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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唐玄宗开元年间。

 杭州。一栋靠偷‘赚’来的豪门宅院…关府。

 必倩儿心不在焉、出神地算着从韦府盗来的银票,脑海里韦孟飞那讨厌又舍不得挥去的俊俏容貌及风的神态,可比她手上银票的数目还来得清楚。

 简直一点道理也没有,韦孟飞那自命风的公子哥算哪葱呐!可是…那葱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怎么就莫名地撞进她的心窝?!

 必岳走进大厅,捻香祭拜祖先灵位后,见妹妹呆楞地两眼发直,不客气地敲了她后脑勺。

 ‘哥,早晚都让你给敲笨。’关倩儿白眼瞪他,努嘴抚着小脑袋瓜。

 ‘你早成痴了!从韦府回来后,就见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晓得让什么给了;一道矮墙也能跌个四脚朝天。爷爷要是知道,不从土里气得跳出来骂你一顿才怪!’关岳责备。

 墙上祖父的画像目光炯炯直瞪过来,仿佛在说:这丫头,该打股!

 ‘什么?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嘛!’

 ‘什么什么?看了你十八年了。你眼睛里有什么心思还瞒得过我吗?’关岳感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呐!看来得替你找个婆家喽!’

 ‘人家…人家什么时候说要嫁人啊!’

 ‘哇!难不成要哥养你一辈子?’

 ‘我什么时候让你养过了?’少了她这最佳拍档。看不饿死他才怪哩!‘倒是你,也不赶紧娶个大嫂回来,净会往飘香阁跑。’呵!避教起大哥来了。

 ‘你哥可不是随便寻花问柳的人,这你是清楚的。’关岳一副凛然地说。

 ‘就因为你花了钱还笨得不懂采花,这才让人担心。咱们拿钱去救济贫苦,替自己积德,人家还当你是神感激不尽,瞧你将钱一股脑儿往飘香阁丢,一声都不吭!’关倩儿数落着。

 ‘紫蝶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关岳憨愣愣她强调;紫蝶不是窖子里下女。

 ‘是哦!卖艺不卖身,她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关倩儿角噘起搞怪笑意,没好气又说:‘你既然对人家有情有义,就赶紧将那朵莲花给摘下来,免得让污泥给湮没了,到时候看她还卖不卖身?’

 ‘不许你污辱紫蝶姑娘。’关岳一脸严肃。

 ‘这不是污辱而是现实。爹、娘都不在了,坦白说我也很喜欢紫蝶姐;我就是搞不懂,你怎么不干脆找崔三娘替她赎身?明正言顺地把她娶回家,让你整天看个够,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别怕会有什么三教九的臭男人跟你抢紫蝶姐。’她真恨不得替她那脑筋不懂得转弯的傻大哥将紫蝶从飘香阁赎回来。

 唉!他又何尝不愿,只是…‘你还小不懂啦!’

 ‘我还小?那你干嘛刚才还急着要替我找婆家?认识你十八年了耶!你眼睛里有什么心思还瞒得过我吗?’好丫头现学现卖,给了大哥难堪。‘就没见过没胆子向心仪的姑娘大方吐诉爱慕之情的人,居然能捧着白花花的银两上窑子?’

 ‘谁说我不敢…’他还真不敢,要他去盗玉玺,他是胆大包天得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要对心仪的姑娘吐诉情爱,他的舌头就不知怎么地怯怯打了结。

 ‘怎么?没话说了?’要巴望她傻大哥娶房媳妇进门,恐怕比登天都难喽!

 ‘我…我出门!’

 ‘说不过人家就会耍赖来这招。关倩儿急急唤住他:‘哥,这次从韦家刮了一千两银子,遵照爷爷的遗训。得挪出一半济贫。正巧市集徐老爹去年向韦老头那只血虫借了五十两,韦老头他还一百五十两,还不出来就要将他女儿卖进窖

 子,你去飘香阁后,将这些银两拿去给徐老爹还债,免得糟蹋了一个好姑娘;还有街尾陈大婶…—’关倩儿从桌上拿了些银两给他。

 ‘行了。其它的就交给你办。’取了银两,关岳立即夺门而出;这丫头唠叨起来会教人受不了。

 ‘哥…’关倩儿鼓着腮帮子,吹气嘀咕:‘赶明儿个一钱都不给你,看你怎么上飘香阁找紫蝶姑娘!’

