兰。

 拿着它的手修长白皙,戴着华丽的护甲,却可见手的主人似有些紧张,以至于姿态有些僵硬。

 西凉茉抬头看着百里青,挑了下眉:“这是…。”

 百里青沉默了一会,忽然淡淡地道:“这是送给你的。”

 西凉茉没有接,只是看着他。

 百里青原本就白皙却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在她的目光下慢慢涌上一点子绯,他一咬牙,有些结结巴巴地道:“丫头,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说…给我听,我…我定是要教你开心的。”

 这种完全不符合九千岁风格的话语,一下子就把西凉茉给雷到了。

 看着西凉茉完全没反应,百里青脸上的绯就变成了一阵青一阵红,然后忽然蓦地站起来就想要向外走,但是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勉强地站住了脚步又坐回去,却不作声,就是坐在那里,手里还举着那一束花。

 西凉茉终于忍着笑,还是伸手接了那一只花。

 百里青瞬间就仿佛完成了什么艰巨的任务一般,肩头瞬间略微放松了下来。

 “多谢爷费心了。”西凉茉微微一笑。

 百里青忍不住瞬间阴沉下了脸道:“西凉茉,你耍爷,还没耍够么!”

 “若是还没有耍够呢?”西凉茉挑眉,淡淡地道。

 “那…。”百里青看着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只咬牙切齿地道:“那就随便耍!”

 西凉茉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主动地拿着花朵,凑近他身边:“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百里青看着她巧笑倩兮,心中那些郁结的东西仿佛在一瞬间便烟消云散,忽然便觉得怎么样都可以,他轻叹了一声,顺手将西凉茉车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无奈而宠溺地道:“你这丫头,总是如此锱铢必较,为师…。”

 西凉茉忽然抬头看着他,挑起下巴打断他的话:“你说你是谁?”

 百里青有些不明所以:“我自然是你师…。”

 但随后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幽深无边的眸子静静地看了她片刻,角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自然是你的男人,你的夫君。”

 “所以,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允许躲着我,不许伤我的心,我不在乎你做过什么,但是我在乎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面对!”西凉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深深地望进他的眸子里,一字一顿地道。

 百里青看着她许久,许久,轻声地道:“好。”

 西凉茉方才满意地笑了,她知道,那是他的承诺与妥协。

 比起高傲的自尊,他更在乎她。

 百里青看着怀里的小狐狸笑得一脸得逞的模样,心中阴郁的情绪全然消散,忍不住低头没好气地吻住她得意的粉润的嘴儿:“你这个小狐狸,坏到点儿上了!”

 坏得恨不得让他想要将她嵌入骨子里。

 西凉茉拿着花的手揽住他的肩头,软软地伸出舌尖回应那人霸道的发似的吻。

 “承让,承让!”

 满是弥漫间,有女子好奇软侬的声音。

 “刚才那些什么定要教我高兴的话是跟谁学的?”

 “…。”

 “魅六?”

 “…。”

 “魅七?”

 “自己闭嘴或者为师用别的什么方法让你闭嘴。”

 “唔,原来魅七那个笨蛋也能做人老师了…。”

 魅七扛着个马桶忽然打个寒战,望着天空,只觉得眼睛里都是泪。

 为什么别人都在你侬我侬的时候,他却要头顶马桶跪算盘?

 唉…

 女人果然是老虎!

 ——老子是最后一天,求各种票的分界线——

 “唔,这样合适么?”西凉茉瞅着自己身上一身布男装,有点担忧地又瞅瞅一边也换了寻常暗蓝色衣衫的百里青。

 上元节晚上并不宵,整个上京都通宵达旦地玩乐直到天明是传统,所以他们两个在滚完单之后,陡然觉得当什么花灯大赛的评为很无聊。

 千岁爷老人家听她抱怨从来没有享受和恋人游乐集市、马路这种寻常情人的快乐,于是千岁爷便决定要带她去一趟。

 百里青将乌黑的发丝简单地绑在脑后,漫不经心地道:“本座说了合适就是合适。”

 西凉茉瞅了瞅他身上那一身精致的绸缎衣衫,忽然面无表情地道:“为什么你要扮演公子,我扮演小厮?”

 百里青睨了她一眼,轻蔑地道:“你觉得你长得有我美么,还是气势比我更像公子爷?”

 西凉茉:“…其实你还是欠教训吧!”

 ------题外话------

 九爷恋爱是个小孩子~~包容点吧~~~~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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