 是她眼花吗?不经意间仰头,她蹙眉困惑,屋顶怎么摇晃移动?而且从衔接的瓦中蒙蒙珑珑漫出飘浮的雾?太累了,肯定是她人的眼睛在抗议,得睡个觉才行…霍地,‘匡琅’一声重击,赫然发现一名男子从雾中摔了出来,她本能探手想接,妈啊…她惊骇地又退了一步,扭曲着一张‘替别人痛苦’的怪异表情,见他重重摔在茶桌上,再凄惨地跌落地上,这不死,也没半条命了。

 哪来的冒失鬼?瞧他那身怪异的打扮,又是从天而‘降’,该不会是…天神降临吧?!

 耶!不对,神仙向来神通广大,‘降临’的技术可能这么失败吗?应该没有既拙又无能的神仙吧?

 呵!懊不会是异邦飞贼?但这贼也未免太笨了吧!什么地方不好偷,居然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凭他那三脚猫的烂功夫,也敢偷上神偷世家,真是瞎了狗眼!

 ‘喂!你这笨贼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什么地方不偷,偏偏偷上…’

 ‘‮姐小‬,这是什么地方?’凌霄浑身痛苦无力,耗尽所有特异功能的能量,再经要命地重摔,还能吐山话来,命够硬了!

 ‘‮姐小‬?’嘿!还没人给她这么高贵、成的称呼,这冒失鬼伤成这样,还能哄人咧!‘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请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年代?什么地方?’

 怎么?脑袋给摔坏了?谁不晓得现在是唐玄宗开元四年!

 ‘喂!喂!你可别死啊!’

 万一道冒失鬼莫名地死在家里,她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呻了一声,昏倒在她的怀里…喔!喔!好一张俊帅的脸孔!

 ***

 红色灯笼高高挂的飘香阁,喧哗的莺声燕语,粉妆出杭州城消魂醉人的月夜。

 ‘哟!必公子您来了!’仅三娘浑身風騒,莲步轻移招呼了过来。

 ‘紫蝶姑娘在吗?’关岳算是常客,但踏进这消魂窟里仍老觉得不自在,除非马上躲进紫蝶香闺里。

 ‘哎哟!你说多巧呐!紫蝶正陪着段老爷。’崔三娘眼睛滑溜一转,笑得教人起疙瘩地说:‘要不这么着,我另外介绍几个标致的姑娘先陪陪你,等咱们紫蝶送走了段老爷,再来陪你成不成?’

 ‘姑娘?不用了,你给个房间,我等紫蝶。’有什么姑娘能比得上紫蝶?

 崔三娘顿了半晌。‘哎哟!瞧关公子这痴情,真是咱紫蝶福气,我三娘听得都拧出醋味儿来了。’她拉高嗓门吆喝:‘替关公子看个房间,小心伺候着呐!’

 这吆喝使得从紫蝶闺房里传出的悠扬琵琶乐音顿了一拍。

 炳!必岳这花钱的大爷,竟比飘香阁的姑娘还怯生羞涩、缅腆呢!

 必岳正襟危坐地独自待在房间里,一口茶才下喉,便闻紫蝶贴身丫环小翠送客的笑声,随后小翠推门而入…瞧这楞小子…她抿嘴噗哧一笑。

 ‘笑什么?’关岳憨楞楞的,僵僵地探问。

 ‘紫蝶姑娘请您过房。’小翠抿笑。

 ‘呃…好…’他起身,不自在地低头走出房间。

 小翠促狭地将他推进紫蝶闺房后,窃笑掩门离去。

 紫蝶微倾粉颈,神态娇柔优美,纤细巧手疼惜般的抚拭琵琶音弦。

 就让他化成音弦吧!那滑动的手指是那般人轻柔、那般引人遐思…‘关公子!必公子…’

 ‘啊!’天籁之音将他的魂召唤回来。

 她抿嘴浅笑,那娇媚的神态…哦,让他醉死算了!

 ‘想听什么?给你来段小曲如何?’她薄轻启。

 他醉于她巧手弦的优雅、娇柔动人多变神韵,但…‘不了,才陪过段老爷,你歇着,别累着。’他可会心疼的。

 紫蝶动容他的体贴。

 ‘那你要我如何伺候你?关大爷?’紫蝶寻他开心。

 ‘紫蝶姑娘,我…我并不希望你将我当成寻花问柳的公子哥看待,如果你能当我是朋友,我会自在些,其实…其实…’能见到紫蝶,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寻你开心的,向来我就没当你是客棺。’她笑他敦厚得可爱。‘就因为是朋友,更不能怠慢,我愿意为朋友笙乐终宵,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寻花客可没这般礼遇。’

 天晓得!鼻子里他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就是没有包天的胆罢了!

 ‘我们聊聊!’他靦腆地说。

 ‘好啊!陪你聊聊,但聊什么好呢?’地含笑瞟了他一眼,话中有话:‘咱们就聊‘雌雄义盗’如何?听说昨晚韦府遭殃了,今儿个茶坊、酒楼都谈这档事,也成了咱飘香阁的话题,真是大快人心哦!’她的尾声有些怪异。

 ‘你这算奚落还是恭维?’关岳郝然,笑得尴尬。杭州城内。只有紫蝶知道他们兄妹俩的神秘;然而昨晚又多了一人…韦孟飞。

 ‘奚落百姓爱戴的大英雄,我还出得了杭州城吗?’紫蝶嫣然浅笑里充满着敬佩。

 ‘其实我们兄妹并没有街坊邻居所想的,有那么伟大的情,不过是完成祖父的遗训罢了!再说,做贼也不是什么好勾当。同为富不仁的富贾拿些银两济贫,良心上好过些。’再教美人夸赞下去,他在飘香阁就待不住了。

 ‘不逗你了。’紫蝶嫣然抿笑,关心地提醒:‘韦老爷子素与官府青甚笃,且又与五里坡的马家寨有来往,这回你给他难堪,后行事可得谨慎小心。’

 ‘这我知道。韦府仗势欺人,以高利银息鱼善良的贫困人家,早就该给他点教训!’关岳嫉恶如仇。

 ‘其实|—韦府也不尽然全是无恶不作的,还是有些人存有良心的,’

 ‘耗子窝里能有什么善类?!’他可不以为然,尽是一丘之貉。

 ‘韦家少爷虽算不上是个正直的人,不过也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你很欣赏他?’能搏取紫蝶青睐欣赏的男子并不多,这韦家少爷有何能耐?

 此时楼下花厅传来嘈杂的叫嚷,是马家寨马辉那贼头疯狗子吠,穷嚷嚷着要紫蝶姑娘陪酒。

 必岳一时下楼…‘别,这不是闹事的地方。犯不着寻那莽夫搅和,楼下有三娘应付着。’紫蝶拦下冲动的关岳。

 ‘马大爷,教您受罪了,惹您发这么大的脾气,咱们飘香阁可不住您的怒火。’崔三娘八面玲珑陪笑安抚。

 ‘好说。爷儿我不是来闹事的,可是捧着白花花银两来捧紫蝶姑娘的场,看你是想赚爷儿的银两,还是让我一把火将你这窖子给烧了,然后掳紫蝶姑娘回马家寨做爷儿的押寨夫人?’

 这贼头来真耍硬的?‘哟!瞧马大爷您这重话,咱们飘香阁敞着两扇大门,是求财不求气,捧着银两上门的全是大爷儿,尤其您马大爷赏脸捧场,咱紫蝶姑娘再忙也得舒服伺候您才是。就这么着,我拿个主意,先找几个姑娘陪您消些气,过会儿再叫紫蝶陪您,好不?’

 ‘我马辉亮出白花花银子,还要你这老鸨替我拿主意!’马辉咆哮擂桌,吓得飘香阁上下鸦雀无声。他双足一蹬跳上桌:‘老子看赏你飘香阁面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把这窖子给砸了!除了紫蝶姑娘外,兄弟们喜欢哪个姑娘,尽管掳回寨子,然后一把火将这窖子给我烧了!’

 ‘马辉,我飘香阁在杭州城可也不是三两天的新招牌,飘香阁真要教你砸了,我崔三娘包管要你的贼寨烧上三天三夜,咱们骑驴看戏本…走着瞧吧!’崔三娘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有胆识,不愧是当年叱侘杭州城青楼院的名,不过老子可不吃这一套,兄弟们,把窖子给我砸了!’

 ‘哟!我当是谁将咱们飘香阁当成市集,在这哭爹喊娘地鬼吼鬼叫,原来是马家贼寨的当家,马大爷!’紫蝶神闲气定抚媚倚栏,关岳义不容辞在旁担任起护花使者的任务。

 ‘伶牙俐齿,果然是崔三娘调教出来的姑娘!’马辉冷笑竖起大拇指。

 ‘好说,蒙马大爷看得起,为了小女子,让你费劲弄了这么大场面。’紫蝶回以不屑冷笑。

 ‘哈!爷儿就喜欢你这子。’马辉狂笑。‘小美人,先下楼陪爷儿痛快喝几杯!’

 紫蝶不屑冷哼,显然没有下楼的意思。

 马辉见状跳下桌:‘成!爷儿就上楼进你闺房,痛快喝个通宵!’

 冷不防地,几片屋瓦匡啷地砸在马辉面前,他惊惶地跳退一步。怎么回事?他猛然抬头…蕈状雾里,霍然跳出一名女子,以鹞子翻身的优美俐落姿势纵身着地。

 骆雪冰的降落身手,要比凌霄帅气多了。

 她豹般犀利目光,慎戒地环视着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表情。

 她顺利地穿越时空回到唐朝了吗?眼前…似乎像是古代青楼院?只是这究竟…‘这是什么地方?’

 骆雪冰冷冷地问话,解冻了惊诧屏息的气氛。

 哪里迸出来的怪异姑娘?冷里散发出慑人的傲然个性,真要得!噢,管她是哪来的异邦姑娘,就算是天上仙女,他马辉要定了。

 ‘飘香阁果然藏龙卧虎,不是个简单的地方,这从天而降的奇异女子,可要比紫蝶有味道多了,爷儿今晚就要她。’马辉胆包天。

 不知死活的恶!骆雪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哈?来劲,有味道,爷儿就喜欢有个性的姑娘。’马辉笑,轻薄上前,不客气地探手“疼怜”那张滑的冷脸蛋。

 ‘找死!’骆雪冰挡过‘怪手’,凌空一脚将猝不及防的贼狠狠踢得老远。

 这场意外的戏码看得众人瞠目结舌,眼巴巴地望着马辉撞颤了柱子,又狼狈地摔弹在地上。

 天降女豪杰,够呛,帅!

 ‘当家的…’贼子贼孙们成一团。慌忙扶起晕得不知祖宗是谁的马辉。

 ‘可恶!将那婆娘给我宰了!’

 ‘砰…’震慑的一声响,定住了忿怒得蜂拥而上的一班贼子贼孙。

 ‮弹子‬从马辉耳垂呼啸而过,破了他身后的花瓶。

 那是什么神器?震天炮!马辉‮体身‬软了半截,充好汉地硬撑起杆,当家的可不能是孬种。

 ‘谁的脑袋比花瓶还硬,不妨过来试试。’骆雪冰口指向马辉。

 ‘这笔债我会讨回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再不走就得变狗熊了。

 这恶也有被架着离开飘香阁的驴样?真是大快人心!

 ‘请问这里是…’一阵晕眩,使得骆雪冰‮体身‬不支后倾。

 ‘姑娘…’关岳情急地从阁楼翻身跃下,撑住骆雪冰的‮子身‬。

 这身奇装异服打扮的奇异女子是何方神圣?邦异女子?还是…天界仙女?

 ***

 半个时辰后…‘我是未来世界的特警,也就是你们现在衙门里的捕快;我手上这东西是未来的武器,用来制服拒捕的歹徒…’骆雪冰帅气地耍,见眼前个个‘鸭子听雷’

 似的呆滞神情,向来说话简单扼要的她更懒得解释:‘你们信不信、听不听得懂,根本不重要,我来的目的只是要找一个人。’

 ‘是杭州城里的人吗?三娘见识广,或许能帮得上忙。’紫蝶问,崔三娘一旁可是一副老杭州人的神态。

 ‘是我们那年代的窃犯,警方已经通缉他两年了,没想到他竟偷了时光传送器来到唐朝。’

 ‘窃犯?’多感的字眼,关岳想笑。

 ‘是个狡滑的…神偷,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未失手过,行踪诡诈不定,至今没有一位特警能将他逮捕归案,是个相当棘手头痛的人物。’

 瞧她将那人说得活似神偷再世,搞清楚他可是神偷…关展鹏的后代,那人是什么‘旷世奇偷’,如此神通广大?有机会非得较量一番。

 ‘你确定要找的人就在杭州城?’紫蝶问。

 ‘我不敢确定,但是我既然从未来追到唐朝,就算他在天涯海角,我也要逮捕他归案。’骆雪冰毅然收离开紫蝶的闺房。

 ‘你就想这样走出咱们飘香阁?’崔三娘一脸诡异。

 骆雪冰蹙眉,冷眼疑惑地看她。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很感激你替我赶走马辉这凶神恶煞,但你将我的屋顶撞了个大,就得给我个代。’

 骆雪冰狠狠瞪了她一眼。教她拿什么来赔?廿一世纪的钱管用吗?

 ‘三娘,今晚飘香阁里遭受的损失,由我负责赔偿。’关岳仗义相助。

 ‘要你多事!’崔三娘碎骂,显然别有企图。

 ‘好吧!要我怎么赔偿?’骆雪冰捺着子问。

 ‘这好说。’崔三娘展笑:‘今儿个你在飘香阁得罪马辉。他不是轻易肯善罢甘休的人,为了确保飘香阁能平安做生意,希望你能做咱们飘香阁的保镳。’

 廿一世纪的优秀特警,跑来唐朝担任院的‘保安’工作?她这还有脸回去见赵局长吗?

 ‘荒唐!在我们那年代,我可以办你,封了这间院,你过分的要求我没办法接受。’骆雪冰严厉拒绝。

 ‘好,就算我们相信你来自什么“未来”但你别忘了,现在可是唐朝,玄宗皇帝当政,官府、衙门里的捕快、差爷才算是官,充其量你不过是一文不值的市井小民,朝纲律法还轮不到你心。’崔三娘睥睨地。

 骆雪冰愕然,前的警徽这回竟成了破铜烂铁。‘就算我不是执法人员,也不会与你们同合污。’

 ‘不介意我称呼你骆‮姐小‬吧?’紫蝶亲切柔和含笑说:‘飘香阁确实是个是非地,好人家是不会来这地方的,但你现在离开飘香阁能上哪儿去?你身无分文要如何营生?’

 这确实是个不得不考量的现实问题…子然一身离开飘香阁,只怕还没找到凌霄,她就饿死在杭州街头了。

 ‘飘香阁来去全是三教九的客倌,如果你要找的人在杭州城,要知道他的下落并非难事,不妨你暂且委屈住下,后再做打算。’紫蝶打心底喜欢骆雪冰,虽然她冰冷得看似不近人情。

 哭无泪呐!正义使者化身的特警,居然沦落为院保镳?这是什么世界?

 ***

 痹!痹!幸好撞破她家屋顶一个大的梁上笨贼没有作古,不然这回真是百口

 莫辩,糗大了!

 这家伙还老实的,终于承认自己是个贼,喔!不,一点也不老实,居然大言不惭称自己是个…神偷?而且是来自‘未来’的神偷?太狂妄了!

 ‘我看你是把脑袋给撞坏掉了,满口胡言语的。未来?你那个“未来”又是哪个皇帝当政?’关倩儿扮著“不信他鬼话’的鬼脸嘀咕。

 ‘你先告诉我现在是哪个朝代?哪个皇帝当政?’

 ‘看来你跌得不轻哦!’关倩儿扮同情、可怜,没好气说:‘现在是唐朝玄宗开元四年。除了三岁的小娃儿,只有白痴才会问这笨问题!’

 ‘唐玄宗?李隆基在位四十三年,也就是说李隆基还能做四十年的皇帝,唐朝享年二百九十年,从高祖建国,如果连武则天这女皇帝也算进去的话,共换了二十位皇帝…’

 ‘你居然敢直讳玄宗皇帝和则天大圣皇帝的名字,而且还…’还断言唐朝会亡国?她惊骇大叫:‘你以为自己是谁?铁口神算呐!饭可以吃,话可不能说。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你项上有几颗脑袋?’

 ‘我不是神算,而是根据历史的记载资料。唐玄宗是个好皇帝,开元年间专心朝政,国内一片繁荣升平,不过到了晚年就不行了;武则天这女皇帝倒是值得一提,可以说是女权运动的精神领袖。’这些历史小常识还难不倒他这个历史系的高材生。

 ‘什么是女权运动?’

 ‘女权运动就是…算了,解释你也听不懂。’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那个…“未来”是什么朝代?又是谁当皇帝?’

 ‘那是‮主民‬时代,专制极权的帝制已经被推翻,总统就是全国最高统帅领袖,是由‮民人‬投票选出来的。’

 必倩儿似懂非懂,一副小迷糊模样。‘总统就是皇帝?不然没了皇帝岂不天下大?’

 ‘呃…差不多、差不多!’唉!有点愧对良知,不过教他怎么向古人解释‘总统’这职位及政治象征的意义?历史上不也有几个‘总统皇帝’吗?哈!连他自己都不见得搞得懂。

 ‘你真的是正来自“未来”?’他撞坏的脑袋应该清醒了吧?

 喂!原来这丫头到现在还怀疑啊!

 ‘你见过像我这身穿着打扮的人吗?’凌霄快失去耐心。

 ‘是没见过。瞧你这衣服不像衣服,子不像子,又顶着一头奇形怪状的头发。出去不把人吓死才怪!’关倩儿对他的打扮深不以为然。

 真是廿一世纪的大笑话!这不是衣服、子是什么?再说他留的可是中规中矩的‘西装头’呐!

 ‘很抱歉,你看不惯我没办法,在我们那年代这是最看得过去的打扮。’还好他不是超前卫的庞克打扮,不然准当场吓死她。

 ‘那你能告诉我…这些是什么东西吗?’关倩儿双手捧出小型行动电话,打火机、还有掌上滑动钢索,全是从凌霄身上搜刮出来的家当;没办法,贼难改。

 这丫头是第一个有办法从他身上偷走东西的人,不过那是在他昏睡的时候。

 ‘这叫行动电话,你们用快马、飞鸽传送讯息,我就靠这玩意…’

 ‘能传到京城吗?’关倩儿满是娇俏地惊奇。

 ‘只要眨眼工夫,比京城远远的地方都能做得到讯息,不过现在已无用武之地。’陵霄哀叹,咕脓:‘不晓得讯号能不能穿越时空,传送到廿一世纪?’该怎么回去令他伤透脑筋,他宁愿回去坐牢,也不想老死在这举目无亲的古代,没电脑、电视、酒廊、舞厅,多乏味的人生呐!

 ‘你说什么?’关倩儿一脸憨愣。

 ‘说了你又不懂。哪,这玩意叫打火机,有了这东西,人们就忘了怎么钻木取火了。’说着凌霄按了一下打火机。

 ‘哇!天火!’一把小火吓得关倩儿惊叫。

 这丫头倒天真可爱得颇有意思,献个宝让她开开眼界…‘我手腕上的是手表,看时辰用的,这些全是我们的日常必需用品,没啥稀奇,不过这玩意就不同了,是‘专业’使用的高科技产品。’他得意地把玩掌上型滑动钢索。

 ‘专业?什么叫‘高科技产品’?’

 ‘高科技就是解决人类所办不到的事情…哎呀!反正怎么解释你也听不懂。’

 ‘你不解释我怎么听得懂!’当她低能、无知似的,欺负人嘛!

 ‘这条钢索能将我这“专业人材”带到人没办法到达的地方。’凌霄耍帅地将细如发丝的钢索发出去,紧紧悬系在屋顶横梁上。

 ‘好细的线哦!’

 随着收线的速度,凌霄笔直纵上构梁。像耍帅的小丑,但这小丑却让关倩儿圆溜溜的眼珠子险些迸出来。

 ‘这条钢索千斤巨石都扯不断。’凌霄落地收线。

 ‘你自称是神偷,哦!我明白了,这就是你所说的“专业”?’关倩儿笑得怪异。

 ‘你不笨嘛!’

 ‘哈!身为神偷世家的后代。当然…’她急忙捂住双。糗了!说溜嘴了。

 ‘原来是同行。’凌霄怪笑,真巧!

 ‘你…你道行有多深啊?还大言不惭自称神偷咧!’关倩儿不服,那他们兄妹俩‘雌雄义盗’的名号要往哪儿搁?

 ‘我想偷的东西,从来没失手过,你说我的道行有多深?’他神情可拽咧!

 ‘哼!没见过像你这么自大、狂傲的人,’关倩儿不屑到极点。

 ‘这叫自信,在我们那年代没有自信是很难生存的。’凌霄傲然又说:‘在你们这年代做梁上君子,只要凭借矫健、敏捷的身手功夫就行,但在我们高科技的时代里,还得有良装备;像这套纲索,如果想做个神偷,更需有特异功夫。’

 ‘什么特异功夫?’

 凌霄一笑,聚神望向桌上茶杯,赫见茶杯缓缓腾空而起,随即落人他手中。

 ‘隔空取物!’

 ‘应该说是特异功能,隔空取物只是其中之一。’

 ‘这算什么真本事,根本就是骗人的猴子戏法。’她嘴上如此说,心底可是惊叹连连,恨不能也练就这神奇本事。

 ‘有机会两手让你瞧瞧!’

 这会儿回廊传来关岳的脚步声…‘糟了!我哥回来了,你坑阢起来!’关倩儿紧张慌措地将凌霄推进她的闺房。衣柜?上?下?怎么办?该将这家伙往哪儿藏?

 ‘我干嘛要躲起来?’他又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嘛!

 ‘喂!我可是还没出嫁的姑娘耶!要让哥知道我房里藏个男人,他会怎么想?’今早他还说要替她找婆家。

 ‘他怎么想关我什么事?’这丫头紧张的俏模样还真逗人。

 ‘你是存心要我难堪。是不是?’真是个大无赖!

 凌霄一副事不关己地挑眉耸肩。

 ‘喂!你这无赖…’

 ‘骂谁无赖?谁又惹你生气了,自言自语的。’关岳推房门而入。

 ‘自言自语?你难道没有见到…’这无赖不就站在她身边,还打量着哥,难道哥看不见?‘你真的没见到什么?’

 ‘除了你疯婆子似的自言自语,还有什么…’不对,这丫头神情怪异,八成又在搞些古灵怪的把戏。‘不对哦!你这丫头是不是又在耍什么?想捉弄我?还是闯了什么祸事?’

 这家伙会隐身术?!瞧他一脸得意的讨厌样。

 ‘我…我整天都待在家,乖得很,会闯什么祸事?‘她那根本就不像没事的笑容,忙岔开话调侃:‘真正有事的应该是你哦!向来你不会舍得这么早离开飘香阁的,是不是让紫蝶姑娘给撵出来?’

 ‘紫蝶温柔、善解人意,哪像你野丫头似的泼辣、刁钻;只是…只是今天飘香阁发生了件怪事?’关岳们想着骆雪冰谜般的身分。

 敝事?天底下光怪离奇的新鲜事,大概没有今天发生在家里事来得更不可思议。她怪笑冷哼,不善地瞥了‘隐形人’一眼。

 必岳暗叫不好,这是那丫头调皮使诈及闯祸时令人心惊跳的标准表情,‘哥,你没有发现大厅有什么异状吗?’

 ‘没有。’肯定有,只是他刚才经过时没注意。

 她诡异怪笑她拉着关岳朝大厅走去,那家伙还真听话,跟似的尾随上来。这倒好,免得让哥以为她在房里藏了个野男人,该是将他介绍给哥认识的时候了…‘哪…你自己瞧。’她指着破了个大的屋顶,想着待会儿哥见了他吓得魂都没有的表情,忍不住窃笑。

 ‘这个…’和骆雪冰撞破屋顶的那个…她说来找一个人,难道…‘是不是一个穿着怪异的人撞破这个的?他是不是告诉你来自“未来”?’

 ‘你怎么知道?’没料到倒是她自己先吓一跳。

 凌霄惊诧!莫非…

 ‘今天飘香阁被一位穿着怪异的女子从天而降撞破屋顶,她还将马辉教训得狼狈爬出飘香阁;她自称来自“未来”是来逮捕一名惯窃归案。’关岳惊奇不已,甭想都知道是特警局超级女悍将…骆雪冰,看来这场追逐游戏还有得玩;凌霄庆幸这下他不寂寞了。

 必倩儿傻愣愣地望着笑容诡异的凌霄,她已经说不出话,这家伙真是未来世界的人?‘你在看什么?他人呢?是不是已经走了?’

 ‘哥,别说我吓你,他就在我身边,已经走到你旁边了。’关倩儿啼笑皆非。

 ‘在哪儿?想装神弄鬼吓唬哥?一关岳紧张得左顾右盼。

 ‘这是我哥,关岳。你就现身吧!’

 凌霄在关岳身前一弹指,骤地出现。

 ‘哇…’关岳吓得没魂地跌退数步。这…这是哪个门派的术?

 ‘你…你就是神奇女侠口中所说的“神偷”?’

 ‘神奇女侠?这称呼炫的,你说她称我什么?神偷?哈!’冰山美人终于承认他神乎其技的盗术。‘她的名字叫骆雪冰,对不?’

 必岳呆楞地点点头。

 凌霄既惊喜又佩服,心想:不愧是骆雪冰,竟然追到唐朝来,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气了,非将她的爱通缉到案不可!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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